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收保护费（一）

晚七点多的时候，生意刚刚开张，酒吧里还没有到上人的高峰。赵基有事请假，厅里只有李畅和朱珠在忙碌着。

　　门外进来三个小伙子，一水的黑西装，白衬衣，脚上的皮鞋亮得晃人。走在中间的一米八十的个头，斯斯文文，戴一副无边眼镜，分头。两边的两个人都是一米七五以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干的寸头。

　　朱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了上去，中间的小伙子从眼镜后面打量了朱珠一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口而出：“好漂亮的…这个…大厅装饰。”

　　左边的板寸低声说：“老毛病差点又犯了。”

　　“你们老板在吗？”眼镜定定神，把目光从朱珠的脸上恋恋不舍地移开，直视前方。

　　“您稍等，我去叫一下。”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从办公室出来，看见大厅里站着的这三位，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马哥，蒋哥，杨哥，三位怎么有空光临小店了？”

　　“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有事要和你商谈。”中间的马哥说。

　　“三位看来混得不错，做上白领了。在哪家公司高就呢？”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把三个往办公室带，推开门，三位落座后，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习惯性地拿出一瓶大可乐和三个纸杯。

　　“我们不喝可乐，如果有茶给我们泡一杯。”

　　喝茶？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手里的可乐瓶差点掉在地上。想这三个家伙从来只喝可乐，不喝茶的主，今天怎么改口味了？换玻璃杯，给三位泡茶，拿茶叶盒的时候，恶意地想，这几个家伙知道茶是什么味道吗？别把这罐碧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糟践了，于是手伸到另一个地方，拿出了一罐去年买的陈茶，几十块钱一斤的。

　　“三位喝茶，这茶不错，真正的碧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

　　“嗯，”马哥端起杯子细细地闻了闻，浅浅的酌了一口，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见马哥品茶的动作很地道，心提到嗓子眼来了，要是这家伙发现自己在蒙他？

　　“茶叶不错。”马哥放下杯子说：“我们现在就职于寰宇安保有限责任公司。主要从事餐饮、茶馆、酒吧、歌厅、宾馆等服务行业的安全保卫工作，供应安保设备，可以提供提供二十四小时安全保卫人工值守。今天特意来与陈老板商量业务。这是我们的名片。”马哥站了起来，双手递过名片。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接过马哥递过的名片，上面写着寰宇安保有限责任公司业务经理马天乐。

　　“前途无量啊！马哥。”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给姓马的几个招呼了几颗烟，又掏出一条硬中华撒了几盒。

　　“那就要各位哥哥捧场了。怎么样，来一套。照顾照顾兄弟的生意。”马哥接过烟，谢绝了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的火，自己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火柴点着了。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看着名片上的公司名称，心里直犯嘀咕，这些人的底细他也是听说过的，都是西区郭氏兄弟的手下，收保护费为生。怎么摇身一变，开起了公司。安保公司？

　　“我看看报价单，都有那些内容。”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定定神，嘴里敷衍着，心里想着主意。

　　“生意刚开始做，报价单还没有来得及印。我口头跟你报一下价吧。二十四小时安全值守费用一个月一万，奉送预警装置一套。”

　　“怎么这么贵，我请一个人值夜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几百块搞定了。”

　　“陈老板，你太落伍了，一个人的能力多么的有限，它怎么能与我们公司的集团化操作相比呢，我们能够对贵公司的人员和财产提供更安全、更快捷、更可靠的服务，一个值夜的老头能做到吗？来几个小偷，来几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氓捣乱的，甚至在店里杀人放火的，一个值夜的老头能管得过来吗？

　　很简单嘛，陈老板，只要你报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钱，你就加入了寰宇安保有限责任公司的安全网络。企业的安全都由我们公司负责。我们公司的宗旨是，质量第一，顾客至上。我们公司的服务口号是，你给我信任，我给你平安。另外，我们正在考虑通过ISO9001－2000质量管理体系认证。”

　　“马哥，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二千行吗？”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好奇地听着马哥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广告词，随口还了个到小腿肚子的价格。

　　“对不起，我们从来不讨价还价。一分钱一分货。”

　　“是什么样的预警装置？”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说。这些家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都不懂一个，还预警装置！看看是什么东西先。

　　马哥从随身携带的包里里掏出一个纸盒递给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纸盒上印着‘服务行业预警设备’八个大字，地下落款是‘寰宇安保有限责任公司出品’。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疑惑地接过纸盒。

　　“打开看看。”马哥说。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小心地拆开纸盒，仿佛里面是一枚定时炸弹。从里面掏出一个一样东西，很熟悉的东西，一款老式的Nokia直板手机，Nokia1112，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记得好像在苏宁卖两三百块钱。

　　“就是这个？预…预警装置？”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惊讶之下，有点口吃了。

　　“怎么了？真正的高科技产品。里面有我们预装电话卡，存有我们的热线电话。遇到什么意外，或者难以处理的事情，打这个热线，我们保证在五分钟之内赶到，比警察的速度要快。并且保证给你解决问题。”马哥眼睛一瞪。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赶忙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小本生意，买不起啊，太贵了，我们一个月的利润还到不了这个数。”

　　马哥二话没说站了起来，招呼另外两个跟他走。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拦住马哥，陪着笑道：“再商量，再商量。”

　　“你们答应购买本公司的产品了？”马哥停下脚步。

　　“能不能便宜些？实在是太贵了。”

　　马哥推开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朝外走去，走到门口，马哥回头说了句：“花点小钱买个平安。你舍不得花这个钱，以后有什么麻烦可别找我。”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被这句隐含威胁的话搞得有点冒火，随口就说道：“你这不就是收保护费吗？”

　　“错错错，我们老板说了，收保护费是黑社会才能做的事情，我们是一家本分企业。这不是收保护费，叫…，老蒋，叫什么来着？”

　　“企业安全咨询服务。”

　　“对了，就是企业安全咨询服务。花钱买服务，天经地义的事。拜拜了你。”

　　马哥走到门外，把眼镜摘了下来，揣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口袋里，嘴里嘟噜道：“妈的，不知道老大发什么神经了。收保护费就收保护费嘛，非得搞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还说是要搞点技术含量的东西。什么*技术含量，要我说，还不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把菜刀一刀剁掉他手指头，看他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

　　“那是，那是，这身衣服穿得好别扭。”杨哥说。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心想，什么时候收保护费也变得这样斯斯文文了？

　　事情并没有完。

　　姓马的三人走后半个小时不到，酒吧陆陆续续进来好几拨人，这些人进来后每人占据一张桌子，也不点吃的也不点喝的，每人要了一杯白开水，然后说了句等人过来一起点，就没有下文了。

　　朱珠发现情况不对，进办公室告诉了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走到外面一看，转身又回到了办公室。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抓起电话正要拨号，想了一下，又放下了，对还在门口候着的朱珠说，把李畅叫进来。

　　“老板，叫我什么事？”一分钟后，李畅推门进来了。

　　“外面的情况你都看到了吧。你说怎么办？有什么好主意？”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问。自从前天李畅把来捣乱的几个家伙打跑，并且又把试图占朱珠便宜的林总捉弄了一番以后，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对李畅就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感。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是什么意思？”李畅从来没有经历过收保护费之类的东西。

　　“这都是些来捣乱的家伙。”

　　“看出来了，每人占据一张桌子，我们就无法营业了，又不好硬敢他们走。”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把开始马哥几个人来的事情说了一遍，马哥一走，这些家伙就过来了，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能把他们赶跑吗？”

　　“怎么赶？对方就等着你去赶，然后借机发作，把厅里的东西都给你砸了，你怎么办？警察来了都是有理说不清。我们是坐桩，人家是行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天天来捣乱，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妈的，这帮家伙实在是太损了。唉，要是不行，只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保护费了。每个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一万，我还挣什么钱？”

　　“我倒是有个办法。”李畅想了想说。

　　“什么办法？快说，快说。”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就像一个抓住救命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稻草的溺水人。

　　“这个办法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你相信我就让我去办，要是不信，你就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保护费。”

　　“行了，就这样吧，快去，快去。”

　　李畅来到大厅，有两桌来消费的客人看见情形不对，赶紧买单走人，大厅里只剩下那些捣乱的人。

　　李畅把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和朱珠都赶到办公室去，吩咐他们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事，没有他的吩咐，都不要出来。

　　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看了李畅一眼，哧地一笑道：“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孩子，装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鬼的。”

　　“你去问问老板吧。”李畅说。

　　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转身进去了。朱珠见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走了，在李畅手上碰了一下，小声地说：“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出事有老板担着，你出什么头？这些人都不好惹。”

　　“店子垮了，你不是又得去找工作？碰上一个好老板不容易。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那你小心一点。”

　　李畅坐在吧台上仔细地观察了一会，从他们的眼神交流中，找出了这群人的头。

　　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在郭老大的英明指挥下，用这招破了许多老板的防御，取得了空前的胜利，现在移师到原贾老大的地盘，更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不可言。西部牛仔是第一家，马哥说了，这是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给猴看，也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打出头鸟，只许胜，不许败。

　　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端起茶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刚放下，突然发现桌子上还有一个茶杯。他看看四周，每张桌子都是一个人，一个茶杯。妈的，眼花了。

　　他正要把那个新冒出来的茶杯拿过来研究一下，手指刚刚碰到，茶杯就突然不见了。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的手悬在空中，半天没有放下来。见鬼了！

　　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定定神，掏出香烟，拿起打火机凑到香烟嘴前按了一下，打火机的火苗突然腾了起来，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赶紧往后一闪，饶是他反应得快，眉毛还是被燎了一块。

　　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没敢再用这个打火机，从隔壁座借了一个打火机，把烟点着了。深深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了一口，他喜欢让烟在肺部循环一圈，再慢慢吐出来。

　　烟刚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下去，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突然觉得肺部像一股火一样燃烧起来，一股浓烈的烟从肺里呛了出来。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猛烈地咳嗽起来，这阵咳端得是惊天地泣鬼神，把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的眼泪鼻涕都咳了出来。周围小弟纷纷过来嘘寒问暖，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赶紧喝下一大口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下嘴里的火气。

　　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突然觉得腹部在慢慢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zhang.jpg">，一阵恶心涌了上来，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张口一噗，一股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好像从消防水龙头急冲出来，直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en.jpg">在面前几个讨好的小弟脸上。

　　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无力地瘫靠在椅背上，挥挥手，让众位小弟都散开。他闭上眼睛，定定心神。

　　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突然觉得自己在升高，好像坐在电梯里的感觉，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在半空，头已经差不多要顶住了天花板，下面是…五六张垒起来的椅子。

　　众位小弟吃惊地看着犹如坐在莲花座上的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感觉椅子摇晃了一下，破口大骂：“笨蛋，还不给我把椅子稳住！”

　　众位小弟赶忙上前扶住椅子，有的扶住椅子底部，有的扶住中间部分的椅子，一时间有五六个小弟在帮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大哥扶住叠罗汉的椅子。其余的小弟挤不进去，站在外面对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喊道：“黄哥，稳住，我去借梯子来。”

　　“借你妈的梯子！”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的呵斥声刚刚出口，忽觉自己像在半空中一样，下面的几张椅子突然莫名其妙地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走了，消失了。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看见下面迅速扑近的地面和几双惊愕的眼睛，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左腿剧痛传来，可能是骨折了。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看看地上已经摔烂了的椅子，看看桌子上的杯子，看看那个差点把他的眉毛燎了的打火机，大喊一声：“有鬼！”然后一咬牙站了起来，用一只脚拼命地跳了出去。

　　众位小弟见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跳了出去，也赶紧跟了出去。一时间，大厅里凳子、椅子、桌子横七竖八，杯子盘子都跌在地上。

　　跟上的小弟们赶忙扶住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一个小弟讨好地说：“大哥，先在这里歇一会，我去把车开过来。”

　　“去你妈的车，赶紧扶我走开。这里不能待，千万不能待。有鬼！”

　　李畅见捣乱的人都已经撤了，忙把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朱珠喊了出来。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愕然地看着眼前一地狼藉，询问地看着李畅。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早就哇地大叫起来：“李畅，你怎么搞的？瞧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地的垃圾。人呢，都走了？”

　　“你不会是他们都打跑了吧？”朱珠问。前天在包间里，她可是见识过了李畅的打架能力。

　　“没有，你看我像是打架的样子吗？他们自己闹着玩，兴奋起来，叠起了罗汉，不小心摔了下来，有一个人把腿摔伤了，好像是个头目。所以，其他的人就把他扶出去了。可能是上医院去了吧。”

　　朱珠仔细地打量了李畅一下，又跑到他身后看了一眼，衣服整整齐齐，一点尘土都没有沾。

　　“没打架就好。”朱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没打架就没事了？”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反问。“这些家伙还会再来的。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朱珠，你们赶紧把大厅收拾好，晚上还要营业呢。李畅休息一会。”

　　“为什么要我做卫生？李畅干吗要搞特殊化？”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有点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

　　“你要是能像李畅一样，把事情给我摆平，我也让你休息。”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冷冷地说。

　　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见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真的不高兴了，也不敢再言语，赶紧收拾起来。

　　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倒了两杯，递给李畅一杯。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端起自己的杯子和在李畅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李畅，不管怎样，我都很感激你。这几天你帮我处理了好几个大麻烦。这些人肯定都是西区的老大郭麻子的手下，郭老大心狠手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走的，但是郭麻子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软的行不通肯定会来硬的，待会他们如果还来，你不要出头了，我是老板，不能总让一个职员帮我在前面顶着。”

　　“我在你这里打工，又难得碰到一个好老板，你总不会要我再次失业吧。没关系，我会保护我自己的。”

　　“我也不是软柿子，只是不想闹太大，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嘛。如果他们真的要欺负到头上来，我也不是好惹的。我得先给朱胖子打个电话，要他有点准备。”

　　李畅抓住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拨电话的手，看着门口：“老板，可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