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嗜血花》9、入宫

听了司空煜柔声说出的话语，冥灵登时睁大眼睛，盯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才发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恻恻地冷笑。

　　“你好！你先是怕我害他，所以不愿让我接近他，现下又为了他求你而改口，劝我跟他走…阿煜，你心中到底当我是什么？你骗我的枝叶去给他吃，又劝我跟他走，你心中…你心中从来就不肯要我，是不是？”这段话声音并不大，语速也慢得很，却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似要在司空煜心上刻出深深的痕迹。只是此时的司空煜又怎会认真地听？他的心和眼都不想因为这妖物而变得软弱。

　　“冥灵，你听我的话，跟他去吧，我每隔两三天就去看你，尽快接你回来。到了他那里可不能再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胡闹…”

　　说至此处，司空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低声音，凑近冥灵耳旁轻轻威胁“你知道我的意思。你不许自己杀人，我会给你送吃的过去，也绝对不许伤害他一分一毫。否则，我便亲手摘了它。”

　　司空煜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瞄向树上花谢之处，一颗小小的青果正隐蔽地结在树叶下面，却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冥灵的身子剧烈一震，望着他的眼神便像是初次见到一个陌生人“你…你竟这样对我？我…我…”

　　冥灵虽然化人时间未久，口齿却是极为伶俐的，极少出现这般言语不畅的情形。

　　无须冥灵再说任何话语，司空煜也知对方早被自己气得七窍生烟，心中浮起淡淡的内疚。伸出手摸了摸冥灵的头发，语声比先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得更低几分。。

　　“我答应你会尽快接你回来，以后也会真地待你很好。只要你听我的话。我绝不会摘下它，还会用我的性命去保护它。”

　　冥灵仍是直直望着他地脸。愤怒与伤心的表情都迅速隐去，嘴角只浮现嘲讽地微笑“你可真会说。一时说这个，一时说那个，总是叫我听话罢了。好。我听你的话，我跟他走，只是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后莫要后悔才好。”

　　冥灵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了他抚在自己头上的手掌，移动脚步走向等在院门的司空曜，眼神兀自望着司空煜，脸上美丽的笑容又是甜蜜、又是诡异“阿煜，我走了，谢谢你照顾了我那么久。也谢谢你教会了我许多。”

　　司空煜心中一颤，眼睁睁看着冥灵牵住了皇兄地手，头也不回地走出院门。

　　他勉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口莫名的苦涩。毕竟还是不能放心，连忙跟在两人身后送客。再次对皇兄旁敲侧击。提醒皇兄诸多事宜。

　　可惜他一番苦口婆心的话，皇兄也不知统共听得进几句。一张瘦削而英俊的脸上全是兴奋喜悦，眼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在冥灵的面孔上极少挪开。

　　他眼见皇兄如此情状，此刻已然后悔自己做错，但料想那棵树还在自己院中，冥灵绝不敢轻举妄动。

　　跟着两人与皇兄从宫里带出的心腹见面之后，他借故把那几人都拉到一旁细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代，只说这少年虽属人间少有的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出身却是来历不明。

　　皇上在自己府中见到了对方，一意孤行要带对方入宫小住，他后悔已晚，只得求助于各位皇上身边的红人，请大家切要保护好皇上的安全，莫让那少年与皇兄走得太近，更不能同起同卧，以免招人口实，陷皇上于险恶荒唐地流言之中。

　　那几人见这位最得圣宠的王爷脸色如此郑重，又亲眼看着皇上举止有异，对那陌生少年委实亲热太过，也不得不格外小心起来，应承回宫之后与煜王爷密切联络。

　　司空煜这才稍稍放心，亲自送了皇兄一行人出府，眼看着那顶轿子去得老远了，还不想转回身去。

　　他站在府门思虑万千，一时担忧、一时苦闷，总觉得自己所为从开始到现在都是错。但即使时光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他仍可以从头选择，只怕还是会重蹈覆辙，亲手种下那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恶的种子。

　　他想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很多，天色渐晚时才独自一人慢慢走回府中。接下来地一整晚，他竟然尝到失眠的滋味，也许是心事太深，又或许是因为身边失去了熟悉地那具躯体。

　　从前地许多晚上，那妖物都与他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而眠，无论是否会彼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总爱用纤长的双臂牢牢抱着他。

　　他自小不惯与人同睡，对那妖物地行为自然很是厌恶，每每睡到半夜又辗转醒来，狠狠把对方的手臂挪开。

　　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可算得了清静，却为何迟迟无法入睡，他睁大眼望着窗外幽幽的月光，打定主意最多过得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便去宫中查看。

　　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他一早便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入宫，朝上见到皇兄时自是小心观察了一番。

　　司空曜无论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还是情绪都好得很，朝上对文武百官和颜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下朝后与皇弟说起话来也是笑声连连。问起冥灵时只说安排在靠近御花园的一处偏宫，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下朝之后才去看望对方。

　　他这便安了心，与皇兄一起去见了冥灵。那妖物见到他竟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太过高兴的模样，只淡淡笑着说了几句闲话。

　　他心中颇为意外，又有些不是滋味，趁皇兄起身赏花时悄悄询问冥灵“你这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饿不饿？可有偷偷杀人？你再忍耐几天，我下次来时会想办法带你出去…”

　　那妖物眼神斜斜瞥来，面上表情十分平淡“无妨。我一年半载不进食也没什么大碍，只需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阳光即可维持人形。从前是你心急，催着我快些开花，才喂我吃了那许多难吃的食物。”

　　司空煜一时间无言以对，冥灵其实说得不错。是自己有心需索，才以那血腥的速成之法催得冥灵开花。对方从前不过是一颗小小的种子，何来善恶之识、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如此想来，真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恶的妖物乃是他司空煜。

　　他越想下去越是难受，浑浑噩噩地回了王府之后又是一夜不眠。神思不属的过了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他在府中突然接到皇兄的圣旨，道是派遣他前去江南办几件事。

　　办事是假，散心是真，皇兄上次在宫里定然看出他不甚开心，因此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代几件闲事好让他去江南游玩。

　　如此甚好，他也确是心头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外出游玩一番正可开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怀，重新思虑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