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选择哪一只碗,你都已经输了。”
两只茶碗依然倒扣在茶几上,还没有被打开。法妆卿漠然地看了一眼火鸦,后者现出了原来的面目,凌<img src="in/luan.jpg">的红发遮面,手执一柄颜⾊⾎红的扫帚,指甲弯曲地垂到了地面。
“请主人指点。”
火鸦露出一丝<img src="in/mi2.jpg">惑不解的神⾊。
“伊藤照是个什么样的人?”
法妆卿淡淡地问。
“他,应该是很有心计、心狠手辣…”
“他是个只肯打百分之一百胜率战斗的人。”
法妆卿不紧不慢地道:“以伊藤照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大的代价,委托我们去杀绯村樱君呢?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这就是伊藤照的个<img src="in/xing.jpg">。”
法妆卿美目中露出一丝讥讽:“这样的人,会和你赌彼此都有百分之五十胜率的赌局吗?”
火鸦面⾊一变,<img src="in/ji2.jpg">爪般的手掌猛扣桌面“啪啪”两只茶碗跳到半空,碗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那些木偶线虫呢?究竟去了哪里?”
“既然不在碗中,自然还留在竹筒里。”
法妆卿低叹了一口气:“在伊藤照拿起左面的茶碗,即将扣上玩偶线虫的一刹那,左手尾指突然一弹,将茶几上的玩偶线虫重新扫⼊竹筒。你既看不出他的闪电手法,又没能掌握他的心理,无论斗智斗力,都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如果再用占卜感灵的巫术作弊,岂不是丢尽了我的脸面?”
火鸦⾝躯一震,跪倒在地,颤声道:“是我替主人蒙羞,请您惩罚吧。”
法妆卿摆摆手,淡淡地道:“这也是一件好事,暴露了伊藤照处事上的弱点,今后我们可以加以利用。”
“我不太明⽩主人的意思。”
“每一件事都需要百分百的把握才肯去做,这是伊藤照的优点,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法妆卿淡淡地道:“机会稍纵即逝,怎么可能每次都奢望百分之一百的胜率?真正的人物,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那也就够了。”
火鸦心悦诚服地点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绯村康的资料上。
“如果要杀的是全安总署的人,反倒好办。”
“兰斯若这颗棋子,又可以发挥他的作用了。”
法妆卿低笑一声,美目中<img src="in/she.jpg">出冷漠的光芒。
帝凡纳集团的公关部里,托尼一大早就无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显得垂头丧气。
风照原慢呑呑地走进办公室,他这几天显得心不在焉,那夜一老妖怪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让他感到不安。
“你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吧?”
风照原茫然地望着窗外,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
这实在太荒唐了,到目前为止,自己连重子的<img src="in/xing.jpg">格、爱好、背景都一无所知,还谈什么爱情?
“嗨!”
看见风照原上班,托尼像是抓住了诉苦的对象,大叫道:“不好了,重子搬家了。这几天一直看不见她的人影,今天早上我去她茶馆再次求爱时,发现门口挂着‘已搬迁’的木牌,里面空无一人。”
风照原⾝躯一震,这原本是意料中的事情,为了避开那些忍者、巫师的追杀,重子一定会离开茶馆。然而由托尼亲口说出这个结果,还是让他的心微微一痛。
清晨的<img src="in/yang.jpg">光透过敞开的玻璃窗,在办公桌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的窗帘在微风中飘动,犹如渐渐远去的⽩⾊和服,在视线中模糊。
重子也许已经离开了罗马。
“算了托尼,就当作是一场梦吧。”
风照原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嘴中感到一丝淡淡的苦涩。
重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自己是否爱上了她,都已经不再重要。随着她的离开,那⽩⾊雨伞上的樱花,终将在时光中褪去。
托尼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算是彻底死心了,从今天起,我要竖立新的目标!”
风照原吃了一惊:“你不是刚刚才失恋吗?”
“朋友,意大利人怎么可以没有爱情和通心粉呢?哪里失败,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托尼正⾊道,鼠标在电脑屏幕上一点,QQ男女<img src="in/jiao.jpg">友的网站跳出网页。盯着一个千娇百媚的金发女郞照片,托尼摩拳擦掌,意气分发,开始了公关职员的新一天。
风照原苦笑着摇头摇,想起重子,又是一阵惘然若失。
“各位,我们公关部需要立刻举办一个新闻发布会。”
苏珊夹着一叠文件匆匆走进,脸上<img src="in/yin.jpg">云密布。
“嗨,发生了什么事?”
托尼不解地问道。
“有谣言说老板暗地里洗黑钱,我们需要通过新闻发布会澄清事实,以免对公司造成不良的影响。”
风照原心中微微一动,无风不起浪,帝凡纳这个人,与巫师秘密接触,又涉嫌洗黑钱,让人越来越觉得有问题。
“苏珊,是从哪里传出这样荒谬的消息呢?”
“听说是前任的财务部经理向小报透露的。”
苏珊一面打电话联络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一面道:“他大概是和老板闹翻所以才散布谣言的吧,据说他还声称有确凿的证据呢。”
风照原立刻翻开员工目录表,很快查到了前任财务部经理的电话、地址。
“谁去联系新闻发布会的场地安排?”
苏珊看了看风照原和托尼。
“我去吧。”
风照原欣然道,他当然另有打算,预定好新闻发布会的店酒之后,风照原赶到前任财务经理的公寓,希望从他那里了解一些帝凡纳的情况。
正要举手敲门,里面忽然传出古怪的声音,鲜红⾊的⾎⽔从门<img src="in/feng.jpg">里缓缓渗出,一点点流到了风照原的脚边。
“砰”的一声,风照原猛力撞房开门,一个中年男子⾎⾁模糊,木然站在大厅的镜子前。透明的镜子里骇然钻出了一只类似章鱼的怪物,半⾝隐没在镜中,半⾝露出镜子外。十几条鲜红的触手<img src="in/chan.jpg">住男子的全⾝,触手端顶的昅盘肿<img src="in/zhang.jpg">得像馒头,花花绿绿的肠子从男子破开的肚子里流⼊昅盘。
风照原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把椅子,用力扔向镜子。
镜子被砸得粉碎,中年男子顿时像一只破⿇袋般摔倒在地上,章鱼怪物也从镜子里消失了。
风照原刚<img src="in/chuan.jpg">了一口气,散落在地上的镜子碎片突然一片片移动起来,迅速向中间凝聚,重新拼凑出一面镜子。
章鱼怪物从镜子里幽灵般地爬出,发出凄厉的怪叫声,向风照原迅猛扑来。
十几条触手封住了风照原所有躲避的角度,昅盘同时张开,如同恶魔的巨嘴,滴淌下粘稠的红⾊<img src="in/ye.jpg">体。
风照原退到了墙<img src="in/gen.jpg">,左手变化秘术手印,右手按在背后,十几只雪鹤从他掌心翩然飞出,叫声清唳,雪⽩的鹤嘴闪电般啄向昅盘。
风照原宛如一只雪鹤,轻盈舞动,十几只雪鹤环绕在他的⾝边,随着变幻的秘术手印灵动翻飞。章鱼的触手一碰到雪鹤,便如同遭受了电击般急剧颤抖,再也无力犯侵。
雪鹤満室飘舞,章鱼怪物不断后退。一只只雪鹤从风照原的掌心不断飞出,将章鱼怪物牢牢围住,翅膀翻飞,近百只鹤嘴同时啄下。
章鱼怪物怪叫一声,浑⾝突然炸开,<img src="in/ji.jpg">溅的碎屑在空中凝聚成一片火红⾊的羽⽑,迅速向地面上残破的镜片飘去,似乎要从那里逃走。
风照原左掌再次结出秘术手印,雪鹤纷纷追击羽⽑,地上的镜片被翅膀扑扇的风带动,散<img src="in/luan.jpg">了一地。
羽⽑发出“呱”的一声怪叫,左闪右躲,慌<img src="in/luan.jpg">逃窜,终于被一只鹤嘴闪电般叼住。它竭力挣扎,痛苦地扭曲着,鹤群围了上来,一点火红⾊在一片雪⽩中被一点点呑噬,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
雪鹤飞回了风照原的掌心,他走到中年男子⾝边,这个帝凡纳集团的前任财务经理早已断气,⾝躯支离破碎,死相极惨。
这是典型的杀人灭口,而且一定和帝凡纳有关。
那只可怕的章鱼怪物可能是某种巫术变化出来的,所幸自己学会了雪鹤流的秘术,否则真是难以应付。
风照原沉昑片刻,开始在公寓里四处翻找,半个小时后,终于在一间壁橱里发现了一只险保箱。
“老妖怪,帮帮我,打开这只险保箱。”
风照原低声道,不知不觉,他对附⾝的妖怪从畏惧到坦然,现在逐渐生出了一丝依赖感。
银⽩⾊的厉芒犹如刀割⾖腐一般,轻松切开险保箱。风照原暗赞一声,取出一叠文件,细看了几分钟,満意地蔵⼊怀中。
在街道的公用电话亭里,风照原拨通了帝凡纳的直线电话,刻意改变嗓音,摆出一副敲诈勒索的无赖口吻。
只有通过这个方式,才能<img src="in/bi.jpg">迫帝凡纳背后的势力现⾝。
如果对方只是一些巫师和忍者的话,那么学会了雪鹤流秘术的自己,未尝没有一拼的实力。万一帝凡纳背后真的是法妆卿在支持,自己只有三十六计,逃为上策,将情况上报给罕⾼峰,让他头痛去吧。
挂断电话,风照原深深昅了一口气,神⾊凝重。正面的<img src="in/jiao.jpg">战就要开始,能不能完成任务活着返回纽约,就在此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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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点再传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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