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早,清如于晨光中庸懒的醒来,一睁眼便见子矜守在<img src="in/chuang.jpg">前,她懒懒的将手从被中菗出伸向子矜,让她扶自己起来,子矜一边服侍她起⾝,一边难掩⾼兴地道:“姐小,昨夜你睡下后皇上来过了呢!”
“皇上?”本来还不甚清醒的脑袋在听到这个词儿后顿时清醒不已,福临来过了,她怎得一些也不知道,想不到这儿不由嗔道:“皇上来了你们怎么也不叫醒我?”
子矜捧来叠好的⾐服后道:“姐小您这可就怪错奴婢了,不是奴婢不叫,是皇上不让咱们叫,说是不想打搅你歇息,他站在你<img src="in/chuang.jpg">前看了一会儿就走了!”见清如坐起后她又道:“姐小,说真的,奴婢觉得自那次小福子他们将你从火中救出后,皇上对你真的是一⽇比一⽇好!”“是吗?”清如淡然应了声,神⾊虽未动,然眼中浮起的温情却怈露了她心底的实真,不论她如何习惯用计谋用手段去得到福临的宠爱,心底的那丝真情却一直不曾抹灭过,福临到底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他在她心中的份量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的,即使是宋陵也不行!
爱人是一种痛苦,被爱是一种幸福,她的痛苦与幸福都系在福临一人的⾝上,至于宋陵,只能感叹一声造化弄人,如果能在福临之前遇到他,也许她将会拥有另一番比现在快乐幸福百倍的人生,可是人生永远没有重来的可能。
后宮改变了她的人,也改变了她的思想,她在一⽇⽇地变得冷酷,也在一⽇⽇的变得忍残。顺应时势,才能生存下去,但是不管怎么变。她心中那份温情永远都不会变,也许只有这样。她才是她,赫舍里家的女儿!
子矜犹在清如耳边叽喳地说着:“可不是吗?皇上现在对姐小的好真是没话说了,也不枉姐小冒险一场!”一不小心这话便说过了界,等她发现不对时,清如地眼已经横了过来。子矜自知不对,赶紧跪下请罪:“奴婢不该说这些的,姐小恕罪!”
清如并无心怪她,头摇让她起来后叮嘱道:“说话之前一定要多想想,尤其是在别人面前,这话要是让宮外的人听到了,然后传到皇上耳朵里,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去跟皇上解释?”
经她这么一说,子矜脸红的都快可以滴下⽔来了。,.。连连请罪,不过清如又怎舍得责罚她,扶起道:“这原也没什么。你到底年轻,不曾经过什么大事。说话做事难免差上一星半点。想要你早些稳重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你找个夫君。不过这样一来,你就要嫁到宮外去了,咱们主仆难见面了!”说着说着清如地神⾊逐渐染上一层落寞,是啊,子矜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她不可能绑她一辈子。
想到要离开姐小,子矜顿时慌了起来,竟腿双跪屈了下去:“奴婢不要离开姐小,奴婢要一直陪在姐小⾝边,姐小你不要赶子矜走!”言真意切之下泪滚滚落下。
清如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道:“傻丫头,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莫说是你,就是绵意和湘远,我将来也要给她们找好人家嫁了的,若是误了你们一生,我心中永远都不会安宁,不过现在还有时间,我想再将你们留个一年半载,等到那时再寻个好人家去了,如果你有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也可以告诉我,只要是我能做主的一定替你做了,好了,起来吧!”
子矜知姐小是她们着想,逐不再多言,服侍着她梳洗打扮,挽上发髻带上珠花,然后又着了⾐服,清如屈手在领襟上悄然一抚,光滑止在了领襟末端的绣花处,清如抬起眼道:“走吧,咱们去坤宁宮给皇后请安!”
子矜扶着清如跨出了廷禧宮,在她们⾝后,覆盖着琉璃瓦顶的宮楼殿宇在<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下闪着似真似幻地光芒,与之相比,倒是还在重建的尘土中的偏殿实真些!
到了坤宁宮,却见皇后正在那里忙着,不停地吩咐着手下的人去做这个做那个,忙得团团转,看到清如进来⾼兴地招呼她到⾝边来,她自己亦趁机歇口气对清如道:“你回来了?”刚说完这句她就觉得自己问地有些多余,失笑道:“瞧我这记<img src="in/xing.jpg">,皇上都回来了,你自然也跟着回来了,你们不在的这两⽇可真是把我给累坏了!”
“娘娘是在忙明⽩地选秀事宜吧?”清如与皇后一并坐下后立时有人端了茶上来。
“可不是吗,明天就要选秀了,到时候定然会有不少新主子⼊宮,原本那些空着的宮室都要收拾⼲净整齐了,而且有些地方还要重新布置一下,移一些花啊树啊的进去,否则显得太空了一些,我人都快忙糊涂了!”皇后向清如诉着苦,她自任皇后以来,前些年都没怎么掌过事,一直到在清如的协助下得回掌管后宮的权力后,方开始处理一些事,选秀三年一届,是一件极为盛大的事,她以前没有丝毫的接触过,现在一下子接过手,忙起来自然晕头转向。
清如凝视着皇后疲惫但満⾜的脸道:“皇上将这事<img src="in/jiao.jpg">给皇后来办,自是信任皇后的能力,这累也值得了!”转头看了几眼后道:“怎么贞妃没和娘娘您一起忙这些事吗?”
“贞妃去准备明⽇英武殿上的事了,她那里也不见得会比我这里轻松多少,总之所有的事必须得在明⽇之前准备完,宛妃,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不如帮我一起弄?”皇后真诚地道,以她的能力要她一人完成这么多事,确是有些难为了,可贞妃也有一堆的事要忙,<img src="in/jiao.jpg">给其他人她又不放心,数来数去就只剩下清如了。
“好啊,反正臣妾宮中也没什么事,只要娘娘您别到时候嫌臣妾笨手笨脚就好!”清如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她本就不<img src="in/yu.jpg">这么早回廷禧宮,现在有这么一茬事,她能留在坤宁宮自然是好,而廷禧宮…很快就要有好戏上演了!
见清如答应,皇后⾼兴不已,也不客气,直接拉起清如说起了要办的事,有了清如帮忙,皇后顿觉轻松了不少,不过饶是两个人忙,也一直忙到下午才算大致弄完,这一天的午膳清如也是在坤宁宮用的。
待布置好一切,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歇息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回报说,廷禧宮的小福子求见,清如与皇后对视了一眼蹙眉道:“他来⼲什么?”
“应该是有什么事吧,把他叫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着皇后便命人将小福子带了进来。
刚一进来两人便被小福子吓了一跳,倒不是说他模样哪里不对,而是他的脸⾊灰⽩灰⽩的,极为吓人,仿佛是受了什么大惊吓似的,见了清如他也不说话,只是跪下后瑟瑟的抖着⾝子。
“小福子,你这是怎么了?”清如不解地问着。
听得她询问,小福子木然的脸终于有了表情,先是惊惶,然后害怕,颤声道:“主子,偏殿…偏殿塌了!”
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便来了这么一句,当下把清如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再说一遍,偏殿怎么啦?”皇后在一边亦是吃惊不小,这偏殿不是在重建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塌了,她让清如稍安勿躁,听小福子慢慢讲。
小福子哭丧着脸道:“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当时自在正殿里面,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然后从偏殿的方向升起很大的一阵烟尘,等奴才跑到那里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本来已经快建起来的偏殿已经全塌了!”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殿怎么一下子就塌了?”清如喃喃地说着话,她被这个消息给震蒙了神。
“那有没有人受伤?”皇后一边安慰着清如让她不要着急,一边向小福子询问着。
“回皇后娘娘的话,当时正是午后休息的时间,没什么工人在里面忙活,全部都在外面,所以偏殿塌倒的时候没有庒到什么人,只有一个离得较近的工人因躲闪不及,被庒断了一条腿,奴才在来之前已经叫人去请太医给他治疗了!”
听到这个回答,不论是皇后还是清如都松了一口气,经过这一阵缓神,清如已经好很多了,不过这坐是怎么都坐不住,她来回走了几步,绞着手里的帕子咬牙道:“那有没有派人告诉皇上!”“回主子的话,奴才在来之前已经派人去乾清宮将此事禀告给皇上!”小福子垂着头不敢抬起,似是怕清如责骂于他,其实事实上他与偏殿的重建是毫不相⼲的。
清如听到这里稍安了心,她朝皇后匆匆地施了一礼后道:“臣妾宮中出了事,就先告退了,请皇后见谅!”说完这话转⾝就要走,不想被皇后从后面拉住:“你先不要慌,本宮随你一起去瞧瞧!”
清如感<img src="in/ji.jpg">地朝皇后点了一下头,然后与其一起匆匆的赶往了廷禧宮,到了那里果然见早上还伫立着的偏殿如今已经成为一堆废墟,无数的砖瓦还有木梁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