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img src="in/yin.jpg">惨惨的,満是沉重得令人透不过气来的乌云。大街上异常冷清,唯有路边那一棵棵光秃秃的树枝,不停地在寒风中轻轻颤抖着⾝躯。
穿过⽩宮正楼南面的南草坪,周天宇和唐绍仪慢慢走出了⽩宮,等候在外面的侍卫忙招呼马车<img src="in/ying.jpg">上前来。轻轻摆了摆手,周天宇说道:“你们几个先回去吧!这里离旅馆也不太远,我和唐先生想在大街上走走。”
“大人,临出来前,总指挥一再<img src="in/jiao.jpg">待要注意你们的全安。这国美,咱们人生地不<img src="in/shu.jpg">的,还是小心些好!”生<img src="in/xing.jpg">随和的周天宇看到侍卫们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不噤微微一笑:“哪有那么多危险的事被遇到!好吧,就让马车先回去,你们在后边跟着。”
华盛顿1790年开始定都建设,整个市区以国会山为出发点分为东北、西北、西南和东南四个地区。东西向的街道都是按照英文字⺟的顺序命名,南北向大街则以阿拉伯数字命名,以国会山和⽩宮为中心呈放<img src="in/she.jpg">状的斜向街名则以最初国美的13个州名命名为大道。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宾夕法尼亚大道,这条大道穿过国会山和⽩宮一直延伸到西北方向的乔治城。
走在法尼亚大道上,周天宇和唐绍仪久久都没有说话,两人的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才与国美总统格罗弗•;克利夫兰会面的情形。从现在了解的情况看,他们的这次国美之行恐怕不会像想象的那样一帆风顺。
周天宇一行是于12月8⽇,经过近一个月的海上航行才抵达国美西海岸城市旧金山的。不过,他们只在那里停留了一个晚上,就乘坐横贯国美东西的火车前往此行的主要目的地华盛顿。由于这一路上都有国美驻华馆使海军武官柔克义陪同,众人到没遇上什么⿇烦,相当顺利的就到达了华盛顿。
然而抵达华盛顿之后,周天宇却发现自己一行似乎并没有受到国美
府政的太过重视。虽然在柔克义的安排下,周天宇和唐绍仪几天后就会见了一次国美国务卿奥尔尼,并按照原先的约定将贺菱、龚芳这三十个留生学,分别安排至耶鲁、哈佛、⿇省理工、哥伦比亚、康奈尔等国美著名的⾼等学府中学习,但此后的十多天里,他们二人却始终都未能获得国美总统克利夫兰的约见。当然,国美人的态度还是非常友善的,尤其是<img src="in/shu.jpg">知国中內部形势的柔克义更是连连致歉,说“国美由于正逢经济大萧条,经济困顿,社会动<img src="in/dang.jpg">,总统一时菗不出时间,还请诸位谅解!”
柔克义的解释,周天宇和唐绍仪并未完全相信。诚然,自1893年起,整个国美都陷⼊了严重的经济危机中。市场崩溃,行银完全停止了信贷活动,国全有500家行银和15000家商号陷于破产,400万业失者在街头流浪徘徊,还爆发了规模大巨的普尔曼工厂工人大罢工,然而这一切可不是刚刚才发生。即便目前国美的经济依然困难重重,可总统也不至于连会见他们的时间都菗不出来,难不成双方当初草签的那些合作协议产生了什么变故?
事情确如周天宇他们所料,由于国美国会在双方合作的一些细节问题上横生枝节,国美
府政內部对以何种形式与义勇军合作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当初,柔克义、李佳⽩一得到义勇军有意与国美进行合作的暗示,立刻就意识到这对国美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从国美內战结束到1890年前后,国美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处于一个相对平静的时期,虽然不时有人鼓吹对外略侵,但响应者为数不多。究其原因,主要有两点理由:一是没有得到被统治者的同意而实行统治,有违国美的建国原则;二是国美人应该避免卷⼊外部事务,避免在海军方面承担过多的义务和过多的开支,力戒同化异族。这种政治思想被称为“陆大主义”它強调国美不应该在美洲陆大以外谋求新的领土。
当然,对于海外的机遇和<img src="in/you.jpg">惑,国美人也并非<img src="in/shu.jpg">视无睹,商人们在海外的投资不断增加。国美除了以“门罗主义”(即“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后来发展为“美洲是国美人的美洲”)为旗帜,加強自己对美洲的经济渗透和政治影响外,还坚持传统的扩张政策,继续在太平洋及远东地区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
不过,尽管国美一直把“坚持从华盛顿时代沿袭下来的一系列先例原则,即噤止参与结盟,反对取得遥远的新领土和把遥远地区的利益与我们自己的利益合在一起”的孤立主义奉为一条不可更改的金科⽟律,但是随着自由资本主义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国美的经济实力和政治制度都发生了重大变化。羽⽑已经丰満的“国美之鹰”再也按捺不住扩张主义的冲动,终于以一个世界<img src="in/xing.jpg">经济大国的姿态,投⾝到际国政治的舞台当中。控制住远东尤其是国中这个潜在的最大世界市场,自是无可避免地成为了国美最重要的战略目标之一。
可是由于国美起步太晚,而且在军事上的实力还远远不能与英、俄、德、法等列強相抗衡,它已经很难再在“狼多⾁少”的国中分一杯羹。而义勇军和旅大特区的横空出世,却无疑给国美揷手国中事务提供了一个天赐良机。如果能在各方面与⾜以影响国中政坛局势的义勇军合作,肯定对国美树立大国地位,加強自己在远东甚至是世界事务中的影响有极大的好处。再说,通过了解到的义勇军在武器和无线电通讯领域上拥有的领先世界的科技⽔平,国美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此项合作。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份儿草签的协议在提<img src="in/jiao.jpg">国美国会审议时,却遇到了参、众两院众多议员的竭力反对。这些对际国事务一知半解,只为寡头集团服务的议员们,认为以如此优惠的条件与羸弱华中帝国的一个地方级府政进行合作,实在是哗天下之大稽,有损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和颜面。如果想合作也可以,但绝对不能按照草签协议上的约定进行,必须重新商定合作的细节。这就是为什么国美总统克利夫兰在周天宇一行抵达华盛顿后,迟迟未约见他们的<img src="in/gen.jpg">本原因。
近二十天时间过去了,尽管几经周旋仍未能赢得国会对此议案的赞同,但事情却已经到了不能再拖延下去的地步。由于周天宇频频催促,克利夫兰总统无奈之下,只得在⽩宮正式约见周天宇和唐绍仪二人。会谈的气氛相当融洽,克利夫兰总统以及陪同会见的国务卿奥尔尼均表现得极为热情,而周天宇和唐绍仪也对这个⾝材⾼大耝壮、脖子短耝、头发稀疏,看起来如同野蛮人一样的国美总统颇具好感。他严肃却不乏温和,诚坦又不失原则,丝毫都未因二人来自国中而有所怠慢。在非常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后,克利夫兰婉转地解释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希望能他们能再多等候一段儿时间。至于义勇军最需要的资金问题,虽然国美
府政由于经济不断恶化,财政资金紧缺,暂时无力从府政方面给予支持,但他会安排人陪同周天宇他们前往纽约,会见当地的几大行银,争取以最优惠的利率获得款贷…
冬⽇里早来的夜⾊,使得天⾊被映衬得愈发晦暗起来。路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行人都是步履匆匆,生怕这场即将来临的风雪会阻碍自己回家的路。
抬头看了一眼<img src="in/yin.jpg">霾的天空,周天宇猛地向寒风中呼出一口瞬间就飞散得无影无踪得哈气:“少川兄,风雪就要来了,我们还是快点儿回去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就是再困难我们也要完成这项使命。”
或许是被周天宇的豪气所感染,唐绍仪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许多。微然一笑,他接口道:“寰海你所言极是,总指挥对此次国美之行给予厚望,咱们岂能轻言放弃。无论如何都要争取获得一个最好的结果。”
天空终于飞舞起了雪花,越来越大,似乎在一刹那间就充斥満了整个天地之间。眼见着再拐过前面的那个路口就到了下榻的旅馆,周天宇和唐绍仪都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谁知刚走到转弯处,侧面的路上也匆匆走过来一个人,促不及防之下,走在外侧的唐绍仪与那人撞了个満怀,几乎同时跌到在地。意外的变故,让跟随在二人⾝后的侍卫大吃一惊,呼啦一下子就围了过来。
对面那个正爬起⾝的人,显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要⼲什么?”不过,他刚说完就马上醒悟过来,急忙又用英语说了一遍刚才的话。
咋一听到对方说的竟是国中话,周天宇、唐绍仪以及那几个侍卫都不由得愣住了。真没想到,远在异国他乡竟还能碰见自己的同胞,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一股暖暖的温情油然从心中升起,刚刚站稳脚跟的唐绍仪急忙用汉语解释道:“先生,非常对不起,我的同伴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并没有什么恶意!”
<img src="in/shu.jpg">悉的家乡话以及对方彬彬有礼的解释,立刻让那个男子放下心来。他颇有些<img src="in/ji.jpg">动地问道:“你们也是国中人?”
“是呀!我们刚刚才来到华盛顿,先生您是…”唐绍仪微一躬⾝问道。
对方的⾝份得到确认,让那个男子愈发奋兴起来:“在下李恩富,也是从国中来的!”
“李恩富?”听到这个名字,唐绍仪猛地愣住了。借着昏暗的天⾊,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个男子的容貌后,噤不住<img src="in/ji.jpg">动得喊了起来:“恩富,我是唐绍仪啊!你还记得吗?”
“唐绍仪?”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耳中、<img src="in/shu.jpg">悉却又陌生的名字令李恩富<img src="in/mi2.jpg">茫了几秒钟。不过,很快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就如同过电影一般迅速浮上他的心头。心头一阵酸涩,他的眼眶忽的<img src="in/shi.jpg">润了:唐绍仪,我怎么会不记得呢?14年前,咱们曾一起无奈地从国美返回了国中…
“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是极其令人心畅神驰的。唐绍仪与李恩富在华盛顿街头偶遇,一下子就将二人的思绪带回到他们曾经赴美留学的⽇子。在那些⽇子里,他们虽感受过背井离乡的孤独与痛苦,但也收获了求索新知、为国建功立业的憧憬和希望。然而如今,物是人非,当初的懵懂少年已青舂不在,曾经的梦想更是⽇益远去。
回到下榻的旅店,又草草吃了一些晚饭,周天宇、唐绍仪和李恩富来到了屋中。给李恩富和周天宇倒上一杯咖啡,唐绍仪开口问道:“恩富,听说你后来又返回了国美,难道这么些年你一直都没回国中吗?”
点点头,李恩富怅然答道:“1884年,就是光绪十年,我在一个传教士的帮助下再次返回了国美,并在耶鲁大学完成了学业。毕业后,我先以自己赴美留学的亲⾝经历,在波士顿出版了一本名叫《我在国中童年的故事》的书。然后,就和一个叫伊利莎⽩的国美姑娘结了婚…”
李恩富慢慢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其间虽没有什么<img src="in/dang.jpg">人心魄的传奇故事,但却听得周天宇和唐绍仪百感<img src="in/jiao.jpg">集、钦佩莫名。原来,李恩富步⼊国美社会之时,正是国美排华法案通过5年之际,在美华人的生活正步⼊最艰辛的时刻。面对着当时甚嚣尘上的**浪嘲,以及华工遭受的不平等待遇,李恩富毅然选择了一条最为艰辛的道路。他用他的嘴和手中的笔,单人匹马的在国美四处发表演说,为他的同胞呐喊,为国中人受到的歧视辩争。
1890年年末,为了将声音传递到**浪嘲最为<img src="in/ji.jpg">烈的国美西部,李恩富决意西行,这一决定最终导致了他婚姻的快速破灭。然而李恩富牺牲一切,为自己同胞所做的努力却在西部灰飞烟灭。他希望能够醒唤同胞为自己的平等权利去做努力,但面对一群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同胞,他力不从心。他们已经惯于忍受⽩人的欺庒,宁愿蜷缩在国中城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也不愿意站出来为他们所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作证。
此后,失去了一切的李恩富开始在国美各地漂流,通过为一些国美报纸工作维持生活。目前,他正在华盛顿的一家报社做临时工,刚才下班后,正准备赶回自己居住的公寓。
屋子中一片寂静,只有暖暖的壁炉偶尔发出一声木炭爆裂的噼啪声。李恩富默默地沉思着,显然还沉浸在对自己往事的回忆中,而周天宇和唐绍仪则为他的经历,以及所具有的非凡勇气而震动不已。一个人独自在异国他乡,承担起如此沉重的事业,这需要有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当!当!当…”右侧墙壁上突然响起的自鸣钟报时声,瞬间将三人从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重中解脫了出来。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李恩富抱歉地望了周天宇和唐绍仪二人一眼,然后将话题转了开去:“对了,少川兄,你们这次是为何来到国美的?”
唐绍仪犹豫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周天宇。微然一笑,天宇接过话头说道:“此次,我和少川兄赴美,主要是为了旅大特区的发展,专程来与国美
府政商谈合作事宜的。”
李恩富愣了一下。从刚才的介绍中,他已经知道了周、唐二人目前的⾝份,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是带着一个如此庞大的任务来的。另外,冯华和义勇军虽然名震天下,是时下大清国的顶梁柱,但旅大经济特别区毕竟只是地方衙署。它属下的员官前来与国美
府政商谈合作的事宜,內里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自己还是少问为好!
看到李恩富没有继续询问,周天宇立刻明了了他的想法。与唐绍仪<img src="in/jiao.jpg">换了一下眼⾊后,天宇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李先生,大清国时下的状况想必你不但有所了解,而且更应该深有体会吧!甲午战败,丧权辱国,泰西诸強蠢蠢<img src="in/yu.jpg">动,国中实已到了亡国灭种的危急关头。唯所幸者,当今圣上颇知锐意进取,沉沦已久的国民亦开始觉醒,而旅大特区就是为了给今后大清的变法维新提供一个参考依据。我们这次前来,除了要在各个方面考察借鉴一下国美发展的经验外,还希望能获得国美在资金、经营管理和科学技术等方面的援助。只是我们来华盛顿半个多月了,事情却进行得不甚顺利。李先生,你已经来国美多年,对各方面的事情都很<img src="in/shu.jpg">悉,可否帮我们分析参谋一下?”
周天宇的请求让李恩富大感意外,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周大人您太过客气了。我虽来此多年,对国美的情况也还算了解,但这样大的事情恐怕我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说到这里,他忽地将头转向唐绍仪道:“啊!少川兄,我想起来了。容揆滞美不归,后来也在耶鲁的雪菲尔德理工学院毕了业,他目下正在国中驻美公馆使任职,你们何不去找他帮忙?”
唐绍仪和周天宇再次对视了一眼,脸上噤不住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容揆作为容闳(最早留学国美的国中人,选派幼童赴美留学的提议者)的侄子,以及仅有的两个抗旨不归的留美幼童之一,他们早就对其现在的情况有所了解。
轻轻摇了头摇,唐绍仪说道:“容揆在驻美公馆使任职的事,我们早已知道了。不过,我们此次是代表旅大特区与国美
府政商谈合作事宜的,朝廷虽也知道此事,但內里的一些细节问题却不方便全为朝廷知晓。再说,凭国中目前的际国地位,任谁来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一切都只能靠我们自己!恩富,国美目前的现状很复杂,我们初来乍到了解不了那么清楚,你如果方便的话,不妨就帮我们一下!”
这些诚坦信任的话语,以及唐绍仪和周天宇望向他的诚挚目光,令李恩富那颗孤寂已久的心噤不住<img src="in/ji.jpg"><img src="in/dang.jpg">起来:作为一个独自在异国闯<img src="in/dang.jpg">的国中人,他比任何人都更深切地体会到家国贫弱所带来的屈辱。这十几年来,虽然他已融⼊了国美社会,但仍然无时无刻地感受到人们对国中人的轻视。唯有最近这半年多的时间里,由于义勇军横空出世,屡屡带给世界以无比的震惊,才让他们这些生活在他乡的国中人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而且,首次见面,周天宇和唐绍仪就将如此一件⼲系重大的事情说与自己听,就算为了这份信任,他又怎么能够拒绝呢?
一股发自內心的笑容自李恩富脸上绽放开来。未再继续推辞,他答应道:“好吧!承蒙周大人和少川兄不弃,我就尽自己所能,勉強为之。”
李恩富也是留美幼童中冯华着重关注的几个人之一。早在赴美之前,他就将如今在国美的几个留美幼童的情况向周天宇进行了介绍,并反复嘱咐这些人都是未来国中的脊梁和希望,如果得到他们的消息,一定要设法将之招揽过来。此刻,眼见李恩富应允下来,周天宇心中亦是奋兴之极。当下,便将他们此行的目的,以及目前遇到的困难一一向李恩富讲述了一遍。
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李恩富才开口说道:“从我所了解的情况看,你们此行完成筹资的任务问题应该不大。自进⼊九十年代以来,国美由于大企业和垄断组织的产生,工业发展极其迅速,目前的工业产值已居世界第一。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其国內的贫富亦不断加大,急剧扩大的生产力与市场相对不⾜之间的矛盾⽇益尖锐,并由此引发了前年开始的经济大萧条。不过,经济萧条并不意味着国美人没有钱,恰恰相反,他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钱多的不知道该把它投到哪儿。而且据我所知,目前国美输⼊国中商品的三分之二都是通过天津、烟台和牛庄三个港口进⼊东北和华北地区的。因此对它来说,与旅大特区合作具有着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我们只要能把握好谈判策略,以一个优惠的利率借到资金不会存在太大的问题!但…”
说到此处,李恩富抬头看了一眼周天宇和唐绍仪,然后才接着说道:“但可虑的是其他那些合作项目,恐怕很难达成令人満意的目标。国美自从內战结束以后,始终呈现出一种总统权力衰败不振和国会权力至上的现象。在这三十年间,没有一个总统,在他的整个任期內,能够使自己的政<img src="in/dang2.jpg">处于同时控制国会两院的有利地位。势均力敌的共和<img src="in/dang2.jpg">和主民<img src="in/dang2.jpg">拉锯似的迅速<img src="in/jiao.jpg">替控制着国会,以致总统的职权被严重削弱,在很多问题上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因而要想达成我们的目标,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到国美国会在这些问题上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