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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作者:孙立民 字数:16350 更新:2024-10-14 05:06:15

  <strong>第七集</strong>

  片首曲•;字幕•;画面•;片名

  162、舂⽇。⽇景。一幢挂着“实业兴国会”牌子的门前。

  古冬杨的办公室內。

  古冬杨将一轴字画挂在墙上。

  黎可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黎可儿:冬哥,你这屋里挂的画太多了,到处是画,橱子里也都是,不知道的,一定以为你是卖画的。

  古冬杨面带微笑地回头看一眼可儿,将画挂好,倒退两步,看画挂得正不正。

  古冬杨:可儿,我自幼爱画,习画,在⽇本又认识了许多‮国中‬、外国的名流画家。所以对书画更爱了。不仅爱写爱画,也爱收蔵,等咱们结婚的时候,我就让他満屋都是我自己的字和画儿。

  可儿略显不⾼兴地:冬哥,你说什么啊?

  古冬杨走到可儿的⾝边、坐在沙发扶手上,将一只手臂搭在可儿的肩上。可儿慌忙起⾝,躲到一旁。

  古冬杨:可儿,你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有一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你,但是,现在看来,我有必要告诉你,因为我爱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有我。

  可儿:冬哥。你的心我领了,你的情我也领了,可是事儿不行。

  古冬杨:我就是要告诉你行的原因。

  可儿:什么原因?

  古冬杨:他死了,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儿猛然转⾝:谁?!

  古冬杨:王爷。

  可儿:王爷?你怎么知道王爷的事?

  古冬杨:是姑妈跟我说的。

  可儿: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他绝不可能死!谁说的?!你骗我!

  古冬杨:我没骗你,真的死了。

  可儿:不可能!

  古冬杨:可这是事实。

  可儿:事实!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事实?!

  古冬杨略想略顿走到里面,从一个柜子中拿出一份报纸打开,轻轻递在可儿的手里。

  古冬杨:这是⽇本的一份华文⽇报。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伤心。可是我没办法,你在忘记一切地等他,所以•;•;•;•;•;•;

  可儿看报,悲痛<img src="in/yu.jpg">绝的表情。

  可儿从眼里大颗滚落的泪滴滴在报纸上。

  可儿回⾝扑在墙上痛哭。

  古冬杨向可儿一步步地走去。

  163、⽇景。龙岗县城內。关家西城子烧锅门前。仇占伍、大柱坐在烧锅门前的木敦上。仇占伍昅烟。几个伙计往里扛⿇袋。

  彭大柱:占伍叔,这事咋办?

  仇占伍:要不跟四姑娘说说?

  彭大柱:不成。四姨只是让咱俩透话儿,也没让咱俩⼲这事儿,不擎着让她骂吗?

  仇占伍:生米做成了<img src="in/shu.jpg">饭,那二东家不愿意咋办?

  大柱:要不跟大东家说了吧?

  仇占伍:也不行。大东家是个正统人,听见咱把二东家领窑子里去了,咱俩还有好吗?

  大柱:占伍叔,就是咱俩不说,二东家也说不准自己跟大东家说。

  仇占伍:不会。二东家是个肚里装话的人,你啥时见二东家说这说那过?啥事儿到他那儿就算是给嚼了吃了。

  大柱:占伍叔,你可记着点,那个⾖花儿可不是好惹的,骗了人家,回头来找你,看你咋办。

  仇占伍仰头大笑:就是二东家不愿意,她也绝不会•;•;•;•;•;•;

  仇占伍忽然怔住,笑容僵在脸上,慢慢站起。

  164、⽇景。关家西城子烧锅门前。⾖花儿挎着一个包袱站在仇占伍、大柱面前,目光严厉地看着二人。

  ⾖花儿的⾝后,站着面目冰冷的老鸨。

  ⾖花儿:仇管事儿。你以为我一辈子的事儿就让你这么给耍了?

  仇占伍:这•;•;•;•;•;•;

  ⾖花儿:这什么这,是不是说二东家没占我?

  ⾖花儿掏出染红的手帕摔在仇占伍脸上:你看!

  仇占伍脸上苦相:⾖花儿•;•;•;•;•;•;

  ⾖花:捡起来!

  仇占伍:我捡。(哈<img src="in/yao.jpg">捡起,⾖花一把夺过,揣在怀里。)

  ⾖花儿:想不认帐是不是?

  仇占伍:不是这个意思,昨儿个晚上•;•;•;•;•;•;

  ⾖花儿:少废话!仇大管事儿,我来了,我就不能走了。妈妈来跟着取钱,快给人家。

  仇占伍:可一时•;•;•;•;•;•;这眼下•;•;•;•;•;•;

  ⾖花儿:怎么着?没钱?!

  众伙计听见⾖花吵嚷,一齐围来。

  仇占伍:有,有,你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成吗?

  ⾖花儿:成。我现在是关家的人了,有啥不成?只是有劳妈妈受会儿累了。

  老鸨:哟!我累啥,三百大洋我还是拿得动的。

  仇占伍:好,你二位稍等,(拉大柱到一边)大柱,看来事成了。这⾖花来的架式你也看出来了。这一来就不打算走了。咱得先把这个场圆下来。

  大柱发愣地:咋圆?

  仇占伍焦急:还咋圆,拿钱呗!

  大柱:咳!这三百大洋•;•;•;•;•;•;!

  仇占伍:别急,那边帐房的柜里我存一百一十块大洋。你的七十块也在里边放着。

  大柱:可这才一百八十块!

  仇占伍:先别说这个,你那七十块拿不拿出来?

  大柱蹲在地上:拿,你说拿就拿。

  仇占伍:好!

  大柱:可这才一百八十块。

  仇占伍:你别管了,那一百二十块我有法儿。

  仇占伍进烧锅取出柜中一百八十块大洋,<img src="in/jiao.jpg">在大柱手里拿着,招手将众伙计叫到里边:各位兄弟,平时二东家待咱咋样?

  众人七嘴八⾆:好!

  :没说的。

  :大东家、二东家对咱们都好。

  仇占伍:妥,兄弟们,门口站着那姑娘见了吗?

  众人:见了。

  仇占伍:长的咋样?

  众人:没说的,俊!

  仇占伍:这是我看上请来的,三百大洋,给咱二东家买个媳妇,给咱大伙买个嫂子,咋样?!

  众人<img src="in/huan.jpg">呼。仇占伍:可我和大柱就凑了一百八十块大洋,还差一百二十块大洋,一时凑不上手,兄弟们给个脸儿,有多拿多有少拿少,算我借的,咱先把买姑娘的钱给凑上,中不中?

  众人七嘴八⾆:还借啥,给二东家买媳妇好事儿,还怕二东家不还咱钱?

  众人:我七块、我三块、我八块、我也八块。

  仇占伍撩着⾐襟接,大洋哗哗丢在里面。

  仇占伍:大柱,点点。

  大柱点大洋:一五、一十、十五…占伍哥,一百三十二块!

  仇占伍面露笑容。对大柱,把多的拿出来。

  大柱取出里面多的大洋。

  仇占伍拿着大洋出来。

  仇占伍:妈妈,你点好,整三百。

  老鸨数了钱,转⾝<img src="in/yu.jpg">去。

  ⾖花儿:妈妈站住,卖⾝契约。

  老鸨先是一愣,马上面挂笑容:哟,还是⾖花儿想得周到,我还差点儿忘了。

  老鸨怀中掏出,摔给⾖花儿。⾖花拿过看了,撕得粉碎抛在地上。

  仇占伍:⾖花儿,钱我们<img src="in/jiao.jpg">了。

  ⾖花儿:不是我让你<img src="in/jiao.jpg">的,是你答应的。

  仇占伍:这对。

  ⾖花儿往门前的木墩上一坐:仇大管事儿,你去把二东家叫来。趁着大伙都在这儿,也好让大伙知道咋回事儿,我⾖花儿是姑娘,不是窑姐儿。

  仇占伍:这不是急的事儿,你得容空儿。

  ⾖花儿:不行,我孤⾝一人,吃没吃的地方,住没住的地方,咋办?我是关家的人,我不能住大街上。

  占伍:⾖花儿,要不你先住咱关家的隆缘客栈里头?

  ⾖花儿:不行,住哪儿是后话,得先让我把话跟二东家说明了。

  仇占伍无可奈何,众伙计起哄。

  仇占伍:嚷什么嚷!好,⾖花儿,你先歇着,我去。

  165、舂⽇。⽇景。龙岗火车站。众人拥程子风走上月台。

  列车。车上走下乘客。众站上乘客上车。

  程子风:如⽔兄、富铭,众位保重了。子风盼望众位奉天相聚。

  关如⽔等:子风一路保重。到后来信,以免我等挂记。

  子风拱手与众人相别上车。李富铭‮出派‬的护卫由邢丛林带队上车。

  众人向程子风招手致别。列车徐徐开动,列车远去。

  166、舂⽇。⽇景。龙岗县城內。一家茶馆內一个角落里。关善犁、仇占伍。

  伙计过来续茶。

  仇占伍:二东家,就是这么回事儿,可谁想这⾖花儿认了真了。也真破了⾝了。咱几个爷儿们,不能对不起个没爹妈又没了家的小姑娘吧?

  关善犁指仇占伍:这就是你⼲的好事!要是老爷子知道了。你也脫不了⼲系。

  仇占伍:老爷子就是知道了,事已至此,生米<img src="in/shu.jpg">饭•;•;•;•;•;•;抱了柴火•;•;•;•;•;•;•;

  关善犁:生米<img src="in/shu.jpg">饭、生米<img src="in/shu.jpg">饭,啥生米<img src="in/shu.jpg">饭?这又出来抱柴火了。还不是你和大柱烧的火儿!

  仇占伍:事是这么个事儿,可二爷,你也不能就这么撂下呀,也总得有个说法呀!

  关善犁略一思索:我去看看再说吧。

  167、舂⽇。⽇景。关如⽔房中。关如⽔、关善耕坐在屋中。

  关如⽔:子风担下了这份风险,我真觉得对不起他。

  关善耕:爹,儿子记着,⽇后报答吧。

  关如⽔:善耕啊,有些事情是用什么都报答不了的。

  关善耕:爹,这我知道。不过,我也纳闷了,这件事怎么⽇本人也知道了?是不是王爷那边•;•;•;•;•;•;

  关如⽔:不会,这是王爷的唯一寄托。只有我说,黎可儿说,他是绝对不会外怈的。

  关善耕:爹,人心难测。

  关如⽔:他虽是王爷,但我们一直是莫逆之<img src="in/jiao.jpg">,我深知他的为人、谋略、心<img src="in/xiong.jpg">、城府,不会的。

  关善耕:但是,爹,你想过没有,这件事甚为了蹊跷,来人是认准这件事的。就是说,他们已经肯定了这事的存在。

  关如⽔:莫不是那个黎可儿出事了?

  关善耕:不会,如果那样,大帅统管东北,必然能知道一些消息的。

  关如⽔点头:嗯,静观其变吧。

  168、⽇景。列车包厢內。程子风落座。

  两边包厢內各坐一个子风随员。

  李富铭所派四名护卫,在车厢两头的过道上边椅上坐守。

  子风的随员暗察各包厢內情况。

  随员查后过来:程先生,未发现异常。

  程子风:好,你们两个先歇着吧。

  两个随员应后退出,各进一个包厢。

  列车飞奔。

  169、舂⽇。⽇景。包厢內程子风眺望窗外。

  170、舂⽇。⽇景。车厢过道上。一个⾝穿西服,戴礼帽的人停在程子风的包厢外,忽然怀中掏出手<img src="in/qiang.jpg">,将门轻轻拉开,举<img src="in/qiang.jpg">对准程子风。

  一声<img src="in/qiang.jpg">响。

  171、舂⽇。⽇景。西城子烧锅门前。⾖花儿坐在门前的木墩上。抬头望,关善犁、仇占伍走来。⾖花站起。关善犁、仇占伍走到⾖花面前。

  ⾖花不语,低头望着地面。

  关善犁对仇占伍:站这⼲啥?烧锅里的事儿不管了?

  仇占伍:好,二东家。

  仇占伍转⾝走进烧锅。

  ⾖花儿:二东家,我反正是你的人了,你看着办吧。我虽被卖进了窑子,可我是姑娘⾝的,我给你的是⼲净的⾝子。我跟你了,生死也是你的人。

  关善犁立在那里,一时无话可说状。

  ⾖花儿:二东家,你看不上我,我知道,这县里的,你看的多了,没你看上的,这我也知道。

  关善犁仍不说话,掏出一支烟来昅。

  ⾖花儿:二东家,你自己去想,我一个姑娘家,爹没了,娘没了,这个世上再没啥亲人了。我把⾝子给了你了,是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不贪你家是个大户,你娶我,我是你老婆,你不娶我,我也是你老婆。你娶了我,关家的饭我一口不⽩吃,我自己⼲活挣,生了孩子,我自己⼲活挣钱养,绝不拖累你。打今儿个起,我就在这烧锅里⼲活儿,自个儿挣饭吃,你自己想去吧。

  ⾖花儿转⾝到烧锅里面,把包袱一放,拿起一支木板锹过去和伙计们⼲活。关善犁为难地立在门前,望着⾖花儿,蹲在地上。

  172、程子风大惊的面孔。

  持<img src="in/qiang.jpg">人⾝体前倾,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173、舂⽇。⽇景。车厢过道上。一随员手持手<img src="in/qiang.jpg">作击毙对方状。另一随员冲出。

  车厢一头闪出几个持<img src="in/qiang.jpg">人。

  后出随员连续<img src="in/she.jpg">击,将车厢头持<img src="in/qiang.jpg">敌人击毙。

  车厢另一头,又现出两个持<img src="in/qiang.jpg">人。被先出随员开<img src="in/qiang.jpg">击毙。

  两随员分头向两边搜索。

  李富铭所派护卫各坐在车厢两头过道上的椅子上,⾝俯小桌。

  随员一走到一个护卫⾝旁,一手持<img src="in/qiang.jpg">,一手抓住护卫看,已被杀死。恰在此时,对面包厢门忽然拉开。

  随员一机敏地猛将被害护卫提起护⾝,随即开<img src="in/qiang.jpg">,包厢內二持<img src="in/qiang.jpg"><img src="in/she.jpg">击者被击毙。一人半个⾝子摔出门外。

  随员二猛地拉开一包厢门,将⾝闪开,里面立刻对外<img src="in/she.jpg">击。随员二突然出<img src="in/qiang.jpg">挥臂,对內<img src="in/she.jpg">击里面敌人应声而倒。

  乘务员带着车內警务人员急急赶来。

  随员一:程先生不要出来!

  程子风站在包厢门口,示意随员不要说话。

  174、舂⽇。⽇景。车厢內。乘务人员、车长、车內警务人员赶到。看到眼前场面各个惊讶。

  程子风出示‮件证‬。

  车长:原来是程先生。让你受惊了。

  程子风:没关系。

  车长:警务长!立即封锁车厢两头儿!

  警务班长:是!(立正)

  175、舂⽇。⽇景。列车飞奔。

  176、舂⽇。⽇景。大帅府,大帅办公室內。

  大帅立在地上,一脸的怒气。

  程子风坐在沙发上昅烟。

  邱本年⼊:报告大帅!

  大帅:查清了没有!

  邱本年:查清了,其中有两个人⾝上带有⽇本人‮件证‬。

  大帅:是平民的‮件证‬还是什么别的特务‮件证‬。

  邱本年:都不是。

  大帅:那是啥‮件证‬?

  邱本年:⽇本军部关东军!

  大帅一拍桌子:妈了个巴子小⽇本!来我这儿找事来啦!竟敢对老子的谋士下手!邱副官,通令各地给我严查此事,凡有小⽇本儿的地方,你甭管他是⼲啥的社,是啥株、啥狗,都给我格啦个遍儿,严查凶手、同<img src="in/dang2.jpg">,不查出个头儿来就别停手,让他关东军把手给我缩回去!有嫌疑的就给抓起来,有抵抗的就给我就地<img src="in/qiang.jpg">毙,有啥漏子,本帅担着!

  邱本年:是!(<img src="in/yu.jpg">下)

  大帅:回来!你给关东军的那个叫什么乌⻳‮八王‬的头儿写封信,告诉他,要是再有⽇本人在我东北的地界上起刺儿惹事儿,一律按民国法令惩处,该他妈抓的抓,该他妈崩的崩,别怪我事先没跟他说一声!

  邱本年:是!大帅!(转⾝下。)

  大帅:子风,你说这小⽇本为啥对关先生冷古丁来这么一手?

  程子风:大帅,回来的路上,子风也详细想过,觉得只有两个原因。

  大帅:啥原因?

  程子风:他们既然走这一步,第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已经找到了黎可儿并且得手。第二个原因是他们已经控制了黎可儿,虽然尚未得手,但却是完全有把握拿到黎可儿手上的那幅画儿,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对关如⽔来了这么一手。

  大帅:可他们⼲嘛来这么一手?这明摆着是拿不到手的法子!

  程子风:正因为他们拿不到,才来的这一手,这叫敲山镇虎、<img src="in/bi.jpg">蛇出洞。

  大帅:噢,我明⽩了,这小⽇本要是打算朝关老先生要,明知道关老先生不能给;偷,又不知道关老先生把东西蔵在了哪儿。所以,趁你去的时候,打发人这么一吓,关老先生一害怕,就非得‮腾折‬那东西,不是另蔵地方挪窝儿,就是让你带走。等这东西一露面儿,他们下手一抢,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程子风:大帅说得正对,只可惜我也想到了。

  大帅哈哈大笑:好!办的好!不过,这样做对子风你要有些危险,打今⽇起,我给你住的地方加派一个连,轮流防守,让小⽇本先着急去。等咱们有⼊关的机会时,再商量这事儿也不迟。反正不能让东西落小⽇本手里。

  177、舂⽇。⽇景。黎可儿家中。黎可儿坐在沙发上看书。⺟亲古红霞坐在一旁织⽑衫。素莲忙着收拾屋中的一个矮柜。

  黎可儿看着书,忽然走神儿。眼睛盯住桌角的一边。

  古红霞抬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女儿一眼。

  178、夏⽇。⽇景。可儿家中。敲门声。素莲忙跑过去开门,一个青年人将一封信递在素莲的的手里,转⾝离去。

  素莲:谢谢。

  素莲将门关上,看那上面的地址。

  素莲:‮姐小‬,你的信。

  黎可儿吃惊地:我的信?!

  ⽟莲过来:是,是你的信,‮姐小‬。

  黎可儿接过信:怪事儿,没人知道我住这儿。

  黎可儿看信封,信封特写:黎可儿亲启。

  黎可儿拆信、看信。吃惊的神⾊。

  (画外音):你目前的处境很危险,小心。

  可儿抬头,万分吃惊的面孔。

  179、⽇景。可儿家中。黎可儿拿着那封信在地上走,再看,沉思。看了几遍,再沉思。

  古红霞抬头看了可儿一眼:谁的信?

  可儿:妈,你来。

  古红霞:哎,谁的信也这么神神密密的。

  可儿:素莲,将门关好,有人来你就喊一声。

  素莲:知道了,‮姐小‬。

  古红霞放下手中的⽑衫,同可儿上楼。

  180、夏⽇。⽇景。古红霞与可儿进可房间。

  可儿将信<img src="in/jiao.jpg">在古红霞手里:妈,你看。

  古红霞拿起信来细看:这是什么意思?

  可儿:不是,你看字。

  古红霞:字怎么了?

  古红霞再看信。

  可儿:我怎么看着像是王爷的笔迹?

  古红霞:不会吧?王爷不是死了吗?那可是报上写的,不会错。再说了,冬杨也不会对咱们撒谎呵!可儿,你叫得准吗?

  可儿摇‮头摇‬:叫不准。不过我觉得像,又觉得不像。

  古红霞翻看信封:这倒是个怪事儿,这封信还不是邮寄的。这说明给咱写信的人就在这儿。王爷?!不会,要是王爷还活着,他不就直接来找咱们了?还用写信⼲什么?

  可儿: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个写信人一定在暗中注意着咱们。可是他说咱们处境危险,咱们不是待得好好的吗?咱们有什么危险?

  古红霞:我看是故弄玄虚吓唬咱们的。现在的匪呀,帮呀,会呀什么的,也都是什么招儿都使的,先是吓唬,完了就是勒索。

  可儿:妈,要不咱拿信让冬杨看看,让他帮咱们猜猜是怎么回事儿?

  古红霞:可儿,不行,这信不管是怎么回事儿,咱现在对任何人都不能讲。你涉事太浅,十四岁就跟了王爷,分开以后,你也与外面的事没有接触过。对这世上的险恶你<img src="in/gen.jpg">本不知道。这些天里,我总觉得冬杨有点儿不大对头,总感觉他像个影子,神神秘秘的绕着咱们转。

  可儿:妈,那你是多想了。我表哥其实<img src="in/ting.jpg">好的,他们那个救国会也办得<img src="in/ting.jpg">热闹。

  古红霞:话虽这么说,但这封信的事也不能告诉他,记住了没有?

  可儿:记住了。

  古红霞:记住了就好。这些天里我看你跟他有点儿太近了,王爷刚死也没几天,你也年轻,用不着那么着急。

  可儿不好意思地:妈!你说什么呢?

  181、夏⽇。⽇景。可儿家中。楼下突然的敲门声。

  素莲:谁?

  外面:素莲,是我,冬杨。

  素莲对楼上:‮姐小‬!古先生回来了!

  可儿:知道了。

  古红霞示意可儿将信收了,可儿慌<img src="in/luan.jpg">地将信塞在<img src="in/chuang.jpg">下。

  182、夏⽇。⽇景。西城子烧锅。厨房的⽔房內。⾖花在给伙计们洗⾐服。洗着洗着,忽然停手沉思。用⽑巾擦⼲手,从怀里掏出那只染红的⽩手帕,望着望着两颗大大的泪珠流滚下面颊。

  183、夏⽇。⽇景。可儿家。素莲开门,古冬杨走进来。

  可儿与古红霞一起下楼。

  可儿:冬哥,回来了!

  古冬杨彬彬有礼地:姑妈、可儿,我回来了。

  古红霞面露不悦:冬杨,怎么又两天没回家?又去了哪儿了?

  古冬杨:姑妈,会里正忙着联络一些企业加⼊。所以,下去调查一些企业的情况。

  古红霞:调查也不能不回家。再说了,你们那个什么会有什么用?办工厂?!做生意?!什么都没做,瞎忙什么!

  可儿:妈,瞧你说的,人家冬哥的兴国会是帮助企业办事,联络生意的。事情多,一天两天不回家也是正常的。

  古红霞⽩了可儿一眼:我不是说他忙不好,现在外面<img src="in/luan.jpg">哄哄的,我是怕他出什么事!

  可儿看着古冬杨:妈,怎么会呢。冬哥那么大了。

  古冬杨:姑妈说的对。侄儿以后注意就是。

  古红霞: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要做事就做正经事儿。

  古冬杨:知道了,姑妈。那我先上楼,把⾐服换了。

  古冬杨上楼。

  可儿看一眼冬杨,看一眼古红霞:妈。

  古红霞⽩他一眼,小声地:没你说话的份儿,我说他也是为他好。

  可儿:妈!

  古红霞:妈什么妈?你可小心点儿,别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儿脸一红:妈。

  古红霞不耐烦地坐在沙发上,拿起了⽑衫。

  可儿在沙发上略显不⾼兴地坐下。少顷站起,上楼。

  古红霞抬眼,对着可儿的背影⽩了一眼。

  184、⽇景。可儿家。古冬杨在自已的房中,脫去外⾐,摘下礼帽,在地上来回的踱步,

  然后站在镜前,拿起梳子梳头。

  185、夏⽇。⽇景。西城子烧锅门口。四妹走过来,朝里面四处看看,径直走到仇占伍的面前。

  仇占伍忙放下手里的活计,陪着笑脸<img src="in/ying.jpg">过来:四姑娘。这么闲着哇!

  四姑娘:你过来。

  仇占伍笑着过来:四姑娘,⼲嘛绷着脸儿,不过你越是绷脸儿越是受看。

  四姑娘:别贫嘴儿,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办还是没办?

  仇占伍:办啦!四姑娘的吩咐我咋敢不办哪?

  四姑娘:办了你不跟我说一声?

  仇占伍:今儿个忙,还没倒出空呢。

  四姑娘:咋样?二哥说了什么没有?

  仇占伍摇‮头摇‬:二东家喝醉了,也没说他心里有的是谁。

  四姑娘:那等于什么也没说!我⽩给你十块大洋了!

  仇占伍:说了,末了说了一句。

  四姑娘:说的啥?

  仇占伍学关善犁:我看上的人还没下生呢!

  四姑娘瞪仇占伍一眼,嗔怪地一笑:这算什么话!

  仇占伍:四姑娘,他就是这么说的,要不信你问大柱去。

  四姑娘不理他:东瞧瞧西看看地往里走。

  186、夏⽇。⽇景。可儿家中。可儿推门⼊古冬杨房中。

  可儿眼望古冬杨:冬哥。

  古冬杨脸上立刻漾起微笑,丢下梳子:可儿,快,里边坐。

  可儿:冬哥,我妈刚才说你,你生没生气呀?

  古冬杨笑:生气?姑妈说我我生什么气呀!

  可儿:没生气就好。我妈就那个脾气,可心眼好着呢。

  古冬杨:这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姑妈的脾气,打⽇本回来的时候爸妈都跟我说了。

  可儿:那就好。冬哥,你刚回来,歇着吧,我下去了。

  古冬杨:可儿,你等等。

  可儿转⾝停在门口:冬哥,还有什么事儿吗?

  古冬杨过去,将手搭在可儿的肩上:可儿,怎么跟你说呢,论亲情,咱俩是姑表兄妹;论情感,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可儿,我是真心喜<img src="in/huan.jpg">你的。打我见着你那天起,我就觉得我再也离不开你了。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会骗你,我也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可儿,你就答应我吧。

  可儿把古冬杨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冬杨哥,真的不行,王爷刚没,我不能对不起他。他的尸骨还在异国他乡,我怎么也得把他带回来。我得去⽇本,把他的尸骨带回来。虽然他没有明媒正娶我,可他毕竟是我男人。

  古冬杨:这好办,你不必去了,正好我的同学卢卫东要去⽇本办事,我让他帮着把王爷的骨灰带回来,到时候咱们去车站接不就行了?

  可儿:他什么时候去?

  古冬杨:明天就走。

  可儿想一想:那也好,就让他费心吧。

  古冬杨:可儿妹妹,那你可得答应我,王爷的骨灰下葬,咱们可就得重新开始了。

  可儿低头。害羞地点点头。

  古冬杨一把将可儿揽⼊怀中。

  可儿扬起脸来,望着古冬杨,声音颤抖地:冬哥!

  古冬杨‮狂疯‬吻可儿。

  可儿轻推古冬杨,抑制不住,忘情地与古冬杨狂吻。

  可儿闭上眼,两手紧紧抱住古冬杨。

  187、夏⽇。⽇景。西城烧锅后门。关善耕正同几个伙计卸最后一口装酒的大瓮,后院內已摆下几口大瓮。卸完,关善耕看看沾了灰土的手和沾在⾝上的灰尘,拃着两手打烧锅后门进去,直奔⽔房。

  关善耕进到⽔房里面急忙舀⽔洗手。忽然看见背对自己洗⾐的⾖花儿,一怔。心声:烧锅里怎么来了个姑娘家。忙擦了手绕到⾖花儿的前面俯⾝去看。

  ⾖花儿觉查到,停了停手、略抬一抬头,接着洗⾐服。<img src="in/cuo.jpg">完,将⾐服拧⼲,放在清⽔盆里涮净,拧⼲,起⾝出去将⾐服抖开,搭在绳上。

  关善耕疑惑的目光始终跟着⾖花儿看。

  ⾖花进来,正<img src="in/yu.jpg">洗⾐。

  关善耕:姑娘,你是哪儿来的?怎么在这儿给大伙洗⾐服?

  ⾖花站一站,不语,又坐下洗⾐。

  关善耕蹲在⾖花儿的对面:姑娘,他们雇你来的?

  ⾖花儿不语。

  关善耕:你是•;•;•;•;•;•;这些伙计谁家的亲戚?

  ⾖花儿抬头看了关善耕一眼,摇一‮头摇‬。

  关善耕:那你是•;•;•;•;•;•;?

  房门一响,四姑娘走进来,后面,一脸苦笑相的仇占伍。

  四妹笑昑昑的面孔,笑容顿时凝住。

  关善耕起⾝笑<img src="in/ying.jpg">四妹:四姑娘,你怎么来这儿啦?

  四姑娘冷下脸一边慢慢凑到⾖花跟前看,一边说:哟!来错地方了。也来得不是时候吧?

  关善耕:什么不是时候,我是打后面•;•;•;•;•;•;

  四姑娘:呀!都走了后门啦!

  四姑娘蹲下看⾖花儿:都说金屋蔵娇,原来这烧锅里也蔵娇哇!

  ⾖花儿听了,霍地站起⾝。

  四妹:哟,这一站起来我还真看清了,长得是<img src="in/ting.jpg">俊啊!难怪这人都走了后门了。

  关善耕忙上前:四姑娘,这是占伍求来帮大伙儿洗⾐服的。

  四姑娘凑近关善耕,笑昑昑地:是,姐夫,请来洗⾐服的,这些伙计里一个娶媳妇的都没有?是一作坊的光<img src="in/gun.jpg">儿?姐夫,看不出来你这心里还五彩缤纷哪!

  善耕:你这是胡说什么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刚才我一进来我都愣住了!

  四妹:关善耕!你少花言巧语!⽪儿一样,瓤儿一样!我告诉你,四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四妹转⾝怒走。

  关善耕有口难辩状:我•;•;•;•;•;

  四妹走出。

  关善耕:我我•;•;•;•;•;•;我这又⽪儿一样,瓤一样了,还不好惹,那我惹谁了!

  四妹返⾝回来:你少给我装!你装不像!鬼啥样儿,你啥样!

  四妹转⾝外走。

  关善耕面露委屈状:这我•;•;•;•;•;•;这我,我又成鬼了!

  四妹又折⾝回来:你花言巧语!你狼心狗肺!

  四妹说完,忿忿而去。

  关善耕冲着占伍,莫名其妙地:我这肺子也成狗的了!

  ⾖花站在一旁,怒气冲冲状。

  善耕看看⾖花,<img src="in/yu.jpg">言又止。把手里的手巾往地上一扔,冲占伍:占伍,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仇占伍:这、这•;•;•;•;•;•;哎!(一拍‮腿大‬蹲下)

  188、夏⽇。⽇景。西城子烧锅门口。四妹走到外面,四妹向城外跑去。四妹跑向八里河的木桥。四妹手抚桥栏,默默落泪。

  189、夏⽇。⽇景。关家大院门首处。善耕进门。

  张善:善耕回来了?

  善耕:张善叔,四姑娘回来了吗?

  张善:没有哇。

  善耕:一直没回来?

  张善:没有。

  善耕站在门口略想,转⾝走。

  张善:善耕,有没有啥事儿我跟着?

  善耕:不用了,没事儿。

  190、夏⽇。⽇景。龙岗县城城南。八里河木桥。善耕奔上八里河木桥。

  善耕站在八里河木桥上四处张望。

  善耕过木桥,沿河堤向大妹的坟走去。

  善耕远远张望,四妹跪在大妹坟前的背影。

  善耕急跑过去。

  191、夏⽇。⽇景。大妹坟前。善耕站在四妹的⾝后。

  善耕:四妹,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

  四妹泪⽔涌流。

  善耕:四妹,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往这儿跑哇?

  四妹:装傻!

  善耕笑:装傻,我装什么傻了?

  善耕扳四妹肩头:四妹,走,咱回家,啊?听话,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咱回家再说。

  四妹推开善耕的手:不用你管我,反正我现在也是没人管、没人疼的。

  善耕笑:怎么没人疼啊?要是不疼你,谁跑这么远来找你⼲啥?

  四妹:假的。

  善耕:什么假的?

  四妹:什么都是假的。

  善耕微笑:那什么是真的呢?

  四妹:只有我姐是真的。她也不会真一面假一面,她也不会在烧锅里放一个洗⾐服的。

  善耕:瞧你,是为这事儿呀。这个仇占伍,今儿个是怎么了,问他这姑娘是哪来的,他就是不说。反正我也没多问,就出来找你来了。

  四妹:有人金屋蔵娇,当着我的面他敢说吗?装样子给我看。

  善耕:你这不没边儿的话吗?

  四妹:怎么是没边儿的话?一个烧锅里,那么俊个姑娘是来洗⾐服的?

  善耕:那她能来⼲什么?要不咱俩回去再问问占伍?

  四妹:那还不是你怎么想、怎么说,他跟着怎么说呀!

  善耕:这话从何说起呀?我想什么他仇占伍怎么知道哇?

  四妹:哼,这就叫什么主什么仆!卖破烂的师傅,徒弟打破鼓!一个鼻孔出气而已。

  善耕:这就怪事了,烧锅里冒出个姑娘,与我又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生这么大气⼲啥?

  四妹:不⼲啥,有的人对不起我姐,有的人对不起我姐她妹妹!

  善耕想想:噢,你是说我对不起你们姐俩了?

  四妹忽然痛哭: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姐呀!我什么都没说呀!

  善耕着急地:四姑娘,你看这•;•;•;•;•;•;走,咱回家,有啥话咱回家说。

  关善耕:我也是纳了闷了,今儿个这仇占伍怎么就一言不发,到底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咱这烧锅里,庒<img src="in/gen.jpg">儿就没有过女人。

  四妹一手凝眸望着一边。

  关善耕看看四妹:四妹,你姐虽已辞世,但你放心,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姐姐的事儿。

  四妹:你做了。

  关善耕:四姑娘,老天在上•;•;•;•;•;•;

  四妹:谁在上你也做了!

  善耕: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四妹:我不是指这个。

  关善耕:那是指哪个?

  四妹:姐姐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姐姐不在了,我就一个人了,孤苦伶仃,没人管了。

  关善耕:我不是你的亲人?

  四妹:是。

  关善耕:老爷子不是你亲人?

  四妹:是。

  关善耕:金秀、银秀、麦秀、仁赋不是你的亲人。

  四妹:是,是。可我指的也不是这个!

  关善耕:那指的是那个?

  四妹站起,委曲地流着泪,跺着脚:关善耕,你装傻!

  关善耕不知所措地:四姑娘,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四妹一下跳起,扑进关善耕的怀里大哭起来。

  关善耕不知如何是好状:四姑娘,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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