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背听到我的询问,神情越发慌张,愣了很久都没有言语。我早就觉得驼背老头有点奇怪,为什么他总是有时候对古堡很了解,有时候却丝毫不了解。本来早就想问个明⽩,但是借居于此,不便刨<img src="in/gen.jpg">问底,这样就失礼了。但是,现在连续死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有这么恐怖的女人出现,不把所有的问题都弄清晰了,说不定还要继续死人。
“你们说的笔记是什么?”驼背老头<img src="in/mi2.jpg">茫地问道。
“啊?”驼背老头的这么一问,倒把我问得愣住了,还以为他知道这个东西,哪知道他<img src="in/gen.jpg">本不清楚有没有盗墓笔记这卷东西。
“好了,不问你这个了,看你都不知道有古墓在地下,那你总该知道大厅里的东西吧,那个案台?”我指着大厅的另一处问道。
“这个我也”驼背老头呑吐了几个字,后面的声音就没了着落。
我看到他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虽然早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但是看到驼背老头真的不知晓那个摆设的含义,觉得还是滑稽了一点。既然这个摆设出现在了古堡里,那么他总该知道其中的含义吧。记得,在离开八一镇的时候,我曾经好奇小林家里出现的那个孩子,还有她家里和这里一样的案台摆设。后来,遇到一个路人,用汉语问了之后才知道我误会了小林。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见了鬼,算算年头,小林死去的小孩也有了十岁光景,和我见到的小孩一样。可是,我,错了。本来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我倒复杂化了,那个小孩子是真的活人,而且<img src="in/gen.jpg">本不是小林的孩子。小林的老公是门巴人,他们热情奔放,崇尚自由。大门几乎都是不上锁的,自由出⼊,东西也未被盗窃过。那天我看的孩子,其实就是隔壁或者别家的孩子跑进去玩耍,大概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所以小林的老公看到了也不发奇。难怪那天晚上吃饭,他们也不会叫上那个孩子,因为<img src="in/gen.jpg">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嘛。
可是,那个案台上的东西就不一般了。那上面有只盛着清⽔的银碗。碗底有枚硬币,左右两边是两盏正燃着的酥油灯,本来我也<img src="in/mi2.jpg">惑这个摆设,以为是琊教的仪式,后来那个热心的路人告诉我那是祭奠死人用的东西。小林的孩子死了,当然就会摆上那些东西。在这里,死者的家人是不能悲伤地,否则死者进不了天堂,而会下地狱。案台上的⽔,火和硬币是死者在另一个世界还有继续生活地“必需品”酥油灯点多长时间一般取决于死者的家境。酥油在这里还是<img src="in/ting.jpg">昂贵的,但是小林家境还算可以,她车子都买起了,我都没那个福分买车。因此,她家里的酥油灯一直燃烧着,大概他们也想自己的孩子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活得开心,幸福。我一直觉得心寒,因为小林说到自己的孩子死了,都是笑容舂风,以为她是铁石心肠,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果悲伤难过,死者就会难以在另外一个世界幸福了。
这么说来,古堡大厅里的案台上的摆设,说明了古堡里死过一个人,而主人因为太爱这个人,所以才弄出那个摆设。只是,死的人会是谁呢?如果驼背老头可以以上辈子地事情不清楚,可以把墓⽳和笔记的事情推到一边,那么案台上的东西总应该清楚吧。上面的东西年头最多只有三十年,他可别说自己没到三十岁。我把这些事情说了出来,驼背老头却已经大汗満额,接着就说出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早看出来,我招了,我<img src="in/gen.jpg">本不是这个古堡的人。”
“啊?”我张大了嘴,怎么都没有想到驼背老头会是这么回答的,心里猜想过很多次,但是无非也是想象他说出这个古堡的秘密和历史,哪知道他却说自己和古堡没有关系。
“你可以别在这时候推脫责任,怎么到了现在,却说这里不是你的东西?”徐峰也很是奇怪,于是严肃地问道。
“真的,我其实也没骗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听我说过,这里是我的地方了?”驼背老头开始为自己狡辩“这里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们的?”徐峰还是不死心。
“算了,算了,你就别<img src="in/bi.jpg">他了,我看他这几句话倒比其他的真。”我耸耸肩,无奈道。其实,联系之前驼背老头的行为,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对于古堡,他一直都是半清不楚的,而且他一点都没有门巴人或者蔵人的气质,他们的风俗噤忌也丝毫不了解。最关键的是,这一连串的死人事件,驼背老头都表现出了悲伤,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心的,都不符合门巴人的习俗。因为门巴人噤忌上百,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说谎,偷窃,和死人时的悲伤。死了三个人,驼背老头也表现了三次悲哀,难道他是想这三个人下地狱不成?门巴人好客热情,善良大方,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表现。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驼背老头又是怎么成为古堡的现任主人的?
“你说你不是这里的主人,那原来的主人呢。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厉声问道,言语见忽然有了种庒迫<img src="in/xing.jpg">的威严,自己都觉得惊讶。大概是担心事情拖延得越久,对我们的生命全安就越发不利。人在这种关头,都会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潜能。
“这个”驼背老头又变得婆婆妈妈。半天迸不出一个字。
我看着驼背老头的焦急慌张,心里又跑出几副画面,自己更加感到惊讶。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飘出旧报纸上的画面,那一则抢劫行银的新闻,上面的三个罪犯有两个非常像老疤和蓝眼,而且我看报纸的时候,蓝眼还故意把报纸毁掉,看来他们的确和那场抢劫有关系。只是,上面的是三个少年的照片,并未出现驼背老头的照片。最奇怪的是,另一个抢劫犯去哪里了,为什么只有老疤蓝眼,难道出了什么意外?我想到这里,又回想起老疤他们的对话,他们也和杨思怡一样,这些年来故意来往与墨脫之间,先撇开姓杨的女孩不说,他们如此执着地来这么艰苦的地方,原因恐怕就是…当年抢到的钱财就蔵在这里!
“是这样吗,你快说!”徐峰严厉地问道,声音也⾼了好多分贝,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么在意起几十年前的抢劫案了。
“你们真是让我意外不断,没错,我和这件案件有关系,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真是舒畅极了。”驼背老头轻松地笑道,眼神也没有半点惭愧。
“可是,报纸上好象没登你的照片,也没有说有你这么个人,好象是三个少年做的。”我疑问道。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有我这么个人,你们也不想想,三个少年,16岁都没到,哪来的<img src="in/qiang.jpg">,哪来的胆子,哼,还不都是我给的。”驼背老头笑到这里就不再笑了,眼神也空洞了。“当时,我只是一名游医,到了发生那起抢劫的城市,我在一个废墟的建筑里发现了好多<img src="in/qiang.jpg">支,巧合间又结识了三个少年,他们正好想弄一笔钱,可是没门路。于是,我就唆使他们,好不容易才劝动他们去抢劫行银,哪知道却打死了人,我<img src="in/gen.jpg">本没想要杀人的。”
我一听就惊讶了,怎么自己住在那里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哪个废墟里蔵有<img src="in/qiang.jpg">支的,八成是驼背老头吹牛的。我问,那后来呢?驼背老头却说,当时没想到要跑路,而且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出了三个少年的底细,于是四人就携款跑到了西蔵。有一个少年要回家,要自首,驼背老头却想把钱独呑,另外两个少年却要平分钱财,然后各奔东西。最后,蓝眼杀死了那个要自首的少年,而那天晚上,驼背老头偷偷带钱溜走了,另外两个少年以后的遭遇,他就不知道了。
我听了心里气愤难当,就因为自己的贪念,而葬送了三个少年的锦锈前程,驼背老头真的太可恶了。不过,现在的驼背老头看上去却没有那么的<img src="in/yin.jpg">毒,或许几十年的独居,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我刚想问,那么那笔钱去哪了,古堡的原主人又去了哪,可是这个时候却起了一阵<img src="in/yin.jpg">风,许多酥油灯都马上灭了。古堡马上又被黑暗占领,我们一个个都紧张起来,心里嘀咕着,该不是那该死的女人跑出来了吧,她不是害怕光亮吗?
我叫徐峰他们待在大厅里,自己想去楼道里看个究竟。可是,徐峰却一把抓到我,他说我<img src="in/xiong.jpg">口受伤了,还是待着,要去也是他去。我听了后感动得想掉泪,徐峰这个人还不错,虽然<img src="in/xiong.jpg">口的伤口是他弄上去的,不过我还是奇怪徐峰的变化,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最倒霉的是,在我们谦让的时候,一大群大大小小的蚊子忽然蜂拥而来,所有的酥油灯瞬间熄灭。这个场景,就好象进山洞时,碰上飞出来的蝙蝠群一样。我们感到不安,没过一会儿,那个鬼一般的女人居然出现在蚊子群的中心,而且她的头发绕了眼睛几圈,彻底挡住了光线⼊侵。虽然她的眼睛和真洞⽳生物一样,好象是已经退化得盲了,但是从现在的她看来,这个女人还是害怕光线。
我们一时不知所措,此时那个女人却努力动动嘴<img src="in/chun2.jpg">,说了一句很是别扭的汉语:“你们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