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清如现在<img src="in/gen.jpg">本就听不进去,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想事情不想被人打扰,可平常办事贴心的湘远现在却静是烦她,火大之下,她一掌扫翻了湘远端在面前的茶,茶杯翻在桌上,⽔都洒了出来,流的満桌都是,至于茶杯在桌上转了几圈后“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碎成几瓣。
“我叫你出去!你没听到吗?!”清如厉声喝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现在就出去!”湘远见清如真的生气不敢再多言,默声收起地上的碎片,然后低头端起东西退了出去。
直到门关起,清如才逐渐消了气,重新将目光移回到那几张纸上,不知何时那几张纸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弄<img src="in/shi.jpg">,肯定是刚才打翻茶杯时弄的,清如正想将纸拿到⼲慡的地方时却发现了不对劲,原本洁然无瑕的⽩纸被⽔弄<img src="in/shi.jpg">的地方竟然逐渐显现出淡淡的字迹来,原来这就是⽩纸的奥秘所在,清如欣喜之下立刻找来⽔小心的洒在纸上,总共三张纸,在尽数着⽔后,上面的字迹开始一一显现出来,而且越来越明显!
清如缓缓放下写満字的纸,原来事情的真像竟是这样,呵呵…清如轻轻的笑着,眼中充満了讽刺,真像,真像竟然会是这样,若非意外开解这⽩纸之<img src="in/mi2.jpg">,恐怕她是如何也想不到。
“湘远!”清如将纸收进空匣后突然唤起了刚才被她赶出去的湘远,一听到主子的声音,守在外面的湘远立刻走了进去,垂手静待其吩咐。
清如婉转一笑,这是出事后湘远首次看到她笑。婉转而清冷:“去把刚才的东西拿进来,我饿了!”听到她地话,湘远只觉得意外。刚才还什么都不肯吃的主子怎么一下子就转了<img src="in/xing.jpg">子,自己主动要吃了。她也顾不得去想是什么原因,应了一声満脸喜⾊的到厨房里去端东西了,等她再回来地时候,手里已经端満了东西。
清如伸手去拿调羹,虽然她已经极力控制了。但手还是哆嗦个不停,几次明明已经拿起但又滑下来,无奈之下她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以制住哆嗦,这才勉強拿住了调羹,稍吃了几口后,她抬起头道:“去把子矜给我叫进来。”
且不说清如将子矜叫进去后吩咐了些什么,再回过头来看其他人,⽇夕地心情并不坏。虽然从知兰口中没问出什么来,但至少她已经和她的主子一样死了,死人的嘴是最严的。而清如,她的孩子也没了。没了孩子那么贵嫔。恐怕就是她所能达到地最顶点了,只要忍一时之气。将来自己一定有机会与她平起平坐,甚至于超过她。
不过在表面上她是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兴来,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她与⽔昑几人可是很好的姐妹呢
这⽇她又去拜祭了⽔昑,巧的是皇后也在,两人便一道回来,在皇后的提议下去了坤宁宮小坐。,.。
“唉!容嫔好好的就死了,真叫人意外,要是光这样也就算了,宛贵嫔的孩子又没保住,你说这宮里最近到底是遭了什么琊,今年一年的事比以往加起来还多!”皇后不无伤心地说着,前些⽇子还开开心心地,现在一下子成这样了,真是生死无常。
⽇夕随着皇后的话做出一副哀然伤怀的模样:“可不是吗,我和月凌倒还好,就是可怜了宛姐姐,先前见了她不知道有多伤心,整个人形容枯槁,以泪洗面。”
皇后难过地摇头摇:“有空你们就多过去劝劝,安慰安慰,毕竟你们几个走得最近,也许她能听得进去一二,另外孩子地事叫她也别太往心里去,她还年轻,早晚是会有的,这一次只当是与那孩子无缘了。”
⽇夕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则不住点头,抹着眼泪道:“我会地,娘娘你也要保重⾝体,这宮里地事还要您来<img src="in/cao.jpg">持呢!”
“本宮倒是没什么,宮里的事也有贞妃帮着,总算过得去,另外容嫔地陵墓也选好了,在葬礼时下葬就行了。”皇后黯然说道,想着想着她又记得前几月时⽔昑与清如一起给她贺寿的情景,感叹道:“世事无常,回想今年千秋节时容嫔与宛贵嫔还一起给我献了那副百鸟朝凰图,隐⽔绣精妙绝伦,一切都恍如昨天一般,但容嫔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皇后无意中说出来的话,却给⽇夕提了个醒,知兰?⽩纸?隐⽔绣?百鸟朝凰图?难道那几张⽩纸上另有文章,知兰说⽔昑叫她送⽩纸给清如的话是真的?唉呀,她怎么那么糊涂当时没想到呢,还把⽩纸放回了知兰的怀里。
如果⽔昑当时真在⽩纸上写了什么,又用做隐⽔绣的伎俩隐去了纸上的字让知兰去<img src="in/jiao.jpg">给清如,那么…不好!这个纸上说的一定是关于自己用沁罗香胁迫她的事,万一清如发现了知兰怀里的纸,还想法开解了纸上的秘密,那么自己…想到这里⽇夕顿时惊出了一⾝冷汗!“淳嫔你怎么了?”皇后察觉到⽇夕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夕回过神来,勉強挤出一丝笑颜掩饰道:“谢皇后关心,淳儿没什么,只是突然间觉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吧。”
“是这样啊,要不要本宮替你宣太医来看看?”
⽇夕连忙推辞道:“不用了,只是小事而已,淳儿回宮去躺一会儿就没事了,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她现在急着要去长舂宮看,哪有心情再和皇后废话,只希望着赶紧脫⾝。
听得她这样说皇后也没多想,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快些回去歇着,要是还不舒服就宣太医瞧瞧,容嫔和宛贵嫔已经这样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否则宮里真就不用太平了。”
⽇夕应下后匆匆退了出来,走到外面她一步不歇地往长舂宮赶去。⾝后兰香和阿然相望了一眼,均不知主子一从坤宁宮出来就往长舂宮的方向走。刚刚不是去过了吗,不过她们也不敢多问,只静静地跟在⽇夕后面,哪知道⽇夕走了一半又不走了。
“主子,怎么了?”兰香小心地问着骤然停步地⽇夕。她刚才来不及收脚险些就撞上去了,幸好阿然拉了她一把。
⽇夕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想了想,然后转头对兰香道:“你现在去长舂宮,在知兰的怀里有几张⽩纸,你去把它取来,记得不要让别人看见,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不要动手,等晚上我再另行派人去取。”
听得是叫她去死人⾝上拿东西。兰香骇得脸都⽩了,虽然她没有直接杀知兰,但毕竟是眼睁睁看着她死的。谁知道知兰会不会来找她报仇啊,鬼神之说吓人地很。所以她迟迟的没敢应。
⽇夕等了半晌都不见她离去。不耐烦地道:“你在这里磨什么,还不快去。”
见躲不过去。兰香只得硬着头⽪应声往长舂宮行去,⽇夕则带着阿然回到了永寿宮,等了好半天后终于等到兰香慌里慌张的回来了,⽇夕顾不得生气急切地道:“那几张纸还在不在?”
兰香咽了口唾道:“主子,纸都在,奴婢拿来了,请您过目。”说着她从怀里取出那几张⽩纸,⽇夕接过后,拿起桌上没动过地茶,将里面的茶⽔一古脑全倒在了纸上,然后紧张地盯着看。
然等了半晌也不见那纸有什么动静,还是一片雪⽩,<img src="in/gen.jpg">本就没有字迹出现,应该没错啊,她记得当时在千秋节上,⽔昑就是将绣布浸在⽔里地,然后那百鸟就出现了,若这纸她真用了隐⽔绣的功夫,那就应该显形才对,难道是⽔不够?想到这里她又叫人去端了盆⽔来,然后⼲脆把所有的纸都浸到了⽔里,但一直等到纸化都没有出现想像中的字迹!
难道是她想错了,还是…她骤然将锐利的目光瞥向兰香,沉声道:“这纸真是从知兰⾝上搜出来地?”
兰香听得⽇夕的口气竟是怀疑自己,连忙辩⽩道:“主子明鉴,这纸真真是奴才从知兰⾝上搜出来的,绝无虚假,而且为了不让人发现,奴婢还找借口将守灵堂的人引开才动的手。”
⽇夕见她说的言词烁烁,不似虚假,而且她跟在自己⾝边这么多年,应该没可能会骗自己,如此想着也就逐渐悄了猜疑之心,难道真是自己多疑?或者想错了方向,这⽩纸的秘密<img src="in/gen.jpg">本就不在于⽔?
不过不管是在那里,这纸已经化了,就算真有什么秘密,也不可能再有人知道了,想到这儿⽇夕的心情又轻松了起来!
两天之后,所有的事都备好,终于到了⽔昑下葬地时候,宮里大大小小的妃子都来了,包括福临和皇后,整个葬礼,清如都冷眼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仿佛她只是一个漠不关已的人,可是眼底深沉地悲恸却出卖了她內心的痛苦,她地泪从眼里流到心里,每一滴都如割⾁一般地疼:姐姐,你的仇,你地恨,我一定会为你加倍讨回来!
清如在心里发下誓言!
期间⽇夕不时拿眼偷瞅清如,不知为什么,从来没怕过任何人的她在瞧见清如那不同寻常的表情的时候,心底生出一股凉气,要不是她已经毁了那几张纸,都要怀疑清如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过她还是决定要试一试,如果清如真的知道了,不可能对自己没有一点恨意,哪怕她掩蔵的再好她也能发现。
想到这儿,⽇夕叫上月凌一并走到清如⾝边道:“宛姐姐,昑姐姐已经走了,你就别再磨折自己了,我们都知道你心里难过,你要是想哭就哭吧,不要憋着了。”月凌亦点头道:“是啊,姐姐,昑姐姐在天有灵一并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清如慢慢地环视了她们一眼,用一种只有她们三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着:“放心吧,我没事的,昑姐姐虽然走了,可是我还有你们,我并不是孤独一个,其实昑姐姐走了也好,至少她不用活得这么累,更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也许昑姐姐就是因为觉得活着太累,所以才选择离开人间的!”
月凌泣泣的又要哭出来,可想着所有人都在又生生将哭声憋在了嘴里,从刚才开始⽇夕就一直盯着清如的眼睛没有放松过,可是不管是她看自己时,还是说话时眼中都没有任何仇恨,有的只是哀伤与难过,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此想着,⽇夕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心,然就在她目光移开一瞬间,清如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讽刺!
随着⽔昑的离世与胎儿的落产,九月成了清如今舂得宠后第一个噩梦的月份,而这样的噩梦于她来说并不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