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给自己打气,在下定寻找⽗⺟的决心,而唯一能给我线索的人家是查老馆长,现在我听到信宏在电话里说的话,半天没醒过神来。怎么查老馆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上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忽然去世了,上天啊上天,你是故意捉弄我吗?查老馆长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对待我们年轻人总是非常的宽容,我的心里除了遗憾,还有悲痛,这大半年来经历的痛苦实在太频繁了。要不是我天生活泼开朗,说不定早就进了精神病院了。
“喂,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信宏在电话的另一头焦急的催促道。
“哦,我在听。”我急忙回应道。
“我打你机手几百遍了,怎么老是关机,你跑到哪里去了?”信宏把消息告诉我后,就开始发牢<img src="in/sao.jpg">,估计这把闷气他也憋了很久了,现在逮着了释放的机会,还不狠狠的批斗我一番。
我简短的说了一下这段时间的遭遇,信宏随即惊讶了几声,但是当我们又谈起查老馆长的事情时,双方又难过了起来。信宏在电话里告诉我,从广西回来后,查老馆长就住进了省城的医院,而且⾝体越来越差,几乎都不能开口说话,嘴里只嚷着我和信宏的名字。信宏从內蒙古回来的当天,他就接到了老家那边的电话,然后就急冲冲的赶了回去,也难怪家里会有这样凌<img src="in/luan.jpg">的痕迹。更可惜的是,我当时远在墨脫,没能见上查老馆长最后一面,实在是太遗憾了。我心里琢磨着,他临终前嚷着我们的名字,会不会是想在弥留的时候告诉我们他保蔵了很久的秘密。或许里面还有关于我⽗⺟的事情。游牧之神手打。
“你快点过来吧。最好现在就赶过来。”信宏毕竟是好脾气,抱怨了几句话后,语气又没那么僵硬了。
“好的,我马上买票回去,那先这样了。随时联系。”我说完把电话挂了。
可是。机手一放下来,心里就大喊倒霉。这机手都没能充电,怎么可能随时联系,要不是我现在用充电器连着揷座,<img src="in/gen.jpg">本不知道信宏现在在老家。我心想,管他呢,回到老家再充电也不迟,反正现在已经联系上了。我才准备把机手从充电器上拔下来,哪知道又是一通电话打过来,我一看号码。是博物馆里的同时打过来的。我看着号码,心想,该不是叫我马上去馆里报道吧。我一接电话,果真给我猜中了。博物馆前几个月因为偷工减料,而且又被闪电击中。所以被迫重新装整,而且相关导领都被理办了。听说,馆里来了一位作风超级严谨的导领,动不动就要处分。同事在电话的另一头催促我明天回来报道,我却推脫说要回老家。同事犯难的告诉我,馆里的导领已经找我很久了,而且说明天要是再不出现,直接开除。我在心里叫苦道,我真是流年不利。联系不上我,那是因为我去了墨脫。那里没信号很正常嘛。再说,有信号又怎么样,我都没能充电,我的机手电池又是一个⽔货。同事没听我解释,再给了我导领的电话号码,让我自己去解释。我拨了号码后,被导领狂批了一阵。此时,我心里早已是又悲又愤,加上自己年轻火气大,脑子冒烟后居然和导领对骂起来,结果可想而之,我立即被开除了职务。其实,我并不是⼊编家国的,所以开除的事情对导领来说并不烦琐。
我气愤的走出家门,此时已经下午五点钟了,我估算着时间还够,还有一趟回老家车子,于是就仓促的赶回了老家。路上,我火气一过,想起查老馆长,想起⽗⺟,又想自己自己被炒了鱿鱼,心里的滋味就如醋酸加盐一般的难受。不过后来自己又开导自己,这博物馆的工作不做也罢,反正自己也大半年没做了,也习惯了无业游民的生活,只是生活没了着落而已。安慰自己了上万遍后,我终于回到了老家。我还没来得及和信宏诉苦,哪知道他倒先说:“我被炒鱿鱼了!”
“怎么,原来你也…”我哭笑不得。
“你先放好行李,我们就到查老馆长家里去一趟。”信宏很快把话题转正。
“去他家做什么?”我不明⽩道。
“他有遗嘱,上面写着家里的东西都归我们。”信宏表情很是复杂。
我本想努力做出惊讶的表情,可是又觉得应该做出悲伤的表情,结果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脸上的表情大概和一鬼脸没两样。把行李放在信宏爸爸的家里后,我们就去了查老馆长的家里。路上,信宏菗空告诉我,他到內蒙古的经历,那里也发生了很多希奇的事,他只挑了主要的说。何凯教授见到信宏给他的字样,也很是惊奇,居然还说见到过这样的文字,而且是在1976年曾和综合科学考察队进⼊羌塘无人区考察,在一个地方曾经见到过这样的文字。我听到也是一阵诧异,当时也听到林月说到羌塘这个地方,现在何凯教授居然也说到这个地方,荒芜的无人区能有什么秘密呢?
“那何凯教授还说了什么?”我接着问道。
“没说什么,只说他最近和一位科研者在筹资再赴羌塘,等到资金和家国批准后,马上就前往羌塘,如果我们愿意,何凯教授还愿意带我们一起去。”信宏说到这里眉头也有些松展。
我听了心里的<img src="in/yin.jpg">云也总算淡去了一些,只是心里不明⽩,何凯教授怎么不告诉我们那些文字的含义,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文字又没在历史的文献和遗迹里出现过。不过,能搜集越多的神秘文字,就越能解读这些文字的含义。再说,我们现在都被炒鱿鱼了,正愁没地方发怈呢,或许此去羌塘,还能赚些银子花花,再幸运一点就能再找份考古相关的工作,和大教授工作一般很容易找到工作。游牧之神手打。
“那要什么时候去羌塘?”我问道。
“半年后。”信宏面无表情的回答我。
“啊?半年,没搞错吧,要这么久!”我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又不是不了解羌塘这个地方,现在的天气能去那里吗,你就是想去送死,他们可不想。”信宏说到死这个字眼时,脸上又画上了悲痛。
“说的也是。”我无奈的答道。羌塘这个地面面积达60万平方公里,几乎是整个青蔵⾼原的四分之一,而且它地势⾼亢,平均海拔都有4500米以上,所以羌塘实际上是青蔵⾼原的主体以及核心部分,简直就是世界屋脊的屋脊。因为空气稀爆寒冷⼲燥,加上地理位置偏远,<img src="in/jiao.jpg">通闭塞,所以导致那里渺无人迹,⾚地千里,这可是我国境內可以和号称“死亡之海”的疆新塔克拉玛⼲大沙漠相比的著名无人区。这个地方大家对它知之甚少,而且现在天气寒冷,<img src="in/gen.jpg">本不是进到那个区域的最佳时期,而夏天是最适合的时候,所以要等到半年以后也说得过去。何况,还要家国批准和资金到位。现在做研究要找赞助资金,这好比讨饭似的,艰难得比科学攻关还难。
信宏看到我不反对一起去羌塘,好象<img src="in/ting.jpg">开心似的,难得他对寻找我⽗⺟也这么在意,本来我以为他会对我寻找⽗⺟的事情不理不睬呢。他说我们既然已经都没了工作,那么就先在查老馆长这里的博物馆先找份临时工作,反正这里都是认识的叔叔阿姨,他们不会不帮我们,等到半年过后,我们再和何凯教授会合。
我顺带又问了一句:“何凯教授有说又去羌塘是什么事情吗?”
“没说,只是最近决定和另一名教授一起筹备再去一次,具体的没告诉我,只是问我们有没有趣兴一起去,到时候他会把那里的文字记录下来,然后结合我们的文字,再帮我们分析。”信宏解释道。
“那他当年没把那些文字抄下来?”我不解的问道,因为这么一个严谨的学者,怎么可能不把这么希奇的文字抄下来做研究。
“不知道,我没问。”信宏答得⼲脆。
言语之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查老馆长的住处。他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从没见过他有任何伴侣,可以说是孤独一生,不像某些导领伴侣満天下。而且,查老馆长住的地方是一处瓦房,极其简陋,也不像某些导领住在宮殿一般的建筑里。我不噤失望世界没给这个正直老人一点儿幸福的时光。我们推门走进了房子里,里面很整洁,有条不紊的摆放了很多资料文件。除了一台电视机这一现代设备,其他的就是一张闯,几个书架,和一张书桌。查老馆长搜集的资料都是很珍贵的东西,我们都很感谢他赠给我们这些资料。在我们整理的时候,忽然发现书桌的一个菗屉里有几本文件夹。有一本文件夹标了一个年代…1991年,而那一年就是⽗⺟无故失踪的那一年,更令我<img src="in/ji.jpg">动的是,文件夹上写着我⽗⺟的名字。颤动的打开了文件夹后,第一份资料是一份辞职报告。记得查老馆长在广西时对我说,⽗⺟失踪当时已经向馆里辞职,所以他们做研究的去向自己也不清楚,而辞职的內容查老馆长却只是敷衍了几句,并没有详细告诉我。想到这里,我便満脑子<img src="in/mi2.jpg">雾的拿起了这份保蔵十多年的辞职报告,认真的阅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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