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笛怔怔地站着,千言万语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孤星寒又道:“
我原本不理世事了的,但是你和我的相见却是我命中的劫难,我师⽗与人有约,必须要扶你一把,因此稍作点悟,不过是不想看着你⽩⽩送命而已。”“我知道,”张笛脸上出现了释然的笑容:“除了我自己,我从来没佩服过任何一个人。很自大是吧?但是今天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赞美的话你应该都听多了吧,我只想说,你跟一般的神<img src="in/gun.jpg">真的很不一样。”孤星寒:“…不一样,那…那是⾼级神<img src="in/gun.jpg">吗?”张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说说,你怎么样帮我?”孤星寒用手指了指自己⾝后,只见他后面整整齐齐的列着一排历代的终南祖先神位。“难道…”张笛不噤骇然道:“你…让我…”孤星寒微微点了点头,竟自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说起来,到底卡卡这么大费周章地将你找来到底是想告诉你什么?”
余传波摇头摇道:“说不出,鬼是不是都有什么噤忌不能说话,我只记得他叫我们不要向祈云飞动手,我问他为什么,他不肯答,只是朝我咬了过来,吓死我了,想不到卡卡也有那么狰狞的一面。”余传波回忆起来至今心有余悸。⽔兰愣道:“叫我们不要向祈云飞动手?难道他也是祈云飞那一伙的?”“恐怕真相不是这样…”余传波低低地看着脚下的草地:“
也许…也许是祈云飞有苦衷…”⽔兰惊疑道:“你疯了,居然替仇人说话?他能有什么苦衷?他连孤星寒都杀了!还有dodo…”⽔兰说不下去了。余传波微微一笑:“不是的,我还记得那天我作为羊的转世第一次跟他敌对地见面,他拿出一个心脏给我看说是孤星寒的,还在我面前咬了一口。后来因为孤星寒的死伤心<img src="in/yu.jpg">绝,没有再仔细想个明⽩。现在回想起来,原来卡卡找我一方面也是为了开解这心脏的真相。”⽔兰道:“什么心脏的真相?”余传波苦笑道:“我们四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了,你也应该了解张笛的脾气。如果孤星寒的心脏被祈云飞夺走了还如此羞辱,他绝对不会全⾝而退的,也<img src="in/gen.jpg">本没有脸面火化孤星寒的遗体还护送他回去。那个心脏不是孤星寒的,而是卡卡的!他吃的…是卡卡的心脏!”
⽔兰倒真的没有想过这点:“但是…但是这个并不能说明问题啊,就算他咬的不是孤星寒的心脏,可是依然掩盖不了他杀死孤星寒和害死卡卡的事实啊!”余传波深邃的眼光望向远方:“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既然他没有采用那么残暴的方法对待死去的孤星寒,为什么还要拼命向我和⾼⾼他们作出这种假相,增加我们对他的仇恨呢?好像是…好像是故意做给我们看拼命要我们相信他对付人类是如何忍残似的。昅⾎鬼也是由人类转变而来的,万变不离其宗,这种行为并不符合人类的心理学活动。
唯一的解释只能有一个,那就是祈云飞一定蔵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內幕。
从孤星寒死的那天开始,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之噤忌的秘密绝对不止羊和⾼⾼说得那么简单。这里面似乎还牵扯了一段二十多年前的恩怨。”余传波向来很少发表如此精辟的长篇大论,这种角⾊以前都是由孤星寒承担的,以至于⽔兰都听呆了,半晌才回醒过来,不服气的继续争辩道:“就算他有苦衷,可是卡卡是知道的,如果祈云飞出手相救,他就不会死的,而且祈云飞最后还把他的心脏给扯了下来,可是如你所说,卡卡脸上竟然还露出了笑容,这不是很不可思议吗?”余传波轻轻叹了一口气:“并非不可思议,卡卡会笑,那是因为…他读懂了祈云飞的心意啊!”⽔兰怔道:“什么心意?”余传波却不再回答,站起⾝来道:“走吧,到机房去,在这里讨论到天黑也是没有结果的,不要浪费了时间,还是实地调查来得实在。”
⽔兰望着余传波的背影呆住了,以前的猫猫从来没有这种举止,彷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彷佛是孤星寒在他的⾝上的重生,不,应该说是升华,是⾎之噤忌让大家都前所未有的成<img src="in/shu.jpg">起来了吗?“对了,”余传波突然回过头来,<img src="in/yin.jpg">霾的表情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兰你听说过这样一个说法没有?我小时候常听老一辈的人说,如果一个人死了以后没有心脏,那么他将永远不被冥界所承认,永远不能轮回。”⽔兰的瞳孔猛地睁大了,全⾝有一股<img src="in/ji.jpg">流冲遍⾎脉:死了以后没有心脏的话…不被冥界承认…不能轮回…永生永世…不能投胎,祈云飞咬了卡卡的心脏。⽔兰忽然觉得上⾝有种⿇⿇的感觉,所有的神经彷佛都生锈了般在钝重地跳动,脑袋不由轻微颤了一下,怪不得余传波说是因为卡卡读懂了祈云飞的心意,这样看来难道…难道祈云飞的心意是…远方传来余传波热切的呼声:“快到了,⽔兰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