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斯闭目养神中,道:“自己解决。”
苏蓝恶狠狠地敲了一记回车,不止一次想要生呑活剥掉这只该死的灰老鼠,可惜她有求于人,只好暂时忍耐。
房间里静了一回儿,苏蓝突然转移话题:“你想要什么样的⾝份?比如年龄,国籍什么的,有没有要求?”
看着⼊侵成功后的黑⽩公民档案记录系统,塞西斯无所谓地答:“随便。”
哒哒哒数声之后,塞西斯的新⾝份记录形成,苏蓝复述一遍:“塞西斯,阿迈隆人,27,未婚…三天送到。”两人好一会儿无言,苏蓝与塞西斯两人很清楚相互的关系仅止于一个口头的承诺,彼此也不可能进一步深<img src="in/jiao.jpg">,三人一室的房间里平静得近乎诡异。
很久以后,苏蓝察觉到右边的梦中人在看她,侧过头,阿萝睁着大眼睛,脸上带着单纯温厚的笑容,和后面神秘古怪的塞西斯两相一比较,她颇觉得奇怪,便问:“大半夜不觉睡,笑什么?”
如果姐姐还在,阿萝眨也不眨地看着苏蓝⾝上唯一跟姐姐相似的金⾊头发,不由得遐思无限,她一定也会像苏蓝一样,在自己做错事的时候,怒气冲冲地大骂自己笨蛋,实际上却为自己的不懂事担心吧。
屏幕的黑⽩映着苏蓝专注的神情,阿萝深深觉得,不生气的苏蓝就和自己梦中温柔而美丽的姐姐一样。所以,答曰:“和苏蓝在一起,我觉得好幸福。”
“笨蛋!”
第二天,苏蓝就让阿萝领会到和她在一起是何等地幸福。那天午后,火热的骄<img src="in/yang.jpg">照得人眼都⽩花花一片,城市里的知了也已忘了鸣叫,车如流⽔的现代化都市在此时格外安静。
昨晚还笑得无比甜藌的阿萝,此刻正苦着脸,汗如雨下,坐在闷热的练习车上打方向盘,笨重的吉普车方向盘让试学者很不习惯,阿萝看着晒红发烫的手臂,苦哈哈地喊道:“命苦啊,大热天学车!这方向盘打得我的手都肿了。”
耳塞传来苏蓝兴灾乐祸的声音:“转弯,速加,别忘了踩离合器,换档、换档!”
“为什么不是自动档的?”
苏蓝振振有词道:“为了最大程度体现出SUV越野车风驰电掣的速度,強劲的马达速加<img src="in/xing.jpg">能,卓越的防打滑制动,让人在沙漠里也能享受到这样的感快,就要手动档的!我这是在训练你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下的逃命能力,有意见吗?”
阿萝低头:“没有。”
“四点钟<img src="in/she.jpg">击,没<img src="in/she.jpg">満五百靶不准回来!不要怕肚子饿,我这是在训练你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下的耐饥能力。”
炎炎烈⽇下,阿萝半蹲半站,歪着脖子,微眯着左眼,手指头一刻不停地扣动板机,最初她还能感觉到手指头僵硬的疼痛,晒红的脖子有种褪⽪的痛楚,后来,只有机械似地一下下地动手指头,歪掉的脖子早已⿇木。
晚上七点钟,阿萝拖着没有知觉的⾝体趴在饭桌上,正要舀汤,苏蓝拍掉,说道:“据科学家说,晚七点空腹背记书忆效果最好,上楼背书去。放心,我知道你背过北桥的全部资料,这陆大上你没背过的东西多着呢,先从世界十大噤地开始吧。背不完不准觉睡,等会儿我菗查。”
阿萝早已累得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她含着热泪远离她最爱的糖醋排骨,乖乖背字典去了。
夜深人静,阿萝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瞌睡,头点到字典的时候,神经反<img src="in/she.jpg">似地又跳起来,继续背,背不了三行,又<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糊糊地睡去,再惊醒,周而复始。
在渴睡的痛苦中,阿萝背书背到三分之一,凌晨两点,苏蓝一觉醒来,不満地说道:“还没背完?先放下,这个时间去扫雷不引人注意。别抱怨,我这可是训练你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下的抗睡能力,别人求我我都不教。”
阿萝摸摸酸痛的脖子和腿大,领命而去。
这扫雷的意思是找到苏蓝布置在外面的陷阱,不会找不到,只会被倒吊在外面吹夜一冷风,或者被炸弹炸得半死不活,或被机器人偶打到爆头,然后,该<img src="in/jiao.jpg">陷阱形成分析报告还得<img src="in/jiao.jpg">,美其名曰实战教学。
在这一个环节,阿萝的小刀英勇救主N回,等价于阿萝的A级执照完全地名符其实。
阿萝熬红了眼,剥⽪剥到她想吐,全⾝的骨头与神经都在菗,痛得她连轻轻挪动一下都要头冒冷汗,咝咝直呼气。
早上五点,苏蓝递上一杯牛<img src="in/nai.jpg">两片饼⼲:“好了,早饭。”
阿萝眼⽪直打架,手臂酸得都拿不住杯子,瑟瑟抖啊抖,散了。见状,苏蓝吃惊地说道:“这么快就吃好了?那好,抓紧时间去<img src="in/shu.jpg">悉那些控监仪器,在地下室,你把它们搬上来,可以在周围试验一下,他们可都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要是每一个都不成功,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要吃饭我要觉睡我要喝⽔!”阿萝痛苦地要求。
“这什么话,我不让你觉睡不让你吃不给你喝了?这么娇气,别学了。呐,记住,不是我不教,是你吃不了苦。考不上猎魔人可别怨人。”
此话一出,阿萝只好乖乖地去地下室。碰仪器的时候,手酸脚软的人被仪器砸得正着,阿萝可怜巴巴地把充⾎的手指头放在嘴里,<img src="in/tian.jpg">了<img src="in/tian.jpg">,咽了咽,止了点饿:“好想咬一口。”
参照图纸把仪器接通电连接到电脑后,阿萝去爬墙,第一次没经验,还没走到人家家门口,渴饥的⾝体就被电击得当街阵阵狂舞。
十二点,全⾝黑成一团的阿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刚刚爬进人家墙里头,就听得苏蓝吩咐道:“到点练车了,快去!”
阿萝以爬两步摔一跤的速度滚出来后,怒问:“我的午饭呢?”
“这个点还吃什么饭,不能延误训练。”
磨牙…两眼发绿的阿萝终于喊出一句:“苏蓝,你、你会有报应的!”
“嘻嘻,我等着。快去,没跑満四小时不准休息!”
我还有休息时间么?
从头到尾,塞西斯都不闻不问。就这样,在苏蓝无比恶劣的非人类急训安排下,阿萝踏上北方大门的时候,已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瘪黑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