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蓝煜星回到房间,谈晶晶已经把他带来的牛<img src="in/nai.jpg">、烧麦还有一小袋酱⻩瓜摆好,病房里的蓝煜星的人私物品也都收拾好了。两个人吃完饭,正好是八点,又理办了出院手续,提着东西,向医生、护士告别完毕,便下楼了。
刚到楼下,便<img src="in/ying.jpg">上来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中年男人,见了谈晶晶便说:“谈经理,怎么不招呼我一声,我好上去帮你们拿东西啊。”
“东西又不多,我们提下来就可以了,不必那么⿇烦。”谈晶晶态度温和地对那个中年人说,说话的口气中居然流露出一丝蓝煜星前所未见的从容和威信。还有那个称呼,谈经理?蓝煜星一头雾⽔。
谈晶晶显然注意到了蓝煜星的吃惊,很是得意,对蓝煜星说:“哼,我三天没在医院陪你,你居然都不问我⼲嘛去了,我就是不告诉你,急死你。”蓝煜星哈哈一笑,心下已经明⽩了一个大概,心里想,如果我再不问,估计我没被急死,某些人已经被憋死了。
不过,谈晶晶憋屈归憋屈,还是礼貌地给两个人做了介绍:“这是现在帮我开车,也是教我开车的老师,陈师傅,他叫蓝煜星。”谈晶晶介绍蓝煜星的时候,只介绍了一个名字其他的啥也没说。
“我叫陈有贵,是谈经理的驾驶员,哪是什么师傅不师傅的,您就是蓝科员吧,来之间,钱总已经告诉我了。”陈有贵话说还<img src="in/ting.jpg">有分寸,不过,他的憨厚朴实,还是让蓝煜星顿生好感。
寒喧之间,三个人来到了停车场,陈有贵直奔一辆崭新的银灰⾊别克轿车,打开了后备箱,蓝煜星准备把西放进去,却看到后背箱里已经放得<img src="in/ting.jpg">満的了,谈晶晶指着车厢里的东西对蓝煜星解释道:“这是我爸送给你爸的酒,这是我妈昨天专门买来送给你妈的羊⽑围巾。”酒倒没什么,就是一箱谈新权平时喝的双沟大曲,那羊⽑围巾蓝煜星却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虽然颜⾊和式样都很朴实,却是澳大利亚来的东西,估计没有几百块钱拿不下来,这条围巾,围在晶晶妈妈脖子上都是侈奢品,自己的⺟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的妇女,要是知道这条围巾值好几百,说什么她也是舍不得围的。
“其它的就都是我买的了,你姐姐的,你姐姐孩子的,还有你爸你妈的。”说完,谈晶晶两手一摊,调⽪地哈哈一笑。蓝煜星再一看,好嘛,后备厢里就是一个小超市,吃得,穿的,玩的,用的,什么都有,琳琅満目。“哦,还有你的。”谈晶晶变戏法似地从车厢里掏出两个李宁的运动帽,往蓝煜星头上一套,然后在自己头上也套了一个。她们现在穿得羽绒服当初就是一起买的,颜⾊很配,和这个帽子也十分协调,现在都戴上了帽子,更是不折不扣的情侣装了。
蓝煜星因为包扎伤口,头发被剃了一块,绷带被拆除以后,头顶少了一块头发,正愁怎么掩饰呢。这要是回家被妈妈看到了,追问起来说是<img src="in/qiang.jpg">伤,那妈妈还不得担心死,现在有了这个帽子,一切都不用发愁了。
上了车,他们先把车子开到蓝煜星的宿舍,蓝煜星把带回来的一些不用的东西放回房间,然后,直奔自己的老家。
等上了路,蓝煜星这才开始审问谈晶晶:“晶晶,告诉我,怎么就成了谈经理了,还配了车子?”
“嘻嘻!”谈晶晶等蓝煜星问这个问题已经待了好久了,如果他再不问,她可真的会要憋坏的,便一五一十地说:“那天,爸告诉我,你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估计很快就要到省城上班了,我就跟单位辞了职啦,跟⽟纶姐去了。⽟纶姐说,让我先做她的助理,跟着她历练历练,过年以后,她也不想再呆在S市了,准备也到N市去,反正省城里的那个公司也是要扩大了,她不去不行,家里嘛,还有钱叔叔在管着,她也帮不上太大的忙。过个一年半载,等我适应了,她就把省里的公司<img src="in/jiao.jpg">给我管,然后再回来帮钱叔叔。”
“你一个总经理助理就可以配辆别克?”蓝煜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毕竟,谈钱两家是世<img src="in/jiao.jpg">,自己和谈晶晶这还没结婚,谈新权那里都没管,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还是问了一句。
“蓝科员,这您就不知道了!”揷话的是陈有贵:“咱们⽟纶集团的经理层,庒<img src="in/gen.jpg">就没有坐别克的,我这个车是最次了,他们那几个,哪一个不是宝马奔驰啊,本来钱总是想把她那辆宝马给谈经理的,她自己现在换了一辆雪弗莱,可谈经理说她现在还没做什么事,又是助理,坐那个车子太招摇,钱总拗不过她,才把这辆机动车调给了她,总公司现在实在也没有比这更次的车子了。估计以后谈经理正式履职以后,这个机子还得换,车子是企业的形象,也是实力的象征嘛!”
对这一点,蓝煜星倒是理解。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和机关不同,机关在用车上可以尽量控制,但企业却喜<img src="in/huan.jpg">把车子作为招牌,你开着一辆普桑去和人家谈生意,估计生意还没谈人家就不甩你了。不过,知道晶晶为了自己放弃了人事局的工作,虽说有这么好的后路,但蓝煜星知道,在国中人的传统观念里,她的损失还是<img src="in/ting.jpg">大的。于是他把脸转向了谈晶晶,,谈晶晶也在自豪地望着蓝煜星,仿佛在说:“你看,我没有太铺张吧。”
这时候,蓝煜星又想到了另一个早就感觉趣兴的话题,便问陈有贵:“陈师傅,您进⽟纶集团几年啦?”
“我啊,呵呵,是以前市第一棉纺厂的工人,棉纺厂改制以后,被⽟纶集团兼并,那时候⽟纶集团还没有正式成立,所以,我也可以算是⽟纶集团的创始人了。蓝科员您别笑话,在咱们公司,只要是集团没成立之前进来的,包括棉纺厂,印染厂,在P县的板材厂,木器厂,机械厂的职工,大家都说自己是⽟纶集团的创始人,咱们都有股份嘛。”
听了陈有贵的话,蓝煜星可以理解又觉得难以理解。⽟纶集团的创始人是谁?是钱大富,这和别人没什么关系。可是,就在是⽟纶集团,刚才老陈点到的那几个厂子,职工也有两三万了,大家居然都说自己是⽟纶集团的创始人,这体现出的是什么?体现出的是一种主人翁的精神,体现的是⽟纶集团的企业文化,体现出的是这个企业的凝聚力。
当然,还有太多让蓝煜星不明⽩的地方,于是他接着追问:“那你们是怎么⼊的股啊?”
“企业改制以后,因为每个职工都有五万块钱左右的⾝份置换金嘛,当时钱董事长就说了,大家可以拿这笔钱⼊股,⼊股以后企业可以配股百分之二十,就是⼊五万块钱的股,可以算六万。”
“那你们就⼊了?”蓝煜星感觉职工的钱似乎不那么轻易就可以被昅纳进来。
“当时⼊股的不多,不过,第一年到底的时候,凡是⼊股的工人,每个人都拿到了三成的红利,大家都动心了,我在第二年就增资扩股的时候也⼊了股。不过,后⼊的总是亏些,没有配股,现在想想都后悔。”说到这里,陈有贵懊悔地拍了一下脑袋。
“那你觉得⼊这个股划算吗?”蓝煜星穷追不舍。
“当然划算啦,后来再想⼊股已经不让了。我第二年的时候⼊了五万,现在三年多了,每年都可以分一万五到两万,现在本钱已经上来了,再往后,可就全是利了。”陈贵的帐算得<img src="in/ting.jpg">明⽩。
“那要是公司倒毙了,把你们的股本金全赔了怎么办?”蓝煜星知道,既然是股金,那就是要承担风险的。
“蓝科员您说笑话了。如果是别的企业,那说是赔了有可能,可咱们⽟纶集团,那是赔不了的,不但赔不了,还会一年比一年赚得多。”陈有贵对前途信心十⾜。
“您为什么这么说呢?”
“呵呵,这可是<img src="in/ting.jpg">简单的,我们都在工厂里⼲了二十多年了,哪个厂子要垮,一眼就能看出来,处处都透着股子家败像。就咱们⽟纶集团那这劲头,现在只能说刚刚起步,以后哇,早着呐!”陈有贵的口气无比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