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裕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壶关,待燕彦稍稍的<img src="in/chuan.jpg">了口气,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担忧,问道:“将军,壶关乃是重地!缺了您的镇守,万一那丁绍…”
燕彦笑着打断了郑裕的话,说道:“那丁绍如今与那王信<img src="in/ji.jpg">斗正酣,那里顾得上别的?思旷多虑了!”说到此处,燕彦突然叹了口气“那丁绍自从得知燕某镇守壶关后,虽然增加了邺县的兵力,却都是些老弱病残,似是吃定了燕某!”
郑裕等人对这个情况也是有所耳闻,不仅如此,那丁绍还隔三岔五的派人送上一封书信或是一些礼物之类的给燕彦。
搞得燕彦真是进退两难,几次向赵麟提出换防的请求。
燕彦先前乃是冀州的呃将领,兵败于赵平之后,才降了赵家。虽然他在冀州并未得到重用,但毕竟燕彦还是要避嫌的,丁绍的这等离间之计虽然拙劣,但正所谓三人成虎,燕彦实在是担心时间久了,总会造成赵麟以及并州军方的误解!
不过不论是赵麟还是赵业、马焕,显然都不是那等多疑猜忌之人,给予了燕彦⾜够的支持与信任。燕彦心中感动的同时,便更加不能处在这个风口浪尖之上。索<img src="in/xing.jpg">丁绍与王信<img src="in/ji.jpg">战正酣,无力他顾;而并州內部的世家又因赵平的新政而开始反扑,燕彦于是趁机向赵麟进言,由他率兵,对付那些意图不轨的世家。
赵麟便答应了他的请求。此番却是燕彦刚刚将勾结在一起的西河葛氏与西河郡守一网打尽。待赵业接管了当地的防务后,便马不停蹄的直奔晋<img src="in/yang.jpg">。
一则是通知郑裕赶快派遣员官,二则是接到消息,说是那晋<img src="in/yang.jpg">赵氏似乎也在蠢蠢<img src="in/yu.jpg">动。因此燕彦只是略微休整了一番,便率领着数千士兵赶到晋<img src="in/yang.jpg">。
听了燕彦的介绍,郑裕等人这次放下心来。郑裕如今隐隐是并州的行政长官,除了军事方面,而赵平又不在晋<img src="in/yang.jpg">,因此,所有的大事小情基本上都是由他来做决断。
“已近午时,不若由下官等为将军接风,不知将军意下如何?”郑裕站起⾝来,躬⾝对燕彦说道。
燕彦闻言,哈哈一笑,推辞道:“思旷的心意,燕某心领了!不过某要去面见侯爷,怕是…”
郑裕闻言,连忙说道:“既如此,下官便不耽搁将军,不若晚上如何?”
燕彦点头应了,几人分头而去。
却说赵勾,他的⽇子实在是难过的很!赵平虽然对他晋<img src="in/yang.jpg">赵氏手下容情,只是收回了他们的土地,并将他们晋<img src="in/yang.jpg">赵氏名下的产业进行了一番整顿,把那些赌场、青楼、盐铁之类的生意全部收回。
但这样一来便等于将他们晋<img src="in/yang.jpg">赵氏原本便已经大大缩⽔的实力再次削弱了十之**,这种结果实在不是赵勾能够接受的!
看着自己的叔叔,赵勾満面的萧索,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叔⽗大人,那赵平小儿定要将咱们赶尽杀绝!赵福昨⽇刚被拿去,今⽇赵安又被带走!”赵勾狠狠地将⾝旁的茶几拍的山响“打狗还要看主人!郑裕等几个酸儒,如此目中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旸叹了口气,劝道:“元辉,此事那赵家已然对我等手下容情,只是将赵福等人拿去。也算是给咱们留了点余地,⻩氏之鉴,不得不防啊!”赵勾听赵旸说起上郡⻩氏,顿时一滞!⻩氏乃是最早反对新政的世家,他们错误的⾼估的自己的实力,认为自己在上郡经营多年,又有李效的暗中协助,便是军方也只能⼲瞪眼。哪知在赵平的雷霆之势下,连两天都未曾坚持,上郡便告易手。李效在函⾕关的守军甚至都来不及出兵救援,上郡⻩氏便成为了一个历史名词。
“唉!”赵勾忍不住叹了口气“昨⽇有消息说那葛氏也反了!”虽然葛氏、⻩氏、木氏曾经是晋<img src="in/yang.jpg">赵氏的左膀右臂,但随着晋<img src="in/yang.jpg">赵氏的没落,上<img src="in/dang2.jpg">木氏最先背叛,紧接着便是葛氏与⻩氏。因此对于他们的遭遇,赵勾毫不同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赵旸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错,昨⽇刚刚得到消息,只是情况如何,却未可知!”
赵勾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冷笑着说道:“管他如何?不过是一群狼心狗肺的奴才罢了!”
见赵勾有些不耐烦,赵旸连忙转移话题,这赵旸倒也是个忠义之人,如今的赵家早已没落,人人都在思索着如何能够脫离赵氏,保全自己,人毕竟是自私的!在顺风顺⽔的时候,大树底下好乘凉,自然都是趋之若鹜;如今大难临头,除非那些忠义之人,其他的又有几个不在盘算着自己的退路呢?
赵旸却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尽心尽力,人品之⾼下,一看便知。
看着自己的叔叔,如今的赵家也只有⺟亲与他才是全心全意的帮助自己了!赵勾心头浮起一种世态炎凉的感慨,看向叔叔的眼光中也多了几分暖意。
“⽗亲临终前曾嘱托过小侄,言道几位叔⽗中,唯有五叔才是真心为我赵家,毫无私心!”赵勾怅然一叹,将目光转向窗外,微风吹拂,书房外⾼大古拙的槐树枝叶轻动,散着森森绿意,然而如今的赵氏却是暮气沉沉,举步维艰。
“如今,唉!”赵勾又是一声叹,脸⾊极为沉重。
赵旸连忙打断了赵勾的话头,也是低叹一声,说道:“此乃分內之事!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元辉如此说,便是见外了!”
叔侄二人相对无言,是啊,还能说什么呢?在赵家強大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毫无意义。在強大的狮子面前,蚂蚁的策略永远都只能是一个笑话。
包括晋<img src="in/yang.jpg">赵氏在內的世家,唯一所能做的便是心怀忐忑的等待着未知的结局。
世家已经完全走向了衰败的末路。
⽩斯的“世系推官制”本⾝便是违背历史展进程的产物,只是缺乏一个废止的契机而已,如今赵平新政的实施,便也算是拨<img src="in/luan.jpg">反正了,虽然有些<img src="in/ji.jpg">进,且一改历朝土地私有的成法,但实施的效果却也比较明显,至少那些得到了土地的百姓对于新政是极为支持的!
只是新政若想顺利的实施下去,要走的路还很长,目前也仅仅是刚刚起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