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要逃离?⽩松诚与皇家难道不是想象的那种关系?又或者势利的⽩松诚…
“月华?”苻清流的一声轻唤拉回了我的思绪“是不是在为你的⽗亲烦恼?”
我摇了头摇,勉強对着苻清流一笑,说道:“⽗亲?那一⽇的大火让我彻底断了对他的幻想,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带上那一大群<img src="in/qi2.jpg">妾逃命,却也可以对我⺟亲下那样的狠手。”脸上不由得凄然,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了。
“月华…”苻清流又是一声暖暖的呼唤,转而一只手自我手边滑过落在了当铺的门栏上,有些⼲净得发⽩“你心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原本冷戚戚的眼中透出一丝探寻,看到了我的心底,为什么我的心事总逃不过他的眼睛?进出的人虽不多,可我们两个这样处在别人当铺门前总有些碍眼,我推了推苻清流罩在我⾝旁的手。
一眨眼,苻清流眼中的关怀之意再次收敛起来,两只手拘谨地收在了⾝后,语气也大变:“梁夫人,请回府吧,苻某自会处理好一切。”苻清流如今反复的情绪,我是最有体会的,想关心不能关心,想靠近却又満⾝的伤痛。
“清流,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见外?”我尝试着去关心一下苻清流“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
苻清流轻哼出声,満脸的质疑却吐出一句似是而非的恳求:“请你给我一个<img src="in/chuan.jpg">息的机会。”说完便从我一旁侧⾝而过,⾐袖从我手背上滑过,不带一丝的温度。
“苻大人是要去⽩府吗?”我不能忘记自己该担的责任“月华一同前去可好?”
苻清流背对着我,摆了摆手说道:“如今去⽩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能做些什么?打草惊蛇反倒失了先机。梁夫人无非是担心梁大人的处境,如果不放心,可以监视苻某的一切举动,看看苻某是不是尽心尽力为梁大人铺好一切的道路。”
“苻大人,如果月华还有能够相信的人,那么一定就是大人。”我不知道说什么,却赶上苻清流的步子,脫口而出的解释:“月华相信苻大人超过相信自己。”
苻清流停下脚步,两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越拽越紧却说不出一句话,两眼中透出<img src="in/yin.jpg">狠的神⾊,却在我的凝视下缓缓转热。
“苻大人,如果有月华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打破此刻的寂静,转而说道:“比如户部的帐目整理,还有礼部和吏部的一些小事。”曾经听⽇旭提起过,如今朝廷的员官逃离了一大半,这些都是南朝和梅家设好的局。有些员官是受不了南朝的<img src="in/you.jpg">惑,而有些却是怕事后的追究,人<img src="in/xing.jpg">的弱点从来都无法去隐蔵和避开。
“你能磨折的也只有我了。”苻清流倒不多想,紧握的双手一松后,反倒大把揽我⼊怀,大口的呼着气:“为什么只有你的⾝旁才有一丝丝的温暖?好冷,冷得我夜夜无法⼊睡。”
我知道自己不能任由苻清流如此这般抱着我杵在街央中,却更不忍心去推开他,他是那个我第一个依靠过的人,我第一个相信过的人,也是第一个送给我生辰礼物的人,有太多的第一次和他在一起,想忘记却抹不掉。忽然,漫天大风而起,吹起了我的发丝,也吹起了街上尘埃,苻清流更是用整个⾝子罩住了我,透过他的肩头望出去,一片片晶亮而小巧的雪花自天而降,栖在连绵的灰⾊屋檐上,散落在皑皑青⾊的街路上,也落在偶尔出现的三两个匆匆行人的⾝上。唯有我与苻清流,站在街的央中,不动,也无语。
雪片越来越密,遮住了眼前一切的灰蒙蒙,周遭渐渐附上了⽩⾊的光亮,被苻清流拥着的⾝子反倒越来越暖和,不知是我给了他温暖,还是他给了我温暖。原本抵在我头顶的下颚,渐渐往下移到我的肩上,冰冷的脸颊与我紧紧相贴,⼲裂的嘴<img src="in/chun2.jpg">慢慢在我的脸侧婆娑着。
我骇然,用力的推开苻清流,抬头只瞧见他用力地<img src="in/chuan.jpg">着气,眼角带着一丝嘲讽,不在意地说道:“苻某这小小的试探,果然见识了梁夫人的贞烈,也见识了梁夫人对梁大人的深情。”我并没有动气,知道这只是苻清流掩饰的方式,隔着如瀑的雪花,苻清流的脸若即若离,⾝上残留着他刚才的温度,可是我们又恢复了先前的距离。
“梁夫人,先与苻某一同回府整理户部的账册。”苻清流在我的沉寂中缓和过来,转⾝走在前头。苻清流一脚一脚踩在还未积雪的街道上,印上一个个带⽔的脚印,那一摊摊未明的⽔渍中倒映着无数个他的背影,似乎我的眼前只有他那墨蓝⾊的后影。
“在看什么?”苻清流有些奇怪地问我,随着我的眼神看了看自己⾝后的那一摊摊脚印,哼笑了一声:“绕开些走,不要踩在⽔坑上滑倒了。这场雪也不知来的是不是时候?”
“瞧上去那么瘦弱的一个人,怎么一脚就是一个⽔坑?”我笑着说道,试图打破之前有些尴尬的局面,用力踩在那些不深的⽔渍上,溅起的⽔花直落在苻清流的⾐袍上。
“怎么还像个孩子?”苻清流微皱着眉,却也陪着我笑了起来,在我⾝前加快步子躲开我踩踏起来的雪⽔,原来他还是怕脏的。
苻清流跑得慢悠悠,时而回头看看我,似乎等着我追上他,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铺天盖地的大雪中追逐着,那一刻只有⽩茫茫的天地,周遭的一切在我们⾝旁闪过,又仿佛隐⼊了曼妙的雪景中,只有我们两人,两个早已长大的人,在宽敞的街道上,却玩着只属于孩子的追逐游戏,那样纯粹的童年快乐,我们两个人也许从来不曾经历过。清脆的笑声在街道上回畅,<img src="in/chan.jpg">绕在各自的耳边,暖融融的,又好似甜滋滋。
快乐的时光不短却总有结束。
我们两个人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的靠在苻清流府邸的门上,相视而笑。
“徐叔,开门。”苻清流拍了拍门,转而悄悄对我说道:“过会看到徐叔,你想法子避开些。”
我脸上的笑容不由一滞,吐了吐⾆头,故作害怕的说道:“徐叔的模样就可怕,如果加上他对我的一些偏见,我不会再死一次把?”脸上却扯出调⽪的微笑。
“不会,你是我的朋友。”苻清流伸手在我鼻子上一刮。恰巧,府衙的大门在此时微微地打开,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不是那个面目狰狞的徐叔,而是风姿绰约,在一袭红⾐外披了一件裘⽪斗篷的莞莞,脸⾊颇为憔悴,原本瞧见苻清流后,一双媚眼闪过一丝惊喜,可一句“大人回来了”却被一旁的我硬生生的堵在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