钱一愣,居然忘记去捂自己的脸庞,此时的他可不像上次撞见我更⾐那般涩羞,只是嘻嘻一笑,说道:“戴皇后真是有趣,人家要么说我无聇,要么说我下流,你这无聊两个字,都用得与众不同!”
我懒得理会他,早已经挣脫出他的怀抱,指着⾝上的太监⾐服道:“这是⼲什么?”
要是往常,钱定然会再调侃两句,甚至搞不好在我⾝上揩点油什么的,可是现在,他那话刚刚说完,就把脸一拉,手忙脚<img src="in/luan.jpg">地揷手要帮我穿⾐服,嘴里头嘟嘟囔囔地说道:“我带你离开皇宮,现在就走。”
我蓦地一惊,看见钱额上挂着的,因为匆匆赶路没来得及擦掉的汗珠,更加不懂。我从钱手中把⾐服抢过来,一边说道:“我自己来。当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穿⾐就已经是件尴尬的事情,更何况他还动手动脚。钱这时候倒也不和我对着⼲,轻易就把手松开了。他长嘘了一口气,情绪稍稍缓和,朝窗外张望了一会儿,好像放下心来,回头看我正穿着长⾐,不噤莞尔一笑:“戴皇后的⽪肤真是不错,哈哈,真是凝脂雪肤来着。”
这话说完,钱忍不住冲我眨了眨眼,联想到刚才和钱短暂的肌肤相亲,我真恨不能把唾沫星子吐到他脸上去。
但是,我穿着这⾝小⻩门的⾐服,便明⽩现在不是和钱计较这些的时候。
“外面出事了?”我一边探问着。
钱点点头“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大臣们就在宮门外联名请愿,共同推举了几位德⾼望重的老臣出面…”他说到这的时候,约略做了一下停顿。“请求尹德妃把你移<img src="in/jiao.jpg">给他们来审问。”
“哦。”短暂地惊讶过后,我很快就平静下来。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尹德妃终究按捺不住要把我除之而后快的。
她地⽗亲是尹天照大将军,人脉自然广,尹德妃<img src="in/gen.jpg">本不需要自己出面,就能够策动许多人出来挑头,更何况如今皇上的确是昏<img src="in/mi2.jpg">不醒。尹德妃只要把谣言散布出来,说钱佐地中毒与我有关,加上钱佐废后的时候,本来就例数了我的罪恶,而且钱佐才被我下毒不过一月,前车之鉴,众人先⼊为主,自然会相信此事与我有关。小说网。
恐怕只需有个把人振臂一呼,想必很有一批死忠的大臣会轻易上当。为尹德妃除掉我做了先锋队。
是,倘若所有的文武百官都跪在门口请愿,抬出关系社稷。关系百姓云云等上纲上线地幌子,尹德妃只需稍加推脫。自然得乖乖把我<img src="in/jiao.jpg">出去。至于我到了那帮人的手中会有什么下场,还真难说。
我蓦地就想到了武则天时候的那个有名的酷吏。来俊臣,想到那个“请君⼊瓮”的典故,翁下烧⽔,人在锅里煮着,我要是<img src="in/jiao.jpg">不出解药,最后就要变成一锅⾁汤…越国人不见得有那么野蛮,但落在那些别有用心人的手中,只怕也得不死也半活了。
整个事,尹德妃都没有站出来,甚至可能会和群臣站在对立面,假意维护我。所以即便钱佐醒来,要怪也怪不到她头上。真毒!
一想到这层,我穿⾐服束<img src="in/yao.jpg">的手就更⿇利起来。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半死不活。更可怕的是就这样不明不⽩地死在这女人手中。
“可是,你带我离开皇宮?那你呢?”从某种程度上讲,钱这样地做法,很有可能吃力不讨好。万一被逮个正着,非但没有救我,还把他也搭进来了。钱此时已经奔到门口,又看了看,回头瞧见我已经穿戴完毕,朝我伸出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我没有心思去分析钱到底是因为我这颗砝码还比较重要才冒险带我出宮,还是因为好心,因为别的原因,我所能做的,就是任由钱一把抱起我,一跃而起,跳出宮墙,沿着墙垣逃出去。
钱说,一会儿到了宮门,只说是內官监出去采购地。他们不会盘问太多。
我应着声,把头往下低着,装作一副恭谦的样子紧跟在钱地⾝后,终究怕被其他人认出来。
但是,我还是没有逃出去。
快到宮门地时候,钱被人从⾝后叫住了。是个有几分苍老的声音,我没敢抬头,但看到几双大朝靴,看到二十几双脚立在钱面前,我便知坏了。
那些“临危受命”来押我去送审地老臣们,非常巧合地把我和偷带我出宮的钱捉了个正着。
尹德妃在后面怔怔地凝望,没忘记给我一个万分怜悯,又无可奈何的眼神。
真是无奈,我冷笑。群臣围绕着钱,包围着我。钱的做法,让那些大臣很是不解,很是震惊。一个王爷,在这个时候领着乔装了的废后出宮去。
这样的场景,很难用一两句话解释地清楚吧。
我想我这次应该是凶多吉少。
所有人开始刁难起钱。钱一言不发,任由那些德⾼望重的元老们质疑着自己,他却斜眼看了一下四周。
钱到底是皇位继承的不二人选,在皇族之中,地位崇⾼。那些大臣们也不好太过于追究。他们毕竟只是来逮捕我的。
御林军上前的时候,钱忽然站到了面前。“谁也不准带走她。”
我吃惊地看着钱,这句话从他口里说出来不容易,他要救我,对抗的就是満朝文武。以后能拥戴他的,也就是这批人。
他的忤逆出乎意料。
钱说,戴皇后到底是皇后,哪里能随便带走?没有皇上的命令,你们不可以私设公堂。
“哼,私设公堂?”这句话似乎让那些元老大臣很不満,这对他们的地位是一种侮辱。
他们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和钱理论。
我也四下张望,御林军大概有十来人,其他都是宮女太监,不⾜为惧,宮门前大概还有二十来人。
宮门紧闭着。想要在光天化⽇之下逃出去还有些困难,更何况钱未必肯冒天下之大不为。
就这样僵持着。
情况到这时陡变,一个小⻩门慌慌张张地跑来,冲到尹德妃跟前,扑倒在地,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地说不清话:“皇…上,皇上,皇上他…”
越是着急,就越是上气不接下气,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听到这样的字眼,任是谁都该联想到钱佐的状况,只怕是恶化了。
尹德妃听了,眼前一花,要不是旁边的婢女扶着,只怕一口气就栽倒过去了。她也不容那小⻩门把话说完,就领着宮女往钱佐那边去了。
想必是钱佐不好了。
在场的那些大臣们,看到这一幕,每个人都是心里一沉,只一错愕,不知是该追过去一同看看请客,还是留在这里看怎么处理我。
钱朝我递了个眼⾊,朝⾝后的宮门努了努嘴。他让我趁机溜走么?
那些大臣面面相觑,有几个已经踮起脚猫<img src="in/yao.jpg">跟着尹德妃后面去了。
相比而言,钱佐当前的状况,更能昅引他们的眼球。
钱拉起我的手,就往人群稀薄之处发⾜狂奔。他的出其不意虽然让那些一只脚踏⼊棺材的元老没反应过来。但守门的那些御林军还是朝这边冲了过来。
不论他是谁,不论是里面还是外面,宮门始终是个屏障,不允许人与物穿行的流速太快。
然而钱究竟是循王,那些人围了上来,却不敢动手,钱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拉着我的手毫不顾及地俯冲。
那些老头子终于发现了,叫嚣着,让人把钱拦下。
我那时想,钱肯定是疯了。他居然会用上这样的笨法子。倘若钱佐真的死了,他<img src="in/gen.jpg">本不需要我的帮助就能登上帝位,或许这个时候的他,脑袋有些不好使?
我暗笑。
另一只手一紧,那里一疼,终于从钱握的并不牢固的手中滑脫。我以为我被不知从哪冲出来的御林军给硬生生扯了下来,心想这次是死定了,可一返头,却觉得全⾝巨震。
拉我的人,不是御林军,是黑⾐蒙面人。
嘻嘻,期待谁来救女主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