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聪明人,躲在咸福宮里不出头,可惜了!”我调侃道。
“姐姐说的什么话,妹妹不过一点儿小聪明,这宮里的是是非非,有几人看不透?不过我知道<img src="in/yu.jpg">要退步菗⾝早的道理罢了,碰得头破⾎流依旧向前,可是需要莫大的勇气。”丽影淡然说道。
“都看得透却想不开,你说明⽩不明⽩?”我叹口气。
“那是她们执着,或者说面对感情变得愚钝了,他是能让我们去要感情的人么?这深宮,是追求爱情的地方么?”丽影也叹气“长痛不如短痛,想开了好,少受多少罪啊。”
“怪不得他们,你还有个寄托,她们指望谁呢?这宮里还能指望谁呢?”天⾊渐渐暗了,远处有的宮门边上亮起了灯。也是,”丽影无奈地笑笑“我从前也指望他,所以想在他心里点上一盏灯,一盏长明灯,我忘了我们大家都是灯笼里细细的烛,夜一过后就会被熄灭,偶尔被允许燃放一段时间的,也只落得灰尽泪⼲的下场。”
“这样说来,我得逃离这宮里才好,趁我还没有拖家带口,”我回复先前的轻松,嘻嘻笑道。
“姐姐说的什么话?皇上的意思你还看不明⽩?这一出三⾜鼎立明显是偏袒你的。”丽影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不懂三国,也不爱看,别跟我说这个,”我扬扬手打马虎眼。
“心里明⽩就好了,姐姐蕙质兰心。怎会不懂,若有个庇佑我的人,我也敢去争取。可是没有后盾,妹妹就只能在咸福宮里静养了。不是逃避,是无奈之举。”她有些戚戚然。“姐姐不是一般的人,定然能做不一般的事吧,希望姐姐好运!”
我抬起头,看到丽影无所谓地冲我笑笑。小说网。相对无言。
许久,我才打破这沉静“天⾊不早了,回去吧。”分别后的步履有些沉重,不知道为什么。
储秀宮里地灯笼也点亮了,我远远看到,忍不住加快脚步,心里莫名的温暖。
有些意外,兰儿也在。脸红彤彤的,好像喝了不少酒,⽩溪站在门外等我。并不言语,只是接过披风时轻捏了我地手。
“姐姐。”兰儿见到我。立刻起⾝,摇晃几下后被⾝后的侍女扶住。
“坐下吧。”我斟杯花茶给她“怎么喝得这样醉?”
她不回答,只是呑下一口茶⽔,又噗地吐出来“这是什么茶,什么茶?”铺面而来地酒味让我忍不住掩鼻。
“茉莉花茶,自己做的,你不是喜<img src="in/huan.jpg">茉莉香吗,哪里不对?”给奕泞送的也是这个,皇帝都不挑嘴,她还叽歪,真是的。
“不是茉莉花,不是,”她挥舞着两手“我也做过,不是这味道。”原来她闲在承乾宮的时候,也学我一样来打发时光。
“哦,对了,我加了红枣末,上好地枣,补⾝的。”嘴还真刁,因为奕泞冬天的时候有些气虚,我知道他不爱红枣,又常熬夜用花茶提神,因此将红枣研末放在花中,一举两得。
“难怪,难怪,”兰儿喃喃自语,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我倒要尝尝究竟是什么味?”
“还没说呢,怎么喝这样多的酒?”満室酒味,我回头示意⽩溪开窗。
“⾼兴嘛,我做了贵妃了,是不是应该喝一些庆祝呢?”兰儿趴在桌上,醉眼朦胧。
“你们娘娘喝过头,你是怎么做下人的?不知道劝阻吗?醉醺醺的失了礼仪,让别个宮里的人见了,要嚼多少⾆头?”我起⾝怒斥兰儿⾝后的侍女,小丫头战战兢兢不敢回话。
“是我自己要喝的,跟她没关系。”兰儿抬起头“姐姐,我今天⾼兴啊,我终于不用再仰仗你,我不用再待在浣⾐局,洗那洗不完地⾐服。”
“你们先出去,”我正⾊道,等她们退下,⽩溪掩上了房门,我才坐下,听她兰儿在那里絮絮叨叨。
“老实说,你帮不上我,可我却是因为你才得到如今的一切,”她努力地撑起下巴,看着我,
“再给我一杯,我要喝光你的茶。”
这是小孩子地调调,我忍不住莞尔,不过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又给她斟上満満一杯。
“我额娘说你是贵人,那个老头也是,都是贵人,我倒成<img src="in/jian.jpg">人了,是不是?”她抱着茶杯,真地一口接一口,很不客气地牛饮。
“你是自己地贵人,”我认真看着她“你看,没有我,你依旧能往上走。”
“不是,不是,我额娘说的对,命定地,如果没有你,我选秀进宮也不会怎么样,皇上不会多看我一眼,你确实帮了我的大忙,”她有些悲观。
“因为你,我受了些委屈,但是却得到了走到今天的机会,你们都是贵人,是贵人。”她咕哝着,含糊的酒话,我不知道该信几分。
“我做了贵妃,我的孩子有可能成为继承人,我多开心啊,来,喝。”她突然坐直了⾝子,端起茶杯很豪迈地冲我笑。
又一杯花茶被她呑下肚,我起⾝,打算再去泡一壶。
“别走,说话,听我说话。”她霸道地站起⾝扯住我的⾐服,因为这样的动作,她自己也摔倒在地,我赶紧扶起她,看着她兀自傻子,有些无可奈何。
“我不走,你说你说。”我扶她坐好,看她用牙齿轻嗑着杯沿。
“宝贵的机会是不是只有一次?”兰儿突然抬头问我,我点头又头摇,这问题把我弄糊涂了,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机会不抓紧,是不是就溜掉了?”她又问,这回我没有多考虑,毫不犹豫地点头。
“姐姐,不会害我吧?”怎么变成了提问时间了,这又不是幸运52,答对了没有奖的哎,老问这些问题,我有些不耐烦地点头,当提问者是一个神志不清地酒鬼时,你就会明⽩回答她的问题不仅可笑,还多余,反正她酒醒以后就忘得光光了。“我搬出去是为了防她,躲她。”她又开口,这回没有提问,我清楚地听着,有些不明⽩,这样重要的事情,她该放在心里,为何说出来?
“我不需要防你吧?”她努力聚焦有些涣散的眼神,喝醉了还在担心被算计,可能在我这儿她才稍稍放心,在承乾宮的⽇子,活得够累吧。
我点头,我有什么好防的?权势后位我不稀罕,你要我就给,反正无关痛庠,若想要奕泞,杀了我我也不给,是我的就是我的,男人怎能分享,爱情怎能分享?
“放心了,呵呵。”她摇摇晃晃站起⾝,看样子是要走了,我赶紧打开门,出声唤不远处站着的丫头。
“小心点照顾你主子,让她早点休息,”我叮嘱道。
“你的茶,味道并不好,他为什么不喝别的呢?”兰儿被扶走时说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