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临近,恭亲王府除了节⽇的喜气外,还隐隐透着别样的喜庆气氛,王府中的下人被总管<img src="in/jiao.jpg">代去购买N多的红绸,除夕前夜,整个王府已经变成红⾊的海洋。
我在⽔忆阁接受着王府众人的祝福,他们是第一次见我吧?都显得陌生而客套,我不是奕的未婚<img src="in/qi2.jpg">么?为什么仆人都不认识主⺟呢?问奕,他的答案是我在落选后因被皇上许给了他,所以就近住在宮中,并未到王府来,而且我染病之处也是在秀女居住的储秀宮,装殓后才运回恭亲王府,下人不认识我在情理之中。
是这样啊,我最后一丝疑虑都被打消,开开心心等着做我的新娘。
奕指派了一个叫馨瑶的女孩服侍我,年纪不过十五六,做事倒特别周到,人也乖巧漂亮,很讨我喜<img src="in/huan.jpg">。
“馨瑶,今⽇给我梳什么头呢?”坐在镜前,细细打量奕方才命人送来的喜服,分外的红,衬得我脸上的笑也透着喜庆。
“福晋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什么样的?”小丫头讨巧地提前改口,被我回⾝轻轻打了一下“⼲吗这么早叫?万一这福晋做不了呢?”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倒是很甜藌的。
“哪会呢?您不知道,王爷年轻有为,喜<img src="in/huan.jpg">他的女子不计其数,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别人呢?前月还听说太子太傅主动上门为自己女儿说亲,都被王爷退回去了。虽说太妃为王爷娶了几个侍妾,可是因为王爷没有给她们机会生下子嗣,所以,到现在,个个想做侧福晋的梦都没做成呢。”她边说边为我轻巧地梳头。
“梳个简单些的吧,等下还要试穿喜服,免得把头发弄散了,”我打开镜前镶着⽟石的珠宝盒,男人都喜<img src="in/huan.jpg">送女人珠宝么?至少奕是这样,他把我喜<img src="in/huan.jpg">的他喜<img src="in/huan.jpg">的别人喜<img src="in/huan.jpg">的珠宝统统买来送我,后来被我挑来选去留下中意的,其余的都退了。常年和花草打<img src="in/jiao.jpg">道,心也变得素净了,奕说我原先很喜<img src="in/huan.jpg">珠宝的,特别是对贵重物品感趣兴,一旦得手总想蔵起来,说得我跟个财<img src="in/mi2.jpg">一样,我决定颠覆他对我的看法。
“要不先换了吧,把那件浅紫的袄子拿出来,这几天特别冷,我得穿暖和点,”特殊⽇子又要来了,这一年多依然这样,每次总会腹痛如绞。
“好,您先挑发饰,我拿袄子去,”馨瑶⿇利地放下梳子,去为我找昨⽇送来的新袄子。
珠宝盒里什么都有,我挑了只银嵌翠蝴蝶簪,以及一对小巧别致的⽔滴状碧玺耳环。馨瑶已经替我拿来袄子,褪下合⾝的喜服,换上袄子“梳个简单的头吧,不要盘上了,这几⽇好像着了凉,头有些痛。”
“要擦些清凉的药么?王爷有送药来,该是早就看出您⾝体不适了吧。”馨瑶轻轻梳着头,将我脑后的头发用红线紧绕几圈,顺顺垂于背上。
“不用了,头发别系太紧就好,”我自己戴上耳环,一副小家碧⽟的样子,明⽇就是大喜的⽇子,到时候浓妆<img src="in/yan.jpg">抹的,会不会判若两人呢?奕不会认不出我吧,嘻嘻,不管什么装扮都是美女一个。
“王爷晌午会来么?我还想跟他说说明⽇的事呢。”毕竟是第一次做新娘子,心里很紧张呢。
“会来的,王爷<img src="in/jiao.jpg">代了,今⽇带您去见太妃,依奴婢之见,您还是打扮贵气点吧,太妃喜<img src="in/huan.jpg">鲜<img src="in/yan.jpg">的东西,您穿这么素净,不怕她不⾼兴呀?”馨瑶好心地建议。
也是,婆媳关系可是和重要的,奕是大孝子,向来很尊重自己的⺟亲,我怎能让他难做呢。“好吧,换⾝什么袄子呢?”我犯难了,向来不爱大红大紫的。
“换那⾝湖绿⾊的袄子吧,印牡丹图案那个,喜庆呢。”馨瑶转⾝去柜中取出,我依言换上,又重梳了两把头,显得端庄得体。秀气的蝴蝶簪是不适合发式了,只得又挑出点翠孔雀头簪,雀嘴中衔一金丝细链,每个链的链接处均有一小孔,孔中坠粉⾊珍珠一颗。珠串坠于头右侧,随步轻轻摆动,煞是好看,只是让我更觉头痛。发髻盘得太紧了,但太松散的发式<img src="in/gen.jpg">本坠不了珠串,不得以而为之。
在发髻左侧又揷上了牡丹头花,碧玺做的瓣花,翠⽟串的绿叶,显得牡丹栩栩如生,娇<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u.jpg">滴。手工倒是巧,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推敲材质和工艺。换上绣花鞋子,在镜前转了几圈,终于満意,馨瑶扶我坐好,替我斟了杯花茶,等奕前来。
晌午时分,奕准时来到⽔忆阁,还带着我最爱吃的点心,我一见吃的,顾不得形象,接过就大嚼特嚼起来。
“知道你饿坏了,吃完了去见我额娘。”奕宠溺地摸摸我的头,被我一手拍开,
“不要弄坏发型啦,很难梳的。”我孩子气地对他大叫,嘴角沾満了点心末,惹得奕大笑,笑完看着我不明所以,他又好笑地头摇,伸手至我嘴角边,轻拭沾在嘴角的点心末。当他擦拭完准备收回手去时,却被我握住。
“嘻嘻,你的手真暖和,看,我的手多冷,再握一会儿,借我暖和暖和。”我无心地笑着,将没有涂抹脂粉的脸也蔵进他手掌中,像被主人宠坏的小猫一样,放肆地撒着娇。
“兰新,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享受今天这样平淡而又珍贵的幸福。”奕像是在对我说,又似在自言自语。他的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忧愁,淡得我几乎察觉不到。
“你在担心什么吗?我们明天就要成亲了,你担心我会飞走?像小鸟一样长了翅膀?”我嘻嘻笑着。
“我怕你终究蔵不住,我怕有人比我更想找到你。”他蹲下来,将头搁在我腿上,任我轻轻摸抚他的头发,我为什么要蔵?还有谁要找我?除了我的未婚夫?难道是我的仇人?不,不,不,我不想再被埋葬!
“我不会让他(她)找到的,没有人能伤害我?你能保护我的对不对?奕,我要和你生活一辈子的!”我笃定地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