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渐渐进⼊了尾声,城主不耐烦的抬头看了一眼,一双小眼珠子尽是颓废之⾊,一眼扫过那些坐下首的员官,眼神中露出丝丝寒⾊。若是大名要剥了他的城主之职,恐怕这些人可要乐翻了天吧!
下首一员官脸上露着亵猥的表情,端着⽩瓷酒杯站了起来像城主敬酒,嘴里说着好听的话,眼神却在向那些舞姬⾝上瞟。城主不耐烦的虚伪的⼲笑了几声,举杯一饮而尽,手抬起虚按,靡靡的乐声立刻终止,舞姬们也停了下来,低着头站在原地。
“今天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明⽇还须处理公务,各位就请回吧,如果…自便就好!”城主说的是大气凛然,只是那种⾁疼却没有表现出来。下面那些舞姬都是培养了好些时候,精挑细选出来的。论样貌虽算不上绝⾊,但是也可以称的上是美貌动人,看那玲珑的⾝段,大名自己却都吃不上口就送了出去。如果不是现在还摸不清松贺的心思,何必在这里笼络这些人?
下面的员官只有几个直接起⾝告了一声辞之后转⾝离开,其他人都<img src="in/yin2.jpg">笑着绕着舞姬转了几圈,或是动手或是动口,<img src="in/yin2.jpg">言秽语不断,大名听了也是心烦,不悦了看了一眼,轻哼了一声之后退⼊了后府中。
在浴室中脫掉了繁重的⾐物,躺在⽔池中,一韵味十⾜的少*妇穿着丝质的睡⾐迈着碎步推开了浴室的大门,走了进来。双肩一塌,挂不住的睡⾐立刻就落在了地上,浑⾝上下都充満了一种特别的<img src="in/you.jpg">惑。
那少*妇走进了浴池中,轻柔的<img src="in/rou2.jpg">捏着城主的肩膀。
“是优娜吧?”城主也没睁开眼,说了一句。
那少*妇应了一声,不多话,只是继续着手头上的活计,稍待了片刻,才张嘴说道:“老爷你何必如此劳神,大不了老爷你辞去了城主的职位,家里也有不少钱帛,⾜够一家人生活,何必还要如此呢?”
城主睁开眼无神的望着天顶上的饰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充満了疲累的味道。
“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松贺这人先前一点野心都看不见,这只是转眼功夫就成了大名,我那小外甥也不知所踪。听大名府里的人手,已经有不少站错队的人失踪了,相比绝大多数都已经魂归天府。你以为,我现在还有退路吗?如果我辞了城主,恐怕不到半天功夫,就得死!”
少*妇面露惊讶,双手顿了一下“不会吧?我看大名也不是那样的人,从大名府那边来的商贾都说大名可是个厚道人呢!”说完轻笑了几声,真是千万风情于一⾝,祸⽔呀。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大名跟着嘿嘿的笑了笑,微微摇了头摇,妇道人家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厚道?这个词怕是用在狼⾝上都比用在松贺⾝上好的多。松贺不仅仅是七夜一人看走眼,整个火之国的掌权者都看走了眼,谁能想到那个天天陪着孩子玩耍,不务正业的大公子居然有如此城府呢?
“不说这些了,对…”
话说到一半就断了,嘴巴还长的老大,一双眼睛不甘心且愤怒的瞪的滚圆,脸⾊苍⽩,嘴<img src="in/chun2.jpg">微微颤抖着。城主这个时候大脑一片空外,唯一的感觉就是脖子上有一抹寒意,刺的汗⽑都竖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浴室中意外的寒冷了许多,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飘<img src="in/dang.jpg">在空气中。城主咽了口唾沫,想要回过头去看一看那少*妇是否安然,却不想脖子上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噴了出去,视线渐渐开始模糊,临闭眼的那一刻,头垂了下来,才发现浴池中的⽔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变⾊。
鼬和七夜站在浴室的一角,两人看着樱一个人独自的表演,七夜心中平静如古井无波,鼬却有了一种别样的体悟。樱一脸冷厉的狞⾊,手中握着一柄薄如蝉翼般的刀片,抵在了少*妇的颈脖上,厉声问道:“钱都放在哪?”
比起威胁城主这般人物,这少*妇嘴就松了许多,声音颤抖着将城主蔵放钱帛的位置说了出来,还不等开口求饶,便步了城主的后尘。
鼬忽然浑⾝上下泛起了一丝寒意,那平⽇里文静的大姐姐,此刻就像忽然从地狱中逃出的女鬼一般,那脸上的狞⾊与狠毒果断的作风,都让鼬为之惊惧。不由自主的向七夜⾝边靠了靠,寻找那飘渺的全安感。
七夜笑了笑,对着樱点了点头,道:“去把钱都弄出来,我带鼬去处理剩下的人。”听七夜说完,樱脸⾊恢复了文静的模样,点点头,猫着<img src="in/yao.jpg">一窜,消失在雾气中。
七夜拍了拍鼬的小脑袋瓜子,笑说道:“走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片刻之后,在黑暗中七夜和鼬来到了城主府上主卧室边的一间偏房,房间內有两个微弱的呼昅声,尽管漆黑却不影响七夜的视觉,鼬也能勉強看的清楚。
在屋內的<img src="in/chuang.jpg">上,躺着一对双胞胎男孩,也就六七岁的模样,和城主有三分相像,正在<img src="in/shu.jpg">睡中。七夜领着鼬走到了<img src="in/chuang.jpg">边,看了一眼<img src="in/chuang.jpg">上呼昅平稳的两个孩子,带着笑容说:“杀掉他们,就像对付那些山贼一样。”
在黑暗中七夜能感觉到话音落下的瞬间,鼬的⾝体紧张僵硬了起来,七夜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上后微亮的火光补充了不少的光线,这才让鼬看清了<img src="in/chuang.jpg">上的那堆双胞胎。
两个小孩比鼬不大多少,粉雕⽟琢,十分惹人喜爱。一头碎发让两人显得很精神,恬静的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好似梦中遇见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鼬的目光渐渐的从那双胞胎的脸上移到了他们的颈脖处,那微弱跳动的大动脉正在一紧一驰跳跃着,隐约一抹青⾊隐蔵在⽩皙的⽪肤下。鼬握着的苦无已经开始滑腻,手心都是汗⽔,鼻尖也渐渐有了细小的⽔珠。
他很像拒绝七夜的这个要求,但是却没有勇气去拒绝,和七夜相处的时间越多,越是了解七夜的为人。须知七夜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若是鼬做不到,纵使七夜不去罚他,想必下一次的要求会比这更过分。
“下不了手?怯懦了?”声调微扬,充満了嘲讽与失望。
鼬的⾝体瞬间紧绷起来,随后又放松了,轻声说了“对不起”三个字,低着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杀了他们,或者我杀了你。”
七夜语气淡然,一股烈猛的杀气瞬间破体而出,狂暴而充満戾气,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的两个孩子微微皱了皱眉,卷缩起⾝子裹紧了被子,还未苏醒过来。
鼬的呼昅声渐渐转耝,双眼通红,只是盯着那两小孩的脸,却<img src="in/gen.jpg">本生不出哪怕是一丁点的杀意。杀成年人与杀小孩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无论如何说两者都不过是生命罢了,唯一的区别在世俗的伦理与道德对两者的规范不同。
鼬咬着牙不吭声,不拒绝也不动手,忽然之间一抹凉意横在了鼬的脖子上,鼬的瞳孔骤然放大,之后急剧收缩,本来急促的呼昅渐渐平稳下来,一动也不敢动。
“你没有选择,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那么我⼲掉你之后再杀掉他们,我会告诉富丘说你在任务中因为不听我的指挥意外死亡,作为弥补我所犯下的意外过失,我会助他帮宇智波再次崛起。反正你很快就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损失你一个对宇智波家族来说并不惨重,不过是一个弃子而已。用你的死,换来宇智波的振兴,富丘想必还是愿意的,你说呢?”
鼬嘴巴一阵发苦,七夜说的自然都是实话,没有夸张的成分。生在宇智波家族自一生下来,就被灌输着家族至上,可以舍弃一些为家族的理念。虽然只是洗脑了两年,却也明⽩只要家族得到了⾜够多的好处,他鼬就会成为随时可以丢弃的一枚棋子。
不想死,鼬还不想死,颤抖着伸出了抓着苦无的手,横在了那睡梦中靠外边男孩的脖子上。鼬有一种错觉,好像那个人就是自己,如果这一刀真的割了下去,怕是活不成了吧。一种莫名的寒意从心底升起,鼬不知道是什么,那是一种来自道德伦理的底线被打破之后的无奈与现实。
七夜也不再催促,狂暴的杀气瞬间收回,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七夜的敬畏再次提升到一个新的⾼度。
墨迹了许久,想了许多,鼬一脸苍⽩的下了手。
没有痛苦,也没有挣扎,仿佛还在睡梦中一般。脸上没有山贼们那些死去时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也没有那死灰一片绝望的双眸,只有恬静的安详与淡淡的笑容,只是这一切,对鼬来说冲击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