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龟寺剪彩

　　中山狼，无情兽。（pm）全不**手⾜骨⾁。一味的，贪赃枉法设陷阱，甘做那，侯门奷佞摇尾狗；糟践的，平民百姓似下流。叹小人得势，天下恨悠悠。

　　而今泥腿做江山，可笑豪门权贵，浔<img src="in/yang.jpg">江上弄扁舟。一把鱼叉，两支船桨，三世轮回几易手。烟波浩淼，云帆点点，撒网何上层楼。蓦回眸，月如勾。

　　《浔<img src="in/yang.jpg">曲》

　　武大郞⾼声征求万民的意见：“呼！朕以为⻳甲比较适宜担任內阁相一职，同意的请跺脚，不同意的请打自己嘴巴子。”

　　“呼！”众百姓一齐跺脚，没有一个打自己的嘴巴子，无一例外地表示坚决拥护这一英明决策。

　　⻳甲万万没想到皇上会选中自己，真是受宠若惊，感<img src="in/ji.jpg">涕零：“呼！臣肝脑涂地，也要效忠天子，万死不辞！”⻳甲把甲鱼村⼊围的另八人⻳华⽪等，连他自己组成九人內阁。这就是传说中的九个小矮人帮武大郞立国的故事。武大郞授予他们全权处理一切政务，他自己乐得清闲，终⽇吃喝玩乐，花天酒地，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九个小矮人一开始还有点缩手缩脚，觉得自个儿是地道的渔民，天生不是当官的料，谁知⼲起来并不像想象的那么难。人，都是练出来的。什么叫会做官？只要乌纱帽一戴，谁都可以人五人六耀武扬威指手划脚一通。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不服不行，有权就有理。⻳甲觉得只要皇上満意就行，至于是对还是错，对老百姓是福还是祸，只有管他娘的，早忘了自己也曾是老百姓。所以只要武大郞<img src="in/jiao.jpg">代要办的事，就是天塌下来，也得先办。这不，武大郞指示要宣传乌⻳，不到半天，‮国全‬大街小巷、车站码头、山乡渔村，到处贴満了标语和神⻳图案。为讨好皇上，⻳甲还别出心裁花了整整一星期的时间，建立了世界历史上第一座神⻳寺。今天举行落成典礼，⻳甲特来请皇上前去剪彩。

　　武大郞正和美人们玩得开心，听说这事，有点懒得动⾝。

　　柳叶儿是岛国第一美人，不懂什么孔孟之道和三从四德，也不懂什么男女大防，避嫌之类，她只知道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武大郞，愿为他做一切事情。岛国女孩子的美丽、单纯、率真、温柔、热烈很快俘虏了武大郞的心。武大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有如此<img src="in/yan.jpg">福，倒是有点害羞、自惭形秽。然而柳叶儿这位前国王的公主，毫无贵族子女的骄气和娇气，倒是有江湖女孩子的侠气。对武大郞就像对不懂事的弟弟那样不厌其烦地教他一些岛国风俗和宮廷规矩。对他的生活起居又像对儿子一样无微不至地关怀呵护。武大郞虽对柳叶儿早已一见倾心，但自觉不配，所以表面上始终不动声⾊，甚至尽量躲着她、避着她。越是这样，柳叶儿越觉得他酷，追求得越紧。最后‮子套‬柳叶剑，割相赠，以明心迹。武大郞只得半推半就，勉強答应，其实內心早就乐开了花。

　　武大郞选了个⻩道吉⽇，将柳叶儿立为皇后，举行了隆重的册封大典。柳叶儿这天上⾝着‮红粉‬玫瑰紧⾝窄袖上⾐，下罩逶迤拖地翠绿烟纱散花裙，<img src="in/yao.jpg">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一头黑挽成⾼⾼的美人髻，大大的银耳环在<img src="in/yang.jpg">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更衬托着她面似芙蓉，眉如弱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魂，鲜红的嘴<img src="in/chun2.jpg">微微撮起，吹气如兰。众大臣与宮女及各方嘉宾无不被皇后⺟仪天下的气质风度而倾倒。

　　为了一扫前半生的晦气，武大郞也是峨冠博带，携皇后坐彩车巡游京都，沿街军民<img src="in/huan.jpg">声雷动。在京都梨花城万人广场摆了3ooo桌流⽔席，大宴群臣，与民同乐。

　　夜⾊渐深。宮中⾼烧银烛，窗外皓月当空。武大郞细看柳叶儿比⽩天更为不同，眼<img src="in/dang.jpg">秋波，脸泛桃红，最**处，如嗔似怨，吐气如兰，越‮媚娇‬可爱。武大郞在柳叶儿的目光鼓励下，大着胆子伸出了手，将柳叶儿的纤纤⽟手轻轻握住，柳叶儿浑⾝酥软半倚在武大郞怀中，武大郞的心狂跳不已。此时，宮中寂静，月⾊如银，花香袭人。柳叶儿亲奉一杯酒与武大郞道：“花前月下，如此良辰美景，虽天上仙境妾也不羡慕，只愿与子⽩哥永相厮守，不要辜负了妾的一片深情。”武大郞接过酒，一饮而尽，也倒一杯酒递与柳叶儿：“最难消受美人恩，朕有何德何能，蒙公主错爱，如在梦中。爱还爱不来，岂能辜负？”两人越谈越<img src="in/huan.jpg">，酒也不知不觉饮了半葫芦。武大郞酒壮英雄胆，再无顾忌，轻微‮逗挑‬；柳叶儿面现酡红，风情毕露，更觉旑昵可人。二人只顾<img src="in/huan.jpg">饮，不觉月影西沉，繁星満天。二人又起来到花园赏了一阵花，数了几颗星，并肩携手，同⼊寝宮。寝宮中早香薰兰麝，锦被⽟枕，两个人宽⾐解带，恩爱有加。一个是初登基的新王，一个是乍承恩的新后，你感我的恩，我爱你的情，娇莺雏燕微微<img src="in/chuan.jpg">，雨魂云魄暗暗酥。直到<img src="in/ji2.jpg">叫头遍，方才云收雨歇。武大郞満心畅美：“今⽇方知为皇帝的快活！”柳叶儿低头娇羞不语，暗忖：“难怪七仙女、织女思凡下凡，原来这人间有许多妙处。”

　　第二天与柳叶儿共骑一只长颈鹿，三军护送，周游全岛，尽兴而归。

　　这两天正与柳叶儿如胶似漆，沉醉在温柔乡中，哪想去参加什么剪彩。

　　柳叶儿好热闹，哪能放过机会，见武大郞不肯去，她嘟起了小嘴：“呼！子⽩哥哥，你好傻哟，人家做官的都喜<img src="in/huan.jpg">剪彩，你为啥不去？这可是有吃有拿又风光又露脸的轻巧活儿，再说臣妾也想去瞧瞧热闹嘛。去嘛去嘛。”武大郞于是戴上太平冠，换上龙袍，蹬上驴⽪靴，携柳叶儿坐狗儿车出。

　　这狗儿车又是武大郞的一项明。车型与马车相似，只是小了一号，也矮了许多，拉车的三匹马换成了九只狗。这狗一个个膘肥体壮，⽑短腿长，都经过‮国全‬特级驯兽师专门训练，拉车是节奏统一，步调一致，既快又稳。前面还有一只领头的狼狗，通体漆黑，摇着尾巴走在前头，别小看这只骨瘦如柴的家伙，对图谋不轨者能明察秋毫，前应对，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凶猛无比，对车主却忠心耿耿，极其温顺。武大郞最喜<img src="in/huan.jpg">这一群比人可靠百倍的东西，尤其钟爱这只叫“黑箭”的狼狗，它曾救过武大郞的一条命。

　　那是武大郞有一次为了讨美人们的<img src="in/huan.jpg">心，带她们到紫枫山断头崖玩“蹦极”到了第三轮时，一不小心，还没蹦呢，就一落千丈，从崖顶摔了下来，那在崖底负责将人接住的宮女猝不及防，手忙脚<img src="in/luan.jpg">，接了个空。眼看武大郞就要摔个粉⾝碎骨，命赴⻩泉，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img src="in/she.jpg">向半空，轻灵而又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这位刚当了八十三天的岛国新皇帝。它就是这条后来被武大郞赐名“黑箭”的大狼狗，它是当地威震江湖的“西山猎神”巴托的爱⽝。聪明的读者马上就会联想到当年从海上把武大郞救上岸的猎⽝，正是“黑箭”也是机缘凑巧，巴托那天正好带着他的爱⽝到紫枫山打猎，从天柱子峰打了一些山<img src="in/ji2.jpg">、野猪归来，路过断头崖，见城里人把山里的⽇常活动当做体育活动，还美其名曰“蹦极”感到好奇，就在一旁看热闹，没想到爱⽝居然有此惊人之举，来一个“义⽝救驾”自己也和皇帝<img src="in/jiao.jpg">上了好朋友。皇帝当即任命他为一品带刀侍卫兼御林军统领。巴托常年上山打猎，一向闲散惯了，哪愿去受宮中规矩，但一则圣命难违，二则皇帝允诺将做⻳元寿的思想工作，让⻳贝贝嫁给他，他才勉強答应。皇帝也不食言，回京后，就亲自作伐，为巴托和⻳贝贝主婚，在京城最豪华的得月楼为二人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天寿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抗旨不遵，但眼看自己的女儿跟魔头的儿子结了婚，心中总不是滋味，就在婚礼的前一天，悄然回甲鱼村了。巴托也就知恩图报，安心做起了京官，爱⽝也随皇帝进京护驾“黑子”成了御⽝“黑箭”

　　闲言少叙，言归正传。却说武大郞坐在这狗儿车上，比做那马车又有不同，武大郞⾼踞狗上，显得鹤立<img src="in/ji2.jpg">群，威风凛凛。紧随其后的一品带刀侍卫兼御林军统领巴托，⾝⾼九尺，虎背熊<img src="in/yao.jpg">，更像天上下来的巨灵神。江湖上的人物谁不知道“西山猎神”的厉害，都早已退避三舍，洗尘让道。沿途竹林遍地，棕榈摇曳，芭蕉婆娑，风光无限，目不暇接。转眼间来到灵⻳山，但见古木参天，⽩云缭绕，山道弯弯，盘旋而上。沿路两边，处处是奇形怪状的石头，昅引人眼球的奇花异卉，俗世间罕见的飞禽走兽。约一袋烟功夫，就到了半山<img src="in/yao.jpg">的长生湖，湖平如镜，倒映着蓝天⽩云，山峰林木，尤其显眼的是倒映着湖滨的一座红墙绿瓦的寺院，这便是神⻳寺。

　　武大郞一行来到湖滨停车场，⻳甲等一班大臣及当地郡县令早就恭候多时，一见皇上驾到，慌忙跪拜<img src="in/ying.jpg">接。在两个宮娥的搀扶下，武大郞懒洋洋地下了狗儿车，携柳叶儿径自往前走，⻳甲赶紧一路小跑过来引路，其他大臣一班人等一个跟着一个庇颠颠地跟在皇帝皇后后面。

　　但见神⻳寺巍峨庄严，⾜有五层楼那么⾼。武大郞看到一位⾝着红袍的⽩胡子老和尚，双手合什，恭敬地站在寺门前，口诵法号：“阿弥陀佛。小僧不如归来恭<img src="in/ying.jpg">陛下。”武大郞奇道：“呼！这和尚，你叫啥名字？”方丈道：“不如归来。”武大郞道：“呼！瞎扯啥呀，罗嗦！朕问你的名字。”柳叶儿悄声道：“不如归来，这就是他的名字。”武大郞笑道：“他***，和尚的名字就是怪。”他指着方丈⾝后一个绿袍花⽩胡子的和尚：“呼！你的，叫什么名字？”绿袍和尚道：“小僧叫不如归去。”武大郞大笑：“呼！好一个不如归去。”指着站在寺门內的一个⻩袍和尚问：“那他又叫啥子呢？”方丈答道：“回陛下，他叫不如归隐。”武大郞听了哈哈大笑：“呼！真逗！都叫不如⻳。不如⻳来，不如⻳去，不如⻳影。好极，妙极，登峰造极。”

　　在方丈不如归来的引导下，武大郞跨过低低的木门槛，走进大雄宝殿。殿堂內用纯金雕铸了一尊三米⾼的神⻳，那神⻳四⾜灵活，头一伸一缩，似乎十分得意。武大郞看了不噤暗暗好笑。早有人备好了文房四宝，不如归来请皇帝题字。武大郞似乎<img src="in/xiong.jpg">有成竹，御笔一挥，题了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忍者神⻳”众人见字都掩口暗笑，⻳甲把眼一瞪：“呼！笑什么，真乃无知之极，这是大宋大书法家王曦之的狂草（想必读者也能看出来安东笑笑生的行文风格，因是荒诞故意张冠李戴处比比皆是，倘如实写东晋就没意思了，绝无误人‮弟子‬之意，此前此后类似行笔不再说明），不惭愧自己的孤陋寡闻，还笑呢。”瀛洲人都被镇住了，因为在这之前，从未曾见过行草隶篆，只会写正楷，书法远没有成为一门艺术。从此争相模仿武大郞的歪字，歪打正着，竟真悟出了书道，这是后话，不提。当下，众人都喝了一声彩。武大郞命人把写好的匾额挂起来，十分开心。心想早早晚晚练了十几天，能收到如此奇效，也算值得。他们哪里知道俺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更不用说写了。不一会，匾额挂好了，寺前广场上挤満了看热闹的百姓。⻳甲拍马庇道：“呼！陛下的字苍劲朴拙，潇洒飘逸，秦皇汉武略输文采，沙皇天皇，稍逊风<img src="in/sao.jpg">。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流芳百世，万民景仰。现在请皇上阐述建立神⻳寺的伟大现实意义和深远历史意义。”武大郞心想：俺哪懂什么狗庇意义。但见众人都眼巴巴地望着他，只得⼲咳一声，说出一番奇谈怪论来。

　　正是：忍一步天⾼地厚，让三分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