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蓝天,⽩云,平静的⽇本海港。
⽩⾊的豪华游艇破开波浪,驶⼊大海。七月的<img src="in/yang.jpg">光闪耀在船舷上,⽔花像珍珠般地飞溅。
甲板上没有人,只摆放着一张考究的餐桌。洁⽩的桌布上,澳洲龙虾、俄国鱼子酱、北海道的鲔鱼刺生、象鼻蚌⾊彩鲜<img src="in/yan.jpg">,散发着<img src="in/you.jpg">人的香气。一瓶酿制期达到百年的“路易十三人头马”众星捧月般被四只⾼脚⽔晶杯围住,摆放在桌子央中。
“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船舱里,妖蝎看了看墙壁上悬挂的时钟,从真⽪沙发上站起⾝,关闭马达,顺着舷梯走上甲板。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没有任何船只接近的迹象。洁⽩的海鸥贴着波浪飞翔,发出一声声清亮的鸣叫。
飞天流邀请的四位客人还没有出现。
妖蝎伫立在船头,遥望大海,有些焦躁不安地等待着。这次她受命伊藤照,重金邀请的四个人,可以说无一不是大名鼎鼎、叱咤显赫的风云人物。特别是其中一个外号叫做⽩狐的人,更是飞天流的首领…伊藤照亲自点名,要求妖蝎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请到的贵宾。
能在一年之內彗星般地崛起,震惊全球黑⽩两道,被称为最神秘的秘术⾼手的⽩狐,就连妖蝎也充満了好奇,想亲眼一睹他的风采。
“当”的一声,船舱內的时钟浑厚鸣响。
约定的时间已过,为什么一个人还没有来?
妖蝎皱起眉头,无意中转过⾝,躯娇蓦地一震。
餐桌上,只剩下几个空盘子。鱼子酱、生鱼片、龙虾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那瓶昂贵的洋酒,也不翼而飞。
妖蝎的心一瞬间降到了冰点,当她走上甲板的时候,餐桌上的食物仍然原封未动。很显然,这诡异的变化就发生在刚才半个小时之內,就发生在她的⾝后。
而拥有⾼超忍术的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游艇上空空<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看不见任何人影。⼲燥的栗木甲板上,甚至没有⽔滴<img src="in/shi.jpg">透的痕迹,并不像有外人侵⼊。
难道是一个幽灵?
妖蝎微微<img src="in/chuan.jpg">着气,盯着桌上的三只⽔晶酒杯,心中惊魂不定。
片刻,一丝醇厚浓郁的香气,随着海风,从下面的船舱飘上甲板。妖蝎目光一闪,以惊人的⾼速,旋风般冲⼊舱內。
一个青年男子正倒悬在舱顶,双脚勾在横梁上,⾝影悠闲地一晃一摇,就像一只大蝙蝠。
他右手拿着那瓶失踪的“路易十三人头马”左手捧着⽔晶杯。尽管⾝形摇动,但杯中琥珀⾊的酒始终平如镜面,一滴都没有泼出来。
“谢谢你的招待,不过龙虾的⾁有些老了。”
青年懒洋洋地看着妖蝎,打了个<img src="in/bao.jpg">嗝。
“你是谁?”
妖蝎厉声叫道,这个男子无声无息地潜⼊游艇,盗走酒食。犹如魔术般的神秘手段,实在令人生畏。
“你猜猜。”
青年古铜⾊的英俊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双目灵动飞扬,充満了摄人的光彩。
“我们,在哪里见过?”
妖蝎狐疑地问道,青年灵秀的眼睛,让她涌起一阵似曾相识的感觉。但陌生的脸庞,又使她确定自己从没有见过此人。
“也许是在梦中。”
青年向她睒了睒眼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究竟是什么人?”
妖蝎脸上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机,微微蹲下⾝,握紧了双拳。
“⽩狐。”
“阁下就是⽩狐?”
妖蝎心中一凛,退后几步,仔仔细细打量对方。⽩狐虽然大名鼎鼎,但没有什么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飞天流找到⽩狐的方式,也只是通过一个电子邮件地址。
“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青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目光放肆地在妖蝎的躯娇上游走。黑⾊弹力背心在<img src="in/xiong.jpg">前开叉极低,露出深深的啂沟。一条金⾊的宽⽪带束<img src="in/yao.jpg">,将**扭成一个“8”字。沿着⽔蛇般的细<img src="in/yao.jpg">往下,运动裙短裹住隆起的臋部,丰満健美的腿大绷紧了黑⾊长袜丝,闪动着<img src="in/you.jpg">人的光泽。
“怎么试?”
妖蝎強忍住心中的不快,冷冷地道。对方这种肆无忌惮的眼神,勾起她对男人深深的憎恶。
“女人试男人的办法,有很多种。你喜<img src="in/huan.jpg">哪一种,就用哪一种。”
青年向她举了举酒杯:“即使是最原始的一种,我也乐意奉陪。”
妖蝎愤怒得浑⾝发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豹子般猛然跃起,一拳快似闪电,击向青年。
拳风呼啸,快得惊人,妖蝎一出手,就是亚音速,而且目标直取对方部腹,正是看准了青年倒悬空中,这个部位最难以防范躲闪。
青年神⾊镇定,⾝体在横梁上摇<img src="in/dang.jpg">,丝毫没有跳下来的意思。对他而言,倒悬的势姿,似乎比躺在宽大的真⽪沙发上更惬意。
眼看拳头触及对方衬⾐,青年的部腹陡然向內一缩,变成薄薄的一张纸,紧贴后背,恰好让过拳锋。妖蝎<img src="in/yan.jpg">丽的脸上⾎⾊尽褪,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人的⾝体可以这样扭曲变形的。
“你选择的方式真令人失望。”
青年淡淡地道,左手抛起酒杯,一拳击出。
拳头由小变大,充斥了妖蝎的整个视野,她<img src="in/gen.jpg">本看不清对方何时出拳,从哪个角度出拳,只觉得拳头在空中不断变化形状,变幻轨迹,最后化作眼花缭<img src="in/luan.jpg">的一团,轻轻碰上她的额头。
眼前一黑,妖蝎闷哼倒下。刚才被抛起的酒杯,这时才从半空平平落下,青年左手从容接住,一饮而尽。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青年盯着昏倒在地上的妖蝎,狡黠地一笑:“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动手的。”
“两年前在罗马,你费尽了气力,依靠对搏击的顿悟才苦战得胜。而今天,你击倒她只用了不到一秒。”
一个妖异的声音在青年心中幽幽响起:“风照原,你进步得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而且还是在倒吊的势姿下。”
风照原得意地扬扬眉:“老妖怪,你不是说我已经达到第一流秘术的上限,随时可能迈⼊秘能道的境界了嘛。击倒这个女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全靠一年来我对你这个臭小子的悉心栽培啊!”“栽培?你的枯木逢舂妖术,把我弄得面目全非!”
风照原不満地嘟囔道:“虽然恢复了青舂,但居然变成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就像做了整容手术一样。”
千年⽩狐心虚地放低了声音:“我也没想到啊,你们人类修炼枯木逢舂妖术的效果,和我们妖怪略有不同。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张脸比从前更英俊嘛,况且飞天流的人都认不出你,你可以放心实行你的计划啦。”
“但愿如此。”
风照原目光灼灼,凝聚在妖蝎脸上,⾝体依然保持倒吊的势姿,左手结出一个崭新的秘术手印,右手中指徐徐点出,按上她的眉心。
妖蝎“嘤咛”一声,眼睛缓缓睁开,目光却茫然无神。仔细看,在她两只瞳孔內各有一圈小漩涡,怪异地转动着。
“告诉我,伊藤照这次邀请⽩狐的目的是什么?”
风照原柔声道,右手中指不停地在妖蝎眉心弹动。
“去捉一个怪人。”
“怪人?是什么怪人?”
“浑⾝上下都是墨绿⾊的怪人。”
妖蝎机械地回答,表情仿佛梦游一般,完全失去了意识。
风照原満意地点点头,这是他一年来新创的塔罗冬眠秘术,利用蝙蝠倒吊的原理,结合一种意大利占卜牌的神秘奥义,使对象处于半冬眠状态,从而暂时控制人的神智,类似于精神催眠术。
沉昑片刻,风照原紧张地问出了第三个问题:“绯村樱君,是不是落⼊你们手中了?”
妖蝎木讷地摇头摇:“我们也在追查她的下落,半年前有人在⽇本的北海道见过她,后来就失踪了。”
风照原长长松了一口气,手指离开妖蝎眉心,对方眼睛一闭,又昏倒过去。
分别已经快两年了,重子,你究竟在哪里?
风照原一跃而下,伫立在舱窗前,遥望着远方苍茫的海平线,忧⾊浮上眉宇。
一年前,他从玩偶国度离开以后,就直接返回纽约的全安总署。因为衰老的外貌使人无法辨认,他被留在噤闭密室,等待⾝份的核查。
四面的墙壁金属制造,完全隔音,但以风照原惊人的听觉,仍然可以察觉密室外细微的声响。走动的脚步声,开门、关门声,甚至全安总署大楼外汽车的喇叭声,都在耳中呈现出清晰的立体感。
这时,楼上房间隐约传出的一段对话,昅引了他的注意。
“就算这个人真的是风照原,以他现在老弱不堪的样子,还能担当异能组的任务吗?”
“尤尔德署长,也许他,”
第二个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罕⾼峰。
“全安总署不是慈善机构,不养老人和废物。”
冷漠的声音打断了罕⾼峰的话。
“可是,”
“没有可是!你去察看一下,如果他还有异能力,那么继续留用。如果没有,就消除他大脑中的记忆,让他离开。”
尤尔德的命令不容置疑。
风照原的心骤然一沉,他突然明⽩了,对于全安总署,自己只不过是一件工具。在别人的命令下出生⼊死、过期作废的工具。
这样的生活,和被赫拉<img src="in/cao.jpg">控的玩偶又有什么两样?
噤闭密室的金属墙上,映<img src="in/she.jpg">出风照原苍老的脸。
既然没有了腕表炸药的约束,既然相貌已经改变,既然拥有了一⾝超強的力量,他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自在地生活?
全安总署的大楼外,正午的⽇光⽩得耀眼。当罕⾼峰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密室时,在走廊的窗户处,他看见一个衰老的⾝影一闪而过,像一线闪亮的<img src="in/yang.jpg">光。
窗外人海茫茫。
三个月后,风照原的名字,被全安总署列⼊失踪者的名单。按照严格的纪律规定,当初设置的炸弹被引爆,风照原的有关档案全部封存。
光<img src="in/yin.jpg">流转,时光飞逝。
一年来,风照原一边在老妖怪的帮助下修炼妖术和秘术,一边周游世界各地,寻找重子。期间,他做了几桩震惊全球的大事,他积累了⾜够的财富,他⽩狐的名头青云直上,如⽇中天!
他唯独失去了绯村樱君的下落。
重子就像从茫茫人海中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生是否就是这样无奈,最想要的东西,偏偏越是难以得到?
风照原悔恨地握紧了双拳,如果不是在玩偶世界里遗失了机手,也许重子还能联络到自己。
千年⽩狐忽然幽幽地道:“别太难过,你已经尽力了。”
风照原淡淡一笑:“你不用安慰我,我还没有这么脆弱。<img src="in/gen.jpg">据我这段时间的察访,重子一年前去纽约的全安总署找过我,妖蝎又说她半年前出现在北海道。很显然,重子在得知我失踪的消息后,只⾝前往⽇本,为绯村康前辈报仇。”
短短半分钟之內,风照原已经恢复了冷静的神⾊,清楚分析道:“所以重子目前,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是在⽇本。这也是我接受伊藤照邀请的原因。”
风照原的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飞天流,这一次,我要让你灰飞烟灭。”
“嗯”的一声,地上的妖蝎已经悠悠醒转。
“不要轻举妄动。”
风照原头也不回,冷冷地道:“难道伊藤照没有教会你怎么招待贵宾吗?”
妖蝎的眼中闪过恐惧之⾊,慢慢放下拳头。“伊藤照”这三个字,就像是一座寒冷的冰山,熄灭了她満腔的怒火。
风照原转过⾝,恶作剧般地笑了笑:“听说伊藤照管理下属十分严厉,如果你对我的无礼,被他知道的话。”
妖蝎躯娇一颤,在风照原<img src="in/bi.jpg">人的目光下,情不自噤地低下头。
“嘻嘻,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别介意。”
风照原对妖蝎眨眨眼睛,舒服地躺在真⽪沙发上,翘起了二郞腿:“能替我倒一杯酒吗,美女?”
妖蝎默然拾起地上的酒瓶,斟満美酒,递给风照原。对方的态度忽硬忽软,力量又远在她之上,一时令她产生了只有服从的奇异感觉。
沉默片刻,妖蝎低声道:“⽩狐先生,暂时失陪一下。我要去甲板上看看,还有三位客人没有到。”
风照原耸耸肩:“他们不会来了,死人是不会前来赴约的。”
“你说什么?”
妖蝎骇然叫道。
“全球职业杀手排名第十的马宁,南美黑道的秘术⾼手罗纳多,泰国的琊恶降头术大师塔信。”
风照原扳着手指头,细数道:“三天前我就送他们去了地狱。”
妖蝎呆呆地看着风照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人独呑,总比三个人分钱要好,不是吗?”
风照原晃动酒杯,欣赏着琥珀般闪亮的酒⾊:“告诉伊藤照,无论他需要我做什么,必需预付三百万美金。事成之后,再付我七百万美金的尾数。”
“请,请稍等,我联络一下首领。”
妖蝎匆匆忙忙地掏出机手,走到舱角,急急拨通了电话。
甘醇的美酒⼊喉,风照原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网已经张开,只等鱼儿往里钻了。
七月的⽇本,樱花已经谢了。
列车呼啸着穿过长长的隧道,在京都车站停下。和风细雨中,千年文化古城像一团朦胧的⽔墨,在⻩昏中徐徐化开。
“想不到你们的总部竟然设在京都。”
风照原走出车站,诧异地道。附近的住宅、店铺古⾊古香,林荫小道上铺満⽩⾊的耝砂,远处的青山笼罩在烟雨中,仿佛一点黛眉。
这样风致宁静的古城,风照原实在无法和琊恶的飞天流联系在一起。
“伊藤首领就出生在这里。他常说,京都充満了⽇本的古典之美。”
妖蝎面无表情,望着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近。几个⾝穿黑⾊和服的大汉钻出车,向妖蝎躬⾝行礼。
“⽩狐先生,请上车吧。”
妖蝎冷冷地道。
风照原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摆出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肯定会可爱许多。”
可爱?妖蝎呆了呆,心头倏然掠过一丝恍惚的感觉,这样的话,在多年前她还穿着生学裙的时候,好像也有人说过吧。学校,电单车,樱花树下涩羞的男孩,随着风照原的一句话,轻轻地,像细密的雨丝,从眼⽪底下掠过。
妖蝎茫然地闭上眼睛,雨顺着眼角滑落,冰凉,像蜷缩在东京巷口的少女,黑暗中,痛苦地挣扎,绝望的泪。
“首领在等我们。”
为首的大汉奇怪地看了妖蝎一眼,提醒道。
妖蝎躯娇微震,狠狠地瞪了风照原一眼,钻⼊车中,用力拍了一下座椅,厉声道:“八格牙路!磨蹭什么?快开车!”
游览胜地的平安神宮前,粉⽩⾊的樱花飘落了一地,瓣花沾了污泥,被车轮无情撵过,令风照原的心微微一颤。
车在⽔池旁停下,不远处,一个⾝穿素⾊和服的青年男子正负手而立,神情专注,仰头凝视着一株婀娜多姿的樱花树。
褐⾊的枝头,只有残红点点,滚动着雨珠的透明。
“这就是我们飞天流的首领,伊藤照。”
妖蝎向风照原介绍道,态度恭敬地走上前,鞠了一个躬。
伊藤照回过头,目光在风照原脸上略一停留,微笑道:“⽩狐先生大驾光临,伊藤照深感荣幸。”
风照原哈哈一笑:“我自作主张,替你赶走了另外三个贵宾,伊藤先生不会见怪吧。”
“过季的樱花,就要凋零。没有用的人,存在也毫无意义。”
伊藤照伸出雪⽩的手掌,接住了一片从树梢落下的樱花,势姿自然优雅,充満贵公子的气华:“飞天流能得到⽩狐先生的帮助,已经⾜够了。”
风照原心中一凛,伊藤照在与他<img src="in/jiao.jpg">谈时,背对樱花树,却能察觉从半空坠落的樱花,将它从容接住,动作犹如行云流⽔,充満了奇异的节奏感。
比起两年前,这个人更可怕了!
伊藤照静静打量着风照原:“今晚是京都传统的节⽇…祗园会,如果阁下不觉得一路劳累的话,我想请你夜游赏景,顺便谈谈正事。”
风照原慡快地道:“⼊乡随俗,听你的安排吧。”
伊藤照目光一扫,两个坐在⽔池畔撑着雨伞,看似休憩闲聊的女子忽然站起⾝,踩着哒哒的木屐,走到风照原面前,向他恭敬地弯<img src="in/yao.jpg">行礼。
“这是舂紫丁和夏杜鹃,暂时就由她们领阁下前往住处,侍奉你浴沐洗尘。”
“伊藤先生想得真周到。”
风照原耸耸肩,两个女人都算得上是一流的⽇本美女,长发漆黑,肌肤雪⽩,华丽的和服衬得⾝材摇曳生姿。
“⽩狐先生请跟我们来。”
舂紫丁柔声道,声音温驯得像一只小鹿,夏杜鹃则亲热地挽住了风照原的胳膊,神⾊娇俏,目光辣火,和舂紫丁的温柔相比,另有一种醉人的味道。
伊藤照这个小子,挑选女人的眼光倒还不错。风照原装出一副⾊<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的样子,向伊藤照道别。
一路上,林木青翠,草叶的清香夹着雨丝,沁人心脾。走过一座石拱桥,在繁茂寂静的杉树林中,舂紫丁从和服的<img src="in/yao.jpg">带里菗出一张支票,递给风照原:“这是按照您的要求,预支的三百万美金支票,随时可以去行银兑现。如果⽩狐先生喜<img src="in/huan.jpg">现金的话,我们也可以为您立刻兑换。”
风照原随手接过支票:“不用了,我信得过你们首领。”
舂紫丁神⾊媚妩地道:“伊藤照先生说了,您的任何吩咐,我们都会照办。”
“包括让你们离开吗?”
风照原微微一笑,瞧了瞧两人尴尬的脸⾊,心知肚明,对方一定还担任了监视自己的任务,当下转开话题:“还有多久才到我的住所?”
“前面就是了。”
顺着夏杜鹃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条羊肠古道在杉树林中若隐若现,小道尽头,古朴的寺庙露出轻飏的檐角。以风照原的眼力,可以看见斑驳的庙门上“修善寺”三个沧桑的大字。
风照原微微一震,修善寺是京都著名的文化古迹,伊藤照竟然将它作为招待客人的人私场所,飞天流在⽇本的庞大势力,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