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马汉丢给老牛照顾,我借故买烟跑了出来。
为个女人在自己兄弟面前失态,算什么事儿。恨恨的昅了口烟,眼角扫见报摊上几乎所有的报纸上都在刊登有关蓝苗的花边,心里一阵烦躁。
虽然知道这些都不过是媒体在炒作,夸大了事实的真相,但心里就是撇不下,有个疙瘩在那里。毕竟⽩年的确是一个很強的情敌,别说是女人,就连⾝为男人的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独有的魅力。
不想太快回去,慢悠悠的在路上闲逛起来,脑中扫过的是以前的点点滴滴。
像明星一样的小妹,生涩的蓝苗,视钱如命的老妈,沉默寡言的老爸…一个个都从我脑中闪过,曾几何时我已经将家庭的温情遗忘得一⼲二净,曾几何时,我只剩独自一人。
优美的和弦音将我从回忆中拉扯回到这空洞的现实中来,掏出机手,安抚了下被机手惊醒的旦旦,直接摁下接听键。
“您好,请问你是钱多多先生吗?”
陌生的声音让我有些迟疑,顿了一下才回道:“是!我就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房屋中介公司的成年冰,您的房子已经有了买家,而且价钱也很公道,但对方有个条件,所以我们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什么条件?”
“他想跟您本人亲自面谈。”
有这事?房屋买卖人通常不是签合同的时候见上一面就完事了吗?更何况,我一点也不着急要把这房子给卖出去。对方见我久久没有答复可能以为我不太⾼兴又说道:“当然,您可以拒绝的。只是我们觉得对方的条件很好,这笔<img src="in/jiao.jpg">易要不成功就实在太可惜了。”
“什么样的条件?”我有几分好奇。
“呃,通常来说买方都会砍砍价,将卖价稍稍比市价抬⾼一些几乎是我们行內不成文的惯例了。可是这位买主一进来开口就指定要您这套房子,而且完全不还价,所以我们认为对方是十分有诚意的,您不妨见上一面。”
“那好,你帮我联系一下吧!定好时间后给个电话我。”
“那个,钱先生,那位买主现在就在我旁边,他说马上就想跟您见面。”
拿着机手的我一愣,心生警惕起来,随之一想又作罢。管它呢,这几天碰上的怪人怪事还少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豁出去了。
跟对方约半个小时后在一家休闲餐吧见面,并且说好了由对方付帐,一想到昨晚被那司机狠狠的痛宰了一刀,我现在恨不得见人宰人,把昨天的损失给补回来。
看来我比对方早到,看看表也快到中午了,于是装模作样的点了杯咖啡,又帮旦旦点了杯黑啤,拿着餐牌看了起来。
饮料很快上来了,我偷偷把旦旦掏出来放在杯子边,用餐牌挡着让它喝个痛快。我有正事要谈,想让这小八王蛋安份些还是先把它给灌醉比较好,再加上最近它吃的少,里头加个生<img src="in/ji2.jpg">蛋给它,正好。
“钱大哥,神蛇!”
我正看着旦旦出神,什么时候桌前来了人都不知道,可是他口中的名词差一点没让我打翻杯子。抬起头来打量对方,普通的中分头,没有打理好,显得有些杂<img src="in/luan.jpg">。一⾝稍显陈旧并且不太合⾝的着装,脚上一双破旧的⽪鞋,望着旦旦的眼神中充満着<img src="in/ji.jpg">动的光彩。
这家伙是谁?
对方依然还站立在桌前,恭敬有余的自我介绍,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勉強让我听明⽩了,原来他就是约我见面的买主。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下他,对他的目的更是怀疑。
“这,这是神蛇?”
二十出头的一个小伙子,在我礼貌的招呼下这才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圆了肚子的旦旦,満是崇敬。这让我想起了在苗寨的那段⽇子,这样的眼神似乎无处不在,于是大胆的猜想让我脫口而出。
“你是红谣族的?”
“呃,对!我今年刚毕业,回寨里后蓝巴让我来找您。可是我按着地址守了几天也没等到,打听后才知道原来你已经搬走了,实在没法子才想到通过中介公司与您联系。”
在对方憨厚的笑容,我很轻易的就接受了他的说法,因为他⾝上的确有红谣族人的气息。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的确寄了几次东西过去都是只留了家里的住址及固定电话号码,也亏得这家伙能想出这法子来。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点些什么?”
笑容可拘的服务生捧着杯清⽔过来,礼貌的寻问他。谁知道这家伙脸居然刷的一下红透至脖子,慌张的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什么都不要。”
我见不得那服务姐小尴尬的立在那里,飞快的将刚才选订的套餐报了出来,要两份,又另外为他点了杯喝的。当然,不是酒,教坏一个旦旦就已经够我受的了,我可不希望再来一个酒鬼。
“钱大哥,真的不用,我吃过早餐来的。”
“现在都中餐了,对了,蓝巴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比较关心的是这个。
“对!有事。他让我跟您说,不用再寄神⽔回去了,还有剩的。另外还让我跟着您,说是⿇烦您帮安排一下。”
“安排一下?”我没听明⽩,什么意思?红谣族不是一向自闭的吗?听说出外读书的男孩子毕业后只能回寨子里头来娶<img src="in/qi2.jpg">生子过活,将外头学到的技术传授族人,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对!那个,钱大哥,蓝苗兄弟呢?我以为他会跟你在一块?好久没见他了,怪想他的。”
“蓝苗兄弟?喔!对!他…他在外地上学,要住校,不在这里。你刚才说的安排一下是什么意思?”对着一个天真老实的男孩撒下漫天大谎,不知怎么的,我有些心虚。
“说是让我在外头找份活儿,自力更生,学点本事,长点见识什么的。还说让您收留我,不过您放心,我不会⿇烦您,我什么都会⼲,什么苦都能吃,只要您说一声就成。”他说着说着居然站了起来,还好我阻止的快,不然就要当众对天起誓了。他们红谣族起誓的方法我见过,那花样复杂的程度⾜以让人怀疑这里有人在演戏。
果然,他奇怪的举动引起了不少人的指指点点,害我恨不得学旦旦钻进口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