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云突变 第二十八节-第二十九节

第二十八节

　　大将军何进送走袁隗之后，立即问何颙道：“伯求，子将先生正月十六可以赶到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吗？”

　　何颙笑道：“子将先生答应的事，还会出差错吗？大将军放心吧，许劭(shao)定会如期而至。”

　　何进稍稍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了一下，又问道：“许靖先生呢？年前可以到吗？”

　　“有子将先生的暗示，司空大人的书信，子休先生一定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夜兼程赶来。”何颙说道“我已经私下派人沿途去接了，应该不成问题。”

　　何进满意地点点头，笑道：“陛下现在左手是中官，右手是李弘，实力雄厚啊。他一定认为自己已经十拿九稳了。”

　　袁绍微笑道：“这个计策我们精心准备了两年，说十拿九稳的应该是大将军才对。”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的势力和陛下一样，也有左右两手相助，他们的左右手一在明一在暗。明里是许氏这个庞大门阀，暗里是董卓的三万西凉军。现在，我们已经想好了离间许氏门阀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的办法。如果此计成功，我们即使不能把许氏门阀拉过来，最起码也可以让他们无法合力对付我们。其次就是董卓。董卓是个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巨猾之辈，他本身就不是善类，他为了拉上大将军这个关系，不惜耗费巨资，这种人有什么忠心可言？他的部下李儒是伯求的老朋友，他是董卓的心腹，对董卓的影响很大。李儒为了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报家仇，已经卧薪尝胆忍耐了十几年，他岂肯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一切按照我们的设想完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的左右两臂就会被我们尽数卸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只能俯首待毙了。事成之后，大将军既铲除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又为陛下报了仇雪了恨，声望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中天。大将军辅政之后，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图治，重振大汉，其盖世功勋将超越当年的周公和霍光啊。”

　　何进谨慎地笑笑，说道：“本初，这话说得太早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能出错啊。府中，赵歧赵大人，还有那个孔融，一个人老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一个心细如发，你们要当心一点，不要给他们看出破绽，免得惹下无穷麻烦。”

　　“我知道，大将军放心。”袁绍自信地说道“只是陛下拒绝了北军扩建，那么河南尹何苗大人就可以找到借口巡视河南各地，我们从武库里调运出来的武器也就找到机会运出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了。”

　　大将军皱着眉头，恨恨地说道：“这个人太不懂事，迟早都要出问题。何苗的事很重要，我立即派人去找他。他这几天都躲在张让府上去了。”

　　何颙说道：“大将军，你干什么要打他？我看，是不是把我们的计策对他透漏一点…”

　　“不行。”何进坚决地摆手道“他靠不住，不能让他知道一丝一毫。这个浑蛋，不打他？不打他，他会把我们害死的。”

　　“本初，许攸可有回信？”大将军问道“这个人太骄傲，把他放在王芬身边，我很不放心。”

　　袁绍拱手道：“那是因为大将军不熟悉他。我和他自小玩到大，我了解他，这个人绝对可以放心，只不过子远看不起人，爱吹嘘的脾气，实在令人讨厌。他最近来信说，他到平原郡请人助拳去了，暂时不在冀州，这一段时间不联系了。大将军有什么事需要吩咐他吗？”

　　“没有。这个时候，各人都要随机应变，没有嘱咐。你叫他在冀州小心一定，千万不要把自己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了。出了事，他顶多赔条小命，我们可就惨了。”何进担忧地说道。

　　“大将军，阿瞒回来了。”袁绍说道“估计这几天就要到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

　　何进冷哼一声，说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们着急了。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现在回来干什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们难道还有什么应对之策？他们除了董胖子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力量？”

　　何颙摇摇头，说道：“董卓贪图名利，容易解决，麻烦的还是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啊。”

　　何进疑惑地看了一眼何颙和袁绍。

　　“如果我们展开铲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的行动，曹嵩杀不杀？”何颙问道“曹嵩是曹腾的儿子，和赵忠张让都是兄弟相称，我们杀不杀？”

　　“你们的意思…”何进迟疑了一下，问道。

　　“阿瞒回来后，以他过去剿黄巾的军功，还有在郡府为官的政绩，他至少可以到北军混个校尉，如果皇上有意为难我们，还可以让他做执金吾，他有这个资格。”袁绍担心地说道“这是个麻烦，我们疏忽了。”

　　“伯求，本初，你们和他不都是朋友吗？过年了，你们趁机和他接触接触，想想补救的办法。”何进毫不在意地说道“他不是一个问题。”

　　何颙和袁绍知道何进没有放在心上，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何进继续说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的事基本解决，剩下的就是李弘了。天子右手的这把刀犀利无比，想一击而中，恐怕不容易。”他看了一眼何颙，问道“要请的人都来了吗？”

　　“快到了。”何颙说道“请这些人，本来是为了防备不时之需的，没想到却派上了大用场。”

　　“化了钱，当然要他们出力了。”袁绍笑道“大将军，我还要不要去一趟漳月台？”

　　何进想了一下，挥手说道：“算了，这头豹子太危险，还是杀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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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坚和袁术的关系非常好。孙坚心情豁达，为人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勇猛刚毅，胆略过人，他和纨绔子弟袁术之所以是好朋友，除了两人都是侠义之辈外，更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是赌徒，而且还是胆子特别大的那种赌徒，两个人都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属于豪赌之徒。

　　袁术听说孙坚找他，以为是孙坚邀他同去赌钱，急忙兴冲冲地跑到孙坚家里。孙坚说：“公路，你经常吹牛，说自己在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没有办不成的事，比你兄弟袁本初还要厉害，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袁术一听，瞪着一双眼睛，趾高气扬地说道：“文台，你说，什么事？这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还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我要去漳月台。”

　　“你不是耍我吧？”袁术一脸不相信地问道“到馆驿去，还要我给你带路？”

　　孙坚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笑道：“这两天你到哪混去了？你不知道护羌中郎将李弘已经到京，住在漳月台吗？”

　　袁术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两天忙，我真的不知道。”随即他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说道“文台认识那头豹子，但我不认识。我不去，你自己去就是了。”

　　孙坚说道：“旅贲令魏断带着四百南军骑兵围住了漳月台，任何人不准出入，所以…”

　　“陛下要杀他。”袁术急忙叫道“文台千万不要去，那是自找麻烦啊。”

　　孙坚笑道：“怎么？公路是不是没有办法带我进去，故意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

　　袁术笑道：“文台，我是好意。既然你不领情，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出了事，你可不要说我做兄弟的没有提醒啊。“

　　“知道，知道。“孙坚说道，”快走吧，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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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术远远看到魏断，举手就招呼道：“老魏，老魏…”

　　魏断看见是袁术，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硬着头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了上去。

　　“袁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老魏，我要和孙大人进漳月台。”袁术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给句话，行不行？”

　　魏断奇怪地问道：“两位大人进漳月台干什么？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人吗？今天下午，中郎将大人刚刚下朝，就被陛下召进宫了，说是商议抵御鲜卑人入侵的事。现在，他还没有回来，估计要到半夜。”

　　袁术和孙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换了一个眼神。袁术心领神会，大声说道：“我们不是找李中郎，是找一个朋友，听说他现在是李中郎的部下。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说着拉着孙坚就要往里闯，魏断赶忙拦住，陪着笑脸说道“袁大人，请体谅一下下官的为难之处…”

　　“为难？”袁术惊讶地说道“你为难？那我欠你的钱你还想不想要？你今天不让我进，我们从此就恩断义绝，我们之间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你以后…”

　　“好，好，好…”魏断大惊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忙不迭地的连连告饶“侧门走，我们从侧门走，好不好？”

　　袁术还想叫两嗓子，被孙坚拉住了。

　　“那就烦劳魏大人了。”孙坚拱手说道。

　　“袁大人，那你什么时候还我钱？”魏断领着两人一边走，一边问袁术道“马上要过年了。”

　　“明年。”袁术很干脆地说道。

　　“明年？”魏断睁大眼睛，气愤地说道“明年要到什么时候？”

　　“就剩几天了，你急什么？”袁术不高兴地说道“你再废话，我就不还了。你家又不是没有钱，难道还缺我这几个钱花？”

　　“你家不也有钱吗？”魏断气道“你家还是高门望族呢？”

　　袁术抬腿就给了他一脚，大声骂道：“你想犯上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啊？敢跟我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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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玮看到孙坚突然出现在漳月台，大为惊喜。

　　“你没死？”孙坚一手拉着李玮，一手激动地摸摸李玮的头，关切地问道“没死就好。”

　　站在一旁的袁术听到孙坚的话，立即嗤之以鼻，嘲讽道：“文台，这都是什么话，没死当然好了。”他注意看了一下李玮，随即认了出来。袁术手指李玮，笑道“原来是你啊，文台，这不是被你打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地找牙的李仲渊嘛。哈哈，天下竟然还有人敢骂孙文台是个不学无术的孬种，哈哈…李仲渊好大的胆子啊。”

　　李玮神情尴尬。孙坚怒视着袁术，骂道：“公路，你笑够没有？有这么好笑吗？不是你拉着我狂赌不止，李仲渊会来骂我？”

　　袁术转身自顾大笑不止。

　　“老师好吗？”李玮问道。

　　“老师听说你没死，很激动，叫我来看看你，老师说他很想你。”孙坚笑道“翼城大战后，有消息说，你战死了，老师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

　　“谢谢老师的挂念。”李玮感动地说道：“只有能出漳月台的门，我立即去看老师。”

　　“筱岚要出嫁了。”孙坚犹豫了一下，说道“嫁给许大麻子。”

　　“嫁给他…”李玮顿时神情激动，双目圆睁，愤怒地叫道“老师…”

　　孙坚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是皇后的意思，老师也没有办法。仲渊，你要理解老师的难处啊。”

　　李玮咬着牙，嘴角阵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搐，显得愤怒至极。

　　“筱岚是我的。”李玮低声说道“老师为什么…”

　　“你死了，你知道吗？”孙坚说道“我们都以为你死在翼城了。因为传言翼城的守军在傅燮大人的带领下，出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战叛军，全军覆没，所以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你为什么没死？”

　　“傅燮大人不喜欢我，让我留下来带着百姓守城。他不给我死的机会啊。”李玮悲愤地说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死了。”

　　袁术笑够了，伸过头来说道：“没有出息，为什么要死？你喜欢筱岚是吗？我也喜欢。那个许大麻子是个肮脏的小人，要人品没有人品，要长相没长相，要学问没学问，凭什么让他糟蹋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的第一美女。”

　　他挑衅地看看李玮，问道：“李仲渊，你敢不敢抢？你要是敢抢，我就帮你。”

　　孙坚怒斥道：“公路，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袁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笑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岂能让许大麻子得到？你知道我是谁吗？”袁术指着自己的鼻子，狂妄地说道“我是大汉第一门阀的下一代家主，你知道吗？我得不到的东西，天下人休想得到。”

　　孙坚冷哼一声，没有做声。

　　“筱岚知道我活着吗？知道我回来了吗？”李玮没有理睬疯狂的袁术，问孙坚道。

　　孙坚摇摇头。

　　“哎，李仲渊，你有没有胆子？你后面有天下闻名的豹子，有豹子的七万大军，有这么强的后盾给你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你怕什么？”袁术还在极力唆使李玮。

　　“好，这可是你说的。”李玮指着袁术说道“我请你帮忙，你可不许反悔。”

　　“好汉子。”袁术赞道“来，击掌为誓。”

　　孙坚看着两人信誓旦旦，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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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九，小除夕。

　　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在家里摆置酒宴，人们往来拜访叫“别岁”另外，家家户户还要焚香于户外，叫“天香”通常要三天。

　　大雪突然袭来，铺天盖地，巍峨雄伟的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城很快披上了一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丽的银装，焕然一新。

　　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带着小妾卞氏，风尘仆仆走进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城。

　　曹嵩非常高兴，围着儿子转个不停，嘘寒问暖，好象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还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样样都要父亲照顾似的。

　　晚上，父子两人促膝而谈，细说京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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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过年，名堂太多，繁文缛节，数不胜数。

　　天子太忙，今天没有传召李弘进宫，他让小黄门蹇硕传旨李弘，让他在漳月台待着，安心过年。李弘请蹇硕代为求告天子，希望天子能够恩准自己的部下出门走走，看看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的盛景。

　　天子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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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三十，除夕。

　　除夕开始贴门神，做年夜饭，包角子（现代的饺子），守岁，放爆竹。在初夕之前店铺都去收帐，过了除夕就不能做了。没钱的人家就用两块桃木板，上面写上“神荼”、“郁垒”两位门神的名字，挂在门上，鬼就不敢来了。除了放门神，还有挂苇索，也就是草绳子。绳子能捆人，自然在人们的理解中也能捆鬼，所以鬼怕绳子。这一天，皇宫里要举行“大傩”的仪式，击鼓驱逐疫疠之鬼，称为“逐除”

　　雪仍旧在飘飘洒洒地下着。

　　许靖就在这一天，匆匆进了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城。许靖没有到司空府上去，而是去了袁府。袁隗听说汝南大儒许靖来访，大喜过望，亲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了出去。

　　同一时间，许相听到许靖到京，却不进自家大门，大为伤心。他知道自己的兄弟痛恨自己和中官走得近，看不起自己。他在院中徘徊良久，任由大雪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了自己一身。如果把从家乡千里迢迢、冒着风雪赶来的兄弟丢在袁府过年，自己将要为此愧疚一辈子，更会成为别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笑的话柄。虽然政见不同，但毕竟是兄弟啊。

　　许相叹了一口气，决定亲自去一趟袁府，把许靖接到家中来过年。第二十九节

　　大汉中平四年（公元187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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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一。

　　远古的颛顼帝和夏朝都以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正月为元，即使用建寅的夏历，以正月初一为元旦；商朝使用殷历，殷历建丑，以十二月初一为元旦；周朝使用周历，周历建成子，以十一月初一为元旦；秦朝使用秦历，秦历建亥，以初一为元旦；大汉朝前期仍使用秦历，汉武帝太初元年（公元104年）改用司马迁、洛下闳创制的太初历，又重新使用建寅的夏历，以正月初一为元旦。

　　这一天人们要祭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喜神要到各家去拜年，要放炮。（爆竹是鞭炮的前身，最早是往火堆里扔竹子，竹子遇热爆炸，认为这样可以驱鬼。）

　　正月初一还要占岁。占岁时民间以进入新正初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的天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晴来占本年年成。其说始于本朝东方朔先生的《岁占》，谓岁后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为犬，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为猪，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为羊，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为牛，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为马，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伟人，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为谷。如果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晴朗，则所主之物繁育，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所主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不昌。后代沿其习，认为初一至初十，皆以天气清朗，无风无雪为吉。

　　这一天人们最主要的活动就是拜年。拜年之风，汉代已有。倘若坊邻亲朋太多，难以登门遍访，一般官宦富豪人家就遣仆人用名帖投贺，当时称为“刺”故现在的名片又称“名刺”当时社会的上层人家都有用名帖互相投贺的习俗。这里所言的“名刺”和“名谒”就是现在贺年卡的起源。

　　从正月初一至初五，多数家庭均不接待妇女，谓之“忌门”妇女必须等到正月初六以后才能外出走访。

　　拜年活动要延长很长时间，到正月十五灯节左右。傍晚时分到人家拜年叫“拜夜节”初十以后叫“拜灯节”

　　正月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这天，群臣进宫朝拜，君臣同乐，皇帝把稷（或者其他五谷）和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烧成的羹汤赐予群臣吃。

　　天子今天高兴，当着大家的面，盛赞了一番护羌中郎将李弘。还好，大概是因为过年的原因，没有人跳出来痛斥李弘。腊月二十六是弹劾李弘的日子，该骂的话大家都已经骂完了。李弘由太尉张温和宗正刘虞带着，给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官僚拜年祝贺。

　　张温笑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面，问许相道：“听说许靖先生来京了？”

　　“对，对。”许相高兴地连连点头道“我们兄弟七八年没有见面了，他能来看我，我很高兴啊。”

　　张温笑道：“你们兄弟重归于好，不容易啊。子侄大喜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许劭先生可来？”

　　“听子休说，过完年后他就来。”许相乐不可支地说道“子将一来，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城肯定要轰动了。”

　　“那是，那是。”张温笑道“到时，恐怕司空府的门槛要被踩平了。”

　　许相开怀大笑起来。昨天，他亲自到袁隗府上，把弟弟许靖接回了家，今天，他就深切感受到了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现在，同僚见了他，都要问一下许靖许劭（读shao）兄弟的事，都向他表示祝贺，包括天子都特意问了此事，还对他说：“如果许劭先生来了，朕一定要见见。”

　　如果昨天没有去把许靖接回家，今天自己的遭遇恐怕就很难堪了。许靖许劭，那是许氏门阀的象征，也是许氏门阀的荣耀啊。

　　张温刚刚离开，许相就看到了张让。

　　张让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快，他脸无笑意，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怀疑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郑重地看了许相一眼，缓缓问道：“公辅，你用什么办法把许靖请回府上的？他和许劭先生一向不喜欢你，为什么这次一反常态，兄弟和好如初？”

　　许相此时整个身心都陶醉在许氏门阀的荣耀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张让的脸色和说话的语气，他兴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地回道：“我们都是兄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仅仅就是政见不同而已。抛开彼此的政见，兄弟照样还是兄弟嘛。”

　　张让还想再问，许相已经被几个官僚围住问长问短了。

　　段珪慢慢走近张让，冷笑道：“许相没有说真话。许靖许劭是什么人？他们会为了兄弟之情而抛弃自己的气节？许相不会被袁隗那个老东西拉过去吧？”

　　张让冷哼一声，心里隐约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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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虞抹抹头上的汗，指着人声鼎沸的宫殿，笑道：“子民，热闹吧？”

　　李弘点头笑道：“大人，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要到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做官了。”

　　刘虞爱惜地看了一眼李弘，苦笑道：“子民，你还不懂啊。将来，等你明白了官场的血腥，你就不喜欢待在这里了。”

　　李弘似懂非懂的连连颔首，躬身受教。

　　“这几天，你天天和陛下在御书房里讨论什么？”刘虞随口问道。

　　“陛下有雄心壮志，他要拓疆扩土，要再建武帝的功业，要成为大汉最好的君主。”李弘笑道“陛下最近一直在和我讨论怎么征服鲜卑人，他想把北方的万里草原纳入大汉的疆土。”

　　刘虞先是目瞪口呆，接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弘，大声骂道：“一对白痴。”

　　李弘被骂得莫名其妙，他望着怒气冲天的刘虞，笑道“大人，不要生气嘛，今天过年啊。”

　　“你懂什么，那是亡国之论，你知道吗？”刘虞骂道“陛下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吗？”

　　李弘笑笑，说道：“老大人无须生气。过年嘛，总要让陛下开心才好，你说是不是？”

　　刘虞颇为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真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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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二。大雪再起。

　　上午，袁氏门阀的袁逢和袁隗两人赶到司空府拜年。不久，杨氏门阀的杨彪和杨秦也来向司空大人恭贺新年。

　　下午，大将军府掾史赵歧，王允和孔融也来到了司空府，给司空许大人，名士许靖拜年。

　　这时，太学的一帮学士慕许靖大名，联袂赶到司空府拜访许靖。许靖热情接待，和学士们高谈阔论，议论朝政。随即赵歧，孔融也先后被学士们邀请加入评谈，谈论达到了一个**。接着更多的太学学士闻风而来，司空府一时间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为患。

　　本朝这二三十年来，由于朝政极端**，外戚与宦官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把持国柄，造成国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衰，亡国之兆逐渐显现，士人学子们无法安心书本学术，逐渐把精力转向了对国家和朝政的关切和议论。本朝原有学术论辩的风气，过去都是侧重于经学义理的论辩诘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2.jpg">锢之祸后，士人开始品鉴人伦，臧否朝政，谈论不仅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达夜，而且规模越来越大，甚至扩大到六七千人。能言善辩被视为名士一项极富吸引力的才能。谈论在本朝已经蔚然成风。

　　孔融才思敏锐，口才极佳，他看到司空府内聚集了大约五六百京城学士，更是精神兴奋，谈兴甚浓，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逐渐把议论的主题引到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祸国，一时间学士们的情绪被他调动起来，大家神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奋，讨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的鞭挞之声响彻司空府。

　　许相陪着两大门阀的人一直坐在屋内闲聊，没有发现这种情况，直到家人前来禀报，他才察觉事情闹大了。

　　新年京城的第一场评谈在许靖，孔融，赵歧的主持下，通宵达旦，直到第二天才结束。

　　赵忠和张让等中官闻讯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然大怒，他们派人质询许相，问他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是不是要背盟弃义，要窝里反？

　　大鸿胪曹嵩和少府樊陵受许相所托，连夜赶到赵忠和张让府上，极力解释其中的误会，但中官们已经感到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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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玮正月初一就去给老师朱俊拜年了，但他没有见到筱岚。

　　今天，太学好友陈好，唐云，尹思，余鹏四人来到了漳月台。

　　“大斧，怎么样？”李玮把四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进屋内，也不寒暄，立即就问陈好道“见到筱岚了？”

　　陈好不到二十岁，高大矫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眉大眼，圆圆的脸庞被冻得红扑扑的。他表字益谦，是益州成都人。父亲是益州府掾史，一个四百石的小官。他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有出息，所以前几年托人把陈好送到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的太学读书，指望他将来能光宗耀祖。陈好力气非常大，好习武，经人推荐，拜在文武双全的朱俊门下学习。

　　陈好一口浓重的益州口音，他点头说道：“仲渊，筱岚马上要出嫁，她说不愿意见你了。”

　　李玮心里一窒，脸显痛苦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

　　“仲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就看开点吧。”同样是益州人的唐云说道“现在难道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吗？”

　　唐云表字文龙，是益州江洲人氏。他中等身材，较瘦，看上去沉稳刚毅。

　　“筱岚心意是什么？”李玮看看四人，问道“她还想嫁给我吗？”

　　“仲渊兄，筱岚当然想嫁给你了。”尹思郑重地说道“你到西凉后，许多大人都来提过亲，但都被筱岚以各种借口拒绝了，老师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心意。你想想，筱岚今年都十六了，她在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以才学出众，长相美貌而出名，如果不是为了等你，她会迟迟不嫁？你知道老师为了她的终身大事，头发都白了许多吗？”

　　尹思表字仲志，荆州长沙人，长相灵秀，文质彬彬。

　　“仲渊兄怎么能怀疑筱岚呢？”余鹏不高兴地说道“这次要不是皇后开口说话，大将军亲自说合，老师能答应吗？”

　　余鹏表字伯翰，是荆州新野人，他结实高大，说话斯文。

　　“我要见她。”李玮说道“我要亲自问问她。”

　　“你想干什么？”陈好奇怪地问道“现在就算筱岚愿意嫁给你，你也娶不到了，除非你去抢。”

　　“对。”赵云突然出现在门口，笑着说道“只要仲渊说一声，我们立即就去抢。”

　　陈好和三个朋友惊愣地看着赵云，一个高大英俊虎虎生威的小伙子。

　　“他是谁？”陈好望着李玮问道“这是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你以为是边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外啊，想抢就抢。”

　　李玮看到赵云出现，气势更壮。他指指赵云，平淡地说道：“他叫赵云，六月惊雷就是他杀的。”

　　四人面上的神色顿时由不屑转为崇拜，一脸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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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岚漂亮。

　　筱岚皮肤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白皙，眼睛清亮透彻，她静静地站在雪地里，婷婷玉立，犹若出水芙蓉，丽质天生。

　　李玮默默地看着她，心里一阵战栗，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突然清晰而猛烈地侵入了他的脑海，李玮不堪忍受钻心的剧痛，张嘴发出了一声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

　　筱岚睁大一双幽怨而痛苦地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任由泪水悄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下。

　　“我答应过你，我一定要娶你。”李玮缓缓说道“没有人可以夺走你，我发誓。”

　　李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仲渊…”筱岚眼含泪花，看着李玮高大的背影，一个劲地摇着头，悲痛地喊道“仲渊…”

　　李玮心神巨震，豪气顿时冲天而起，他面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天的雪花，举臂狂吼：“天下谁能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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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五。

　　正月初五俗称破五。民俗说破五前诸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忌过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皆可破。这一天主要是送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财神，开市贸易。

　　上午，袁绍和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相约到何颙府上小聚。三个人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傍晚时分，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醉得不醒人事，被袁绍送了回来。

　　曹嵩非常心痛，围着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骂个不停。

　　“爹，你能不能少骂两句。”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忽然睁开眼睛，哀求道“爹，我都三十多岁了，又不是小孩子。”

　　曹嵩吃惊地看着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接着猛然醒悟过来，伸手就打，嘴里大骂道：“你竟敢骗你爹，我看你找打…”

　　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吓得翻身跃起，连连告饶。

　　“阿瞒，你和本初多少年朋友了，怎么还和他玩这一招？”曹嵩不解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了一下，说道：“爹，为了保险起见，我看，你还是和宫中的侯爷们打个招呼，劝谏陛下取消这次回乡祭祖吧，否则…”

　　曹嵩摇摇头，说道：“不可能，陛下根本听不进去，他铁了心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问道“怎么，听到什么风声？”

　　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点点头，说道：“今天，伯求和本初劝我投到大将军门下，合力铲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阉，共扶天子。我看他们话中有话，就佯装喝醉了，和他们胡扯一起，结果被我套出了几句话。”

　　曹嵩静静地听着。

　　“爹，这次，大将军准备充分，是早有预谋啊。”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继续说道“你上次说，张侯爷估猜大将军要弑杀陛下，扶立大皇子为新君，我看，张侯爷没有猜错，事实就是这样。”

　　曹嵩神色凝重，缓缓坐下，他挥手示意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接着说下去。

　　“我到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之前，前太傅陈蕃的儿子陈逸到谯县来找我，他说冀州刺史王芬和他联络了一帮豪强士子，准备利用天子回河间国老家祭祖的机会，挟持天子，另立合肥王为新君。”

　　曹嵩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紧张地问道：“他找你干什么？王芬竟敢做这种事？合肥王？合肥王是找死啊。”

　　“陈逸劝我参加他们的行动，但被我拒绝了。”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说道“爹，先不要说合肥王的事，我们先说挟持天子的事。他们在冀州挟持了天子，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呢？留在京城的朝中各方势力会做出什么反应？王芬难道一点都不考虑后果，随便就立合肥王为君？”

　　“大将军。”曹嵩惊骇地说道“大将军就是他们的主谋，是他们的内应？王芬在冀州挟持天子，而大将军在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手握兵权，可以诛杀中官，立大皇子为帝。如果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没有权势人物稳定局面，把持国政，王芬挟持一个天子有什么用？”

　　“对，爹说得对，但王芬和大将军没有任何关系，这谁都知道。”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紧皱浓眉，慢慢说道“那么，是谁在背后替大将军主持这事？这个人主张立合肥王为新君是什么意思？大将军耳目遍布冀州，肯定知道这事，那他为什么不出面阻止这个人再立新君？大将军目的何在？”

　　“何进为人谨慎，非常谨慎，做事喜欢瞻前顾后。这么大的事，如果他没有想好退路，他绝对不会贸然行动，这也许是何进故意设计的退路。”曹嵩想了一下，说道。

　　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摇头失笑道：“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做这种翻天覆地的大事，如果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没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岂能成功？”

　　曹嵩看看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冷笑道：“都象你那样做事不用脑子，早死了。”

　　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笑笑，说道：“我不正在用脑子吗？爹，你现在看出来许靖到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的目的了吧？”

　　曹嵩苦笑，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大将军想在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干什么，自然一清二楚了。他想彻底铲除中官，获得京中所有门阀世族官僚的绝对支持，有惊无险地扶立大皇子为新皇帝。他要想干净利落地诛杀中官势力，首先就要削弱中官势力，分裂和离间中官势力。许靖许劭兄弟到京，无非就是离间许氏门阀和中官们的关系，削弱中官的力量。许劭还没有来，仅仅许靖一人，就已经把许氏门阀和中官们的关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得一团糟了。”

　　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叹道：“许氏门阀势力庞大，如果能够把他们拉到大将军一边，对中官们来说，的确损失巨大，失去了一只胳膊啊。”

　　“我们和许阀多少年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情，彼此非常信任，岂是许靖许劭兄弟两人可以破坏的。”曹嵩说道“虽然几个侯爷对司空大人有点意见，但我们的关系还是非常牢固。”

　　“马上就要断了。”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恨恨地说道“许家和朱家的这门婚事是谁撮合的？”

　　曹嵩迟疑了一下，想反驳自己的儿子，随即感觉自己的理由太牵强，把话又咽了回去，他无奈地叹道：“大将军府高人甚多，所设计谋一环套一环，天衣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实在让人惊叹。”

　　随即他非常欣赏地望着自己的儿子，赞道：“但我的儿子更聪明，一顿酒，就让他们计谋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jpg">。”

　　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摇头道：“爹，你太抬举我了。如果不是陈逸找到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了他们的一部分计划，我就是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来啊。但猜出来又如何？我们没有证据，没有军队，什么都干不了。”

　　曹嵩思考了一下，说道：“阿瞒，立即派人回谯县，把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都叫来，让他们从家里带一百家丁来，要快，初十之后，一定要赶到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来。”

　　“爹，你要干什么？”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说道“如果要避祸，还是早点辞官回家吧。”

　　“你说什么丧气话。”曹嵩笑道“我去张侯爷府上，和他商量商量，你在家想想，怎样才能反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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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七。雪过天晴。

　　今天是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传说女蜗初创世，在造出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狗猪牛马等动物后，于第七天造出了人，所以这一天是人类的生日。本朝开始有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节这个习俗。每到这一天，皇帝赐群臣彩缕人胜（人胜是一种头饰，又叫彩胜），又登高大宴群臣。如果正月初七天气晴朗，则主一年人口平安，出入顺利。

　　下午，大将军何进邀请三公九卿以及部分京中官僚到大将军府赴宴。

　　大将军何进陪着太尉张温，司徒崔烈，司空许相，太常刘焉正在闲聊，何颙推门走了进来。

　　“大将军，护羌中郎将李弘来不了了。”

　　“哦。”何进诧异地说道“陛下反悔了？他不是允许李中郎到大将军府做客吗？”

　　“他在永平街被刺，伤势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