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行“哈哈”笑道:“兄长,咱们家后院里面还有三只病猫在呢,说什么,咱们总应当把它们先治好了再去考虑其他的问题吧”
赵平知道他所谓的“病猫”指的是王信和丁绍还有孔恒这三个人。这三个人占据着幽州大部还有冀州对于并州来说,确实一直都是心头的一病。赵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彦明是这样想的,你们怎么看?”
沈浩略一沉昑,道:“小侯爷,浩以为,王信动与不动都是一样。他乃是军旅出⾝,对于內政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他的治下民生可谓十分的凋敝,很多百姓都越界逃到了我们的治下。败给丁绍之后,他的实力本就已经大损,如今更是一损再损。依浩看来,我等即使不出兵,他也很难长期支撑下去。
况且,幽州地方偏僻,东临并州,南接孔恒的冀州。我们我们即使把这块地方拿下来了,也并没有太大的好处,反倒是增添了一些烦恼而已。
当然,诸位也许会说,新州如今正在建设之中,正需要大量百姓,拿下幽州之后,正好可以移其民于新州。但浩以为此举万万不可。幽州经历了这么多场战<img src="in/luan.jpg">之后,百姓已经极为稀少了,若是再把这为数不多的百姓移到新州去了,那幽州必然成为空⽩地带,早晚被三韩等异族所据,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而丁绍也是一样的道理,不能太早动手。若是我们对他们动手,丁绍自知不敌,说不定会投靠李效或者和孔恒结成联盟,共抗我军。虽然他们即使联合起来,也难以抵挡我并州铁骑。但也绝不是任由我们宰割的,我们若是花费太大的代价夺取幽州这块本就没有价值的地方,实在没有必要。
但是,我等若是不取幽州,则少待时⽇,丁绍反而必败。原因很简单,他有三个儿子,都不是无能的纨绔之辈,每个人都对世子之位志在必得。尤其是长子丁越和次子丁,更是早已撕下脸⽪,再无顾忌。三子丁起虽然行事最为低调,势力也远不及两位兄长,但谋位之心也未必就下于两位兄长,他不明目张胆地争位,只不过是由于形势所迫尔。若是面临生死存亡关头,丁绍的这三个儿子必然会冰释前嫌,共同拒敌。但若是我们不去攻之,他们则反而会明争暗斗越险恶。
他们这样争来斗去,最终的结果只会是蟹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渔翁可能是我们,也可能是孔恒,或者是王信,甚至还可能是距离更远的李效。关键就在于,谁的准备更为充分,谁都反应更为迅捷!”
郑行笑道:“宏飞到底是管理內政的,对于这些<img src="in/yin.jpg">谋诡计,明争暗斗的事情就是看得透彻!若是真按你这么说来,我等确实没有必要对付王信和丁绍这两只病猫,只等他们山穷⽔尽,我们再毫不费力地取之。不过,孔恒呢?要知道,冀州虽然不比当年了,但孔恒治政还是有一手的,冀州虽然和咱们并州比起来不⾜为道,但那里的百姓也没有到了完全活不下去的地步。况且,冀州和如今在李效控制之下的兖州、青州、司隶都<img src="in/jiao.jpg">界,我们若是<img src="in/bi.jpg">迫过甚,孔恒⼲脆投了李效,我等岂不是<img src="in/ji2.jpg">飞蛋打,两手空空?”
沈浩点头道:“彦明能看见这一点,可见你除了武艺⾼強,场战上勇猛之外,在谋略之上也并不比别人差多少啊!你说的不错,我们若是急攻冀州,孔恒必然求助于李效,甚至可能⼲脆投效了李效。但是,冀州我们却是不能不取的,因为冀州人口稠密。得了冀州之后,我们便可以将其中流民迁到新州去,展新州的同时,消除北患。而更重要的是,得了冀州的同时,我们就相当于同时也占得了幽州。因为,幽州<img src="in/yu.jpg">要南下,必经冀州,我们控制力冀州,就相当于对幽州形成了一个关门打狗之势。不管丁绍和王信怎么闹,反正是无法南下投靠李效的。闹到最后,要么是自取灭亡,要么是投靠我们并州,再无第三个办法可想。”
郑行拍案笑道:“宏飞这法子真是妙啊,关门打狗!那你有事吗办法取冀州呢?兄长,这里某可先说一下,若是要对冀州动兵戈的话,一定要让某统兵!”
赵平笑道:“彦明莫急,咱们如何取冀州,宏飞还没有言及呢!”
沈浩赧然笑道:“小侯爷莫怪,浩实在不知有何办法可取冀州。正如浩先前所言,就怕一旦对他们动兵戈,他们会立即投靠李效。浩思索良久,却并没有想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不向李效求援的!”
赵平点了点头,道:“宏飞到底是是搞內政的,这战事能想到这个深度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某以为,宏飞所言可谓一针见⾎。事实上,某早就在筹划着对冀州动手了。只是此时说来容易,真正付诸行动,却颇为为难,我们如今兵威正盛,但缺了两样物事,却依然是无法进兵。”
郑行奇道:“兄长,却是哪两样物事,待我去为你取来便是!”赵平并不说话,只是游目环伺一遍。
一直没有开口的郑裕忽然说道:“还是待我来为小侯爷解说一二吧!”由于赵平威势⽇盛,他在人前最近已经很少称呼赵平的字了,而是和一般人一样称呼“小侯爷”这一点,他和他那个弟弟完全不一样。而赵平也渐渐开始习惯在人前呼唤他的字。
“思旷请讲来!”赵平饶有趣兴地说道。
“小侯爷思量的这两样物事,彦明虽然勇猛,却恐是拿不到的。其一,应是出兵的理由。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并州虽然兵強马壮,国富民強,但却不能任意侵扰他人的境地。尤其是上一次我们前往青州之时,对方还曾任由我们借道。可见他们对我等已经是十分容让了,并且在此事上,我们甚至还欠着孔恒一个人情。我等若是再无故进兵,非但有仗势欺人之嫌,甚至会被人骂作以德报怨之辈了。如此一来,即使此次我们得胜,以后遇上其他的敌手,也一定会尽全力和我们死拼。总体上来看,着实得不偿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