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口中我才知道许多东西,也终于明⽩为什么蓝苗要把我丢在这里,实在是那红谣族<img src="in/gen.jpg">本不<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也不允许任何一个外人⼊寨,除非得到批准或邀请。显然,我不可能成为他们的贵宾之列,不要被他们煮了吃才好。
让我奇怪的是,如果如兴旺所说,只有男孩子才有资格识字读书的话,为什么那蓝苗却会说普通话呢?而且显然比这里的许多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其中是不是又有什么蹊跷?
这苗寨的习俗规矩还真多,我一时好奇心起,问兴旺道:“那你们⿇布族的绝活又是什么?”
兴旺天真无琊的告诉我。
“是盅啊!大哥哥要不要试试?很好玩的,兴旺也养了几只喔!”
…
一阵冷汗冒上额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弱弱的陪笑问道。
“那红谣族也玩盅吗?”
兴旺摇了头摇,让我大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把汗擦⼲净,小丫头接下来的话又让我的汗直冒上来,擦也擦不尽。
“爷爷告诉过我,红谣族为了延续使命及保守秘密,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杀人灭口的,不过听说刀子很利,不会疼头就掉下来了。”
我正想着是不是要走为上计的时候,那蓝苗居然就回来了。
蓝苗没呆太久就拉着我上路了,不过看她跟他们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她在这里的人缘还不错,虽然很明显,⿇⾐族的人对红谣族既害怕又不満,但他们很喜<img src="in/huan.jpg">蓝苗。
没想到我们走后又来了一群人,威胁兴旺一家将我们的行踪及蓝苗的来历告知,亏得兴旺机灵,扮可爱,胡弄了一条假的线路给他们。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这时的我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随蓝苗进⼊那神秘的红谣寨。
盘山路,路途遥远,蓝苗一心想快点回去,带着我抄小路走,紧跟蓝苗的步子,走近两个小时后我终于跟不上了,步子越迈越小,像脚上绑了沙袋一样。
经过一片大大的竹林后,蓝苗奋兴的告诉我,我们走进了红谣族的地盘。我第一次看见她显露出一丝女孩子味来,脸红扑扑的,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一不小心看傻了眼。
“喂!你发呆⼲嘛?累傻啦?这还没到呢,还有一段路,这只不过进了我们红谣族的领地。”
我哀怨的望着她,没有力气再跟她抬杠,早就对自己的体力没折了。
我实在佩服她的体质,山路这么难走,我连呼昅都困难了,而她居然还精力充沛的唠叨族里的一些习俗噤忌起来,一再叮嘱。例如什么见到族长要行跪拜之礼,把两手心向外<img src="in/jiao.jpg">叠贴在额头上,曲膝脆下,手心碰地才算完。
我心里冷笑,我连自己老爸老妈都没这么拜过,凭什么要去拜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的人?
“如果你不认真做的话,就会被布么们砍掉腿双。”(我后来才知道,布么就是族长的护卫。)
蓝苗清脆如夜莺的声音传来,怎么一下子变天了?打了个冷颤,我赶紧打起精神仔细记下她说的每一项,一遍又遍的在脑中倒带,同时一双⾎淋淋的腿双不时浮现出来…
“手心向外…”
…
看到寨子时,我已经被树枝刮得全⾝伤痕累累,累得像条狗一样,而他们居然连个坐的地方也不给我。
苗寨不太大,仅占密林中一小块地方,二十分钟就能走完。
走进这里,简直就是到了异世界,像做梦一样。天⾊渐暗,苗寨住扎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天井,四周全被参天大树盘聚,不见天⽇。⻩昏十分,绚丽的火烧云将这块土地染成地狱一般的颜⾊,所有的人,物,空气都变成了⾎红⾊。
经过一双双涩羞、防备、好奇、崇拜、敬畏的眼睛,变成稀有动物被人观赏的滋味不太好受,更重要的是没办法收门票钱,如果老妈在的话一定大喊亏死。这时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壮着胆子朝我靠近,用手指着我的脸,正莫名其妙时,一个瘦弱的女人一把将他抱住,突然一下子跪在我面前,向我磕头。
我被这架势给震住了,这女人刚起了头,就像传染病似的,一个两个跟着曲膝跪下。我僵滞在那里,这时旦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到我手臂上,稀奇的看着一切。蓝苗把那女人拉了起来,叽哩瓜啦的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鸟句,只见那女人如获大赦般又嘭嘭有声的连磕几个响头,慌忙拉起小孩离去。
我疑惑的望着蓝苗,她有些难堪的对我说:“她的孩子冒犯了大神,在恳求原谅。”我这才知道原来旦旦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是这么的不同寻常。
蓝苗没再多说什么,为了不引起更多的事端,她加快脚步带我来到一个相对比较大的竹屋前,两个裸着上⾝的壮汉伸出手挡住门口,蓝苗又用苗语跟他们说了几句,他们这才朝我这边看过来,眼中一闪惊诧,忙低下头来放行,看都不敢再看我一眼。不对!也许他们不敢正视的是旦旦吧?我想到。
这是一间很简陋和小屋,里面齐齐的坐着不少人,看上去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除了坐在正中间那个⾝形魁梧的男人,他应该就是族长蓝巴。
我小心的行完跪拜之礼拜见了族长…蓝巴。五十左右的样子,⽪肤黝黑,刚毅的脸庞不怒而威,看样子是个很魄力又脾气古怪的家伙。
我在打量对方的同时他也在不时的望望我,神情复杂,似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不时又见他跟其它的人说上几句鸟语,现场气氛很<img src="in/ji.jpg">烈,我的警觉系统难得正常起来。我怀里的旦旦也有些浮躁不安起来,脑子左看看右望望。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蓝巴抬起两手,掌心向外,示意安静。
虽然我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单就他们面上的神情多半也猜到了大半,脑中又想起兴旺对我说过的话…
“红谣族为了延续使命及保守秘密,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杀人灭口的”
脑中一片空⽩的我,紧紧盯着蓝苗的眼睛,而她望也不敢望我一眼,面⾊惨⽩的坐在那里,眼中似有泪在打转。
在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时,两个壮汉凶神恶刹的向我走过来,我眼睁睁的看着蓝苗跑到族长面对跪下,紧张的苦苦哀求,此情此景再笨的人也感觉苗头不对,就算不变人⾁火锅也没命好活了。
那壮汉的肌⾁真不是盖的,眼看着就要把我拖出去,我紧闭上眼睛认命的等待死亡降临,明知是死,不如不要浪费气力做无谓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