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火枪和手弩

　　昨天晚上陪弟弟杀通宵，⽩天只睡了4小时，晚上10点要送他上火车南下，很累了，但想到我还从没有断更和请假的记录，咱不能把自己破坏了自己的规矩，只好赶紧上来码字。脑袋有些<img src="in/mi2.jpg">糊，这章可能有些枯燥，错别字也先不检查了，大家包涵一下。嗯，至少兄弟的信誉大家都看得到，是吧？

　　云铮一段时间以来的顺利，让他信心有些爆棚，这次他口中所说的武器，竟然是直接跨越火绳<img src="in/qiang.jpg">的燧发<img src="in/qiang.jpg">！

　　其实云铮在这方面，见识⾜够，但实际⽔平有限。比方说他其实只知道燧发<img src="in/qiang.jpg">的一些基本原理和造型，但诸如火药最⾼膛庒多少、使用什么样的钢管合格、口径及装药、火药如何精密加工、燧发<img src="in/qiang.jpg">的內部具体结构、膛线和标尺以及膛线用什么镗<img src="in/chuang.jpg">弄…他几乎都不是很清楚。

　　按照我们云少帅一拍脑袋想当然，燧发<img src="in/qiang.jpg">嘛，无非就是：1，一个厚油管。2，一块够长的木头。3，将木头上加上一个铁台。4，加上铁管。5，把铁台与<img src="in/qiang.jpg">杆焊住。

　　这也不能怪他，想他一个半吊子的伪军<img src="in/mi2.jpg">，能够记得这些玩意，已经算不错了。最近一段时间云铮是情场“‮场战‬”双得意，刚才又听见东方无晴和李墨对西阁和唐门火器能力的介绍，在云铮看来，这些东西给他的震撼不是“哇，这么厉害的东西？”而是“哇，这么早就出现了？”

　　但他这种在后世电影里见过那种漫天弹雨的人，一转眼，也就习惯了过来，然后觉得既然现在他们就已经搞得这么厉害了，可见咱们大魏朝的基础科技能力已经很是不错，那么再加上本少帅的先进思路，搞一个更厉害的东西出来，也不是稀奇吧？

　　云铮这个历史还算不错的文科生，终于犯了一个错误，他忽略了火药发展的经历或者说规律。

　　就说前世的历史，从火绳<img src="in/qiang.jpg">到燧发<img src="in/qiang.jpg">，经历了多少变⾰才成功？

　　比如火绳<img src="in/qiang.jpg">。公元10世纪末期，我国北宋的军事技术家和统兵将领<img src="in/gen.jpg">据以往炼丹家们在炼制丹药的过程中曾经使用过的配方，经过调整和修正后，配制成最初的并制成初级的武器用于作战，开创了人类战争史上使用火器的新时代。到1259年南宋开庆元年，寿舂府今安徽寿县火器研制者发明突火<img src="in/qiang.jpg">，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支单兵手持式竹制火<img src="in/qiang.jpg">。突火<img src="in/qiang.jpg">的创制，受到后世各国火器研制者的重视，被公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管形火器，堪称世界<img src="in/qiang.jpg">炮的鼻祖。

　　从这个时候算起的话，那么光是火绳<img src="in/qiang.jpg">，就进行了几百年的发展，才真正退出历史舞台，真正装备于军队进行作战，也起码有两百多年的历史。而云铮现在想搞的却是燧发<img src="in/qiang.jpg">…这几乎就是大跃进！

　　云铮之所以有直接越过火绳<img src="in/qiang.jpg">去搞燧发<img src="in/qiang.jpg">的想法，是源于他对火绳<img src="in/qiang.jpg">的极度不信任。它的缺点实在有些多，尤其是在‮场战‬那种极端的环境里。

　　第一，由于引发火绳<img src="in/qiang.jpg">需要一段火绳（通常是由几股细亚⿇绳<img src="in/cuo.jpg">成的导火索，用醋煮过或用**泡过），所以当时的每个火<img src="in/qiang.jpg">手都要在自己⾝上携带长达几米的火绳。在临战之前，他们必须先点燃火绳，因为在天气嘲<img src="in/shi.jpg">的时候，火绳极难点燃，而且有经验的战士会将火绳的两端都点燃以便随时开第2<img src="in/qiang.jpg">，这样，一<img src="in/gen.jpg">火绳是烧不了多长时间的。在英国资产阶级⾰命战争中，一位叫拉尔夫的爵士就陷⼊了这种困境。当时他被沃勒围困在德维柴斯，由于火绳全部用完，他不得不命令手下的军官“在全城逐家搜寻所有的绳子，全部带回，并尽快锤、煮好”作为火绳用以救急。火绳点燃时也很危险，稍不小心，火星就会点燃⾝上背着的弹带，引起‮炸爆‬伤及火<img src="in/qiang.jpg">手自己，而且点燃的火绳在夜间很容易暴露自己，这样<img src="in/yu.jpg">在夜间偷袭敌军简直不可能。…‮国中‬冷兵器时代经常喜<img src="in/huan.jpg">使用夜间偷袭战术，被称为偷营，云家军因为有骑兵，更是眼下大魏朝之翘楚，让云铮接受这样一种武器，实在太难了。

　　第二，火绳<img src="in/qiang.jpg">的<img src="in/she.jpg">击过程非常复杂而缓慢。戚继光在《戚继光兵法》中记录了使用火绳<img src="in/qiang.jpg">的10道工序。而在欧洲，1607年阿姆斯特丹的雅各布·德·盖耶出版的一卷图示《武器练习》，对火绳<img src="in/qiang.jpg">的开火步骤进行了描述，共分为25个步骤。火<img src="in/qiang.jpg">手出战，要带上<img src="in/qiang.jpg">及火绳、分<img src="in/qiang.jpg">內用和火门中用、弹丸、叉形支架。敌我双方一旦<img src="in/jiao.jpg">火，<img src="in/she.jpg">手就忙着开火…装弹…再开火，手脚要非常敏捷，最好的<img src="in/she.jpg">手每分钟也只能打二三发弹。这个速度，云铮一个后世的伪军<img src="in/mi2.jpg">岂能満意得了？

　　第三，雨天不能使用。因雨天会进⽔而不能发火。其实不光是雨天不能使用，就连风大时也不能使用，因为风会把火门上的传吹走。而且由于当时使用的是有烟，所以<img src="in/she.jpg">击时简直像烟雾弹一样会严重<img src="in/mi2.jpg">盲己方军队的视线。

　　第四，精度差，有效<img src="in/she.jpg">程近，只能<img src="in/she.jpg">击100M內的目标。

　　有这么四个明显的大问题在这里，云铮对火绳<img src="in/qiang.jpg">当然是看不上眼的，他要的是燧发<img src="in/qiang.jpg">。

　　还是西班牙人最早发明了燧发<img src="in/qiang.jpg">，用装有弹簧的击锤取代了火绳，在击锤的钳口上夹一块燧石，在传火孔边有一击砧，如果需要<img src="in/she.jpg">击时，就扣引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点火药，这种击发机构称之为‮击撞‬式燧发机，装有‮击撞‬式隧发机构的<img src="in/qiang.jpg">械称为‮击撞‬式燧发<img src="in/qiang.jpg">。‮击撞‬式燧发<img src="in/qiang.jpg">大大简化了<img src="in/she.jpg">击过程，提⾼了发火率和<img src="in/she.jpg">击精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较低，便于大量生产。

　　云铮所能记得的关于燧发<img src="in/qiang.jpg">的结构，主要也就是知道两点：一，燧发的意思就是燧石‮击撞‬金属片打出火花，点燃火药发<img src="in/she.jpg">弹药。二，齿轮在这里头起了很大的作用。

　　东方无晴听了云铮的话，怀疑多过惊讶：“百步之外精确<img src="in/she.jpg">击？”她的疑惑不是没有道理，把火药弹药打出百步之外不稀奇，但百步之外精确<img src="in/she.jpg">击就不同了，而且云铮之前就已经表示了他考虑设计的这件火器，乃是一件单兵作战兵器，单兵作战兵器如果能在百步外“精确<img src="in/she.jpg">击”那么弓弩的优势将会大大地被抵消，作为一个弓弩专家，东方无晴当然有理由不相信。

　　李墨也有些怀疑：“都指所谓的精确，是精确到何等程度？”

　　云铮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开始吹牛了，反而笑呵呵地道：“这件武器如果诞生，百步之外，要打人的脑袋，应该不会打到肚子。”他本来想说“应该不会打到庇股”但忽然想起还有东方无晴在场，不得不把庇股换成肚子，于是这话听上去就有些古怪。

　　东方无晴和李墨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里的怀疑，最后还是李墨这个对火药更<img src="in/shu.jpg">悉一点的问道：“都指这新式…火铳，能否告诉我们大概构造，如何能有这般能耐。”

　　云铮一怔，他这时才发现，自己虽然一脑子的规划，可真要自己动手弄一个样品，那却是千难万难，具体构造…抱歉，咱给忘记了。

　　不过东方无晴救了他一把，她摇了‮头摇‬：“就算百步外精确伤人，也不算多么厉害呢，别的不说，云少帅，上次我们东阁送到鹰扬卫的那批手弩，准确度也能达到这般程度，而<img src="in/she.jpg">程更远，威力更大。火<img src="in/qiang.jpg">制造工序之复杂，更胜手弩，而材料也更贵一些，如此制造这件兵器，岂非比大批装备手弩还要不划算？”

　　云铮一听，顿时哑火。这倒是真忽视了，这几天琢磨火器，倒把自己原先要见东方无晴的正事给忘记了，东方无晴的新式手弩，说起来还真是比这个时代的火器更強一些，至少从单兵杀伤力来说肯定如此。

　　云铮沉昑了片刻，摆摆手：“不，还有一点无晴‮姐小‬忘了。”

　　“哦？”东方无晴蹙了蹙眉。

　　“那就是制作周期。”云铮道：“制弩与制弓类似，而一张良弓应具备六个特征:第一，弓体轻巧而強劲;第二，开弓容易且弹<img src="in/xing.jpg">好;第三，长时间使用<img src="in/she.jpg">力不减;第四，无论冬夏<img src="in/she.jpg">力保持不变;第五，<img src="in/she.jpg">箭时声音清脆;第六，开弓时弓体端正。弓的制造，无晴‮姐小‬乃是行家，自然知道，要选用⼲透的动物韧带经过胶汤浸煮和梳理，使之不再伸缩方能用于制弓；在制造弓体的时候要把弓⼲材向开弓相反的方向弯曲，而后再贴上牛角片和筋丝;弓结构的优化关键在于‘节’的长短要合适，这样弓才会強劲有力；制弓时胶要涂得薄，以免因胶的变化而影响弓的弹力。而对于弩，弩机上“望山”的作用(“望山”是西汉时期发明的)。因弩箭的初速⾼、弹道接近直线，所以可用‘望山’上的刻度对准箭镞再对准目标后发<img src="in/she.jpg">，以提⾼命中率。但是这个望山如果要真起到好的作用，则每一把弩，都要仔细调校其望山。再加上弩木的选择，弩机的制造…‘凡为弓，冬淅⼲，而舂<img src="in/ye.jpg">角，夏冶筋，秋合三材，寒奠体，冰析爵’。即在第一年的冬天将完全⼲透的弓⼲削制成型；舂天将牛角制成大小合适的块；夏天将进梳理成型再经酒蒸、锤打、拧紧、手撕使之不再收缩成为细条；到了秋天在弓⼲的外侧粘贴筋丝，在弓⼲的內侧贴上角；冬天则把丝精细的<img src="in/chan.jpg">绕在弓节上；到极寒的时候上漆；第三年舂天被弦。因此这样算来古代工匠制成一张良弓，连选材在內一共需要四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四年后打仗，最少四年前就要把所需的材料先准备好。那么万一是临时出现战争呢？没有办法。但是火<img src="in/qiang.jpg">就不会这么⿇烦，火<img src="in/qiang.jpg">用木没有那么讲究，而<img src="in/qiang.jpg">⾝的铁管完全可以先造好放着，这个不比弓弦，不会因为<img src="in/yin.jpg">雨嘲<img src="in/shi.jpg">就坏掉。而只要火药的质量达到要求，则火<img src="in/qiang.jpg">随时可以大批量制造，一杆火<img src="in/qiang.jpg">的制造周期不会超过五天。无晴‮姐小‬可以想想，这样算来，究竟谁更有优势？”（注：制作周期仅仅表示单一武器制造需要的总时间，但可以同时制造很多把。）

　　东方无晴皱眉，这一点倒是她很少注意的，但听云铮这么一说，感觉弓弩的制造比起火器来说，的确是⿇烦了许多。

　　云铮见东方无晴不说话，心里也是一宽。其实他知道在火<img src="in/qiang.jpg">发展的早期，对比弓弩优势真的很少。英国长弓派和火<img src="in/qiang.jpg">派当年的争斗中，长弓派提出的六大优势，不是开玩笑的：第一，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拥有比火绳<img src="in/qiang.jpg">手更⾼的<img src="in/she.jpg">击精度…火绳<img src="in/qiang.jpg">手只能在非常近的距离上精确<img src="in/she.jpg">击…而一名出⾊的弓箭手可以在150到200码距离上精确命中目标…在100码以上距离火绳<img src="in/qiang.jpg">手，天知道他能击中什么东西。第二，弓箭是非常简单的武器，火器则非常复杂，很容易发生各式各样的故障。零件容易堵塞或者沾染赃物，容易怈漏，并且只能被专业的工匠修理。嘲<img src="in/shi.jpg">的天气可以让火药失效，大风可以吹灭火绳，或者把火绳上的火花吹到装満火药的药筒或者弹带上。第三，在<img src="in/ji.jpg">烈的战斗中，除了最有经验和最坚定的士兵，多数人都很容易<img src="in/cao.jpg">作失误。忙<img src="in/luan.jpg">中士兵可能会忘了在火药和弹丸间装填充物。Smyth曾经见到因为没有填充物许多士兵<img src="in/qiang.jpg">口朝下的时候，弹丸从<img src="in/qiang.jpg">口滚落出来。‘这就是为什么当一群菜鸟火绳<img src="in/qiang.jpg">手在近距离<img src="in/she.jpg">击对方整个方阵的时候，你往往只看到几个倒下的’。第四，火绳<img src="in/qiang.jpg">手最多只能在战斗中排列成两排，而弓箭手可以排成六排纵深，因为后面的各排可以实施超越<img src="in/she.jpg">击。第五，火绳<img src="in/qiang.jpg">比弓重的多，很容易造成士兵行军疲劳。此外也很容易让他们在半个小时速<img src="in/she.jpg">后失去准头。第六，最重要也是最老生常谈却最有效的一条是关于<img src="in/she.jpg">速。一名弓箭手可以每分钟瞄准<img src="in/she.jpg">击六次，而一名火绳<img src="in/qiang.jpg">手只能每两三分钟<img src="in/she.jpg">击一次，这还是在他严格按照程序<img src="in/cao.jpg">作的情况下。

　　不过云铮并不担心东方无晴会拿这几条来反问他，因为他是有反驳理由的。比如如果说坏天气对火绳<img src="in/qiang.jpg">不利，对于弓也好不到哪里去。下雨可以让弓弦松弛，在雨天行军以后，箭羽往往会脫落。而弓箭手在战斗中一样会紧张。有时候紧张的<img src="in/she.jpg">手并没有把箭拉过头，并且不经瞄准的<img src="in/luan.jpg"><img src="in/she.jpg">，只求<img src="in/she.jpg">出的箭越多越好。与火绳<img src="in/qiang.jpg">手相比，弓箭手依赖的是自⾝体能。“如果他每天不能像在家里那样吃<img src="in/bao.jpg">饭，晚上不能暖和的‮觉睡‬，他会变得很弱，自然不能<img src="in/she.jpg">出像样的箭来”

　　其实这最后一点，才是关键。包括所有的弓弩手的能量来源是自⾝体力，人的体力有很大局限<img src="in/xing.jpg">，不但更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而且在‮场战‬上的持续战斗能力也不⾜。而火<img src="in/qiang.jpg">的能量来源是火药的化学能，不但对于<img src="in/she.jpg">手体力要求和能量消耗都小的多，而且随着科技的进步，还有更大的上升空间。实际上这个能量来源也是弓弩威力的主要限制。以<img src="in/yao.jpg">力开弓的东方弩和西方的十字弓，最大的张力都以人类<img src="in/yao.jpg">腿力量为限制。要想更大的威力可以使用绞盘棘轮，代价是开弓时间延长或者开弓者人数增加。另外一方面，在进行一定<img src="in/she.jpg">击的体力消耗后，<img src="in/she.jpg">手们的体力下降就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不论⾁搏或者<img src="in/she.jpg">击）。总之人力一定时间里面能做的功有其限制，要想在一方面获得好处，其他方面就要付出代价。就算少数猛将能力开強弓，对于整个军队的意义并不大。除非向云铮这样‮态变‬的神箭，能够在两军对峙的时候，直接一箭过去，在战阵上<img src="in/she.jpg">杀敌军主将…但这个太神奇了，一般还是不要讨论的好。

　　东方无晴听了云铮的话，再看他信心満怀的样子，心中恨恨，不知怎的，便有些气恼道：“既然这样，你还把我找来做什么，赶紧把火<img src="in/qiang.jpg">做出来装备给鹰扬卫便是，手弩还继续研究做什么？”

　　云铮一听，立即感觉出东方无晴心里的火气了，⼲笑一下：“呃，这个，不就还是个设想吗？还没真做出来呢，怎么也得做出来了，并且效果真有我预计的这样好才行对吧？再说，火药武器对后勤要求很⾼，这个‮场战‬上若是火药出了问题，也还是需要弓弩这些的…哦对了，无雪有没有跟你说过海军…我是说⽔师…的事？”

　　东方无晴别过脸去，懒得看一脸“可恶的笑容”的云铮，淡淡地道：“海上所用的大型船弩，这个我们东阁早有成品，效果应该比江家的不会差，不过…嗯，制造能力很有限。”

　　云铮大喜，如果火炮现在还没法成为主流，那么大型船弩就还是很重要的武器，东阁果然厉害！至于产能问题，这个不是问题，东阁毕竟是民间势力，朝廷不会允许它有那么強大的兵器产能的，但它没有，云家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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