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不要遣走

本门众多小厮中他一向以手脚麻利、勤快能干着称，可清单上列出的有些事他竟也从未做过，自然不会，比如每月中旬都要为夫人卧室里那尊软木雕像涂脂抹粉、把头上的真人头发补齐理好并擦洗下身？诸如此类、不一而足，他看得头皮发麻又不敢明说。

　　心想学着干吧，该能做好的。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很繁琐吧？你若反悔还来得及，阿姨一向好说话，你不愿干我也不会怪你。”他赶紧摇头说道：“夫人，小的能做好的，尽量不让夫人失望，只、只是这雕像…”

　　“你跟我来。”夫人走进卧室，指了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头，他大吃一惊，绣榻内侧竟躺着一位赤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o.jpg">体的少年，生得俊美绝伦、体态匀称，令人不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视！

　　他心中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疑惑，向听人言，夫人在本门中一向以端庄娴淑着称，难道竟也私通美少年？要和美少年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宫图上那样抱在一起？大约见他一惊一咋的，夫人忙道：“你仔细看清楚，这只是一尊塑像。

　　就是清单上列明需要你定期精心护理的，你可得小心了，整理塑像时若有丝毫损坏，我绝饶不了你！”

　　言来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俱厉、神情冷肃！他还是首次见到夫人如此神情，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吓了一跳，凝神瞧去，见塑像跟真人一般大小，雕工精细、栩栩如生，浑身上下的表面不知用啥材料蒙皮，处理得跟真人肌肤一样。

　　难怪自己会以为是个大活人！他在山上灵仙观大殿中见过，这是王母娘娘座前金童的塑像，除了没衣裳，下面竟还杵着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六寸多长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儿？

　　＊＊＊他心中大奇，自己是小孩不说，爹和叔叔们的他也见过，男人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iao.jpg">的雀雀咋会那么长、翘起那么高，明显向上身倾斜？随即失笑。

　　只是塑像嘛，又不是真人，自然可以雕刻得夸张些。夫人肃然道：“这尊雕像就属于你绝不许出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说之事，知道么？除此之外阿姨这儿再无其他不可对人言的隐私，切记！”他忙点头答应。

　　后来他发觉清单上所有冷门的家务都有具体而详细的操作说明，夫人有时还会手把手教他，做起来也没想象中那么困难，虽然累点儿。

　　但也跟夫人学会了许多东西，夫人闲暇时还教他下棋、骑马并带他到山谷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间钓鱼，等等。夫人棋瘾儿很大，一旦摆上棋枰，和他这臭棋篓子也会下到很晚，时常挑灯夜战，不过至少得让他二十子。

　　钓鱼则是整整一天，而且早出晚归，夫人干啥都很较真，没钓到够多的鱼儿便不愿回家，午间只以干粮充饥。

　　记得有天钓鱼遇上暴风雨，他被大雨淋成落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病了，高烧不退，夫人竟不惜降尊纡贵、抱着他到镇上四处找医生替他抓药治病，她自己也被淋得浑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透，却浑然不知，如此善良的主母委实少见。

　　他心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是感激，大半年就这么过去了…思忖间皮儿已摸索着穿过大厅，一时找不到蜡烛，摸黑到书房和练功密室中看看，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地都没人，他心里有些害怕，进入内室雅厅之中，隐隐听得卧室里传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息之声，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大感焦急，莫非夫人病了？

　　他站在门外恭声道：“夫人可要饮茶，小的这就去替您准备。”柳如霜臻首微摇“不用，你先出去给我把门关上，待会儿陪阿姨到花园里转转，闷了一天想透透气。”随即起身出门、向后花园姗姗而去。

　　见夫人出来，皮儿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夫人待自己还算和蔼可亲，总是自称阿姨，把他当孩子看待、而非仅仅是下人，为此他心存感激，也对夫人愈发敬重。

　　过大厅侧门、沿一段长约七八丈的厢廊进入后花园，走在曲径通幽的蜿蜒花径中，四周越来越幽暗，除了冷飕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森森之感。

　　他不觉得这园子里有啥好逛的，好在夫人身材高大，是一位体态丰腴、端庄秀美的中年美妇，能带给他极大的安全感，可夫人武功高强、轻功也佳，走快走慢全凭兴趣。

　　他跟得很有些吃力，一旦走散就糟了。夫人似知他的难处，握住他的手一路闲逛，她一向都是如此善解人意，皮儿心中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生出暖意。

　　夫人在一株老梅前停下，却非赏梅，而是举头望着那轮圆月、呆呆出神，不时地长吁短叹。一片幽暗中没人说话可不好受，他没话找话地道：“夫人在想啥哩？”

　　柳如霜低头看看他，又抬头望月，幽幽地道：“昨夜圆非今夜圆，却疑圆处减婵娟，一年十二度圆缺，能得几多时少年。

　　又到年末月圆时，却不过虚度一年，眼角多上一条淡淡细纹罢了…”先前幻想中的销魂场景浮现脑际，与冰冷现实反差太大，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更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腔愁绪。

　　被丈夫抛弃、只能与梦中情郎假凤虚凰的迟暮美人，其心中的落寞寂寥岂是他所能理解，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夫人似乎也无心说话，只是呆呆望月。不知过了多久，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更浓、阵阵寒意袭来，四周寂静得渗人，他忍不住连打几个寒噤。

　　夫人似才留意到他的存在，漫不经心地问道：“孩子，阿姨好静怕光，看来你不太习惯。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连丫鬟也不用，却肯把你留下。”

　　“是小的手脚还算伶俐吧？”柳如霜颔首道：“那只是一方面，主要因为你不象丫鬟仆妇们那般多嘴多舌、吵得人心烦。

　　而且尚未成为男人，否则孤男寡女的不好相处，懂么？”她不是一个马马虎虎的女人，子含把这孩子派来的当天傍晚，她对皮儿仔细验过身、确信他百分百还是个孩子之后才决定留下他的。

　　当然她不会傻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自己的身子来为皮儿验身，而是让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儿、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宫图测试他是否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亢奋的表情，尤其是否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起。鉴于自己和皮儿的特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

　　她找来的都是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的中年贵妇和美少年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宫图，因为梦中情郎便是绝世美少年，这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宫最容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ao.jpg">拨起她的旺盛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推己及人，她认为对皮儿的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应该也最大。

　　同时她也不是个随便的女人，知道男孩是会成长的，留皮儿在身边侍候终是个隐患，可这孩子手脚麻利、清秀可爱，她很喜欢，使唤惯了也舍不得轻易遣走了事，这半年多来只好坚持每个月为他验身，验身结果一直都让她很放心。

　　＊＊＊皮儿答道：“小的明白，所以一直很努力，唯恐夫人哪天不满意了、要把小的遣走。”

　　“孩子，阿姨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在我这院子里恐怕呆不了几天啦。”从上月开始皮儿的个头忽然长得很快、嗓音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了些，所以本月验身时柳如霜分外仔细。

　　除了换新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宫图，她还让一位自愿的孀居仆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光身子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ou.jpg">皮儿。根据本月的验身结果，种种迹象显示，他仍对男女之事懵懂无知。

　　但身体发育很快，面对仆妇挑逗时小雀雀已有蠢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动的迹象，无论是否乐意，她一向谨慎，已决定月底之前就让皮儿走人，以防万一，这会儿带他出来散步，就是想跟他说说这事儿，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皮儿大吃一惊，眼泪都急出来了，哀声道：“夫人，为什么？难道小的无意中冒犯了夫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柳如霜连连磕头，泣声道：“求求夫人，不要遣我走，呜…”柳如霜忙去扶他，他却怎么也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