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我大宋开国三百年来,百余万忠魂为了家国为了百姓,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而今天,当鞑子肆<img src="in/nue.jpg">于中原而朝廷暂避于湾台,依然有数万将士,为了我们能过一个好年,他们却依然要枕戈待旦,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该敬他们一杯?”
小皇帝声音不大,在场民众却有数万,自然不可能全都听见,可是百姓间的私语,在那个年代却是传递消息最快的,加上很快就有人称是,其他人自然随之呼应。
萧统只听见下面⾼声称是,便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不消说,看得清的百姓们自然大声起哄。
接下来,自然是开吃了,萧统特地命令把自己的御案朝外搬了不少,以便让下面的百姓们能够看清,同时,盛大的仪式正式开始,从陆大⾼价买来的爆竹被点燃,夜空中一片绚丽。
由于皇帝的一再劝导,气氛也逐渐放开,原本拘谨的百姓们也都渐渐放开,反正是皇帝鼓励的倡导的,很多人就开始划拳祝酒,大呼小叫,不但没有人来指责他们失态,反而大力鼓励,于是乎这场盛宴的气氛终于被点燃。
可是,萧统却依然没有闲着,毕竟他是皇帝,是主角,他必须引领气氛和走向,于是乎萧统端着酒杯,开始不断向百姓敬酒,而几杯酒下肚胆子变大的百姓们,也敢于在皇帝面前稍微“放肆”一下,甚至还有人说要把闺女送进宮中。
当然,倒不真是说湾台的百姓们已经脫去了对皇帝的敬畏,更不是说萧统的威望不行了,而是为了防止冷场和出现,先前曾特地在百姓中安排了一些“特殊人员”也就是后世说的托,那些叫好的喊诺的,其实大都是这些人做的,尤其是那些“僭越言论”更是萧统亲自指示的,深谙后世炒作扇呼妙处的萧统,自然知道如何调动这些淳朴群众的情绪,而很快,他就收到了效果,当***下百姓们发自內心的笑脸被看在眼里,当百姓们的万岁呼声听进耳朵里,萧统知道,这一次他又成功了。
美酒下肚的萧统,自然再次起⾝,对群臣百姓们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不单回顾了过去辉煌的一年,并且号召大家要紧密团结在朝廷和他的周围,要同心同德的建设谐和的湾台,为了大宋的中兴而奋斗,并且保证让湾台百姓们吃<img src="in/bao.jpg">吃好,穿绸穿缎,让前线的士兵们享受崇⾼的声誉和丰厚的薪俸,并且给他们最好的保障,以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在这样一个场合发表这样的演说,虽然真正能听清且能听懂的人并不多,毕竟没有扩音器,可是耳语相传,明⽩个大概还是问题不大的,自然,那个年代没有鼓掌也没有小喇叭和鸣笛哨子,百姓们只能靠山呼万岁来表示自己的喜悦。
说完了就喝,这在酒桌上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不论古今中外,于是乎萧统又得面对应接不暇的敬酒,好在萧统穿越过来时虽然没把自己的躯体带过来,可是酒量还好,也跟着他的思想和学识一起来了,不然的话,九岁小孩怕是马上就会被灌倒。
可是放在外人眼里,九岁天子就这么能喝,以后还得了?如今臣民都已经把天子当成自己的守护神,他的好就是一切,一点点好处就能引申到无穷,不消说,这是一种个人崇拜和神化,而且萧统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大力引导和策划,他虽有一番犹豫,可是还是决定大力神化自己,而那些称颂之词,萧统也只是开始阶段觉得脸红和⾁⿇,很快也就坦然了。
无他,国中人始终需要一个皇帝,而国中的民人对于能当一个奴才是充満了热忱的,既然萧统目前无力改变,还不如坦然的去成为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何苦天真的去与历史的齿轮对抗呢?就是对抗也不该是现在。
台南如今在歌载舞,湾台所辖的其他地方也都差不多,留守员官俱都摆下宴席,邀请百姓积极参与,同时燃放烟花爆竹,请来戏园子吹拉弹唱,而对于百姓来说,官老爷能和他们一起过年,那简直是天大的荣耀,因此各地也都办的很是不错。
与此同时,海峡对岸的陆大,⻩河⽔正在肆意的席卷南岸土地,无数人正在庆祝除夕,却被突如其来的洪⽔卷走,势不可挡的⻩河⽔,寒冰刺骨,基本上落⽔者大部会死,一座座村屯和城镇被淹没,反应迟钝的地方官<img src="in/gen.jpg">本无力及时堵口,况且,此次⻩河决堤,一下十三处开口,岂是毫无准备的他们能堵得了的?
除夕之夜发洪⽔,团圆之时遭大灾,古往今来古今中外,怕也就是这一遭了,忍残么?无聇么?卑鄙么?也许吧。只是,想从⾎腥的国中历史周期中找出点美丽,善良,圣洁来,实在太难,而想找出些腌雜的玩意,可就太轻松了。至少天朝⼲的恶心事情,可是二十五朝加上五胡四夷三蛮都比不上呢。
无论地方官多么昏聩,多么不顾百姓的死活,这等大事当然不敢隐瞒,他们可没有那些公仆的胆子,很快,告急飞章星夜前往大都,只是,就是告急文书去了,又如何?如今朝廷可是封印呢。且大都城內目前也是大开筵席,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样。
而这时,在普通家庭吃完了饺子正在守岁时,一个汉子満脸凝重的跳上一艘小船,几个随从面无表情的起锚,摇橹,小船离开港口,在一片清冷和万家***中,向东方而去。
他们的目的地,是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