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一睡得极安稳,奕泞什么时候走的我并不知道,觉睡睡到自然醒是很多都市⽩领望渴不可及的事,估计这清帝后宮的女子们也如此,有名分的妃嫔大早上得去皇后贵妃宮里请安,攀附拉拢,以防⽇后不测。有子嗣的则要带着格格阿哥去各处炫耀,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肚⽪很争气。
住在储秀宮的时候,每天早上姑姑总有点小事儿会请示,其实就是些与我没多大关系的事,想是怕我赖<img src="in/chuang.jpg">吧,有几⽇倒是⽩溪催我起来,说这个妃子寿辰,那个嫔摆宴,不去不行,渐渐地竟让我戒了赖<img src="in/chuang.jpg">的⽑病,清早自动醒来,梳梳头发,看看女则,天气好就摆个软榻在窗前晒太<img src="in/yang.jpg">,或者拿着没电的MP3听⽩溪说故事。
若不是昨天着凉,接着又摔到头,我现在早起<img src="in/chuang.jpg">做早<img src="in/cao.jpg">了,外面有丝<img src="in/yang.jpg">光透过窗棱照进西暖阁,奕泞走时没有挽起<img src="in/chuang.jpg">幔,所以光线没有影响到我休息,但是看看天⾊,应该已经大亮了。掀开金⻩⾊锦被,挽好<img src="in/chuang.jpg">幔,脚一伸出去便觉得冷,忍不住缩了回来。
“兰儿,醒了?”奕泞在我犹豫该不该起<img src="in/chuang.jpg">的时候走进了西暖阁。他看上去神采奕奕,说话间已快步走到<img src="in/chuang.jpg">边,坐在了我⾝侧。
“我准备起<img src="in/chuang.jpg">了,”想到自己的⾐物还在偏殿那边,我尴尬地低下头,难道这样走出去?
“我吩咐了安德海,稍后送⾐物来,你再躺会儿,昨天不是摔到头了么。”他伸手拂开我额上的刘海“有个红粉⾊的伤疤。”
“那不是毁容了啊?”我惊慌失措,完了完了,以前指望别人追求我就一直无人问津,现在毁了容,那就彻底死了这条心了。
“那又怎么样,朕又没有说你丑,谁敢说什么?”他一下严肃起来。
“别人不说不代表不那样想啊,真是。”我小声咕哝。有权又不代表拥有一切,就知道以权庒人。
“你得补偿我,是你推我下去才弄伤的,”我又小小声议抗。
这句话他倒是听真切了“朕知道,会补偿到你満意为止。”跟皇帝讨债竟然没有被拖出去斩了,真是奇迹。
“皇上,奴才已经把皇上的赏赐准备好了,都在殿外了。”安德海在外头亮出他的太监嗓。
“进来吧,”奕泞转⾝将被我夹在腋下的锦被往上提,将我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个脑袋,又放下先前被我挽起的<img src="in/chuang.jpg">幔。
“他们是太监,有什么关系啊?”昨天几乎被他们看光光了,现在遮什么遮,这人真是有⽑病。
“太监也不行,除了朕,谁都不行。”他冷着脸将我探出来的头遮挡住。以为我想看太监?呸,我是想看赏赐呢,宮里的东西那都是珍品,看奕泞也不像个小气人,我想提前了解下自己能发多大的财嘛。
“皇上,”安德海⾝边还站着几个面⽩无须,清清秀秀的小太监,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锦盒。“您赏赐给兰贵人的珠宝⾐物都在这里了,请皇上和兰贵人过目。”
兰贵人?原来不是赏赐给我的啊。空<img src="in/huan.jpg">喜一场了。
“放到⽟几上,你们退下吧。”奕泞威严地吩咐,安德海喳了声,领着小太监极速度地出去并带上门。
“先去穿好⾐服,再看看安德海送来的珍宝是否喜<img src="in/huan.jpg">,”他掀开<img src="in/chuang.jpg">幔,又想要掀开我裹⾝的被子。
“等下,你转过⾝去,”我怎么可能在男人面前宽⾐解带?我又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哼。
他面露愠⾊,但是在我的坚持下,还是站起⾝来,走到一边背对我。
我快快地下<img src="in/chuang.jpg">,在一个锦盒里拿出⾐服,费了很大劲儿才穿妥当,这古代人还真是⿇烦,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僵尸一样,好在进宮这半年一直在研究这⾐服怎么穿,头发怎么梳,不然今天一定会出丑。
穿好了,兰花纹的衬⾐外,一件浅蓝的吉服袍,还有一双粉⾊缎绣竹蝶鲤鱼纹花盆底鞋。穿着走路不怎么稳当,我摇摇晃晃转过⾝。看到奕泞正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