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表情像皇太后的皇后

时至此刻，入宫的刺客不是给当场格杀，就是被擒获，一部分侍卫受命四处搜索残余刺客，后宫大体上渐渐归于宁静。侍卫们如群星捧月似的拥簇着萧若回到皇帝寝宫。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望见萧若时，眼神微微一凝，面色古怪，对着他很放肆的上下打量，忽然盯住萧若头顶玉冠下短短的头发，嘴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冷笑。

　　皇帝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不上朝时，嫌龙袍累赘，爱着便装，头上戴的也不是上朝时的冠冕，只是一只小巧精致的束发白玉九龙冠，并不能完全盖住萧若一头短发，实是个致命的破绽。

　　萧若暗骂这死太监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又滑，更兼知道有自己这么个长的像皇帝的替身存在，是以一见面便识破了自己的真实身分。他不慌不忙，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使个眼色。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一愣，眨眨眼，似乎想通了什么，便将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萧若威严的摆摆手，道：“朕倦了，想一个人待会，你们统统都退下，没朕传唤一个也不许进来。”

　　寝宫内太监宫女们齐声应是，垂首退了出去。转眼间走得一干二净。

　　萧若大为满意，渐渐找到了君临天下的感觉，溥天之下、惟我独尊的滋味，好不令人身心畅快！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开言说话。

　　“等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抢先一步止住，快步走到大殿一侧，一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ao.jpg">起珠帘。里面是个小房间，一个老太监趴在案上也不知写着什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喝道：“别写了，出去出去！”

　　“这…”老太监迟疑一下，又望着萧若。

　　萧若这时才算有点明白了，这老太监必是记录帝王起居注的人，心下一阵汗颜，自己完全不懂宫内规矩，还真不得不多多依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他佯作不耐烦道：“叫你出去就出去，回来再接着记录。”

　　皇帝的话就是圣旨，老太监不敢抗旨不遵，弯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倒退了出去。

　　殿内无人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忽然转头，望着萧若嘿嘿直笑。

　　萧若也望着他笑。两人渐大，一齐哈哈大笑起来，很有那么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味道。

　　“皇帝死了？”

　　“死了！”

　　“你杀的皇帝？”

　　“不，被刺客所杀。”

　　“你是萧若小兄弟？”

　　“除了我还有谁…你应该明白，揭穿我对你没好处。”

　　“不错，咱家从不做没好处的事。”

　　“假如皇帝死讯传出，你这皇帝身边之人未必能逃过一死…纵然逃过一死，你也很难讨得新立皇帝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心…纵然你真有通天本事，又能让新君对你恩宠有加，你也仍然是条狗，皇帝厌了时，随时可以把你一脚踢开。”

　　“不错，自从咱家十岁净身入宫，就一直是条狗，虽然这几年当狗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开心，但倘若有不当狗的机会，咱家也是乐意的。”

　　“嘿嘿，所以，只要你不揭穿我，你我两人联手，整个万里江山就是我们的了！你意下如何？”

　　“嘿嘿，这么好的事，咱家岂忍拒绝…”

　　他们再度相对而笑，两人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此一拍即合。

　　萧若忽问：“你毕竟伺侯皇帝好些年，他死了，你难道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伤心？”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笑道：“姬煌小子活着时是皇帝，死了也不就一堆烂骨头，人都死了，咱家伤心干什么…看来，姬煌小子交给咱家保管的私房钱，咱家是不用交给你了。”

　　萧若岂是不识趣之人，立时笑道：“交给我做甚，那本来就是公公应得的，公公只管笑纳便是。”

　　“啪”的一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拍手笑道：“好，爽快！跟萧公子说话就是省力气，比姬煌那冥顽不灵的小子强多了！”

　　萧若心下一阵恶寒，皇帝才刚死，他就敢直呼皇帝名讳，进而编排他的不是…可悲，可叹！

　　当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抓紧时间把后宫中的事物规矩说给他听，琐事千头万绪，他想到哪说哪，萧若短时间内又哪里记得住那么多，只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比以前背英语单词还痛苦。

　　“皇后娘娘驾到！”忽闻宫外一个太监高声唱喏道。

　　萧若浑身一哆嗦，急道：“怎么办，怎么办？皇后面前怎么才瞒得过去？”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不慌不忙，微笑道：“不怕不怕，皇后来了不怕。你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说话就没事。”

　　萧若心急如焚，听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完全猜不透其中原故。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让他躺在龙榻上，盖好锦衾绣褥，垂下稀疏的珠帘，便侍立一旁。

　　宫门环佩璆璆，香风细细，先有四个垂髫小宫女，提着两对红纱宫灯，自殿外冉冉行入，分侍两旁，垂首而立。随后是几名宫女，如群星捧月般拥着皇后款款进殿。

　　只见皇后年岁不大，顶多不过二九年华，一身凤冠霞帔，云髻高盘，黑亮的秀发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珠玉钗钿，桃腮星眸，瑶口琼鼻，冰肌玉肤，容颜美得不似凡尘中人，在周身珠玉莹莹光华掩映之下，越发美得令人不敢直视，仿佛天上宫阙误谪人间的仙子。

　　她美眸秋波如水，清冷自若，那副冷冰冰的神气，不像皇后，倒像是皇太后。

　　皇后向龙榻盈盈拜倒，轻启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臣妾拜见皇上。”身后使女们跟着一齐拜倒。

　　珠帘后的萧若彻底被皇后风姿震憾住了，一时间有如置身云端，只觉要是能一亲香泽，即便立刻就死，也是甘愿。

　　皇后久不闻皇帝作答，未免有些难堪，也只得就这么跪着。身后使女们自然一个也不敢起身。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伸手轻轻推了萧若一把，他这才回过神来，有如美梦方醒，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大大咧咧一摆手“平身。”

　　“谢皇上！”皇后及身后一众使女起身。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堆笑道：“有劳皇后娘娘凤驾莅临探望皇上，皇上洪福齐天，适才只受了点皮外之伤，没有大碍。”

　　“那就好。”皇后轻颔螓首，微微一停，续道：“如此，臣妾告退。”

　　萧若一呆，只道听错了。一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已高声道：“恭送皇后娘娘！”说完，他自己也亲自送出宫门。

　　他不一会儿回转，萧若问道：“皇后她这算什么，这样子来看皇帝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怎么跟走过场似的。”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空海神秘一笑，嘿嘿笑道：“一点也不稀奇。要不是今晚宫中遭了刺客，以她的身分，不来应应景说不过去，她一年到头都绝不会涉足乾元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