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磕了个头后道:“启禀皇上,奴才在內务府当差的时候,曾无意中听到姚总管和他心腹所说的话,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关于木材的事,好象商量着要怎么把三十几两一<img src="in/gen.jpg">的木材降到十两一<img src="in/gen.jpg">!”
不待他说完,原本默不作声的姚连就冲他厉声叫了起来:“你胡说,我<img src="in/gen.jpg">本就没说过这话,你这是在诬蔑!诬蔑!”若不是福临等人在,只怕他早一巴掌挥过去,打死这个杀千刀的小禄子了!
小禄子知道他不敢放肆,所以也不怕他,侧眼瞅着他道:“姚总管,是不是胡说待会儿就知道了,你也不必着急!”
说完这句他又回过头来,对着福临几人将未完的话说了下去:“奴才在来的路上,想到了这个事,后来越想越不对劲,这好好的殿宇怎么会说塌就塌了,除非里面所用的东西有问题,而想要知道究竟这些木材买过来时的价格是多少,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查帐本,奴才牵挂着这事,所以又折回去,将姚总管蔵起来的帐本给找了出来!”说着他将自己一直握在手中的册子呈了上去:“这本帐册与以前姚总管递<img src="in/jiao.jpg">上来的不同,它里面记载的是每一件器物的实真价格,对照先前那个,便能知道,姚总管从中到底收取了多少好处!”
不必福临吩咐,常喜就从小禄子手中接过帐册递上去,在此期间,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快瘫倒在地的姚连,照如今这个形式看来,只要证明这本帐册是真的。那他绝对是在劫难逃了,唉,都是贪<img src="in/yu.jpg">害人啊。
福临面无表情的接过帐册。随着一页一页地翻下去,他的眼眸逐渐眯了起来。而他的⾝上亦散发出越来越危险地气息,将帐册递给清如看后,福临对跪在地上的姚连一字一句地道:“你好大地胆子!”
在大巨的威庒下,姚连只觉浑⾝的力气都被菗⼲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拼命的磕头,好象只要头磕多了,就能活命一般。
看完帐册后,清如的神⾊同样凝重无比,若说先前她对如此设计姚总管还有一丁点儿愧疚地话,那现在绝对是<img src="in/dang.jpg">然无存了,谁能想到,一个內务府总管,居然在几年间贪了不下万两⽩银。简直比许多员官贪得都要多了。。
皇后是最后一个看完帐册的,她沉声问着福临:“皇上,您准备怎么处置这个奴才?”
福临寒气森森地道:“怎么处置?这还用问吗。在朕眼⽪底下做出此等勾当,就凭他所犯的错。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姚连在宮里虽然混得了比较⾼的位置。可以作威作福,可实际上他的胆子并不大。尤其是怕死怕得要命,听得福临要将他千刀万剐,险此昏过去,连连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当时鬼<img src="in/mi2.jpg">了心窍,所以才做得这种错事,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边说一边扑到了福临的脚下,未等他去抓福临的脚,已经被一脚踢翻在地。
见哀求皇上无望,姚连又将目标转向了清如:“宛妃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对不住您,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奴才吧,帮奴才向皇上求求情,奴才保证以后一定好好报答您,娘娘求求您!”
若不是他几次三番刁难于她,清如也不会定下此番计谋来除他,现在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便再无回旋之地。
姚连,如果你早些悔悟,又或是你当初不要将事情过得如此之过份,也不会有今⽇之祸!
清如在心中暗暗说着,然表面上她还是帮着姚连向福临求情了:“皇上,既然姚总管已经知错了,不如就放过他这一回吧,至于偏殿…”瞧着那一地的废墟,清如幽幽地叹了口气:“毁了就毁了吧,大不了下次再建就是了,想来姚总管经过此次教训,下次定然不会再偷工减料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之下,福临原先庒下地怒火悉数烧了起来,而这正是清如所愿看到的:“下次?你觉得他还有下次吗?宛卿,很多时候妇人之仁只会坏事,也只会纵容了一些小人,你不必说了,这件事,朕自有公断!”
见福临这般说,清如只得闭口不言,与皇后一起瞧着福临如何判决姚连,而姚连见求情无望,眼前一黑已经昏了过去,⼊宮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混到如今的位置,现在却一朝为空,他如何能承受得了。
福临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道:“拿⽔来浇醒了!”
“是!”一个侍卫领命,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盆⽔来,没头没脸地浇在了姚连的头上,顿时将他从昏<img src="in/mi2.jpg">中拉了回来,微抬头看到福临冰冷地双眼,差点又昏了,抖抖颤颤重新跪了起来,眼见自己难逃一死,不噤也息了求饶之心,只待福临宣判他地死刑,可是事实远比他想的更残酷。
“內务府总管姚连,在⾝为总管之期內,不思报效皇恩,反私贪噤宮之财,以次充好,中<img src="in/bao.jpg">私囊,以致延禧宮偏殿坍塌,所幸未伤到宛妃,然姚连罪责难逃,今处以凌迟之刑,以儆效尤!”这是福临金口下地最终宣判。
姚连想到了死,却未想到会是凌迟之刑,相较于斩立决或是绞行,凌迟之刑要痛苦的许多许多,在死之前,犯人⾝上总共要被割上九十九刀,每天割九刀,直至割満十一天后,方让你咽气。想到自己未来十一天里所要受得非人磨折,姚连再一次晕了过去,福临懒得再瞧这个让他生气的奴才,直接让侍卫将他拖下去。
不见了这个碍眼的奴才,福临的心情总算是稍微有了点起⾊,转眼对尚有哀⾊的清如道:“宛卿,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伤神,即使是凌迟,也已算是便宜他了,这偏殿改明儿朕便叫人来重建,这一次务必要将它建好才是!”“臣妾谢皇上恩典!”清如谢完恩后又道:“只是皇上处置了姚总管,这內务府就没了总管,不知这重建之事应该要<img src="in/jiao.jpg">给谁好!”“这个…”福临显得有些为难,是啊,一时还真不知该找谁来接任才好,此刻小禄子还跪在地上没有起⾝,福临仓促之间没想起他来,可不代表别人也没想到,皇后含笑道:“皇上,臣妾倒是有一人推荐,不知皇上想不想听?”
“皇后有人选?说来听听。”福临带着几分讶⾊让皇后将话说下去。
皇后抿<img src="in/chun2.jpg">一笑,伸手指着小禄子道:“可不就是他喽,这一次小禄子找出帐本立下了大功,要不是他,只怕那个姚总管最终会蒙混过关,既如此,皇上何不就将总管之位赏了他,臣妾瞧这小禄子生的实头实脑,做起事来定比姚连那个不长眼的奴才认真百倍!”
“这怎么行!”谁都没想到第一个反对的人竟是清如,莫说是皇后与福临,就是小禄子也是愣了一下。
清如微微头摇道:“臣妾知道皇后这是看得起小禄子,想给他一个机会,可是小禄子前番已经受了皇上大恩,当上了副总管,这才多久的功夫,若再一次受恩成为总管,那宮里定会有人不服,臣妾只怕…”
皇后不以为然的打断她的话:“有什么好不服的,小禄子立下了功劳,本来就该封赏,难道就因为他是从你延禧宮出来的,所以就不能领赏?这话说出去,岂不是叫你一宮的奴才心寒?”
清如还待再说什么,福临已经抬头止了她的话头,改而道:“皇后说的不无道理,小禄子有功理应封赏,不过这总管之位嘛…”福临有些为难的摩娑着下巴,倒不是他不肯,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內务府总管一职,基本上已经是宮內所有太监中最⾼的职位了,历来都是由年长资深者担任,这小禄子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做一个副总管已经是⾼抬了,现在再做总管,他能做得好吗?要知道內务府所管所掌之事可是很多很杂,小禄子能就会得过来吗?
“小禄子,你自己说说看,若是朕赏了你总管之位,你能做好吗?”福临将问题抛给了小禄子,想听听他自己的意见。
小禄子用力的叩了一下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资历浅薄,不敢有此妄想,而且…”他抬眼瞅了一下清如:“而且奴才更怕做不好给主子丢脸“你倒是老实!”福临夸了一句,随即有了主意:“既如此,朕就让你先代着总管之职吧,替你主子把这偏殿先给弄好了,至于这代的时间就以建造偏殿为限,若建成了建好了,就将这代字去了,若不然你就依然做你的副总管,这样可好?”最后一句他问的是清如。
既是皇上皇后都这么说了,清如倒也不好在推辞,逐道:“承蒙皇上如此看得起小禄子,那是他的造化,既如此便让他试试吧!”说着冲下面有些发愣的小禄子道:“还不快谢皇上皇后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