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子凯翻了一个⾝,觉得⾝子无比的困倦!
他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盏昏暗的灯光,耳边可以清晰的听见外面淙淙的流⽔之声,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是睡在一张冰硬的<img src="in/chuang.jpg">板之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着,他猛然一个翻⾝坐了起来,鼻端立刻接触到一股清冷冷的夜风,敢情天已经黑了。
经过冷风一吹,他似乎已经醒了很多,慢慢的,他也记起了是怎么一回子事了。
“可是,我怎么又会到了这里,莫非那女人已经…”
这么一想,他不由吓得出了一⾝冷汗,慌不迭的跃⾝下地,目光所触,四周是青⾊的石壁,一只三脚的小香炉之內,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石壁上,悬着一具极为古雅的筝。
束子凯蓦然想到了他的那匹马,正要夺门而出,一个略嫌嘶哑的声音,似乎憋着气道:“小伙子,沉着气!”
束子凯吃了一惊,他还不知道,这间室內,另外还有一个人!
当下急忙转过⾝来,果然他看见了一个人!
就在墙角,有一个大蒲团,蒲团之上,骑马单裆的站着一个矮小大头的老人。
这老人<img src="in/luan.jpg">发如云,正中头顶,似乎挽有一个道髻,上⾝穿着一件⿇制的上⾐,下⾝却穿着一种细草编成的短<img src="in/ku.jpg">,<img src="in/ku.jpg">边都⽑破了,露出了一双其瘦如柴,其上満生黑⽑的瘦腿!
这老人似乎正在练一种功夫,他两只手盘在<img src="in/xiong.jpg">前,正在滚动着一枚西瓜般大小的铁球。
那枚铁球或许因为他长年抚弄的缘故,已经变得黑光闪闪,光可鉴人!
老人头上⾝上,都已见了汗,可是他仍然不停手的在盘弄着。
束子凯不由皱了一下眉道:“老人家,你…我怎会来到这里?”
这老人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道:“贫道为了救你,险些毁了我几十年的道基,已然吃了大亏了!”
束子凯更是不解,惊道:“你可以说清楚一点么?”
老道人鼻中哼了一声,他手上本是在玩弄着大铁球的,这时突然嘿了一声!
就见他两只手向上一推,那枚大铁球霍地飞了出去。束子凯心中方自惊愕,却见那大铁球起势虽猛,落势却是极其缓慢,飘飘然,就像是一枚纸球似的,落在了一个石格之內。
看起来,那大铁球就好像是为人轻轻托住了放下来一般!
这一手功夫,束子凯不由深为折服!
他本人也是內家⾼手,这种以气拱托的功夫,名叫“千手拱壁”是一种极难练的功夫。
想不到这荒山野地,竟然有如此奇人。
当下,他抱拳道:“道长这一手‘千手拱壁’的功夫,实在是令人折服,在下失敬了!”
道人不由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来历不凡,果然是不错的了!”
说着步下了蒲团,一面坐了下来,一面冷笑道:“莫怪那妮子会看上了你!”
束子凯忽然想起前情“啊”了一声,面⾊微微发红道:“道长说的那女子,可是舒修文…姑娘?”
道人望着他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小寒山二女之一的⽟鹰舒修文。”
叹息了一声,又道:“只是,此时的⽟鹰和当年的⽟鹰,却是有雪泥之别,我真为这孩子可惜!”
束子凯怔了一怔,回忆着道:“我只记得她用一块红⾊的帕子…”
道人摇了一下手,道:“那是‘冷香雾’,是舂心公子戚文君的玩意,若非是贫道适时救你,你此刻只怕已不可收拾!”
束子凯不由脸⾊大红,痴痴的道:“真想不到,她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道人冷冷的道:“可是,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救你,那桃花毒瘴的解药,倒是难寻得很,只怕你这一命,早已不在了!”
束子凯愧然的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永生不会忘记!”
这矮老道喟然长叹了一声,道:“这笔账,你们怎么个了法啊!”束子凯向道人深深一拜道:“道长保全在下<img src="in/xing.jpg">命名誉,恩同再造,请受后辈一礼。”
果然深深的拜了下去,这老道倒也不避不让,实实地受了他一个礼,柬子凯拜罢恭敬的问道:“尚未请教前辈的大名?在哪一处道观修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道人一笑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说着站起来,向前踱了一步,道:“贫道⾚云子,原是在天台山的⽩云观修真,只为躲避一个厉害的仇家,才来到此地,在此青城结蓬已有十数年了!”
束子凯闻言点了点头,⾚云子一笑道:“少年,你姓甚名谁?来到这青城山,只怕并非是偶然的吧?”
柬子凯叹了一声道:“后辈姓束名子凯,来青城是为查访一个人的下落,只是苦寻了一⽇,竟是不见踪影!”
⾚云子一笑道:“少年人,你不要急,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里,等过两天我带你去!”
束子凯吃了一惊,微微苦笑道:“我要找的人,道长你怎会知道?”
道人嘿嘿一笑,在脸上摸了一把,道:“大家的心意都是一样的,你想要的,也就是我想要的,小伙子,我且问你,你要找的那个人,可是一个妇人?一个厉害的妇人?”
束子凯不由退后了一步,道:“这个…你…”道人哈哈一笑道:“其实这已经不能算是秘密了,江湖上已经有不少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也有不少人到青城山来过,可是…”
束子凯不由急迫的问:“可是怎么样?”
道人冷冷一笑,道:“就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小伙子,你也是⽩来一趟,最后也定是铩羽而归!”
束子凯呆了一呆,道:“道长,你说的是谁?”
⾚云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冷冷笑道:“风火道人的第八小妾,<img src="in/yin.jpg">素裳。”
束子凯不由面⾊一红,⾚云子哈哈一笑道:“是也不是?”
束子凯知道瞒他不过,只得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道长,你也在找她么?”
⾚云子鼻中哼了一声,道:“我早已找到了她,我只是在等机会…”
说到此,向着束子凯瞟了一眼,一笑道:“可能我们是找同一样东西!”
束子凯心中惊震,但表面上却不显露出来,他淡淡一笑,道:“道长所指又是何物?”
⾚云子嘻嘻一笑,道:“我们还是心照不宣的好!不过,小伙子,你倒是错过了一个机会!”
束子凯翻了一下眼⽪,不明其故,⾚云子冷笑道:“你可知那<img src="in/yin.jpg">素裳的情形么?”
束子凯又摇了头摇,道人笑道:“小伙子,不瞒你说,那<img src="in/yin.jpg">素裳正是⽟鹰舒修文的结拜姐妹,二人同住在一起,当初你如果结<img src="in/jiao.jpg">了舒修文,倒不愁见不着那<img src="in/yin.jpg">素裳了!”
束于凯更是大吃了一惊,道:“这是真的,她又怎会同<img src="in/yin.jpg">素裳搅在了一块?”
道人嘻嘻笑道:“这就不清楚了,小伙子,现在你先在我这里住下,过几天,我就带你去,我们来一个君子协定如何?”
他一面说着,一双瞳子,却在对方⾝上转着,可以想象出这个矮道人,是一个相当工于心计的人。
听了他这几句话,束子凯心內不由动了一下,冷然道:“什么君子协定?”
⾚云子嘿嘿一笑道:“我在此鹄守那<img src="in/yin.jpg">素裳已有数年,对她的行动、<img src="in/gen.jpg">底,了若指掌,即使她的住室內外,也是清楚得很,你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束子凯道:“既如此,你为何还不下手,取你所要的东西?”
道人闻言面⾊一红,鼻中哼了一声,道:“正因为有困难,所以我才要跟你谈这个协定,你可愿意听下去?”
束子凯点了点头,道人冷冷一笑道:“你说得不错,我本来是可以早把东西取到手中的,只是…”
说着低头紧紧咬了一下牙,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修道人,最忌讳的是什么!那<img src="in/yin.jpg">素裳所练的功夫,也正是我们道家最大的克星…”
束子凯一怔道:“这么说,那⽟鹰莫非也是…”
道人点了点头道:“不错,她现在与<img src="in/yin.jpg">素裳及舂心公子为伍,中毒已深,我方才说过,今天的⽟鹰已非昔⽇可比了!”
说到此,抬头看了柬子凯一眼又道:“我还没有说完呢,小伙子,我可以供给你有关那<img src="in/yin.jpg">素裳的一切消息,以及她的起居作息时间,然后由你待机下手,也许你能够除去她,取得你所要的东西!”
束子凯一怔,冷冷一笑道:“这么说,道长,你岂不是要落空了?”
⾚云子一笑道:“不然,东西到手之后,你先要借我一个时期,以半年为限,至时我必定双手奉上,你以为如何?”
束子凯头摇微笑道:“这事情行不通的!”
道人面⾊一沉,冷然道:“我为你受了伤,救了你一条<img src="in/xing.jpg">命,莫非你连这一点牺牲也不愿意么?”
束子凯略一思忖,站起⾝来,叹息了一声,道:“好吧,只是,我们何时下手呢?”
⾚云子见他竟然答应下来,不由甚为⾼兴,当时点了点头道:“此事不忙,我还要看一看你的武功如何,要知道那<img src="in/yin.jpg">素裳非比等闲,⽟鹰舒修文也不是她的对手呢!”
束子凯冷冷一笑道:“方才我是无心,才会被那舒修文<img src="in/mi2.jpg">倒,否则,她是不会得手的!”
道人一拍手道:“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这事情你却是急不得,尤其是她二人背后,还有一个厉害的戚文君!”
戚文君这个人束子凯是久仰了,当下冷笑了一声,道:“此人在江湖上声名藉狼,却不曾想到,竟然也来了青城山,我倒要见识他一下!”
⾚云子冷笑了一声,道:“他三人此刻朋比为奷,正在从事创立‘彩虹会’,预备广招弟子,一旦此会创成,江湖势将大<img src="in/luan.jpg">了,不过小伙子,我们志在取物,不在树敌,你却要小心了!”
说到此,他忽然沉静了一下,道:“小伙子,当今江湖上盛传有一个叫‘红灯盗’的年轻人,你可曾听说过?”
束子凯道:“此人我是久仰大名了,听说此人武技独树一帜,⾼不可测,道长忽然问起这个人又为了什么?”
⾚云道人鼻中哼了一声道:“这个人你有他的下落没有?”
束子凯摇了头摇道:“自从他大闹天下,劫狱杀差,已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后来又听人说,在浣溪花他结识了一竿老人,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云道人点了点头道:“这就不错了,这个人,我们必须要找到才行!”
束子凯想问个明⽩,道人却又把话岔了开去,他內心不由微微一怔,暗忖道:“那<img src="in/yin.jpg">素裳拥有风火道人一十四张图谱,倒无⾜贵,最重要的是‘⽩牛堡’的一张地图,有了那张地图之后,最后一步,就该是那枚‘两相环’了!”
想着,他不噤眸子一亮,微笑道:“其实,两相环在红灯盗手中,已是天下尽知的事了,你又何必不说!”
⾚云道人一怔,微觉失望的道:“这么说,你也知道了!”
束子凯冷笑了一声道:“道长,你莫非还想从红灯盗手中,把那两相环取过来不成?”
⾚云子冷笑了一声,道:“这是以后的事了,谁知道呢!”
说罢站起⾝来,走过去把灯拨亮了一些,灯光照映着这间石室,照映着这个丑陋的道人,只见他大头刺发,凸目如珠,由外貌上看来,此人是可怕极了。
束子凯危难之中,幸得此人援手,保全了自己一世英名,就此而论,他对这⾚云道人是不胜感<img src="in/ji.jpg">的,可是⾚云道人并不能因此就算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因为世上一切的事,事先都是无法估计的!
在***之下,柬子凯想到这些,他不时的翻着眸子,向⾚云道人打量着。
⾚云道人看了一下窗外,用手向一边指了一下道:“天不早了,老弟,你也该睡了!”
说着他就走向那个大蒲团坐了下来,双目垂帘,不再言语。
束子凯一⽇疲劳,也有些倦了,当时就倒⾝<img src="in/chuang.jpg">上,他脑子里很<img src="in/luan.jpg">,东想,西想,不一刻也就⼊睡了。
第二天,他的精力显然是恢复了。
这个大头道人⾚云子,却是一意的在练一种功力…滚弄那只大铁球。
束子凯自是不知道他因走漏了元炁,正以本⾝內家真火,重生新炉,推动那只铁球,乃是为了促进他体內的热力之故!
这种情形束子凯看了很不耐烦,他本来可以作别而去的,只是已和⾚云子有了那个约定,不便反悔。
山居无聊,吃山芋、首乌,饮冰冷的泉⽔,束子凯困闷了一天。
他有好几次,都想去找⾚云子谈谈,可是这个道人,竟是整天不发一语,只是苦苦的运动那个铁球。
晚饭后,束子凯步出室外。
青城山上红雾弥漫,⽩云来去,立在峰头上,山风猎猎的吹动着他那袭薄衫,有些“⾼处不胜寒”之感!
忽然,他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也看见他了。
那是一个长发披肩的老人,乍然看去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女人,只是哪里会有如此丑陋的女人!
他那披肩的长发,其⽩似雪,在夕<img src="in/yang.jpg">下闪闪发光,那张脸,看过去就好像是一个未曾剥了⽪的荔枝一样,红得可怕,⽪⾁都好似翻过来一样。
这个人周⾝上下,看起来几乎没有四两⾁,他虽然穿着一件雪⽩的绸子⾐服,却好像那件⾐服是挂在一个⾐架上那么的空虚单薄。
束子凯暗暗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由崖上飘⾝而下。
他轻功超人,落地无声。
那老人一只手上原本拿着一个草帽,这时见状拿起来遮住眼前直<img src="in/she.jpg">的<img src="in/yang.jpg">光,向束子凯点了点头道:“年轻人,功夫不错!”
束子凯近看这老人,一双细小的眸子,几乎全都陷在了目眶之內,闪闪放<img src="in/she.jpg">着精芒。他不由又吃了一惊,当下立定了脚步,抱拳道:“这位老丈请了!”
那老人嘻嘻一笑,由石头上站了起来道:“老丈我是来自关中,是专为游赏青城来的,不想走到这里,竟然会<img src="in/mi2.jpg">了路!”
束子凯点了点头道:“老人家,你要下山是么?”
老人含笑点头,面上的⾁都叠在了一起,他咳了一声道:“小友,我还要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知道么?”
束子凯皱了一下眉道:“你要问的是哪一个?”
⽩⾐老人桀桀一笑道:“小友,有一个姓舒的姑娘,住在此山,你可知道她的住处么?”
束子凯闻言又是一惊,道:“你说的可是那位⽟鹰姑娘么?”
老人立时面⾊大喜,点头道:“不错,正是她,小友,你可知她住在何处么?”
束子凯打量了他一眼道:“我不太清楚,你是她的什么人?”
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然笑道:“我是她的一个堂伯,你知道该由哪条路去找她么?”
束子凯正要答话,忽闻得⾝后⾚云道长笑道:“束老弟,有客来访了么?”
束子凯闻言忙自转⾝,却见⾚云道长正由崖上走下来,忙道:“道长,你来得正好,这位老丈…”
说着又转回⾝子,不由怔了一下道:“咦…人呢?”
⾚云道人已来到了近前,鼻中应了一声道:“朋友来访,何故躲躲蔵蔵,岂不令人失望了!”
可是他的话说完了,并没有一点反应,束子凯皱了一下眉道:“这人好快的⾝法!”
⾚云道人暗中使了一个眼⾊,道:“既如此,我们就回去吧!”
说着,他猛然⾝形一伏,双手向地上一按,倏地一个转⾝,抡掌发出极大的两股內力,直向附近一株大树扑去。
掌风过处,枝飞叶扬,只听得“喀喳”一声大响,那棵大树的上半截,竟为他的掌力震得完全断落了下来。
只是树⾝倒下,却不曾看见一个人影。
⾚云道人脸⾊不由一红,束子凯怔道:“他已经走了,道长何必如此!”
⾚云道长尚未说话,忽听得⾝旁不远的一座大石之后,传出了一声哑笑道:“道人,你这是何苦?”
二人不由大吃一惊,⾚云道人⾜一点,蓦地腾⾝而起,一掌向石后打去。
一声长笑,紧跟着,一条疾劲的⽩影,由石后窜了起来。
⾚云道人那么快的⾝手,依然是连这人的⾐角也没有挨着。
眼看着那条⽩影,如同星丸跳掷似的,一路倏起倏落的直向岭下驰去!
以束子凯和⾚云道人的目力,竟看不出他使的是何种⾝法!
⾚云道人赶上了一步,大吼道:“相好的,打!”
这“打”字一出口,就见他手腕子猛地一抖,自掌心內“嗖”地一声,飞出了一支“蛇头⽩羽箭”只一闪,已到了那⽩⾐老人⾝后。
那⽩⾐老人狂笑了一声道:“谢了!”
他那飞驰着的⾝子,并未停下来,只是整个的⾝子,如同风车似的一个疾转,雪⽩的衫袖只微微的一拂,已把那支蛇头⽩羽箭,震向了一边。
紧跟着,这个怪异陌生老人,发出了儿啼似的一声怪笑,⾝形再转,有如云端⽩鸥,只几闪几纵,已没了踪影。
束子凯不由喃喃的道:“这人好快的⾝法!”
⾚云道人这时面⾊通红,双手紧紧扭在一起,半天才叹了一声,道:“太快了,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手,太令人惊异了!”
束子凯奇怪的道:“道长莫非认识这个人么?”
⾚云道人喟然一叹道:“我虽不识此人,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只怕他不会就此罢手!”说着双眉紧皱,一脸忧虑之⾊。
束子凯不由摇了头摇道:“我看并不尽然,这人并不是来找道长你的,他是在问那个⽟鹰的下落。”
⾚云子惊道:“真的?他说些什么?”
束子凯就把方才⽩⾐老人所说的话说了一遍,⾚云子听了之后,冷冷一笑道:“这就不错了,束老弟,看来,他们要提前动手了,我们必须抢先出手,迟了只怕东西就到不了手了!”
束子凯不由心中也吃了一惊,⾚云子咬了一下牙,道:“事不宜迟,今夜我们就动手,方才来的那个老人,必非善与之辈。”
说着眉头深皱,转向束子凯道:“这人长相如何,你可曾看清楚了?”
束子凯就把那⽩⾐老人的形象,详细说了一遍,⾚云子低头沉思了片刻。
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却带出一种恐惧之⾊,呐呐的道:“照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了一个人,如果是此人来到的话,你我万难与其一争短长!”
这几句话,使得束子凯也不由怔了一下,道:“道长以为他是何人?”
⾚云道人鼻中哼了一声,道:“你也许年岁尚轻,这件事你不知道,你可知道在数十年前,为天残老人管青⾐所制服的一名巨盗,姓莫名环,人称‘鬼见愁’的人么?”
束子凯不由“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道长所说的这个人,听先师说过,似乎已经死了,怎会在此出现,太不可能了!”
⾚云子头摇苦笑道:“你哪里知道,这鬼见愁莫环并没有死,近闻传言,此人已二度出世了!”
束子凯剑眉微轩,道:“此人如果仍在人世,只怕年在百龄以上了,道长何以见得方才那老人就是他呢!”
⾚云子自从方才失手于⽩⾐老人之后,似乎已减了豪气,显得很是沮丧。
闻言,他冷冷一笑道:“你方才所说,正与传说中的莫环相似,再者别的人,也不会有此功力,这人为管青⾐关闭在绝⾕石壁间,有数十年之久,二次出世,其功力只怕当今再无一人能抵挡的了!”
束子凯闻言冷笑道:“道长也太多虑了,你我既和他无冤无仇,他怎会一再找我们⿇烦?我们不去招惹他也就是了!”
⾚云子叹了一声道:“莫非你还不明⽩,他也是为<img src="in/yin.jpg">素裳而来么?”
束子凯剑眉一扬道:“既如此,我们今晚就下手如何?”
道人慨叹道:“我本意是想恢复了体力之后再出手的,如此看来,事不宜迟,我们就在今夜下手吧。来,你随我回去!”
说着⾝形一跃,已攀上悬崖,几个起落,便到了所住的岩洞门前。
束子凯跟踪而至,⾚云子进得洞室后,面⾊沉重地道:“<img src="in/yin.jpg">素裳其人,你也许尚未见过,不可轻敌,今夜你对敌时,可要特别注意!”
束子凯点了点头,⾚云子遂自一个长圆的葫芦之內,取出了两粒红⾊扁长的丹药,递给束子凯道:“你小心收着!”
束子凯皱眉道:“这药丸有何用处。”
道人冷然道:“那妇人一⾝媚骨,<img src="in/yin2.jpg"><img src="in/dang.jpg">无比,其人虽丑,但所习**媚术,却非一般人所可抵挡,这也正是多少年来,许多人丧⾝在她手下的道理,这两粒丸药,乃是我采集本山的乌风草所炼成的护魂丹!”
接着又嘱咐束子凯道:“这两粒药丸,虽不能抵抗那妇人及⽟鹰等人的媚术,可是却能抵挡她们的销魄帕,有一粒含在口內,也能给你增加一分镇定,只可惜乌风草有限,多年来我只不过采了百株,勉強炼成了十粒丹药,以前又用去了数粒,如今只剩下了四粒,你我每人两粒,到时含于口中,就不致为她们的香帕<img src="in/mi2.jpg">倒了!”
说着,他又取过了一个用竹<img src="in/gen.jpg">做的大笔筒,道:“至于那<img src="in/yin.jpg">素裳石室內有些机关布置,这多年以来,我暗中观察的结果,这张图样…”
他说罢,遂伸出一只手,向笔筒之內摸去,面⾊倏地一变道:“哦…糟了!”
连连摇动那竹<img src="in/gen.jpg">笔筒,哪里还有任何东西在內!⾚云道长骇然退后了一步,喃喃的道:“我们太疏忽了,此事必系方才那人所为!”
说到此,重重地跺了一脚,道:“我多年来的心⾎,竟为他垂手得去,岂能令我甘心?哼!我倒要见识见识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竟敢如此欺人!”
又退后一步,一跤坐倒。
柬子凯不由连忙上前道:“你怎么了?”
⾚云道人叹了一声道:“<img src="in/yin.jpg">素裳房內各处设有机关,系当年风火道人为她设计的,其中有几种很厉害,不知道的人极易着其道儿,不死即伤!”
束子凯心中一惊道:“那张图上莫非都已注明了?”
⾚云道人恨恨的道:“虽不能说全部,也有十之七八。唉!”
束子凯冷笑了一声道:“这人太卑鄙了,莫非道长自己所绘的也记不得了?”
⾚云道人仔细想了半天,道:“大概还有个印象,今夜我们非得冒险一试了,否则可就难免为他捷⾜先登了!”
于是⾚云道人,又大概地把<img src="in/yin.jpg">素裳以及舂心公子等的武功门路说了一遍。
整整的一天,二人都在养精蓄锐之中,好不容易,黑夜终于到了。
束子凯把自己装束一番,又去门外看了看他那匹沙漠豹,⾚云子由室內走出来,见情却道:“不必骑马了,你随我来!”
说罢⾝形腾起,直向岭下扑去,束子凯紧随其后,二人一路纵跃如飞,一时之间,已奔行了约有数里之遥!
未几来到了一片石峰面前,脚下却有一道断崖相隔,⾚云子指了一下峰上道:“我们所走的乃是一条捷径,如是正面走近,必为他们发现,这样走是危险了一点,你自信轻功可以过得去么?”
束子凯一笑道:“道长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话落⾜下一点,整个⾝子平着纵了出去,捷比飞猿似的,已把⾝子贴在了壁石之上。
只见他双掌如同豹爪似的,一阵急爬,转眼升上了数丈,⾚云子见状不由呆了一呆!
老实说,他自救下束子凯之后,始终并不知道对方功力如何。
这时,他才恍然有所悟,原来对方这个少年人,竟⾝负如此奇异功夫,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心中也不噤微微有点喜<img src="in/huan.jpg">。
当下⾝形微晃,也向着陡壁之上纵去。
这个道人所施展的功夫,是轻功中的“壁虎游墙”和束子凯的“豹掌功”显然有些差别。
百十丈⾼的陡岩峭壁,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二人已先后爬到了端顶。
⾚云子微微<img src="in/chuan.jpg">息着,道:“小伙子,你这⾝功夫不坏,我确是小看你了!”
束子凯十<img src="in/gen.jpg">手指,已为这百十丈的石壁磨得辣火辣的,几乎都发⿇了,⾚云子小声道:“你往下看,我们要去的地方已经到了!”
束子凯顺其手指处一望,果见峭壁之下,生有一片花树,十分整齐美雅,像是人工栽种的一般。
月光正映照着一片静⽔,⽔面平明如镜,天上的星月都现于⽔底,湖⽔四周,堆叠着一些奇怪的山石。
束子凯自⾼处下望,直似面临着一个奇美的琼瑶世界,美极了!
⾚云子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们现在下去,要注意,不可带出一点声音来!”
说罢他⾝子反转过,向石壁上一贴,慢慢地直向壁下游去,束子凯也依法炮制。
他強自提起一口真气,一直游到了壁底才敢<img src="in/chuan.jpg">出这口气,內心不由暗自吃惊,设非自己內功轻功不弱,只这座峭壁就无法降落,更遑论其它了。
⾚云道人见他下来了,轻声道:“好功夫,现在,你注意着!”
接着,他用手指着正前面一座山峰道:“那地方就是她们的洞府,內里装置表面无奇,其实却处处蔵着凶险,不可大意!”
说完,向束子凯比了个手势,陡然拔⾝而起,直向那平滑的石峰前扑去。
束子凯也展出“八步凌波”的功夫,几个起落已来到了近前。
这时⾚云道人,却把脸轻轻贴在石壁之上,一路听下去,束子凯悄悄跟着他,忽见道人立住了脚步,点了点头,轻声道:“是这里了!”
语毕双掌平伸而出,向石壁两边用力一按,口中却急促的道了一声:“退!”
就见他⾝子如同狂风似的反窜了起来,直向一片怪石之上落去,束子凯闻声忙也紧跟着腾⾝而起。
就在他⾝形方自腾起的刹那之间,只听“叮叮”两声脆响,自石壁两侧,同时飞出了两口飞刀。
这两口飞刀像是为机簧弹<img src="in/she.jpg">而出,劲道极大,设非二人即时退⾝,只怕难以避开,此刻飞刀没有刺中人⾝,双双都击在石壁之上,反弹而出,像是两颗流星似的,全都落于池⽔之中!
束子凯不解,为何山壁上竟然会<img src="in/she.jpg">出暗器?
可是意念未完,就见石壁之上,缓缓的张开了一扇大门,门內透出彩⾊的灯光,照着门內纯⽩⾊的⽟阶!
束子凯暗自吃惊,⾚云道长拉了他一下道“快进去,门就要关上了!”
果然话声未落,那扇大石门,又缓缓的往回关,二人慌不迭的各自腾⾝扑上前去,闪⾝而⼊,⾝方⼊內,那扇大石门已关了个严密不透!
⾚云道人悄声道:“这是那<img src="in/yin.jpg">素裳平⽇坐息的石室,我二人⼊內,必定会惊动她们,不过,不要紧,由我来抵挡她们,你可以下去取东西,要快!”
束子凯点了点头道:“好,只是如何下去呢?”
⾚云子用手在第一级石阶处一推,只听一阵“丝丝”之声,地上竟开了一个方形的梯口,现出了一个黝黑的大窟窿。
时间已相当急迫,束子凯也顾不了许多,顿时飘⾝而下,梯口即又合上了。
⾚云子正要转⾝推开大石门,忽听一声尖笑道:“原来是你这个道人,只怕你是来得去不得了!”
⾚云子猛然转⾝,就见廊道尽头,出现了一个苍⽩枯瘦的妇人,正是<img src="in/yin.jpg">素裳。
她穿着一袭黑⾊的肥大长⾐,袖口卷起,露出一双瘦⽩的腕子。
⾚云道人冷笑道:“<img src="in/yin.jpg">素裳,你已恶贯満盈,贫道今⽇取你<img src="in/xing.jpg">命来了!”
说着右手一翻“崩”一声,一支蛇头⽩羽箭,直向<img src="in/yin.jpg">素裳面门打去。
<img src="in/yin.jpg">素裳怪笑了一声,双手<img src="in/jiao.jpg">叉着,向空中一抓,已把这支⽩羽箭接到了手中,双手一折,折为两断。
⾚云道人之所以匆匆出手,实在是怕她又施出媚功<img src="in/yin2.jpg">术,自己一个修道之人,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当下⾜尖一点,扑到了<img src="in/yin.jpg">素裳面前,右手一翻,一口冷森森的长剑,已掣到了手中。
<img src="in/yin.jpg">素裳怪笑了一声道:“你是找死!”
说着后退了一步,右手倏地打出一个红团,像是一团薄绢,<img src="in/she.jpg">向⾚云子面门,忽然“啪”一声,炸了开来,散出了一股异香。
可是⾚云道人,口中早已预先含有乌风草炼成的护魂丹,是以香帕飘过,他仍然无恙。
<img src="in/yin.jpg">素裳见状大怒,狞笑了一声,道:“无知的道人,你妄自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却是不知轻重!”
秀眉一剔,伸出一只瘦手,指着⾚云子又道:“以你这一点道力,竟敢与我相争,太不知自量了,真是令人可笑!”
⾚云子一抖手中剑,⾜尖飞点,再次扑出,掌中剑扫出了一片寒光,直向<img src="in/yin.jpg">素裳<img src="in/yao.jpg">上斩去。
<img src="in/yin.jpg">素裳右手一晃,瘦同鸟爪的手掌,抓向⾚云子<img src="in/xiong.jpg">口,媚声唤道:“妹子你来,你报仇的时候到了!”
随即便见另一扇石门推开,⽟鹰舒修文娇笑而出,向⾚云子看了一眼,道:“又是你这个道人!道人,你抢了我的人,今⽇又来作甚?”
⾚云子不知怎么,一见⽟鹰出面,他就噤不住有些心惊⾁跳。
实因舒修文人本聪慧,这些时⽇以来,与戚文君、<img src="in/yin.jpg">素裳苦心习练左道媚术,以其天生丽质,冰肌⽟骨,时间虽不太长,已然学成了令人想象不到的功力!
全真道人⾚云子,乍然见她出现,自然要噤不住心头大动了。
当下他怒叱了一声,道:“无聇的姑娘,还不退下,莫非竟敢助纣为<img src="in/nue.jpg">不成?”
⽟鹰媚笑着,晃了一下⾝子道:“道人,姑娘功力初成,今天正好拿你来试试⾝手,你且看来!”
说着香肩一晃,上⾝那一袭粉纱汗衫已自脫落,露出了一抹酥<img src="in/xiong.jpg">,⾚云子大吼了一声道:“好个<img src="in/jian.jpg">人!”
只见他长剑一挥,真力贯⼊剑锋上,划出一道银虹,直向舒修文⾝上卷来。
可是一边的<img src="in/yin.jpg">素裳却怪笑了一声道:“不要假正经了!”
说着右手忽地一挥,长袖蓦地抖开,如同一条怪蛇般的,向着⾚云子剑上卷去。
同时她口中曼昑了一声道:“妹子,你得拿出点劲儿来,放心,有老姐姐我在旁边,他伤不了你一<img src="in/gen.jpg">汗⽑!”
⾚云子这时才知自己已陷在了两个女人的魔阵之中,一个不好,只怕自己数十年苦练的道基,都要坏在这两个女人手下。
想到此,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当下他再也不敢与二女纠<img src="in/chan.jpg">,倏地一个转⾝,左掌平推而出,掌力充沛“轰”的一声,直向石壁上击去!
他原以为,以自己这么沉实的功力,必定能把石门打开,可是掌风过处,只不过发出了极大的一声闷响,石门并未震开。
⾚云子这时真是<img src="in/luan.jpg">发怒张,大吼了一声,猛地又转过了⾝子,掌中剑“长虹贯⽇”猛地挥出,直向<img src="in/yin.jpg">素裳颈上挥去。
<img src="in/yin.jpg">素裳格格一笑,瘦躯忽然<img src="in/dang.jpg">起,贴上了室顶,⾚云子剑势走空。
他目光扫处,却见舒修文这时竟狂舞了起来。同时由她口中发出一片<img src="in/luan.jpg">人心神的歌声。
⾚云子不由又打了一个寒战,退后了一步,冷汗涔涔而下。
<img src="in/yin.jpg">素裳见状,娇声笑道:“道人,你的道力也不过如此!”
狂笑了一声,又道:“妹子,来吧!”
说罢就见她瘦躯一摇,⾝上那袭黑纱⾐服,竟滑落而下,露出了她一条**的**!
⾚云子厉吼一声道:“无聇的妇人,你以为我就怕了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不成!”
叱声中,但见⽟鹰纤<img src="in/yao.jpg">微扭,亦已把一条长裙脫了下来,露出了一双**。
在丰腴的⽟股之上,不过是横遮着一条黑⾊的薄纱,⾚云子一见之下,忽的面⾊大变。
发自二人口中的冶<img src="in/dang.jpg">歌声,这时更是惑人,但见⽟鹰轻灵的舞姿、纤<img src="in/yao.jpg">、⽟股及粉颈酥<img src="in/xiong.jpg">,<img src="in/jiao.jpg">织成一片⾁⾊的影子。
⾚云子忽然“啊呀”一声,伸出一只手,在顶门重重拍了一掌,并盘膝坐了下来。
<img src="in/yin.jpg">素裳见状,发出了一阵浪笑,猛地⾝形倒立起来,两只手在地上<img src="in/jiao.jpg">互挪动旋舞着,其快如风。
⽟鹰更是臋波如浪,纤<img src="in/yao.jpg">似蛇,**翻飞,动人心魄。
⾚云子忽地双目大睁,大吼了一声。
他⾝子一阵疾抖,但觉一阵恍惚,一点元<img src="in/yang.jpg">,已突破精关,走失无踪。
这时的⾚云子,就像是一尊蜡像似的,坐在当地一动也不动了,他那张焦⻩面⽪,现出无限枯萎之⾊,<img src="in/yin.jpg">素裳一声怪笑道:“行了,妹子!我们给他留一口气吧!”
⽟鹰站住了⾝子,道:“大姐,他是怎么了?”
<img src="in/yin.jpg">素裳冷冷一笑,道:“我们已然破了他的道基,此刻他元精走失,人已陷于昏<img src="in/mi2.jpg">之中,在半个时辰之內,当可醒转,那时我们再来问他好了!”
说着打了个哈欠道:“我们还是觉睡去吧!”
⽟鹰舒修文微微呆了一下,似乎有点于心不忍,道:“大姐,依我看,还是开了门,放这道人去吧!”
<img src="in/yin.jpg">素裳冷笑道:“现在放他也已经晚了…”她的话方自出口,目光忽然一冷。
这时⽟鹰已穿好了⾐<img src="in/ku.jpg">,正要转⾝进屋,一听<img src="in/yin.jpg">素裳话音有异,猛地转过⾝来,吓得她面⾊一⽩,道:“你…你…”暗影里,一个⽩发蓬<img src="in/luan.jpg">,长可披肩的⽩⾐老人,正以一双慑人心魂的眸子,向她<img src="in/bi.jpg">视着。
由这⽩⾐老人的眉目之间,可以看出来,他是在如何的怒忿之中。
<img src="in/yin.jpg">素裳呆了一下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说着匆匆穿上她那袭黑⾐服,灯光之下,她看见了⽩⾐老人那一张脸,简直是奇丑无比。
只见他面⾊⽩红相间,有如半<img src="in/shu.jpg">的荔枝⽪一样的颜⾊,⾁似乎是翻出来的,两颧⾼耸,双眉呈八字形,向两边垂下,之下是那双老得几乎睁都睁不开来的眼睛!
⽟鹰这时猛地靠近<img src="in/yin.jpg">素裳,道:“大姐,他就是莫…”
⽩⾐老人一声怪笑道:“丫头!你骗得我好苦!”
⽟鹰这时脸都吓⽩了,她极为害怕的道:“莫老师…我没有…我…”
⽩⾐老人狂笑了一声,目光一凌道:“不要给我来这一套,快拿来!”
<img src="in/yin.jpg">素裳乍闻此人就是传说中的古墓老人,不由一惊,遂笑道:“失敬了,请进去说话吧!”
莫环哈哈一笑道:“<img src="in/yin.jpg">素裳,你先站在一边,等一会老夫还有事情与你商量,现在不要多口!”
<img src="in/yin.jpg">素裳不由冷笑了一声道:“莫环,不要欺人太甚,别人怕你,我<img src="in/yin.jpg">素裳可不怕你,你还是快快出去的好!”莫环这时一双瞳子,直直地盯视着⽟鹰,狞笑了一声,道:“⽟鹰,你竟敢不听我的话么?”
说着慢慢的向前<img src="in/bi.jpg">近,⽟鹰对这个人,可是怕到了极点,见状呐呐的道:“那戒指,我已给了…给了…”
说至此,眼睛向着<img src="in/yin.jpg">素裳望去,莫环忽然站住脚步,目光向着<img src="in/yin.jpg">素裳移去,冷然道:“原来已落在你的手中,<img src="in/yin.jpg">素裳,你乖乖的还我,还有那风火道人的二十四张坐功图,以及⽩牛堡的地图,少一样也不行!”
<img src="in/yin.jpg">素裳尖笑了一声,道:“这些东西本是属于我的,你凭什么索取?真正是恬不知聇!”
莫环桀桀一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想活了?”
<img src="in/yin.jpg">素裳猛地右手一振,打出了一张彩帕,在莫环脸前“波”地一声轻炸,散出了一些彩⾊的烟丝。
莫环怪笑了一声道:“区区小术,也敢在老夫面前玩弄,老夫不给你一些厉害,谅你是不会甘心的!”
话落右手一抬一晃,自他五指尖上,发出了一股极大的劲力,有如一柄无形的钢钩,直向<img src="in/yin.jpg">素裳⾝上抓来。
<img src="in/yin.jpg">素裳就地一滚,已到了莫环⾜前。
只听她怪啸了一声,全⾝一个疾<img src="in/ting.jpg">,猛地由地上翻了起来,一双鬼爪<img src="in/jiao.jpg">叉着,直向莫环两处肋骨上揷去,其快如风!
“噗”一声,竟为她抓了个正着。
可是<img src="in/yin.jpg">素裳却只觉得对方枯瘦的⾝体上,竟是较之棉花还要软上许多。
她那一双手,直似整个都要陷了进去,这才猛然觉出不好!
顿时向后一仰,双⾜用力的一踹,⾝子倒窜了回来,可是当她倒窜的⾝子尚未站稳的当儿,长发披肩的莫环已来到了她的面前。
只见他脸⾊极为狰狞,一双箕盘大手,自两边猛抓了过来,掌风劲疾,势不可当。
<img src="in/yin.jpg">素裳右腕一分,只觉得对方力重万钧,这才知道不好了,<img src="in/xing.jpg">命<img src="in/jiao.jpg">关之下,她猛然一口咬碎⾆尖。
随即⾎口猛的一张“噗”地噴出了一口⾎雨,直向着莫环整个头面之上罩了过去。
莫环満<img src="in/cao.jpg">胜算正在得意,怎么也不曾想到,对方竟有如此一手!
他虽然很明⽩內家⾼手这种所谓“碧⾎箭”的厉害,可是由于相隔的距离太近的缘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逃得开了。
当下只好双目一闭,运气于面,实实地受了对方这一口⾎雨!
这千百点⾎雨,每一粒都贯注了<img src="in/yin.jpg">素裳的內力,不亚于铁⾖金砂!
只听得“噗”一声,全数都击在了莫环那张奇大的丑脸之上!
莫环虽说是功力奇⾼,可是这种硬接硬受的情形,焉有不痛之理,只痛得他怪啸了一声。
顿时就见他仰面倒了下去,除了双目之外,那张丑陋的脸上,就像是开了一朵⾎花,鲜⾎就像是噴出的雨似的,急涌而出。
<img src="in/yin.jpg">素裳侥幸得手,却有自知之明。
她很明⽩,自己的功力,远非是莫环的对手,如不乘机而逃,势必要丧生在莫环掌下无疑!
当时,也顾不得再招呼⽟鹰逃命,双⾜一顿,猛地向石门扑去!
她双手在石壁之上一击,触动机钮,现出了石门,怪笑了一声道:“姓莫的,娘老不奉陪了!”
⾜尖飞点,如同箭矢似的,向洞外投<img src="in/she.jpg">而出!
负痛狂啸的莫环见状,牙齿错得直响,一声大吼道:“<img src="in/yin.jpg">素裳,你纳命来!”
吼声中,右臂一摇,使出了多年苦练的“玄<img src="in/yin.jpg">鬼掌”五只手指尖上,<img src="in/she.jpg">出了五道锐风。
只一捞,就抓住了<img src="in/yin.jpg">素裳的一只右腕!
遂听他一声狂笑道:“你还要跑么?”
右手一拧“喳”一声,一只手臂,竟为他生生地扭了下来。
<img src="in/yin.jpg">素裳惨叫了一声,顿时向前一栽,昏死了过去。
也许是她命不该绝,就在这时,一条奇快的人影,自前方一窜而至,双手向前一伸,接住了她的⾝子。
来人正是舂心公子戚文君,可是他眼见莫环如此厉害,哪里还敢出手!
<img src="in/yin.jpg">素裳昏厥倒地,他拼死现⾝抱住,他心里实在惦记的是⽟鹰舒修文,但却已没有勇气去救她。
当下他一咬银牙,抱着<img src="in/yin.jpg">素裳流満鲜⾎的⾝子,回⾝打出了一掌“枣核镖”
这一掌喂有奇毒的“枣核镖”夹着一片疾啸之声,直向⾝后的莫环全⾝上下打去,同时口中大声叫道:“还不蔵于暗室之內,更待何时!”
这一句话,他是说给⽟鹰听的,立时生了效果。
舒修文正感走投无路,闻言不由生出一线希望!
她猛然扑到了⽟阶前,用力的一推,一阵丝丝声中,现出了一个黝黑的洞口。
舒修文这时也顾不了许多,一闭双眼,猛地跃⾝而下,⾝子方启落下,莫环己追扑而至。
他骤然发现这处暗室,不由长啸了一声,掌力过处,⽟阶被震碎了大半,发出了“哗啦”的一声大响,莫环的⾝子,也直落了下去!
⽟鹰舒修文自是轻车<img src="in/shu.jpg">路,⾝子落⼊暗室之內,立刻向前扑去。
可是莫环也随后赶到,他发出忿怒的啸声,道:“舒修文,你还想跑么?”
一掌劈出,暗室里就像是响起了一声雷似的大震。
在这无匹的掌风之下,⽟鹰⾝子被震得整个栽了出去,莫环狞笑了一声,他是习惯于暗中视物的,当时向前一纵,就到了⽟鹰⾝后,正要下毒手把她毙于掌下。
⽟鹰发出了一声娇呼,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忽然由壁角处,探出一只手。
这只手先是微微一扬,打出了一把金钱镖,向莫环全⾝上下<img src="in/she.jpg">去,继而一把抓住了⽟鹰一只手腕,向內一带,⽟鹰就被拉了进去。
惊魂未定的舒修文,不噤更是大吃了一惊。
她猛然扬起左掌,向这个人脸上打去,可是却为这人把她这只手也拉住了。
她听得耳边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想活命就不要出声,我是束子凯。”
⽟鹰为之一呆,只觉得⾝子被束子凯一路拖进了一间暗室,她不由又惊又喜,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束子凯轻轻一嘘,道:“不要作声,这个老怪物太可怕了!”
莫环昔⽇山涧囚噤期间,练成了一双夜眼,故此暗室內一桌一椅,他都看得很清楚。
当他正要找寻⽟鹰的时候,忽然他看见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昅引了他的趣兴!
他看见一个人的背影,缓缓的靠近墙边,这个人正是方才的那个道人⾚云子。
⾚云道人原本是坐静在外面的,想必是后来醒了过来,在混<img src="in/luan.jpg">中偷偷的潜下了地下室!
莫环已杀红了眼,当时正要猛下杀手,可是当他看见道人那种鬼鬼祟祟的样子时,不由心中微微动了一下,把已伸出的手,缓缓的又收了回去。
他看见这个道人,正两只手<img src="in/jiao.jpg">换着,在壁上摸索着,不由暗忖道:“莫非这道人知道<img src="in/yin.jpg">素裳那些东西的放处不成?”
一念及此,⾚云子似乎已摸到了窍门。
就见他右手在那块方形的壁石角上,用力的推按了几下,石壁上现出了一个⾼有六尺宽有三尺的长方形洞门,⾚云子面上立时现出喜⾊来。
莫环不由也随着一喜,他悄悄的行进,见⾚云子潜⼊门洞之內,过了甚久,才见他又悄悄的走出来。
在他的手上,已多了一个黑⾊的木盒子,莫环忽然横过⾝来,拦在了他的面前,冷森森的笑了一声道:“还是你聪明,老夫倒要向你致谢了!”
说着一把就向⾚云子手上的漆盒之上抓去,⾚云子为<img src="in/yin.jpg">素裳与⽟鹰二人之“诸天**”破了数十年坐练的道基,前功尽弃,只是他⾝上的武功,仍然还未全消。
他本可以乘<img src="in/luan.jpg">逃得活命,只因一时动了贪心,竟又潜⼊地室,想把<img src="in/yin.jpg">素裳所蔵的地图等物盗走。
他这一目的,果然达到了,而且更令他出乎意料的是那只梦寐难求的“两相环”居然也在<img src="in/yin.jpg">素裳的手上,这是他事先所未曾想到的!
⾚云子这时欣悦的程度,真连自己⾝上所受的伤都忘了。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莫环这个老魔头,竟是早已看清了他的一切!
这时闻言,⾚云子不由呆了一下,他猛然向后退了一步,右手用“金豹露掌”的招式,照准莫环当<img src="in/xiong.jpg">一掌打了过去。
可是他的掌力过处,空自发出了一声大震,却连对方的⾐边也没有沾着,非但如此,就是对方的人影也没有看见!
这一惊,⾚云子不由出了一⾝冷汗。
他立刻觉出了不妙,⾜尖用力的一点,想把⾝子纵出去!
可就在这时候,他领受到了一股他生平从未领受过的奇异风力,向自己背心<img src="in/bi.jpg">了过来。
顿时他感到一阵心慌,嘴里一阵发甜“哇”地噴出了一口鲜⾎,⾝子也随着向前一栽,死于非命。
莫环狂笑一声,拾起了那黑木盒子,打开看了看,其中是一叠图画和那枚两相环,另有一个用蜡封着的桑⽪纸信封。
莫环⾼兴得狂笑了一声,匆匆盖上盒盖!
这是多么奇妙的一种安排与设置,<img src="in/yin.jpg">素裳总算为她自己报了仇了。
就在那漆木的盒盖一合上的刹那,只听“刷”的一声,竟由木匣的四角,蓦地<img src="in/she.jpg">出了一大片细若牛⽑的钢针。
莫环要想闪躲,是怎么也来不及了。
匆忙间,他猛提丹田真气“噗”地一口噴了出去。
可是那飞来的钢针,是如此的多,如此的细,要想全部闪过,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环只觉得双目一阵发⿇,顿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下一跄,差一点坐倒地上!
可是他的双手,却仍用力的抱着那个匣子,凭着他数十年暗中生活的经验,向前走了几步。
然后他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冷笑道:“舒修文,老夫去了,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说罢他凭着直觉与敏感,走出了地下室,潜行到树林中!
从此,他将是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可是这件事,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位武技惊人,心地<img src="in/yin.jpg">险的老魔头,显然也知道双目失明的后果,因此在今后的十年之间他将不再出现武林,他要凭着所得到的两相环和那张前往“⽩牛堡”的地图,去从事一次大的冒险尝试。
一切都安静之后,束子凯才叹了一声道:“姑娘,我们可以出去了!”
⽟鹰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要不是你来,我这条命,只怕已经死在莫环手中了…真太可怕了!”
接着,他二人由暗室中走出来,⽟鹰亮起了火折子,把附近的灯点着了一盏,照了照眼前的情景。
她走过去,用脚翻了一下⾚云子的尸体道:“这道人死得好惨!”
束子凯內心一阵难受,紧紧的咬着牙,道:“这个姓莫的,手段也太毒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报此仇!”
“真的,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来到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束子凯叹了一声,苦笑了笑道:“现在还说这些⼲什么?这道人对我有恩,我要把他埋了!”
说着抱起了⾚云子的尸体,向上面行去!
⽟鹰跟了出来,见好好一座洞府,被打了个<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地上还留着<img src="in/yin.jpg">素裳的一只断臂,惨不忍睹。
舒修文到底是一个本<img src="in/xing.jpg">不恶的女孩子,想到了这些⽇子来的相处之情,也不噤有些黯然!
这时束子凯在附近地上挖了一个坑,把⾚云子的尸⾝掩埋了起来。
⽟鹰一直看着他把这些做好,才笑着道:“你同我一起找我姐姐去吧!”
束子凯怔然道:“谁是你姐姐?”
⽟鹰笑道:“<img src="in/yin.jpg">素裳呀,她和戚文君在一起,我知道那个地方,我们就去如何?”
束子凯冷冷一笑道:“我不去!”
看了⽟鹰一眼,冷然又道:“你若非当初救我,今⽇我也不会救你,其实以你的行为,真是死有余辜!”
舒修文不由⽟面一红,正要发作,却又开颜一笑道:“你也不能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束子凯这时与她近谈,愈觉其美<img src="in/yan.jpg">无比,不由心神微<img src="in/dang.jpg">,不忍再去责备她。
当下叹了一声道:“那戚文君、<img src="in/yin.jpg">素裳都是人间败类,姑娘与他们<img src="in/jiao.jpg">往,只怕‘近墨者黑’,还能学得什么好来?不如现在就离开他们的好!”舒修文中恶已深,自非束子凯片语所能改正。
她闻言格格一笑,道:“你这个人真是的!我又怎么坏来了?你倒是说说看!”
束子凯痴痴的望着她,道:“姑娘如不听我好言相劝,只怕⽇后会后悔莫及…”
才说到此,⽟鹰已媚笑了一声,道:“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说着把上⾝微微向束子凯怀內倚了倚,束子凯不由心神又为之一<img src="in/dang.jpg">。
当下用力一掌把她⾝子推了开去,冷笑道:“你还想用媚术<img src="in/you.jpg">我不成?姑娘,你可是看错人了!”
⽟鹰曼昑了一声,道:“你真是我的小冤家!”
一只⽟腕,忽然搭在了束子凯肩上,那双媚妩的眸子,向束子凯微微一瞟,束子凯顿时只觉得心神震撼,不由地直着双眼,向⽟鹰望去!
舒修文魂勾媚术,如今已不在那<img src="in/yin.jpg">素裳之下!
束子凯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如何能承受得住?
这时敌人既去,冷月似霜,夜凉如⽔,眼前一池清⽔,就像镜子一般的平滑明亮,被月光反映成一池银光,情景如此富有诗意,⾝边的人儿,更是眉如柳,眼波如⽔,哪消几番施展,那束子凯已⼊其彀中。
⽟鹰把整个的⾝子,都投在了束子凯的怀內,只见她樱<img src="in/chun2.jpg">半启,秀发蓬松,一颦一笑,无不美到了极点!
束子凯此刻是⽟人在怀,吹气如兰,真有“乐不思蜀”的感觉。
他那原本如钢铁一般的意志,在⽟鹰的眼波之下,渐渐地瓦解崩溃了,只觉得眼前一片茫然!
⽟鹰这时,也使出了混⾝的解数。
明月镜波,相映成趣,池边的一双人儿,更是相偎相依,鸳鸯<img src="in/jiao.jpg">颈,一个翩翩少年,一个绮年<img src="in/yan.jpg">女,眼看将要…
蓦然,岭头上出现了一个长⾝少年。
这少年二十三四的年岁,⾝着一袭黑绸长衫,猿臂蜂<img src="in/yao.jpg">,剑眉星目,一副神威不可犯侵之态。
他蓦然来到,无异是对情人石上这双男女的一记<img src="in/bang.jpg">喝!
两个人蓦地分了开来,长⾝少年呆了一下,旋即冷冷一笑道:“打搅了!”
束子凯大窘之下,猛然跃至一边,道:“你是谁?”
黑⾐少年冷冷一笑道:“我姓冷,是来找她的。”
说着,向⽟鹰指了一下,舒修文这时仔细的向这人看了一眼,不噤发出了一声惊呼道:“冷红溪…”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冷红溪不是被烧死了么?而且是她亲眼看见的!
这一发现,真把她吓出了一⾝冷汗。
当时大叫一声道:“鬼!打鬼!”
束子凯本就有点心虚,闻言后更是不辩虚实,当下一声怒吼,双掌一沉,用“排山运掌”的重家手法“呯”一声,击了过去。
掌力过处,黑⾐少年不过是⾝上的⾐服飘动了一下,可是他立着的双⾜,却是寸分也没有移动。
束子凯吓得退后了一步,今夜的怪事之多,真令他疑在梦中,他真不敢相信目前这个黑⾐少年,是一个活着的人,因为活人岂能有这么大的功夫?
想到此,他不由感到头⽪一阵发炸!
当下探手豹⽪囊內,摸出了一双“瓦面透风镖”叱了一声:“打!”
手腕子一扬,已把这一双钢镖打了出去,二镖一上一下,直向黑⾐少年冷红溪<img src="in/xiong.jpg">腹两处<img src="in/she.jpg">去。
眼看着双镖一闪而至,黑⾐少年鼻子里哼了一声,只以手指向空指了两下。
那飞来的一双钢镖,竟“当”一声落了下来。
束子凯不由又后退了一步,吓得有点发傻,他⾝边的⽟鹰这时也打出了一把金钱镖。
少年冷红溪又哼了一声,右手连袖向空中一挥,一片叮咚之声,那一把金钱镖全数都落在了地上,竟没有一枚伤着了他。
舒修文一见不妙,转⾝就逃。
她⾜步方动,却见那冷红溪又挡在了面前,冷笑道:“姑娘,还我戒指来!”
舒修文打了一个哆嗦,道:“你…你的戒指已为莫环拿去了。”
冷红溪不由剑眉一挑,只见他右掌平空一挥,⽟鹰就只觉得耳边如同是响了一声焦雷似的,顿时一跤栽倒在地,大声叫道:“我不骗你,是真的!”
说着又猛地由地上跳起来,两只手就像是两把钩子似的,直向冷红溪面上抓去。
冷红溪⾝形一闪,右手虚空一指,用“隔空点⽳”的手法,一指点在了⽟鹰的肩井⽳上。
舒修文⾝子一软,又倒下地来。
冷红溪望着她冷笑了一声,正要猛下毒手,忽见束子凯猛地扑上来道:“且慢!”
冷红溪回头冷冷的道:“你还不服气么?”
束子凯叹了一声,道:“你的武功太⾼,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与她有什么仇,我也不便多问,只是有一点我却要为她证明—下!”
冷红溪哼了一声,道:“证明什么?”
束子凯慨然道:“那两相环以及⽩牛堡的地图,全为莫环拿走了,这是真的!”
冷红溪不由面⾊一沉,冷冷的道:“你亲眼所见么?”
束子凯点头道:“当然。”
冷红溪不由叹了一声,紧紧咬牙道:“这么说,我是晚来了一步…”
束子凯道:“他走了不久,也许追上去还来得及。”
冷红溪冷冷一笑道:“莫环是何等角⾊,怎还能追上?”
说罢目光一扫地上的⽟鹰,剑眉一挑,道:“此女见利忘义,留她何用?”
话落一掌打去,束子凯忽然以⾝相挡,冷红溪大吃了一惊,骤然收掌,奇怪的望着他道:“你这是为什么?”
束子凯脸⾊一红,呐呐地道:“此女对我有恩,⾜下要杀她,不如先杀了我,请快快下手吧!”
冷红溪喟然长叹了一声,向束子凯望了一眼道:“你这人少年<img src="in/xing.jpg">刚,一脸正直,如此多情,只怕⽇后会受此女之害…”说到此,又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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