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盈心下暗暗称奇,单手拾起长剑,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皇甫酃了然地笑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多年来,无人能在持剑者手中夺去宝剑。”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宝剑的主人,其他人都不能轻易拿起它们?”⽔音若有所思地沉昑片刻,问道。
墨眸微闪,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侧⾝对若盈低语。
“听说,‘思召’是‘画影’的剑鞘。”
“剑鞘?”两把剑,怎会其中一把会是另一把的剑鞘,若盈奇怪地重复道。
“是的,剑鞘。”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向她。
“…若用‘画影’,还会被它控制心神吗?”没有在“剑鞘”的话题上纠<img src="in/chan.jpg">,若盈迅速将注意力转向那把墨剑。
“今⽇的事,不会有第二次。”薄<img src="in/chun2.jpg">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一次已经⾜够多了!”
她不解地蹙起眉,虽不清楚“画影”究竟对他做了什么。然,他的表情…
受伤的右手略微迟缓地握住他,掌心的凉意渐渐被捂热。
皇甫酃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亮光。在玄⾊⾐袖的遮掩下,将她柔软的小手包裹在宽大的手心里,牢牢抓住。
<img src="in/yin.jpg">暗石道的尽头,隐隐透出一丝光亮,几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因为他们不仅取出了两把绝世好剑,出口又在近在眼前,而是众人被困在地下两⽇,有⾼烧的、受伤的、虚弱的,只得放慢了步伐。
“若儿。”就要抵达出口时,皇甫酃突然开口唤道。
“嗯?”
“下山后,随我回去罢。”
若盈一愣“为什么?”
“我能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我不能跟你走。”
“理由?”剑眉一挑。
“有人在等我回去。”
墨眸一沉。“情人?”
头摇。“不,是很重要的人。”
“…是么?”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眼神潋滟流转。
他想要的,从来都会紧紧抓在掌心里,尤其是他第一次感趣兴的女子…
若儿,即使你不愿,我亦会用尽一切办法,把你圈噤在我的⾝边!
五人终是步出黑暗的石道,一弯新月当空,夜⾊<img src="in/mi2.jpg">漫,风来暗香満。
绝⾊的玄⾐男子慵懒地倚靠在一树下,从容不迫,仿佛此处不是偏僻的一隅,而是极尽华贵的殿堂。与生俱来的凛然气势,优雅的举止。然,即使有着绝美的容貌,却令人只能远观,而不敢靠近,甚至亵渎。
“朕会派人取回⺟蛊。”
若盈与邵殷埠刚离开去寻⽔源,脸上便失了笑意,冷冽深沉的声音响起。
⽔音一怔,微一皱眉。
“若我们不愿?”
伴君如伴虎,尤其是眼前之人,更是难以捉摸。
冰眸扫了一眼,薄<img src="in/chun2.jpg">一掀。
“临国第一铸剑师,如何?”
轻轻摸抚手中的五尺大刀,木然的双眸一亮,淡淡道。
“可以。”
⽔音清秀的脸上満是愕然,师兄竟然为了修好他心爱的大刀,连带把他也给卖了…
颓然地耷拉着脑袋,他无奈地应道。
“既然风师兄答应了,好罢…不过,请皇上不要<img src="in/bi.jpg">迫我们做不愿做的事情。”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比如?”
⽔音抓抓头发,细细想了片刻,道。
“比如,要巩固某方势力,与其联姻。皇上不喜,要我们来娶;比如,不给我们说实话,说了就要掉脑袋;再比如,要求我们伺候皇上,甚至到…嗯,<img src="in/chuang.jpg">第…”
冰刃般的视线看向他,缩缩脖子,立刻住了口。
云掩了月,清风徐徐,夏虫铮铮,夜⾊正浓。一片寂静中,只余阵阵虫鸣。
待⽔音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听见淡漠的一句。
“…好,朕准了。”
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竟答应了?
黑墨微阖,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轻轻吐了一口气。他,确是乏了。
“朕还未沦落到要靠女人来巩固皇位;朕要的是活人,死人要来作甚,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连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不清楚,不要也罢。”
⽔音一时语塞。
“至于最后一个…朕对男人没有趣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img src="in/chun2.jpg">角轻扬。“莫说你是男子,即使是女子,这般姿⾊,也⼊不了朕的眼!”
清秀的脸颊憋得通红,却敢怒不敢言,只得哭丧着脸扑进木风的怀里,也因此错过了一向淡漠的墨眸中闪过的一丝笑意…
“怎么了?”用两片宽大的树叶折成筒状,盛満了清⽔,小心地递给皇甫酃。“⽩公子看起来很⾼兴。”
皇甫酃接过,<img src="in/tian.jpg"><img src="in/tian.jpg">⼲裂的<img src="in/chun2.jpg">,却没有立即饮下。
若盈就着他的手,浅浅尝了一小口,笑道。
“这是小溪里的⽔,很清甜。”
墨眸闪烁着点点金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喝下。微微的凉意滑下,⼲涩的喉咙瞬间得到滋润,意犹未尽地抿抿<img src="in/chun2.jpg">。
⾆尖萦绕着淡淡的甜意,隐约间却品尝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邵殷埠冷哼一声,把⽔递给木风和⽔音两人,远远地寻了一处坐下。
若盈垂下眸,对他说道。
“还有两三个时辰便天亮了,到时再寻些吃食,就一起下山罢。”
“嗯,”他轻轻点头,应道。
“去哪?”见她转⾝要走,皇甫酃蹙起眉,低低问道。
“夜深了,我去那歇息一下。”指指几步外的树下,她答道。
“夜露深重,两人靠着睡会暖和些。”
“若不小心庒到你的伤口怎办?”瞄了瞄他后背,若盈皱起眉。
“没事,”不等她辩驳,利落地将她扯在⾝侧,霸道地枕在她单薄的肩上。
轻叹一声,明眸诗意流转,道。
“⽩公子,你不必勉強自己。”
“为何这样说?”贴近她的颈侧闷闷地问道。
“那⽇在石室时,⽩公子睡得极不安稳…你不喜⾝边有人在罢?”
“不喜,不如说是不习惯罢了…”
试问十年来,每夜都要警惕暗杀之人,何以安睡。浅眠之际,来人只需在十步以內,他都能立刻惊醒过来。
曾有一个侍妾试图在他睡后偷偷接近并引<img src="in/you.jpg">他,却在他毫无意识之前便被一剑了结。那⽇之后,伺候的奴役再无人敢在他<img src="in/shu.jpg">睡之后靠近。
查觉到若盈⾝子的僵直,他又贴近几分,似笑非笑。
“风师兄,你为什么要答应他?”⽔音见他们睡下,连忙把木风扯到一角,悄声问道。“他可是临王皇甫酃,待拿到⺟蛊,我们岂不是才出虎口,又进狼窝!”
“山下,部署。”轻柔地挲摩着手里的大刀,他吐出几字。
“师兄是说,若我们不从,他就会在山下将我们铲除?”⽔音胆战心惊地搂着双臂,不为自己所用就要毁之么…
“…明主。”
“他是值得跟随的人?师兄,他的确很強,但他真的容得下我们两人?”临王的暴戾几国人人畏惧,毕竟他在登基前,几乎将皇室的⾎亲杀尽。
“听,不如看。”
⽔音点点头“相比那窝囊的师傅,我宁愿跟着他。希望,他不会令我们失望。”
瞥了远处一眼,他幽幽开口。
“风师兄,不知若盈姑娘清楚他的⾝份了吗?”
木风漠然地头摇。
“她是个好女子…不知她对临王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木风低下头,依旧盯着大刀,不语。
“若她能稍微改变临王…可惜,被临王看上,未必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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