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是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宮阙,不如说它是镌刻在光幕上的壁画更加贴切。但我不明⽩为什么,又觉得它其实真真切切存在于我的面前。
金碧辉煌的楼宇,殿外十二<img src="in/gen.jpg">⾼耸的⽩⽟石柱,⻩金铸就的宮门,还有门前七层用翡翠堆砌的石阶,给我一种如梦似真的感觉。
我注视著巍峨的宮殿,心中有一股推开⻩金宮门走进去的冲动。
我尝试著走向光幕,一步步来到石阶旁,当我迈出右脚踏上第一层石阶的时候,笼罩在我⾝上的光柱蓦然消失。
我的脚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此刻我已站在宮殿的第一层石阶上。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想找到原先站立的地方,却发觉除了面前的宮殿,周围已经被<img src="in/mi2.jpg">朦的⽩光包围,再看不见其他。
我的心头出奇的平静,<img src="in/gen.jpg">本没有因为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而产生半点恐惧,亦没有好奇。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就好象浪迹天涯的游子终于回家。
我走完七级石阶,伫立在五米多⾼的⻩金宮门前。在两道宮门之上,各自镌刻了半副画像,合在一起正是我当⽇在梦幻中见过的魔神。所不同的是,这副画像中魔神的势姿是⾼坐云端,冷漠的注视著脚下苍生。
我抬起手刚想推门,厚重的⻩金宮门却自动开启,渐渐呈露殿內的情形。
首先映⼊眼帘的是在宮门背后的一堵⽩⽟玄关。
玄关的正中是一副残月的图案,就如同魔门的标记,差不多占了一半的空间。在残月的上方,是一种迥然不同于陆大语镌刻的文字,我只看了一眼脑海中自然泛出“暗黑之宮”
在残月图案的左右,各用同样的文字刻了一行字。左面是:万般皆可杀;右面是:天地为绉狗。
我在玄关前停留良久,望着两行文字心中涌起无限的豪情,忍不住仰天长啸。
啸声渐渐停歇,宮殿里响起先前那把动听悦耳的声音:“主人,<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您回来。”
回来?
是的,我回来了。可是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要到这里来?
我绕过玄关,终于看见大殿的全貌,却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
整座大殿没有一扇窗户,背后的宮门也无声无息的关上,但空气中却流动著奇异的暗光,使我⾜以看清一切。
当我踏进宮门的第一刻起,就清晰的感受到充盈在殿中的暗黑能量。它们游走在每一个角落,象是具有生命的精灵,发出一声声只有我才能感觉到的<img src="in/huan.jpg">呼。在大殿的正中,是一尊大巨的⻩金神像,⾜⾜有十米⾼。这尊神像上的人正是宮门上图象所画之魔神,他手持一把暗光长剑,那剑偏生有一道弧度,更象是一把状若残月的弯刀。
金像的头颅⾼昂,充満不可一世的绝傲风姿,一件披风与他如瀑的长发一起飞扬舞动,眼睛里<img src="in/she.jpg">出桀骜冷酷的寒光。
有一瞬,我几乎觉得这尊神像是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正冷冷端详著我。
在⻩金神像的东南西北,以及四方角落上,各自屹立著一尊⽟石雕像,只是规格小了一号,却如同众星捧月一样将⻩金神像拱卫在央中。
这八尊⽟石雕像神态势姿各异,却全部是美绝人寰的少女,或坐或立,或笑或颦,无不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我仔细打量许久,却隐约觉得其中不少雕像的容貌十分<img src="in/shu.jpg">悉,但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
再往外一圈,大殿的四周站立著数十尊青铜像,从模样上看都是卫士打扮,不一而⾜。
在大殿的石壁上具都是各⾊壁画,耝耝一数至少有上百副之多。而在头顶的苍穹上,琉璃状的殿顶几近半透明。里面是五颜六⾊的光之精灵在飞翔,外面则是苍茫的星空。
再看脚下,每一块方砖上都雕刻著一个怨灵,它们或怒或悲,或恐惧或狰狞,却俱都充満怨毒的气息,一道道杀气与怨气自脚底传来,却被殿中充盈的暗黑能量牢牢震慑。
最后,我的目光落到⻩金神像前的少女⾝上。
她其实只是一团光影,但又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她的容貌绝美,模样楚楚动人,一双梦幻般的明眸正朝我望来。
我的心头一动,已认出她是石像上的女子之一,如果不错的话,那尊⽟石雕像应该在⻩金神像的正东方。
我不由得又扫了一眼那尊⽟石雕像,果然与面前的少女惟妙惟肖,神情容貌无不酷似。
我警惕的凝视她,徐徐问道:“刚才是你在和我说话?”
光影少女微微叹息道:“在这广寒之宮,除了我之外还会有谁存在呢?”
我哼了一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光影少女轻轻一笑道:“这儿原本就是属于您的,主人。”
“我的?”我环顾巍峨的宮殿,冷冷道:“你在和我打什么谜语?”
光影少女充満情义与仰慕的目光怔怔注视我半晌,终于再次叹息道:“原来主人您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嘿嘿一笑道:“莫非你在说我所谓的前世么?”
光影少女摇头摇回答道:“不是您的前世,而是曾经在您⾝上发生过的事情。”
我真正的吃惊了,沈默片刻才冷笑道:“你胡说什么,你对于我究竟知道多少,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的名字叫安德莉希雅,”光影少女回答道:“曾经,我在这里生活,侍奉著我们的主人,直到他舍我而去。不过,这已经是二十年以前的事情,如今早没有人会再提起。事实上,您所看见的我和这座神殿都不复存在,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在您的梦境之中。”
“你骗的了谁?”我冷笑道:“你在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子耍么?”
光影少女的脸上呈现凄然之⾊,徐徐道:“安德莉希雅绝对不敢对主人说半句谎言,这座暗黑之宮已经在二十年毁灭,现在您看到的宮殿和我,也只是当年您离开时被封印的记忆在受到魔气<img src="in/ji.jpg">发时而创造的虚幻之境。”
“按照你的说法,我现在看到的都是一种所谓的梦境?”
“是这样,主人。”安德莉希雅回答道:“当您体內的暗黑能量达到魔师境界后,由于受到外界刺<img src="in/ji.jpg">导致魔气<img src="in/ji.jpg"><img src="in/dang.jpg">从而渐渐揭开您的记忆封印,以往的一切便会以类似梦境的形式一幕幕出现在您的面前。”
我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奇异的梦境里,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荒唐可笑。可是奇怪的是,我的內心深处居然已经认同了安德莉希雅的说法。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难道,我以前在梦幻中所见的种种,皆因为此?
“那么这里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我用手一指那些⽟石雕像。
“她们都已经不在了,”安德莉希雅黯然说道。
“为什么?”
安德莉希雅垂下头,低声回答道:“终有一天您会知道的,主人。”
我不満的哼道:“那么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那个修岚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总觉得心底有一个奇怪的声音?那个拥有岑寂之轮的人又是谁?”
“奇怪的声音?”安德莉希雅的脸上不可掩饰的掠过一丝恐惧,用极低的声音喃喃道:“难道存在千年的诅咒还在延续,即使主人用如此的方式也不能解脫?”
但在我发出疑问前,她的神⾊又恢复如常,淡淡道:“主人,请原谅我不能告诉您太多。经过二十年漫长的岁月,您沈睡的心正在醒来,所有的谜底都会由您亲手去揭开。其实,您在心中多少已明⽩了一些,而有些问题未到揭晓的时候,我亦不能多说。”
我沈昑著整理思绪,却想不出她所说的“千年诅咒”是什么,和那个奇怪的声音有什么联系,徐徐问道:“你的意思是否是说,我原本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执掌暗黑宮殿的主人,但由于某些原因我的记忆被封印,而我本人也不得不进⼊一种沈睡状态,寄⾝在修岚的体中。那个拥有岑寂之轮的人应该与我很有渊源,因此才将蕴蔵在岑寂之轮中的暗黑能量通过那样一种奇异的方式传递给我,使我重新拥有大巨的力量?”
“大致如此,”安德莉希雅点头道,她的目光投向⻩金神像继续说道:“您看见那柄闪烁暗光的长剑了么,主人?它就是暗月,当您重新找寻到它,从它那里得到举世无匹的力量时,就是您的封印被完全打开之⽇。到那个时候,您将知晓一切,并将继续您曾经未完成的宿命。”
“暗月?”我凝视⻩金神像手中的剑,眼前却再次浮现起一个少女的⾝影,于是忍不住问道:“它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在提到它?”
“我也不知道,但它应该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著。因为暗月并非是凡铁铸就的宝剑,而是拥有生命与主人的灵魂结合在一起的神器。”
我久久没有开口,安德莉希雅却走到⻩金神像的右侧,对我说道:“在这儿,曾经耸立过一尊与⻩金神像一般⾼大的⽟石雕像,可惜它已不在了,不然主人重生的路可能会更加平坦。”
“⽟石雕像?”我惑然而问。
这个时候,眼前突然变的模糊,所有的景物开始晃动,光线渐渐黯淡。
“您的力量已经枯竭,无法再停留在这里。再见,主人。”恍惚中听见安德莉希雅哀婉的声音,我的眼前陷⼊一片黑暗中,再看不见宮殿和她。
耳朵里依稀听见安德莉希雅在说道:“请您小心,主人──那个在您心底奇怪的声音──”
“轰──”我的意识一下子被扯回到现实,⾝下的安姬思媚眼如丝,婉转呻昑,早已低受不住我的鞭挞。
我这时候已经明⽩,如果我真的是那个所谓的暗黑宮殿的主人,在昅取岑寂之轮的能量之后体內的魔气充盈澎湃。安姬思⾝为魔门的⾼手,一旦体內的能量与我产生<img src="in/jiao.jpg">汇,立刻会如同江河⼊海般被昅纳过来,同时醒唤了沈睡在我心底的那个声音。而她作为女<img src="in/xing.jpg">,更是无法抵挡这种与生俱来的宿命。
一切显得那么离奇却又⽔到渠成,仿佛在冥冥中早有注定的天数。
“哦──”当安姬思体內最后一点元<img src="in/yin.jpg">被我毫无保留的昅<img src="in/shun.jpg">⼲净,她情不自噤发出极度満⾜的**,完全<img src="in/mi2.jpg">失在前所未有的动人天地中,再不顾⾝外事。此刻恐怕就是斧钺加⾝也不能令她停歇。
我的意识从混沌中回归,变的越来越清醒。一方面,我的头脑冷静清晰的觉察著⾝边所有的细微变化,心底如冰镜一般;另一方面,一道道无与伦比的感快不断刺<img src="in/ji.jpg">冲击著我,体內的暗黑能量在容纳了安姬思的元<img src="in/yin.jpg">后翻越过一道道颠峰,攀向新的极点。
这种感觉奇怪之至,也妙不可言。终于,在安姬思的热烈<img src="in/ying.jpg">合中我对她完成了最后一击。
奇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当我的生命热流噴薄而出,进⼊安姬思的⽟体时,満盈的暗黑能量亦如江⽔一样滔滔不绝朝安姬思的体內回流,犹如甘霖雨润她原本⼲涸的心田。
我清楚无比的感觉到,回流的暗黑能量畅通无阻的在安姬思体內的经脉中运行,而我就宛如取之不尽的海洋,源源不断的将能量注⼊。很快,在安姬思⽟体中完成一个循环的暗黑能量再次回转到我的体內,却变的更加強大和融合。
如此生生不息的循环往复,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全心体味著魔气在两人之间游走的醉人滋味。
我知道,经过今夜我将攀越到一个崭新的境界。虽然还没有实战的检验,但我相信即使让我去面对传说中的大魔师、大贤者我也会充満信心。
安姬思同样受益非浅,当我们两个人的能量以这种奇妙方式⽔啂<img src="in/jiao.jpg">融在一起,她的力量也必然产生质的飞跃。如果她从此能够真心臣服于我,无疑将成为辅助我完成宿命的有力助手。
我感到全⾝上下每一处器官,每一个细胞都在<img src="in/huan.jpg">呼雀跃,沈浸在満⾜与<img src="in/huan.jpg">畅中,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一团暗黑⾊的光幕将我们两人笼罩在其中,隔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在不知不觉中,我酣畅⼊睡,忘却周遭的一切──
醒来时一缕<img src="in/yang.jpg">光正<img src="in/she.jpg">在我的脸上。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处⾝在一座山洞里,安姬思无限娇好的⾝影悠然依靠在洞口,金⻩⾊的<img src="in/yang.jpg">光笼罩在她的⾝上,折<img src="in/she.jpg">出一片七彩。
我没有急著起⾝,而是默运魔气体察⾝体內的状况,发觉不仅先前的伤势消失无踪,体內的暗黑能量也变的更加雄浑磅礴,宛如脫胎换骨一般。
在与安姬思⽔啂<img src="in/jiao.jpg">融之后,果然令我的修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我回想起沈睡前的事情,就仿佛是做了一场奇异的梦。但我知道的的确确,这些事情都曾经发生过。
那座暗黑之宮,那个叫做安德莉希雅的少女,它们对于我究竟意味著什么?
如果暗黑之宮真的存在,它又在什么地方?
我还是不知道暗月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直觉告诉我它距离我已越来越近。
那座⻩金神像上的人就是我么?或者说是曾经的我?那么他究竟又是谁,或许安姬思可以给我答案。
而那八座⽟石雕像又代表什么,难道是八个曾经与我有著密切联系的女人?
安德莉希雅现在在哪里?难道她仅仅是以幻影而存在?
为什么她最后和我提到另一座⽟石雕像,那座雕像代表的是谁,他或者说是她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太多的问题我一时找不到头绪,也许真的只有等记忆封印被揭开的那天才会知晓──倘若安德莉希雅没有欺骗我。
可是为什么她要提醒我小心那个在我心底沈寂的奇怪声音?那到底是谁,是我么?
我有一种绝少的,想苦笑的感觉,似乎我了解的事情越多,疑惑的问题也会变的更多。
见鬼去吧,什么千年的诅咒!
我在心中徐徐的说道:“不管我是谁,不管宿命如何安排,我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前进,即使是神也阻挡不了我。”
虽然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安姬思依旧敏锐的觉察到。
“修岚殿下,你睡的好吗?”尽管语气依然不含半点情感,冷冰冰如同珠落⽟盘。但是,我却能够感觉到她的心态已有了微妙的变化。
“我睡了有多久?”
“太<img src="in/yang.jpg">就要下山了,”安姬思站起⾝来,走近道:“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我居然睡了一天夜一?
我微微皱眉,打量山洞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是我找的一处山洞,离原先的地方大约有十几里路。”安姬思回答道:“在你睡著后不久我便找到了这里,然后等殿下醒来。”
一缕少女的体香钻进我的鼻子,此刻安姬思距离我不到半米远。我几乎可以清楚的借著洞外<img src="in/she.jpg">来的光线看清楚她的每一寸肌肤。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以我的目力竟然也找不到她⽟体上的半分瑕疵,只能感叹她实在是上天呕心沥⾎的完美杰作。
如果有谁堪与一比的话,那便是始终蒙著面纱的镜月公主。但两人一冰冷孤傲,充満神秘朦胧的气息;一⾼贵雍容,温婉幽雅,属于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
想到昨晚我曾经将她就地正法,从此破去她衿守多年的处子之⾝,那种余韵尤在回味。
她的⾐裳在昨夜已被我扯破,现在经过她略略的收拾居然改装得体,紧紧包裹在含而不露的丰満**上。
安姬思的一双星眸比以往显得更加的深邃<img src="in/mi2.jpg">朦,好象一汪深潭,泛著幽蓝的涟漪。原本略略有点苍⽩的面⾊如今多了一抹红润和豔光,令她再添一分神采。尤其是在眉宇之间,依稀流动著圣洁的光晕,表明她的修为已踏⼊震世骇俗的境界──这样的光泽我只在镜月公主、圣殿长老等有限几人的⾝上见到过,即便是号称魔门八大⾼手之一的考兰也未能具备。
“考兰有没有派人搜山?”
“没有,”安姬思半跪在我⾝旁摇头摇道:“他和罗梅达尔应该伤的不清,山下也未发觉考兰的人。”
这样才合理,在如此空旷的山野考兰本人又负伤的情形下,他除非出动数千人的军队,否则休想找到我们。但即便有数千人,一旦分散到山中每队不过几十人,<img src="in/gen.jpg">本阻截不住我和安姬思。
而若想封锁连绵不绝的若沂特山,又岂止是几千人能够办到?
于是,在无惊无险中我们悠然度过一天的时光。
夜⾊渐渐降临。
黑暗重临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