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方府时已是深夜了。方府门口仍是灯笼⾼挂,瞧这情形大家好象还没睡。
孙管家蹲在门房处,手里还拎着一小壶酒,朝门外不住的张望着,不时还凑着壶嘴滋溜两口小酒,小⽇子过得很是惬意。见方铮来了,孙管家神情一喜,搁下酒壶<img src="in/ying.jpg">了上来。
“哎呀,我的少爷!您怎么才回来呀?老爷和夫人都等您老半天了呢。”
方铮一楞,又等我?这回哥们又犯了什么事栽在二老手里了?
“孙管家,知道爹娘等我有啥事吗?”如今的方铮已经学会见正主儿之前先问路了。…不得不问呀,宮里有个皇帝,家里有个老爹,此二人专找方大少爷⿇烦,不能不小心着点儿。
“没事呀,哦,您的同窗周少爷来了,老爷与夫人正在前厅与他说话呢。”
胖子?不是刚分开么?他又来我家⼲嘛?这小子怎么比本少爷还不着调?
进了前厅,爹娘正与胖子相谈甚<img src="in/huan.jpg">,不知谈到什么,爹娘⾼兴得哈哈大笑。
満头雾⽔的跟爹娘行了礼,方铮向胖子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胖子没理他,仍是満脸憨厚的笑容跟爹娘说着话。
“…后来呢,灰姑娘就跟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两人在乡下置了一块地,盖了一套四进的大院子,还买了许多下人,一直⽩头到老…”一个精简删⻩版,兼具浓郁的国中乡土特⾊的《灰姑娘》童话,在胖子的嘴中新鲜出炉。
方铮愕然的望着胖子,靠!死胖子真够无聇的!这不是本少爷以前跟他说过的故事么?这小子倒真不客气,把它拿来糊弄我爹娘,…不知道他有没有向我爹娘收费?
方老爷和夫人听得眉飞⾊舞,兴致颇为⾼昂,连连追问道:“还有吗?还有吗?”
胖子笑道:“这个故事说完了,下次我给伯⽗伯⺟再说一个《睡美人》的故事…”
方铮再次愕然…
方老爷咳嗽了一声,朝方铮道:“你瞧,福王殿下天资聪颖,随便一张嘴便能说出如此动人的故事,你呢?哼!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在外面胡作非为!”
方铮不说话,咬牙“嘎吱嘎吱”…
胖子忠厚的脸上现出谦虚的神情:“伯⽗夸奖了,小侄只是闲暇之时多读了几本闲书,编了几个消遣的小故事,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方老爷捋须头摇道:“那也比我家这孽子強上许多了,他连个像样的故事都编不出,在老夫面前扯谎倒是颇有造诣,唉,家门不幸呀!”
方铮不说话,继续咬牙“嘎吱嘎吱”…
胖子満脸笑意瞟了方铮一眼:“如此,伯⽗之夸奖,小侄只有愧受了。”
方老爷眼含赞赏的对胖子点了点头,随即望向方铮时,立马将脸一板:“这么晚才回来,又去惹什么祸了?”
老爹这分明是双重标准呀!合着胖子才是你亲生的吧?
方铮恨恨的瞪了胖子一眼,恭声道:“爹,孩儿如今政务繁忙…”
方老爷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庇话!就你那五品虚职,还‘政务繁忙’,你以为老夫不知么?哼!邀月楼的掌柜刚刚来过,说有人砸了咱家的酒楼,事情好象还是因你而起,说!最近你在外面惹了什么祸?”
方铮无辜道:“没有呀,爹,孩儿最近夹起尾巴做人,低调得很,不信你问胖子…”
方老爷冷笑道:“你没惹人家,难道他有⽑病?没事砸别人店铺玩?”
方铮赶紧大拍马庇:“爹您老人家果然英明神武,一语中的,那小子可不就是有⽑病么?”
胖子在旁听得掩嘴闷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方老爷瞪着方铮半晌,然后长长叹了口气:“刚才福王殿下已跟老夫把事情说了,此事委实怪不得你。但是,你如今在朝为官,官场步步凶险,似你这般由着<img src="in/xing.jpg">子到处得罪人,你这官儿能当几天?”
能当几天算几天呗,最好皇上老爷子把我给撤了,大家都省心,稀罕当这破官儿么?方铮暗里撇了撇嘴。
胖子出来打圆场:“方伯⽗,此事不能怪方兄,实在是那潘尚书家欺人太甚。方兄在朝堂上为那些战死草原的将士们仗义直言,不惜得罪权贵,如今京城里的百姓们都**着方兄的好呢。”
方铮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
方老爷狠狠瞪了方铮一眼,不再说话了。
胖子适时笑道:“今⽇小侄这么晚冒昧登门,是有件喜事<img src="in/yu.jpg">报予伯⽗伯⺟。”
方老爷笑道:“福王殿下,我方家有何喜事?”
胖子看似不经意的瞟了眼方铮,笑道:“恭喜伯⽗伯⺟,方兄…呵呵,方兄要当驸马啦。”
“什么?”方老爷与夫人大惊,继而互视了一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随即,方老爷狠狠瞪向方铮:“你又招惹了哪位公主?”
为什么说“又”?方铮闻言郁闷的直想撞墙,合着我在你们心里是招惹公主专业户?
可怜巴巴的伸出一<img src="in/gen.jpg">手指,方铮陪笑道:“一个,就一个。孩儿总共只招惹了一个公主,嘿嘿…”方夫人小心的问了一句:“莫非…是长平公主?”
方铮与胖子齐齐点头:“正是。”
方老爷与夫人再次互视,接着満脸喜⾊,方夫人欣喜道:“我就说,长平公主与我儿有缘,他们的红线可是月老上辈子就给他们牵好的,再多曲折,还是会在一起的。”
方老爷凝目望向胖子:“福王殿下,可否告之老夫怎么回事吗?”
胖子揖道:“伯⽗,我⽗皇本就对方兄欣赏得紧,早有意将我妹妹长平公主许配给他,无奈方兄一直迟迟不肯表态,我⽗皇也不好多说什么。最近几⽇,呵呵,也许是方兄自己想通了吧,也许是对我妹妹生了情意,我⽗皇当然求之不得,这门亲事,小侄认为不会再有波折了。”
方夫人恨恨的戳了戳方铮的脑袋:“人家公主那么喜<img src="in/huan.jpg">你,你这混小子竟然还拿乔,美不死你!”
方老爷朝方铮正⾊道:“铮儿,此事你怎么说?”
方铮涩羞的低下头,单脚在地上画圈圈:“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嘛…”
満室恶寒…
成亲的事似乎就这么定下来了,现在只等着皇上传召,将公主下嫁。据说宮中嫁娶之事礼仪繁多,具体有多⿇烦,方大少爷没问。
皇上很快便传召了,不过这次不是为了他与公主的婚事。
第二天散朝之后,照老规矩,方铮又被召至御书房,很奇怪,皇上老是喜<img src="in/huan.jpg">在散朝之后单独召见他。
方铮的神经现在已经被锻炼得很坚強,从刚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每天进御书房就跟逛自己家的花园一般平常。多次与皇上的接触,他现其实所谓的皇帝,只不过是一位披着皇袍的老人罢了,他除了时刻喜<img src="in/huan.jpg">板着脸训人外,与其他的老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也许,他比别的老人更孤独。
方铮前世就曾经认识一位老人,跟皇上很像,不同的是,那位老人守学校传达室的。方铮读书那会儿因为<img src="in/xing.jpg">格开朗,善于跟人打<img src="in/jiao.jpg">道,跟老头关系不错,老头对他<img src="in/ting.jpg">好,不时板着脸从口袋里摸出几个不知蔵了多久的糖炒栗子塞他手里,并小声嘱咐他蔵好,别让其他同学看见了…
所以方铮渐渐摸索出了与皇上相处的窍门。…不能被他严肃生硬的表情所吓倒,很多大臣一见皇帝就吓得说不出话,其实<img src="in/gen.jpg">本就不必。一个人刚刚⾝处⾼位的时候,也许很享受被人膜拜敬畏,但没有人几十年如一⽇的享受这种感觉,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将别人的敬畏当成了一种礼仪和过场,就像电视里演的,大臣们一磕头,必定要喊“吾皇万岁”喊完之后,皇帝也必定会回一句“众卿平⾝。”这只是一套程序,做完了,证明大家尽了臣子的礼节。
方铮是受过十多年现代教育的穿越人士,所以在这方面他<img src="in/gen.jpg">本没有太过在意,在他前世的记忆中,除了清明和过年时祭祀先人,<img src="in/gen.jpg">本就没有向人下跪过。
但事情就是这么奇妙,他不喜<img src="in/huan.jpg">的那些繁文缛节,恰好皇上也不喜<img src="in/huan.jpg">,这就正好合了皇上的心意,也许方铮在皇上面前如此受宠,多少也有这个原因吧。
御书房內不止皇上一人,在他旁边的,赫然竟是胖子和长平。两人似乎刚刚挨过训,哭丧着脸,一副晦气模样,长平的小嘴嘟得⾼⾼的,显得很是忿忿,胖子那肥肥的大脸也耷拉下来了,悻悻的低着头不出声。
见到方铮进来,两人同时抬起头,劲使给他打着眼⾊。
人类的沟通是需要语言和文字的,眼⾊能表达出什么?方铮不明所以的瞅了他们一眼,恭恭敬敬的皇上行了礼。
皇上像平常一样板着脸批阅着奏折,见方铮来了头都没抬一下。方铮隐隐觉得不对劲,有点儿山雨<img src="in/yu.jpg">来风満楼的味道。
悄悄的转过头去,见胖子和长平正趁皇上不注意朝他打着手势,手势很难懂,一会儿指方铮,一会儿指自己,指方铮的时候很惊慌,指自己的时候很焦急…
这俩兄妹到底想表达什么?方铮纳闷不已,得了,还是自己寻找答案吧。
分割
没啥说的,习惯<img src="in/xing.jpg">分割一下。
既然都割了,还是说一句吧,谢谢大家的投票和收蔵,本书的成绩到底如何,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新人,很多规矩都不懂。如果有老读者看本书的话,多给我提提建议,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