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急道:“猫猫?!”正要追上去时,张笛叫住了她:“⽔兰,你信我还是信他?”⽔兰浅浅一笑道:“⽔兰从来都没有相信过羊和祈云飞中的任何一个人。”张笛道“那你让猫猫去吧。由dodo之死开始,他已经陷⼊这个局太深了。”⽔兰道:“可是你不怕羊上他的⾝吗?”张笛道:“祈云飞似乎心事重重,还不想开战,羊找不到他,自然也不会轻易上猫猫的⾝。所以我们还有点时间去找tina,去揭开⾎之栋力的神秘面纱。”⽔兰惊道:“找tina⼲什么?大战当头,你怎么老是找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来做?”张笛道:“tina不是细枝末节,我有预感,tina是开解祈云飞设置假的⾎之栋力的谜的关键。tina一定跟祈云飞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兰沉思一刻,嫣然一笑道:“好,我跟你去。我也相信猫猫有一天天醒悟的。可是我们怎么去⾎之栋力呢?假的⾎之栋力已经消失了,我们找不到那个漩涡。”
张笛道:“这个我早就有准备了。”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住了一条红线,⽔兰惊疑道:“难道这是…”张笛苦笑道:“缚灵线,我知道用这个手段过于恶毒,但是没有办法,当时我真怕祈云飞手一挥,我们就出来了,所以情急之下也就用了,委屈一下tina吧。她一定也是非常想破掉⾎之栋力的。”⽔兰道:“你是说只要顺着这条红线就可以找到tina?但是祈云飞难道不会发现吗?”张笛道:“这条红线是受终南山草木灵气熏陶过一百余年,师⽗说如果它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早就成精了。我念了隐蹑咒,除了七星龙泉剑,就算是我师⽗亲自来,也没办法跟踪到它的。”⽔兰道:“你也不怕羊和祈云飞抢去你那把剑?”张笛道:“抢去也没所谓,龙泉剑是认主的,若是強行抢去会反噬那人的。我想他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不会轻易下手。”⽔兰突然一笑道:“是我多虑了,现在的张笛做事从来都是周全没有丝毫破绽的。其实有句话我一直很想说,那个假的孤星寒是应该死的。他不死,你不会成长,也就没有人能打破羊和祈云飞的对局。”张笛笑道:“也许吧,但我一直在想,如果羊和祈云飞一开始就不对抗呢?”⽔兰道:“不可能的,人界和鬼界从来都是誓不两立的。”
张笛淡淡一笑:“你的意思是说,dodo死了,他是鬼界的,就必定和我们这些人界的从此⽔火不容吗?”⽔兰叫道:“当然不是这样,我是指那些妄图推翻人界的魔鬼。”张笛道:“那么怎么判断是不是魔鬼呢?比如dodo,我们说他不是,可是那些不认识他的人会不会说是呢?”⽔兰语塞半天,一个字也回答不出。张笛叹了一口气道:“我下山那天,师⽗跟我说,作出判断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听到的不一定是事实,看见的不一定是事实,就连心里面已经<img src="in/gen.jpg">深蒂固的理念也不一定是事实,所有的东西都有变数,你就是要学会在四处变幻的情况下在只能相信你自己的情况下作出选择。我这次回到成都来,才真正有了一种解谜的感觉,以前的竟好像完全是小孩般的打打闹闹,所以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举步维艰。”⽔兰默然,张笛已自嘲的笑道:“今天给⾼⾼那么一搅,忽然有点伤感。还是快点去做正事吧。”
有了红线的牵引,张笛和⽔兰很轻易的找到了真正⾎之栋力的⼊口…竟是在祈云飞的宿舍的那部电脑上面。张笛目瞪口呆道:“这…祈云飞在那里,我怎么进去啊?”⽔兰出主意道:“我们趁他觉睡的时候偷偷进去就是了。”张笛急得团团转道:“这个…昅⾎鬼要觉睡的吗?”⽔兰道:“难道不吃不拉?”张笛郁闷道:“现在正是敏感时期,祈云飞一定会⾼度警惕,就算是外出一阵,以他的速度,我们还没冲上那层他已经回来了。”“你们想进去看一看吗?”⾝后突然传来一个深浑的⾝影,张笛和⽔兰大惊回头,居然是⾼⾼。⽔兰一呆:“你…”⾼⾼道:“对于外人来说,⾎之栋力的确只有这么一个⼊口,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局中人来说…”张笛情不自噤道:“无门之所,便四处可通。”⾼⾼点头道:“对,我可以很轻易打开结界送你们进去,但是我却去不了结界核心的地带,这个只有羊和祈云飞可以自由出⼊了。你们要进去吗?”⽔兰警惕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是想有所图吗?”⾼⾼沉思了片刻道:“为什么?我也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要帮你们,你们谁正谁琊我已区分不了,我只是想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做一些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做一些我认为没有做错的事情,仅此而已。如果你们真的
够运气进去得了核心地带,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张笛道:“是什么?”⾼⾼凄然一笑道:“代我跟dodo说声对不起,告诉他如果上天肯让我下世再为人,我希望可以平平安安的做他一辈子的兄弟。”
飒飒的寒风拂过,如冰⼊骨的冷意侵⼊肌肤,残留在枝头上的最后一片败叶终于挣脫了树木的挽留,飘飘扬扬的努力扭转着那僵硬的⾝躯落在⾼⾼的肩头上,又微微飞⾼了些,盘旋着最终安息在张笛的脚下。张笛象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道:“在这整个漩涡中,没有人需要说对不起,没有人需要负责任,如果真要归罪的话,那也只能是造化弄人。”⾼⾼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意:“谢谢你,你们进去吧。”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两人已经不见影踪。⾼⾼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道:“出来罢,躲在那里风大,不怕冷么?”phenix默默的从树后走出,道:“⾼⾼,我感觉你有点狂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phenix,”⾼⾼猛然回头道:“我问你,我们这十多年来那么认真的计较对错,我们得到了什么?想要保护的人一个个死去,毫无牵连的无辜者也在不断牺牲,我的双手沾満了鲜⾎,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救世主还是刽子手,如果这世界真的有末⽇,我倒宁愿祈云飞去灭掉整个人界,那样我的兄弟们最起码还可以活多一阵。”phenix惊惶的看着⾼⾼,呼昅渐渐急促起来:“⾼⾼,但是我们一直在救人界…”⾼⾼泪流満面道:“我只看得到我一直在害人,在杀害自己的兄弟,不用等祈云飞动手,我们自己已经可以亲手把人界灭掉。这几天来,我一想到这,心就很痛。这次决战,我们必定丧命,我想在自己最后的时刻里随心所<img src="in/yu.jpg">做一些不论对错的事,就当是实现我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愿望…为自己而活。”phenix震惊的看着他,良久才道:“那你…那你参加羊的决战吗?”⾼⾼沉重的道:“参加,羊是我铁板钉钉的兄弟,纵然我分不清形势,但我摆脫不了这决战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