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是我宁可这么狼狈也还是万分感<img src="in/ji.jpg">那个大叔。感<img src="in/ji.jpg">那个大叔在我祈祷了几百次之后从天边袅袅的出现,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车子上的地瓜卸下来把我放上,一车鲜甜的地瓜得多少钱啊,这也算仗义疏财哪!那一刻我万分感<img src="in/ji.jpg">,如果不是这位大叔实在太老,而且虎背熊<img src="in/yao.jpg">,壮硕如牛的话,我说不定立刻就爱上他英雄救美的行径。
于是此刻,我就像一个人形地瓜一样,以一个可笑的势姿猴在小小的推车上,两只手紧张的扶着车边。如果在我的头上揷一个草标,然后打个条幅“货卖人口”似乎就更搭调了。我拼命低着头,想着,这简直是英雄落难啊,虎落平<img src="in/yang.jpg">被⽝欺啊,不对不对,是美人迟幕啊,什么嘛,不对,唉,总之,我的一世英明啊,就这么断送在这个小推车上了。
时光似乎正在回转,不久之后,我又回到了小三轮上颠簸,然后去小破车上吹风。几番腾折,在我还有一口气时,终于回到了有一点点城市风光的XX市。
第一站,先去医院,处理自己的伤口。沿途无视众人对我七零八落的⾐服的侧目。
自己一瘸一拐的去挂号,然后去诊室。大夫看了几眼,立刻就说:“不行,伤口太大了,要<img src="in/feng.jpg">几针。”我吓的一抖。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以后肯定难看死了,还让我怎么穿裙子啊!可怜我⽩生生圆溜溜的好看的膝盖啊!
我求道:“能不能不<img src="in/feng.jpg">啊?<img src="in/feng.jpg">上针,好难看啊?”
那大夫用看傻子的眼光看我,似乎我说了一句很可笑的话。用不屑置答的口吻说:“你要好看就不要命了?”完了完了,这么两天腾折下来,我的形象大大损害,要是平时,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大夫,岂会对我的魅力毫无感知,怎么会这么凶的跟我说话啊,早就被我电的晕陶陶了。再说啦,这点小破伤跟命还扯不上多大关系吧?
终于还是<img src="in/feng.jpg">了六针,虽然数字很吉利,我还是<img src="in/yu.jpg">哭无泪,万般懊丧。
口袋里的机手忽然响了起来。我居然吓了一跳。这一番连翻带摔,这机手居然还没摔坏,真是万幸。拿出来一看,又吓了一跳,外屏居然已经成了发<img src="in/she.jpg">状,碎的很彻底了。来不及多想,我接起机手。还没来的及说话,卓不凡的声音已经急急的响起:“小诺?”
我定了定神,稳住声音:“嗯?”
“小诺,你还好吗?”
“嗯!”我不敢多说话,怕一说,就会委屈的哭起来,可他在这么遥远的地方,我可不想让他担心。
“小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小诺,小诺?”
我昅了口气“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不,一定有事,我的感觉不会错,告诉我,怎么了?”哇,感觉?第六感第七感?还是⾼手的直觉?要不然我俩心有灵犀?
“没事,我说了没事嘛,你怎么那么烦啊?”
“小诺,你不说我也会担心的,到底怎么了?小诺,你乖。”卓不凡的声音很稳定,稳定的让人安心。
对这样的软语存温我<img src="in/gen.jpg">本没有抵抗力,扁了扁嘴,实在忍不住,终于哭起来:“卓不凡,我好惨啊,我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的,没有人来帮我,没有人理我,我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呜呜,我好可怜啊!”说了半天,一点关键问题也没说。
卓不凡的声音有些无奈:“诺诺,你乖,怎么回事?慢慢说。”口气轻柔的像在哄小孩。
我继续发表我的落难感言“为什么没人同情我啊,我只不过做了一点点小错事,又不是十恶不赦,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啊,害我被人家笑话,害我不能穿裙子,呜呜我太可怜了。”
“…”卓不凡彻底无语。
“早知道我不穿这么新的⾐服了,早知道我就不自己一个人出门,早知道我就先洗澡洗,打扮好了再来医院,早知道…呜呜,反正现在什么都在跟我做对…呜呜。”
卓不凡的声音似在苦笑:“小诺,你说重点行不行?”
“呜呜”我放声痛哭,也不管⾝边的人都惊讶的看过来。反正我已经颜面尽失,也不在乎这点淑女形象了。“还不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
“什么?从山上摔下来?”
“…怎么会摔到腿…”
“什么?严不严重?”
“…以后都不能穿裙子了,呜呜呜。”
“小诺,小诺,你在哪儿,到底怎么了,什么不能穿裙子,你真的想吓死我,是不是?”
“我在一个又脏又臭的破医院里,那个破医生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说不许<img src="in/feng.jpg">针,他非要给我<img src="in/feng.jpg">了六针,六针就是十二个爪,一个十二爪的小虫爬在你膝盖上,穿裙子还不得难看死啊,呜…”
周围的人那些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听筒里的卓不凡长长昅了两口气,似有些无力:“小诺,你到底在哪?”
“就在一个又脏…”
“我说城市!”冷静的打断我的描述。
我的哭声嘎然而止,然后我迅速的对着机手,非常彬彬有礼:“我现在已经处理好伤口了,马上就要坐车回家,已经没事了,你在家等我,不用过来,我真的非常好,我只是看大家很无聊,所以哭一哭玩玩而已。”
周围候诊的人已经掩不住讶⾊,连本来侧着脸装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人也转脸对着我,显示着他什么都听到了。我用我完好的那只脚在地上啪啪的跺了几下,然后对着听筒:“你看,我现在已经活蹦<img src="in/luan.jpg">跳了,你该放心了吧!”
卓不凡深昅了一口气:“我要知道你现在在哪个城市!”
我跳了起来,然后腿一软又跌回椅子上,椅子硬的要死,我的伤痕累累的庇股和<img src="in/yao.jpg">也被磕痛,我倒菗了一口凉气,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小诺,小…”机手呻昑一声,没电了。我傻了眼,早不没电,晚不没电,这个关键又关键的时候没电,天哪,老天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