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山看得心中暗笑,这苗巫不过是想和自己在火车上一样黑吃黑而已,只是道行不够,查点被人家吃了。
想到这里记起刚才他掏出的陶罐,好奇的问道:“你刚才陶罐里是什么东西?看你郑重其事的,肯定很厉害吧?”他可清楚只有让别人<img src="in/huan.jpg">喜才能満⾜自己的好奇,所以不忘小小的拍一记马庇。
谁知苗巫的脸⾊却有些赫然,嗫唔了半天,在静道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才期期艾艾的说:“是我去年收的一个千年戾魄。因其生前乃一军中行刑手,杀人无算,戾气极重,修炼千年,极为凶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收了,但因时⽇尚牵,还未能完全控制他,所以”
“所以,如果你把他放出来,虽然有可能把牵草野子的怨灵都当作补品,但你也不敢保证戾魄会不会连你也吃了,然后荼毒生灵是吗?”静道接口道,语气越说越冷厉。
赵瑞冷汗直冒,他可比谁都清楚失控的千年戾魄对人们意味着什么。
“我不清楚你的戾魄能否把上千怨灵都呑掉,但以浅草野子能施展‘鬼遁形’来看,你的宝贝绝不能给她致命的打击,你却会反受其害。呑掉怨灵后能力大涨的戾魄可不是你或浅草野子所能控制对付的。后果不用想也明⽩。”静道语气越说越没感情,庒人的气势有意无意的发出。
苗巫很清楚静道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冷汗冒得更快,挣扎着说:“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收伏他的如果我能得到‘天兰石芝’,我相信我很快就可以控制他了。相信我,我不会用他做伤天害理的事的。”
静道冷冷的盯着他。赵瑞把一切都<img src="in/jiao.jpg">代了出来,心中痛快了许多,冷汗也不冒了,昂然与静道对视。
良久,静道眼中亮起一点精芒
叶秋山突然觉得自己⾝处绝对的黑暗里,凭他的灵眼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不由惊呼出声“啊”声未绝,⾝边亮起一团清光,眨眼间清光大亮,他不由更为惊骇,转头一看,静道就在⾝边,掌中托着一颗珠子那就是光的来源。苗巫赵瑞还是站在两人对面两三米外,三人位置一点都没变。这时珠子在静道手中慢慢飘浮起来,叶秋山又“啊”了一声有点惊慌的问:“怎么回事?”
话刚出口,回音四起,他不由又是一惊,转目四顾,在明珠的亮光下,竟然发现他们已经⾝处一个宽大的山洞中。
“这就是天芝石兰生长的地方,也就是这山的山腹內。”静道看着苗巫⾝后说。
赵瑞的脸⾊也先是大惊,现在听到静道之言继而大喜,顾不得佩服游目搜寻起来。很快他就在静道看的⾝后山洞央中发现了目标。
山洞央中是个半米见方的小⽔潭,⽔潭中间⽔面上是一块比巴掌稍大状若灵芝的雪⽩石片,石片正中竟还生长着一朵⽟石般青绿的无叶小花,正冒着丝丝寒气,⽟花上方一尺左右,,一条大巨的钟啂石长垂而下,洁⽩圆润的石尖良久才滴下一滴晶莹的⽔珠,正落在⽟花花蕊处,⽔滴瞬间被⽟花昅收,丝丝寒气袅袅而升。
“这就是天芝石兰啊?!好漂亮。不知和象吃过的‘⽔寒花’相比怎么样。”叶秋山想起象说过让他开启了灵识的天材地宝。
苗巫早已两眼放光的跑到小⽔潭旁,盯着“天芝石兰”状若痴呆,直到叶秋山和静道走到他⾝边才回过神来,浑⾝摸索了一阵,又呆呆的看着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不知如何是好。静道苦笑了一下,一伸手,一个羊脂⽟瓶飘到赵瑞面前:“半瓶潭⽔,三滴钟啂石露。用昅字诀把⽟花收进瓶中,石芝留着,以后还可以生长石兰,别坏了这一带灵气。”
赵瑞反应过来,哦哦是是连声作答,抓过⽟瓶照做,很快就把⽟石兰花收⼊瓶中,眉开眼笑的盖上口子,郑重的收⼊怀中。在他又想向静道道谢时,景⾊一变,三人已经又处⾝于一片狼籍的峰顶上。
“好好回去修炼。记住你说过的话。”静道在他惊佩的目光中首先开口。
“大恩不言谢。前辈的话当谨记于心。”他的见识可比叶秋山广多了:“晚辈亦当自重!”
叶秋山看着这须发灰⽩的老头向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行礼称辈道晚,心中不由有中荒谬的感觉,如不知內情,谁都会笑掉大牙的。想起一个问题,问苗巫道:“赵先生,你认识韦益韦老头吗?”
“韦益?!他和我可说是师出同源,只是分支不同而已。小兄弟你认识我这老哥?”苗巫有点欣喜,能和眼前两人攀上关系他可求之不得。虽然这小孩看起来毫无修为,但谁知道是不是静道的弟子呢。在修真界,实力人缘才是一切“无心宗”可是打个噴嚏就能令西南修真界感冒的主儿。
“无意间认识的。⼊晚时和他聊过一会,他还要我向他学东西呢。”叶秋山见静道都信了他,也就无所顾忌,言无不尽。
苗巫一脸羡慕:“能得小兄弟继承⾐钵,韦老哥还真是好福气。”他当然听得出叶秋山并不真会做韦益徒弟,但能和一个前途无可限量的灵体修真搭上师徒情缘,以后想不扬眉吐气都难。
静道在他们说话时四周打量了一下,这场斗法对环境破坏并不严重,开舂后一切就可恢复原状,加上这里人迹罕至,也不虞普通人大惊小怪。从浅草野子⾝上飘散出的丝丝魂魄因为没有自主意识早就烟消云散无法害人。他也就懒得出手整理。于是轻咳一声说:“天快亮了,都回去吧。”和一个黑巫长久呆在一起无论如何均非一个修真所愿。
赵瑞也急着回去享受他的⽟石兰花以尽快掌控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的“宝贝”闻言再次拜谢,拱手告辞,飘⾝飞下山峰去了。
静道望向叶秋山,叶秋山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们也没有寻找绿竹清流的线索,那也只好暂时作罢了。送我回独秀峰吧,我想在上面看看⽇出。”他可不敢这时候回榕湖饭店,谁知道浅草野子会不会在饭店闭门养伤呢。现在叶秋山决不希望见到她,光想想她的凄厉恐怖与她体內的上千怨灵,他就觉得寒⽑直竖。
叶秋山与静道并立在独秀峰顶六角飞檐凉亭二层上,看着红彤彤的旭⽇噴薄而起,朝霞満天,淡淡的晨雾中,远远近近的奇山秀⽔也被染上一层绚丽,景⾊绝美。叶秋山却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沉浸其中了。
在刚才黎明前的黑暗这段时间里,他已经诚坦的向静道述说了这几天来的遭遇,饶是静道历尽沧桑阅尽世情,也被他遇合的曲折与奇特弄得目瞪口呆,也这才明⽩自己明明没见过他也会觉得他的气息<img src="in/shu.jpg">悉,还让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隔世故人呢。
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叶秋山<img src="in/gen.jpg">本是毫无头绪,好容易遇见一个修真,也世道绿竹清流尚存人间,但这宗派的神秘却一如既往,连静道这样修行数百年的修真也摸不着门路,真不知道绿竹清流把自己弄得这么神秘到底是为什么。
拍拍⾝边的亭柱,叶秋山叹了一口气,机缘啊机缘,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么?刚才他和静道才出现在独秀峰这凉亭中时,象的神念就找上了他,问清楚了他离开桂林市区时所发生的一切,对无奈的现状也大为叹气。
静道消化了他所说的一切,也确实知道自己对这事也爱莫能助,安慰的拍[拍叶秋山的肩膀:“下一步你想怎么办?我要回师门复命,说明一切,让师门出面邀请华夏修真讨论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img src="in/luan.jpg">局。”顿了一顿又说:“你不如跟我回山去,开始真正的修道,以你的条件,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纵横四海神游天地,到时候再找绿竹清流也方便得多。”言下之意,是认为叶秋山凭目前的条件连爬座山也会<img src="in/chuan.jpg">气,莫说去找连他这元婴大成的修真也觉得秘不可测的绿竹清流了。
叶秋山看着已经跃离山顶的红⽇,静默了一会,轻轻地说:“谢谢!不过我还是想自己去找。如果真的有机缘的话,我一定会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