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下惜香

蒙灵云一路上心猿意马，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那么急着出苏州城，只是快马加鞭，不知不觉就奔出城外百十余里。

　　正行之间，听到一排大树后水声淙淙，纵马绕去，原来是一条深溪。此时明月当空，溪底清晰可见，夜晚溪中游鱼一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水面透气，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盛美。

　　“苏轼叔叔也说‘自净方能净彼，我自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呵气。’怎不惹人讨厌？但洗，但洗，俯为人间一切。”想到白天的遭遇，蒙灵云对着一池溪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出苏轼曾作过的洗澡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下外衣，扑通一声，跳下水去。

　　此时不过四、五月的天气，即使江南地暖，可溪水依旧有些冰凉透骨。蒙灵云在女真长大，受逍遥子教导，其中一项目就是同女真采珠人一样在寒冷的冰水中打捞珍珠，磨练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忍力，所以蒙灵云自幼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习水性，更不畏惧溪水冰凉。独自在水中，玩得不亦乐乎。

　　宋时，人们洗澡多用皂角、猪苓，女儿家则喜欢用“面药”和“口脂”蒙灵云记得幼时他娘曾给他用过澡豆，可到了北漠就再不曾使过。这时，他也只是以清水洗面，浸在水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发，跌扑拍打，一身的鱼腥臭味到也洗去不少。

　　月光斜照，四周虫声唧唧，一片清幽，蒙灵云想到这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都忙着赶路未曾练功，突发奇想就想乘着现在夜深人静，在这溪池中练上一阵。

　　想罢，便潜入水底，盘膝而做，关闭气息，两手分指天地，冥想练功。别人若练内功，无不要求呼吸匀畅，调节内息吐呐之气，而蒙灵云却能另辟溪径，潜于水下竟能内息不减，天地真气无不为其所用，这恐怕也是“八荒**唯我独尊功”的一大奇效。

　　蒙灵云在水下一直练了半个多时辰，内息从丹田始，游走周身，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只听一阵马蹄急响，由远而近一路奔来。虽然他是在水下，但陆上一切声响却听得真切。这时他真气行至一半，必须心无旁骜的运完一大周天，方能移动，不然定会真气逆转攻心，经脉尽断而亡。

　　“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人，看你往哪里逃！”

　　蒙灵云听到这声音，心头一惊“是不是那个凶神恶煞的胖婆婆！？她口中所骂的‘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人’莫非是那个黑衣女子？”

　　想到那身材颇好的黑衣女子，蒙灵云稍一分心，真气所动，险些就呛在水中。他强定心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住逆施真气，再不敢分心。

　　那岸上一行人，确是白天他所遇的那帮“歹人”同那黑衣女子无误。

　　原来那黑衣女子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困，便驰马一路南下，虽然她的坐骑脚程奇快，可江南水乡之地到处河泊纵横，加上她不识道路，奔不了一阵，便遇到河道拦路，辗辗转转，最始还是被瑞婆婆等人追上。

　　这不前面又遇一条溪水，黑衣女子无路可逃，扭头骂一了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魂不散！”便拔剑而上。

　　俗话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即使此时明月当空，那瑞婆婆几人也毫无忌惮，几人同时出招，以众凌寡。好在黑衣女子武功不弱，又使得一手好暗器，斗了半柱香时间，竟不落下风。

　　她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剑，一扬手，又是俩人倒地，瑞婆婆等人无不惊骇“想不到这小贼娘，如此厉害！”

　　看到他们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黑衣女子冷冷笑道：“苏州那姓王的恶婆娘干么自己不来跟我动手，却派你们这几个奴才来跟我罗唣？”

　　“呸！我们夫人何等尊贵，你这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人便想见我们夫人一面，也是千难万难。你知道好歹的，乖乖的跟我们去，向夫人叩几个响头，说不定我们夫人宽洪大量，饶了你的小命。”瑞婆婆嘶着嗓子骂完，再次挥拐而上！

　　蒙灵云虽在水下练功，可岸上的打斗却听得分明。他虽看不到，可听得出岸上除那名黑衣女子外另有八人，其中一人离得甚远；围攻黑衣女子的一帮人中，除了瑞婆婆、平婆婆武功了得之外，另有三名老者功夫较高。那使铁铲的老汉便是一名，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里蒙灵云见他出招，有几招竟是少林的“伏魔铲法”想来曾经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剩下那两名应该都是使剑，剑法虽然不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妙，像是家传剑法，不过练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威力也是了得。

　　听了一阵，渐觉黑衣女子顿时力衰，蒙灵云心忧道：“莫非真是寡不敌众，被那几人拿下了？”

　　接着，又听到平婆婆的声音大笑道：“看你还能往哪跑？哈哈！”

　　“不好，准是那胖婆婆偷袭得手了！”虽然蒙灵云心中担忧，却不敢在练功的紧要关头出手，仍旧潜在水中，无一人发觉。

　　那黑衣女子四面受敌人，被平婆婆从身后飞起一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ao.jpg">中小腿。一招失手，身形不稳，刹时就被三个老者同瑞婆婆连攻几招便给拿下了。她还像再用袖箭暗器力拦狂澜，可没等她抬手，瑞婆婆一个箭步点中她曲池、巨骨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ue.jpg">，全身立即动弹不得！

　　“还是瑞婆婆功夫了得，治住了这小贼娘，不然又要遭她暗算。”

　　蒙灵云也听不出这声音是谁，只知道是一老者，听他口气显然是瑞婆婆出手相救，才免去一死。

　　“祝老爷子，何必多礼，能拿住这小贼娘也多得您帮忙。不然，哪里会这么容易。”

　　“哪里，哪里，擒住这刺客还是靠瑞婆婆、平婆婆连和几位武林好友武功高强；我剑术低微，怎可邀功。不过，我祝某人对王老爷向来仰慕，听几位说起有人胆敢上庄行刺王夫人，老夫自当效犬马之劳。”

　　那老者说完，蒙灵云只听那黑衣女子骂道：“呸，一帮狗奴才，以众凌寡，也配说自己武林中人？根本就是猪狗不如！”

　　蒙灵云只觉得她骂得解气，若时此时能蹦出水去，他一定也这般骂上一句。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接着又是“啪！”的一声！

　　蒙灵云在水下听到，联想起白天受黑衣女子的那一巴掌，不知是怜香惜玉之情在作怪，还是他原本的正义感，此时，只觉得那巴掌仿佛打在自己脸上一般，心中不忍道：“被那帮恶人擒住，那姑娘定要吃尽苦头了。不行，我得快些运功，好出去救她。”

　　他渐渐入定，外界声音再传不进耳中，内息运行的速度更比先前快了不止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