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空天下士,只让尼山一个人!
云铮此言一出,所有的太生学都惊呆了。[>不要说顾宏那一批原本就是来找茬的,就连沈玦这一边的太生学们也是<img src="in/jiao.jpg">头接耳,嘀嘀咕咕不已,甚至有些人已经在露出了不喜的神⾊。
沈玦倒是并不十分介意云铮大言不惭地说出“目空天下士”这么一句大话,至于理由嘛,一则是云铮再怎么文采出众,限于其⾝份,这辈子都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他的云少帅、云大帅,他是没有可能跟他叔叔云岱一样从“云将军”或者“云大帅”变成“云大人”的;二则以云家这样一个纯武将世家,说自己“目空天下士”其实很有可能是他们心底里的实真想法,在沈玦看来,这些个武人,原本就是这样,以为什么问题都能用刀<img src="in/qiang.jpg">解决,心底里看不起文人是很平常的事,就跟文人看不起武人一回事;三则是云家现在跟沈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云铮所谓的“目空天下士”搞不好也是借了沈家在士林中的威望才胆敢说出来的。
但是问题不在于他沈玦介意不介意,而在于跟随自己而来的这批沈系或者亲沈系太生学们介不介意,若是他们对此很是不満,那么今天的事情可就有些办砸的意味了。因为云铮能不能胜过顾宏和他带来的这批太生学,只是关系到一个面子问题,于两家的本⾝实力并无什么损伤,毕竟云铮这个探花原本就是意外得来,丢了也不心疼。但是如果因为云铮这一句话让这批⽇后将要四散到天下各地为官的太生学们对云铮心存芥蒂,从而与沈家也起了隔阂,那事情就有些不妙了。
沈家可不是云家,云家的本钱在于他那支精锐的燕云十二卫,以及数以百计能征惯战的宗室将领和世代家将,他们的实力可谓看着见摸得着的硬实力。可是沈家不同,沈家靠的是“馨德百年”的文名、是世袭罔替沈国公的爵位、是历代沈家弟子及弟子们的关系网络、是沈城老爷子做了三十多年老相国的金字招牌!
人和,这才是沈家的<img src="in/gen.jpg">本。而自己⾝后这批太生学,也许只是沈家⽇后众多的“<img src="in/gen.jpg">本”之一,但是,他们却是自己所有的<img src="in/gen.jpg">本。
必须想办法挽回刚才云铮这句话造成的不良影响,必须!沈玦如此想着。
但就在他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的时候,对面顾家那一派人中站出来一人,瞪着云铮道:“云公子,我等敬云家戍边百年,原也只是想看看皇上特赐的探花郞究竟有何等过人的本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可是本事咱们见得不多,脾气倒见识了不少!目空天下士?好大的口气!就凭那几手对联的本事,就可以显摆于天下士子眼前?甚至就可以‘目空天下士’了?真当天下士子都是虚有其名不成!”
这人一番话说地义正言辞,周围的太生学们听得解气不已,一个个大声叫好,还有一些惟恐天下不<img src="in/luan.jpg">的家伙则趁<img src="in/luan.jpg">起哄,喝起了云铮的倒彩。看得一边的沈玦直皱眉,可惜一时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解决,只能皱着眉头⼲着急。
云铮毕竟是个年轻人,虽然前世不过是个普通人,这些⽇子穿越以来也一直没怎么摆谱,可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倔脾气,这下子被搞得脾气上来了,也就没想那么多,听完他的话,很是不屑地冷笑了一下,道:“对楹联是你们提出来的,我云承风不过是客随主便罢了。哼,我对了这么多联子了,也该是我出上一联让尔等对一对了吧?尔等是不是能够代表天下士子,只怕还不好说我想至少要能对出我这一个上联才够资格吧?”
那人似乎也是个火爆脾气,当下就要答应,却不料他旁边的顾宏连忙偷偷地拉了他一把,示意千万不要答应。那人看了顾宏一眼,却仍然憋不住心里的怒气,终于还是大声道:“对就对,不过我在咱们这些同学里头,是⽔平最差的一个,我若对不出来,也不是他们的⽔平不够,只是我自己才疏学浅,云公子你可要弄清楚了。”
云铮晒然一笑:“是,是,我明⽩得很。”
那人被云铮的语气气得心头冒火,可偏偏他还真不敢说一定能对出云铮出的上联,只好怒哼一声:“那就快出上联好了。”他⾝边的顾宏心头有些发冷,这家伙也胆子太大了,云铮可是云家的嫡子,你今⽇如此冲撞他,⽇后可怎么是好?
云铮心里倒还没想这么多,只是晒然一笑:“出联子容易,随时都可以…嗯,敢问兄台仙乡何处?”
那人哼了一声:“某乃岳<img src="in/yang.jpg">君山人。”
云铮“哦”了一声,心说这还是湖南老乡来着,可惜了,可惜了,你丫⼲嘛非要跟我云少帅做对呢?只好得罪了。
“既然是岳<img src="in/yang.jpg">人,那我这一联便说潇湘英才好了。上联在此,你听好了。”云铮淡然一笑:“九派会君山,刚才向汉沔<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xiong.jpg">,沧浪濯⾜。直江滚滚奔腾到,星沉龛赭,嘲<img src="in/she.jpg">钱塘。<img src="in/luan.jpg">⼊海口间。把眼界洗宽,无边空阔。只见那庙唤鹧鸪,落花満地,洲邻鹦鹉,芳草连天。只见那峰回鸿雁,智鸟惊寒,湖泛鸳鸯,文禽戢翼。恰点染得翠霭苍烟,绛霞绿树。敞开着万顷⽔光,有多少奇奇幻幻,淡淡浓浓,铺成画景。焉知他是雾锁吴樯,焉知他是雪消蜀舵,焉知他是益州雀舫,是彭蠡鱼艭。一个个头顶竹箬笠,浮巨艇南来。叹当⽇靳尚何奷,张仪何诈,怀王何闇,宋⽟何悲,贾生何太息。至今破八百里浊浪洪涛,同读招魂呼屈子。”
那人听得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云铮,半晌吭哧出一句:“这岂是对联?”
他⾝边的顾宏也傻了片刻,这时候反应过来,赶紧道:“郑兄说得极是,云小公爷,你这哪是什么对联,这分明就是一篇赋文,这如何能以对联来对?”
云铮晒然一笑,盯着顾宏的眼睛:“我若说这就是一个上联呢?你们这些自诩‘天下士子’的代表们,究竟对不对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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