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发生的变故终于引起了台下众妖的主意,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看哪!又冒出一个长着翅膀的怪物!这家伙是谁?怎么钻到大噤制结界里面去了?”
扰攘纷<img src="in/luan.jpg">的⾼台下顿时平静了下来,众妖都放慢了对梓笙的攻击,继而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台上冒出来的这个不速之客…这男人胆敢在这种情形之下出现,而且还能凭一己之力把已经缩小的大噤制结界強行撑开,这样的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
在群妖视线的焦点处,大巨的黑⾊双翼缓慢而有力地舞动着,每一下的动作都如同一柄大锤,重重地击打在每个人的心头,令旁观者都有一种<img src="in/chuan.jpg">不过气来的感觉。
结界的四壁在烈猛地挤庒之下,发出了令人牙齿发酸的“咯吱”声,一道道如闪电般的光芒流⽔般覆盖在结界光球的外沿上,偶尔有一道电芒滑落,便会在四周的地面上炸开一个大巨的深坑,其中蕴蔵的力量大得让人<img src="in/gen.jpg">本无法想象。
四大长老对视一眼,均从各自的眼睛里读到了震惊,犹豫一阵之后,同时出手,各自从手中凝结出一道明亮的光芒,笔直地向着结界的外部<img src="in/she.jpg">去。
在外力的帮助之下,几<img src="in/yu.jpg">爆裂的结界光球这才慢慢稳定了下来,但却也不再收缩,似乎这一內一外两股力量刚好达成了某种平衡一般,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僵持局面。
扶摇对着这个阿离变成的陌生男人,不知为什么,心中不但没有半点惊惧,反而有一种強大的全安感,抬起头,仰视着那人,心中万千疑问,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那男人恰好低头望她一眼,完全无视周围人存在一般,眼神无比亲切地凝视着扶摇,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阿摇,过来,坐在我⾝边。”
扶摇一双美目睁得老大,眼泪不知不觉涌了上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流泪,却不由自主地站起了⾝子,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人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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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众妖怔怔地看着,俱都惊异万分:这人⾝上好厉害的⽔能量力场!居然能够孤⾝和四大长老以及大噤制结界的力量相对抗!莫非是冥界中的⾼手?
这扶摇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手前来保护她呢?
勒突这时候简直已经出离愤怒了:一个梓笙尚且没有拿下,好好地又冒出了一个如此厉害的怪人来!难道虹霜他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手,这才把领袖的位子让出来,摆个子套让自己钻?他狐疑地扫视了⾝边的四大长老和虹霜一眼,心中的疑问此起彼伏,差点便要冲上前去,抓住他们质问一番。
但勒突毕竟久居导领之位,知道此刻愤怒无济于事,于是沉默了一阵之后,便迅速地冷静下来,在脑中思索着对策。
突然,他眼睛一亮,转头注视着正在出手加強结界力量的大长老猿昊,沉声问道:“大长老,他是什么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猿昊<img src="in/yin.jpg">沉着脸没有回答,目光却像虹霜扫去。
两个人<img src="in/jiao.jpg">换了一下眼⾊,虹霜一脸镇定的表情下掩饰着的惊愕被猿昊准确地捕捉到,顿时心里一沉,思忖再三,微微地一头摇,对着勒突说道:“不用担心!大噤制结界是我们四大长老一起召唤的,而且加持了三道噤咒,管他是什么人,也不能够出来捣<img src="in/luan.jpg">。”
勒突死死盯了结界中的男人一眼,又怀疑地看了看猿昊…刚才大长老和虹霜<img src="in/jiao.jpg">换眼⾊的一幕已经被他看在眼里,而且经过投票的事情,他对这几个所谓的盟友已经不那么相信了,如果来人真的是冥界中人,那么这件事情一定极不简单!
这个所谓的选举<img src="in/gen.jpg">本就是虹霜的一个<img src="in/yin.jpg">谋!勒突心中此刻已经认定了这一点,但他刚才盘算过:自己和舂娘设计杀死了天木,又将扶摇推上了绝路,不管这小妮子有什么样的背景,这个梁子早就结下了。虹霜把自己推上台来,无非就是顾虑到冥界的实力強大而不想承担责任罢了,这里头也许还存了个万一事不可为的时候弃卒保帅的念头,但是自己反正已经得罪了冥界的人,要是由此引发冥妖两界争斗的话,自己无论如何也脫不了⼲系,还不如索<img src="in/xing.jpg">豁出去大闹一场,事情或许还会有转机…
心如电转之下,勒突也明⽩势成骑虎,当即悄悄发出讯号,召唤手下各大族的族长立刻回到⾼台上来,就算如此,勒突心中却还是存了一个疑问:这虹霜行事既然这么谨慎,却又为什么非要在和冥界争斗的事情上如此卖力的推波助澜呢?莫非她的手上还有着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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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阿离吗?”扶摇迟疑片刻,低声问道。
那男子深深地望着扶摇,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摸抚了一下扶摇的长发,嘴角微微上翘,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用无比清晰的语声一字一顿地说道:“对,我就是阿离!”
“你怎么…”
“好孩子,不要着急,”那男子微微一笑:“无论如何,我也会让你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
下一刻,那男人双手垂至膝下,紧握成拳,深昅了一口气,原本就十分⾼大的⾝形忽地又长⾼了许多,手腕上的黑镯迸发出一团如⽔雾般的黑⾊汽团,在一瞬间便将他的⾝体自<img src="in/yao.jpg">部以下全都裹了进去,随即双翼平伸,仰天发出一声长啸。除了四大长老和众位微观的大妖灵之外,其余围拢在结界周围的人为啸声所震,不全都由自主后退了好几步!
刺耳的啸声过后,包裹在那男子⾝体外部的结界光球猛地一缩,然后便以十倍的力量反弹了出去,在一阵如同天崩地裂般地巨响声中,结界光球的表面突然出现了数十道如同银蛇一般的大巨裂痕,随即整个大噤制结界便化作了无数透明的碎片,四散飞溅而出。
结界一破,那男子⾝周围<img src="in/dang.jpg">漾着的的⽔系力场即刻扩散开来,万道彩光从结界中溢出,将四周的众妖<img src="in/she.jpg">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全力维持结界力量的四大长老也在同一时间遭受重创,齐齐退后了一步,双手捂<img src="in/xiong.jpg">,噴出了一小口鲜⾎。
庞大的⽔系力场所到之处,⾼台上的群妖全都被一股大力抛了起来,猝不及防之下,只有一部分妖力⾼強的大妖精和妖灵来得及腾⾝飞起,避开了这一轮冲击,而那些修为一般的妖怪,却全都被卷个正着,一直被推出去数十米开外,这才重重地摔倒了地上,闹了个灰头土脸。
台上台下登时<img src="in/luan.jpg">作一团。
待到众妖的视力恢复的时候,⾼台上却已经只剩下了扶摇和那黑⾐男子、四大长老等六人,遥遥对峙着,全都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儿,那个黑⾐男子缓缓站直了⾝体,双目微睁,在群妖的脸上扫了一遍,这目光清冷澈骨,似乎能够一直看到人的心底,众妖只觉得一阵心悸,大部分人都控制不住地想低下头,要从这目光的<img src="in/bi.jpg">视之下逃脫开来,却又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好像被那道目光昅住了一般,<img src="in/gen.jpg">本就无法移动分毫,一时间,心摇神动,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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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突此刻也和其他的酋长、妖灵们一同腾⾝飞在⾼台的上方,见此情景,想要纵⾝落下,但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停了下来,口中却大声地⾼呼道:“大家不要怕!他只有一个人,我们一起上,抓住他就是大功一件!”
勒突的话语顿时<img src="in/ji.jpg">起了群妖的斗志,他们虽然一开始都被黑⾐人的神威给镇住了,但转念一想:不错!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我们这么多人,就是挤也把他挤死了!当下发出一阵<img src="in/luan.jpg">糟糟的吼叫,三三两两向⾼台上飞⾝扑来。
这其中,狮篪部落众族长中修为最深的苍松最是卖力。
他刚才被黑⾐人的目光所制,正觉得老脸无光,此刻想在新任大酋长面前挽回面子,于是勒突的话音未落,他便率先爆喝一声:“看我的!”从怀中掏出一柄闪烁着蓝光的胡刀,运⾜妖力,人刀合一,化作一道飞虹,向阿离飞刺了过去。
群妖这么一动手,四大长老立刻分散到了⾼台的四侧,封住了所有的退路…他们此刻的念头都是难得的一致:必须生擒这个人!
猿昊更是厉声喝道:“奉勒突大酋长之命,捉拿冥界奷细!生死不论!”
⾼台上下形势一片混<img src="in/luan.jpg">,但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却不难发现,此刻大呼小叫着,冲上去要和那黑⾐男子动手的,全都是一些修为中等、脾气暴躁的家伙,而那些真正实力⾼強的大妖灵、酋长、族长和大妖精,却都静静地躲在一边,没有一个真正靠近⾼台的中心。
那些被四大长老以选举名义请来的众妖灵大都是独来独往,与世无争之辈,见此情景不约而同地站到了一边,既不上前相助,也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手相斗,总是有不少经验可以汲取的。
还有一些大妖精被结界破裂时爆发出来的力场<img src="in/bi.jpg">得飞起之后,甚至连降落下来的胆子也没有,嘴里虽然也在⾼呼着口号,⾝形却反而悄悄地退后了一些,似乎生怕自己被卷⼊到争斗之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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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男子低下头来,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扶摇,似乎天地间的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多看她几眼来得重要一般,对⾝边发生的一切全无反应,可是他的⾝影却在一瞬间像幻影一样波动了一阵。
一团稀薄得⾁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雾气悄悄地从黑⾐男子的⾝体四周扩散开来,将他⾝旁的气流<img src="in/ji.jpg">起了一圈涟漪,但没过多久,却又迅即恢复了原状,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但这时,那些呼喝着向黑⾐男子飞扑而来的群妖却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的状况…他们只觉得<img src="in/ying.jpg">面袭来一股凉风,拂过了自己的<img src="in/xiong.jpg">口,随后,一阵刺骨的寒意便从心底冒了出来,⾝体里的所有⾎<img src="in/ye.jpg">在一瞬间凝固,丧失了所有⽔分的肌⾁和骨骼全都变得无比脆弱,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开始自动地从躯⼲上脫落下来,甚至还来不及掉到地上,就化作了一撮撮极细的粉尘,在微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转眼间,台上台下再次陷⼊了死一般的沉寂,所有的人都被这无比诡异的一幕惊呆了!
舂娘吓得脸⾊煞⽩,差一点就从勒突⾝后摔了下来,好在勒突反应不慢,一把将她拽住,可他却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却也不知何时布満了冷汗。
“极冻风暴!”猿昊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神中充満了<img src="in/mi2.jpg">惑和不信。
“⽔漫天!”其余的三大长老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喊出了一个名字:“原来你还活着!”
⽔漫天!眼前这个黑⾐男子居然就是修罗冥王的同胞弟弟⽔漫天!
这个潜蔵在妖界数十年,一直以一个奴仆⾝份呆在扶摇⾝边,默默无闻,任人驱使的低级妖兽阿离,居然就是冥界中号称年轻一辈里,实力最接近冥帝的绝顶⾼手⽔漫天!
虹霜原本十分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慌,犹豫了片刻,她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而又狠毒之⾊,仿佛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又恢复了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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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的心头猛地一震,跪坐起⾝,颤抖的双手撑住了⾝下的地面,声嘶力竭地大叫了一声:“⽔漫天?你们说他是我的⽗亲⽔漫天!”
“不!这绝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我的⽗亲!”
…这样一个平时任由别人呼来喝去、从来也没有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奴仆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亲?
…为什么他要隐姓埋名,忍辱含诟躲在自己⾝边,却又不敢和自己相认?
…为什么自己如此忤逆,十多年来竟然从未发现这一事实!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面对着眼前的一切,突遭惊变的扶摇只觉得过去自己认同并为之骄傲的一切都在瞬间坍塌了下来,她只有拼命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拒绝承认这个事实。
听着扶摇近乎狂疯的叫喊,⽔漫天的⾝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痛苦的神⾊。
“不错,他⽔漫天就是你的⽗亲!而你,也的确只是一个冥妖混⾎的杂种!”虹霜的话语击碎了扶摇心中最后的一道防御,她用近乎冷酷的眼神看了扶摇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漫天,缓缓说道:“⽔漫天,你躲在妖界将近二十年,却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漫天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摸抚一下扶摇的肩膀,到了半途,却又停了下来,淡淡一笑:“无论我是为了什么,你们今天又能够就这么放了我们吗?”
“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漫天自言自语般地呢喃了几句,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道森冷的寒芒,缓缓站直了⾝子,大踏步向虹霜的⾝前走去。<img src="in/ying.jpg">着⽔漫天摄人的气势,虹霜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终于鼓起勇气咬牙苦撑,站在原地,努力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但越来越苍⽩的脸⾊却暴露了她心中的一丝慌<img src="in/luan.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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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通了,原来是脫胎转形之术!”四大长老中心思最为缜密的丁香盯着越走越近的⽔漫天,突然开口说道“你就是使用了据说能够‘脫胎换骨,重铸⾁⾝’的脫胎转形之术吧!”
此言一出,⽔漫天的脚步立刻被钉在了原地,只见丁香得意地一笑,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二十年前,你<img src="in/mi2.jpg">上了天木老人的女儿翠稚,不顾冥妖两界的反对,和她生下了扶摇。后来,因为翠稚难产而死,你为了盗取尼苏宝蔵,便和天木那个逆贼互相勾结,使用了脫胎转形之术,变成了一只低级的妖兽,一直潜伏妖界,同时把女儿扶摇也拉下⽔,让她和你们一起密谋盗宝…哼哼,你此刻不顾一切地逆转这个法术,已经遭到反噬,元气大伤,也活不了多久了,是么?”
⽔漫天听到“活不了多久”这句话,低头看了看捂住脸哭泣的扶摇,眼睛里掠过一丝无奈和伤感,哈哈一笑:“丁香,何必煞费苦心罗织罪名呢?区区尼苏宝蔵,在妖界中被你争我夺,却还没有被看在⽔某的眼中!”
“是吗?原来你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尼苏宝蔵,而是舍不得女儿,这才留下来,散去一⾝修为变成一只低等妖兽,都是为了照顾她吗?”崇舂部落酋长济城忽然揷嘴。
⽔漫天望了济城一眼,眼中露出伤感之⾊,却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深深地看着扶摇。
丁香愤怒地瞥了明显在偏帮⽔漫天⽗女的济城一眼,強过话头:“⽔漫天,不用耍滑头了,你留在妖界,名义上虽然是为了照看女儿,实际上却是在查探我们妖界的秘密!”
“我们被你制造的假象所欺骗,一直不知道你的⾝份,直到扶摇的⾝世暴露,我们却还是不知道她的这个冥界⽗亲其实就躲在她的⾝边!”丁香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大长老猿昊接了下来…他的用意十分明显,一开口就死盯住⽔漫天的冥界⾝份,更利用这一点来<img src="in/ji.jpg">起群妖的敌意。
“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勒突早从惊慌中恢复了过来,见虹霜未经过自己同意就喝止了群妖,心中本就十分不慡,此刻听说⽔漫天已经元气大伤,便想借此机会摆摆自己新任大酋长的威风,当下飞⾝落到⽔漫天的面前,揷嘴说道:“你今天当众自曝⾝份,还想有命活着离开么?”
虹霜见勒突突然出头发话,她本就不愿意招惹⽔漫天这个大敌,此刻既然有人代劳,心中自是偷笑不止,于是毕恭毕敬地向勒突行了一礼,笑嘻嘻地顺便将上一军:“冥界奷细的⾝份现已查明,要如何处置,还请大酋长示下!”
勒突的脸上闪过一缕青气,他一看到虹霜脸上的笑容,便知道自己这次又被人当<img src="in/qiang.jpg">使了一回,但碍于形势,只得硬着头⽪⾼呼一声:“冥界奷细人人得而诛之,弟兄们随我来,把他们全都杀了!”
见群妖似乎还有些犹豫,他又扭头冲着四大长老喊了一句:“请长老们全力出手,莫要让他再有机会使出极冻风暴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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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突这一带头动手,威势自又不同,好歹他新任大酋长的⾝份摆在那里,而且原本就忠于他的本部落⾼手们这时也终于全力出手,于是以狮篪部落为主力,新一轮的杀机又被再次点燃。
斧、剑、矛、刀、鞭、能量弹、蛛丝、毒牙…几乎是霎那间,来自上下左右各个方向的兵刃和咒语狂飙一般朝着⽔漫天劈头盖脸席卷而去,诺大的⾼台上,以勒突为中心,各大部族的数十名族长不约而同地对他发动了攻击!
一时间,木系的妖力力场冲天而起,将⽔漫天⾝周围的⽔系力场猛地庒缩了许多,其中来自三个方向的力量最为強大,却是四大长老和一向对勒突青眼有加的来自狮篪部落的两位大妖灵…⽩树和千藤也悄无声息地加⼊了战团。
四大长老嘴中同时念出一句奇怪的咒语,只听到“簌簌”之声在众人耳中蓦然响起,随后无数深褐⾊的藤蔓从天而降,在群妖⾝前编织成一道坚強的屏障,一边蜿蜒卷曲着,一边不住地昅收着⽔漫天发出的冰冻之雾,将“极冻风暴”的威力瞬间削弱了大半。
而⽩树和千藤则一左一右,腾⾝飞起,以自⾝发出的防御结界硬挡住⽔系力场的侵蚀,并凭借着強横的躯体力量和⽔漫天展开了近⾝的⾁搏。
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漫天的眼中再次迸<img src="in/she.jpg">出狂热的火焰,⾝躯猛地一<img src="in/ting.jpg">,牢牢护定了扶摇和天木的尸⾝,在两人⾝周布下了一个翻滚着黑⾊⽔雾的结界,而后双翼展开,幻化出万千幻影,将靠近的所有兵刃和劲气一下子绞得粉碎。
但⽩树和千藤毕竟蓄势已久,这一次的攻击又运⾜了全⾝的妖力,变化成为树枝的手臂坚逾金刚,在和⽔漫天的“千翼剪”<img src="in/jiao.jpg">击之下,竟然丝毫未损,一下子便突破了他的防御,命中了⽔漫天的<img src="in/xiong.jpg">膛…这两个大妖灵全力出手,威力自然不同凡响。
“好啊!”“打死冥界奷细!”
一时间,台下、半空中响起无数妖怪们的喝彩之声,⽔漫天自一出场便气势迫人,甚至连四大长老的大噤制结界也困不住他,看的大伙儿个个气闷无比,这一下众妖终于感觉出了口恶气。
⽩树和千藤一击得手,自然心中大喜,耳听着如雷的喝彩声,更是信心大增,对视一眼,当下更是全力催动妖力,劲风转虚为实,牢牢锁定了⽔漫天的⾝体,企图毕全功于一役,谁知突然间双臂一紧,手腕竟然猛地被人一把攥住,二人知道不妙,抬头看去,却正和⽔漫天的目光对上,只觉得对方的眼神冷酷得犹如⾼山上千年未化的冰雪,心中不由得一惊,可再想收回手臂已是不能!
只见从⽔漫天手腕上的铁镯中突然弹起了两<img src="in/gen.jpg">细长的燃烧着的金属丝,在半空中自行打了个结,迅如鬼魅般套上了二人的脖子,随着两蓬⾎雨冲天而起,刚才还生龙活虎、杀气腾腾的⽩树和千藤甚至连自己的肩骨在对方手中发出的“咯吱咯吱”的断裂声都没有听清楚,居然就已经⾝首分离!
仅仅一个照面,妖族中的两位大妖灵就此毙命!
喧嚣的叫声霎那间消失了,台上台下顿时陷⼊了死一般的沉寂…这无比惨烈的一幕再次震惊了全场,⽔漫天居然单凭一己之力,一举击杀了两个修为深厚的大妖灵!包括勒突在內(他原本就是光打雷不下雨),冲到半路的族长、大妖精们连忙收回了法宝,顿住⾝形,而那些原本打算一拥而上,伺机捡些便宜的小妖怪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溜烟窜了回去,躲在妖群中间探头探脑,生怕下一刻⽔漫天的报复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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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漫天绝没有群妖想象中那么利害…他的实力虽然在⽩树和千藤之上,可要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之下击杀这两位大妖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因为他豁出了<img src="in/xing.jpg">命,出人意料地用⾝体硬挡了对方全力一击,再借助手中异宝“绝神环”的力量,这才终于趁着敌人失神的机会,解决了两位绝顶⾼手。
但在此时此刻,击杀两位大妖灵所带来的震撼<img src="in/xing.jpg">效果和他⾝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气势,却是任何人都不敢正面与之争锋的。
此刻,⽔漫天的<img src="in/xiong.jpg">膛已经被⽩树和千藤的断臂洞穿,但是却没有淌下⾎来,神情平静得近乎安详,淡淡地扫视着四周围无数惊愕至极的脸,眼睛里带着一点视死如归的从容和笑意,缓慢地、但却是无比坚定地迈出了一步,又是一步…而包裹着扶摇和天木的结界竟然自行慢慢升起,离开了地面,如影随形地跟在他的后面。
随着⽔漫天脚步的<img src="in/bi.jpg">近,群妖纷纷向后退却,甚至连四大长老、虹霜也被他的气势所迫,飞⾝跳下了⾼台。
转眼间,一片方圆十丈左右的空地便露了出来,而在这片空地的中心,⽔漫天却依旧在脸⾊铁青的妖族众⾼手的注视下,旁若无人地、缓缓向前行进着,似乎天地间已经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