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边上帮我向锅底加柴的阿秀不解的道:这是为什么?⼲嘛不加点更厉害的东西进去啊,这里的毒菇多的是,我这就叫大家去采些来。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忙拉住她道:不行,你可别加那些个,外一敌军先给咱们被抓的人吃那不糟了吗。
见阿秀恍然的点了点头,我又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等他们全没力气了我们能省多少事呀,明天我再给他们送去点,我估计他们再吃一顿也就都该归位了。
阿秀脸⾊有些发⽩的道:如果他们是真心投降的,那这样一来,不是要了他们命了吗?。
边上的李⽟山道:你相信他们会真心投降?别犯傻了,他们现在的打算我看就两种,第一是吃<img src="in/bao.jpg">了下来拼一下,有可能想逃出我们控制范围,另一种就是拖时间,等他们的后续人马来救,第一种做法成份会大一些,但吃完了这顿饭,他们就什么都别想办了。
阿秀看了看我俩,仍不死心的道:那外一是真降呢?岂不是错杀了好多人吗?。
我忽然看着这个俊俏的傻娘们有点生厌,妇人之仁居然到了这个地步,难怪他们这里人没好下场,这也许就是女人当家的特点吧,想到这我冷冷的斜了她一眼,然后才缓缓的道:他们不会真降的,就算是真降,我们也不受。
阿秀听完后⾝躯猛的一震,嘴<img src="in/chun2.jpg">动了几下,然后一转⾝就跑了,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阿唯,觉得她与阿唯的背影是那么的像,不噤心中一痛,头也有些晕,对边上站着没敢去追的李⽟山道:追上去劝劝吧,告诉她我们不受俘的原因,别让这里人以为我们跟那些城上的是一路人了。
灶里的火全熄了,老钱正一脸贼笑的指挥着大伙向城前的空地上抬吃的,天已黑下来了,城上的敌军到也乖巧,在中间的空地上起了两座大柴山,火点着后当时就把那片空地照的通亮,当老钱将吃的摆在两堆柴只间时,对方出现了,一个个走路都有点晃悠,他们押着的那100多当地人更是惨不忍睹,⾝边的那些姑娘有些已经忍不住哭出声来了,只见那些敌军先让俘虏们尝了尝锅中的东西,见没什么事将这些人往地上一撂抬着吃的就向山上走,我嘴里暗骂了几句也领人过去把那些俘虏都抬了下来,抬进大营后赶忙给着些人治伤派饭,早做好的稀粥烂饭刚端过去就被吃了个⼲净,看来是没<img src="in/bao.jpg">。
不能给她们吃太多,不然非撑坏了不可,我让人安排她们休息后找了个看上去还算強壮些的走过去问道:山上的人这几天出过什么事吗?。
那姑娘先是惊恐的看着我,⾝体直往后缩,直到阿秀来劝了几句才有气无力的道: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吵,还动了刀子,后来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人,其余的就全听那人的了。
我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听到他们內斗完后的谈话內容没有?还有他们在行动上,有什么怪现像吗?。
那姑娘摇着头道:他们说话全背着我们,跟本就听不到,但他们在收拾东西,从昨天起就开始了。
我想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那些被杀的尸体都被放在哪了?。
那姑娘道:他们说天热容易生瘟疫,就全烧了。
她这消息当时就让我心里空落落的,连给阿唯收尸都办不到了,失神的站起离开那些姑娘的宿地在营地里转了几圈,才安排了下守卫的事后把兄弟们都聚起来道:刚才我问过那些被俘的人,城里那些人已经收拾东西要跑了。
王虎听完笑道:不跑等死呀?不过我看想跑也晚了。
李⽟山却看着我道:你在担心什么吗?怕他们跑时截不下?还是什么别的?。
我皱着眉道:跑?他们跑不出去了,但我感趣兴的是他们打算往哪跑,你们说说看。
老钱听完后森然道:你是说他们要去找接应的人马?又有人上岛了?。
我摇着头道:这我不清楚,也许他们想另找个山头呢,但下一批来的时间他们应该清楚吧。
大伙陈默了一阵,然后老钱道:小九啊,敌军是憋⾜了劲要在岛上开出块地方来的,以现在咱们的力量,恐怕庒制不住他们,还有,咱们带的这群娘子军可没一个明⽩打仗的,一但咱们兄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她们恐怕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我看等剿了这群山上的人后,咱们还是回去堵他们上岛那个口子的好,如果这其间又有敌军来,就让这些当地人先躲躲,等灭了宋老生,回过头来咱们再带重兵杀回来。
李⽟山道:咱们现在的实力太弱,看看手里这些家伙吧,多一半都是农具和大头<img src="in/bang.jpg">,老钱说的对,这群姑娘庒<img src="in/gen.jpg">就不懂什么是打仗,她们没多少人了,现在跟咱们来的全是族里的精英,一但失了手,她们这族人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老钱又道:还有一方面,这些人若真逃了我们就被动了,人比他们少,武器比他们差,姑娘们还不会打仗,后面又新加了100多伤号,咱们先不说又没有新来的上岛,就这1000多人缓过气来,咱们又能怎么办?。
他们几个说的我真有点怕了,我刚才的本意是想放那群山上的离开,然后跟着看看后面有什么文章,至少也能把他们登岛的地点弄清楚,但现在看还是他们说的在理,尤其是老钱最后那几句,到时被他们追着打,那可出大事了,想到这我叹了口气道:那就准备下手吧,都弄完后就回泉州。
王虎问道:怎么下手好?那座城虽说没建完,但也是易守难攻的险地呀,我们要是強攻,对方就算吃了你那饭也能用箭<img src="in/she.jpg">穿我们这些光膀子的。
我看着远方那笼罩在夜⾊中的小城道:是险地,可也是绝地,我最怕的就是他们分散突围逃跑,他们1000多人,我们600多人,到时要怎么个追法?老钱,你写一封信<img src="in/she.jpg">到城上,就说在食物中下药不是想杀他们,是怕他们吃<img src="in/bao.jpg">后反抗,等他们明天天亮后<img src="in/jiao.jpg">出刀<img src="in/qiang.jpg">就放过他们,然后领200人用他们那山脚下的木料堵死那处唯一的出⼊口,上面淋上油点着,再保持这火不灭就行。
见老钱领命去后我又指着三个兄弟道:你们三人各带50名弓箭手,把住左,右,后,这三处悬崖,防止有体力好的坠绳逃出,其余的人跟我去打柴给老钱那里送去。
火势一起城上的就慌了,先是跟我们说了不少好听的,见我们不理就骂上了,从声调上听底气都严重不⾜,看来这些人没少跑茅房,等到天亮时城上几乎没动静了,就这样轮着班一连困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中午时,我才领着大家登上城头,到城中一看,満地的死人臭气熏天,也还真有几个体格好没腾折死的,但也都躺在屎尿中不会动了,我皱着眉捏着鼻子四处查看了一下,让大家把有用的都拿走,然后一把火就把这城烧了。
在回雾住的路上大伙都非常奋兴,兄弟们更是钻进大姑娘群里胡闹去了,我远远的走在最后面,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阿唯的⾝影不时的在我眼前出现,她要是还在该有多好,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眼前的景物也有些摸糊,不行,不能想下去了,当下快步跑到前面让大家快走,同时暗下着决心,夷州这个地方,我今后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回到雾住后我马上就想告辞上路,但花婆婆却给拦下了,看来她已经知道阿唯的事,那満是皱纹的脸上勉強带着些笑意,把我领进她那间石室后说道:先别急着走,我安排一下与你们同去的人选,还有一件你要亲自去办的事,就是我在你临走时说的那件。
我忙站起来道:有什么要我出力的您尽管开口。
花婆婆将我领到屋角处一个大木箱旁道:把这个搬开。
我依言将箱子向旁一挪,就见箱后露出个洞口,花婆婆指着那洞口道:进去吧,里面有人在等你。
我有些吃惊,洞里有人等我?会是谁呢?这老人精莫不是会什么妖术?难道又让阿唯活过来了?想到这我急忙低头弯<img src="in/yao.jpg">就钻进洞中。
洞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站在洞口眯着眼看了一阵,隐隐觉得前面有东西,却因为太暗了跟本看不清,我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感到脚下的地面很绊脚,忙将那颗夜明珠掏了出来托在掌中,圆浑的珠子发着青绿⾊的微光,我看清那东西了,是一座坟,坟前的碑上没有字,但却刻着一幅雨师像,这是南宮良的坟,我赶忙走过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口中喃喃道:小人知先生非常人也,既得先生之艺,虽驽钝不才,矣要效先生之行事,此生不改。说完又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来要向外走。
那知刚转过⾝,就见花婆婆正站在我⾝后,这下可真把我吓了一跳,怎么就没听见她进来呢?我这耳音可不差呀,莫非她真是个妖精?想到这我忙向后退了一步,刚想开口问,就见花婆婆笑道:又怀疑我是妖精了?放心,我就是人老了脚步轻了些,你刚才对雨师讲的我都听到了,我很満意,现在可以放心的把这个<img src="in/jiao.jpg">给你了。说完就见她走到坟后,双手托着个长方形的木匣走了过来。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她手中的匣子,只见她将匣拿到外面往石桌上一放,又拿过一块鹿⽪小心的将匣上的灰擦净,这才对我说道:打开看看吧,这是雨师的遗物,现在它归你了。
我轻轻掀开匣盖一看,里面是一块⾎迹斑斑的耝布,手指刚碰到那块布,那布就化成灰后被洞內的微风吹散了,布下的东西也终于显露了出来,是一把刀,鞘漆黑柄漆黑,刀长五尺,鞘平直,我的手有些颤抖,轻轻的抓起这柄刀估了下份量,要比我用的武卒长刀重许多,刀柄⾜有一尺长,我轻轻将刀子套一点,一声龙昑响起,刹那间石室中就有一道⽩光闪过,我暗暗吃惊,凝目向刀⾝望去,只见刀⾝有四个淡蓝⾊的大篆体<img src="in/yin.jpg">文古字,暗夜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