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爷宁庆勤一脸紧张的看着太医重新为宁英俊包扎,看着宁英俊因为疼痛而大汗漓淋时,门外再次传来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
那急匆匆又沉重的脚步声让屋里的他们想无视,想装着听不见都难,对于这样的脚步声,他们的心头齐齐一紧,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不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吧?
呸!呸!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不过他们的跷幸心里跟着瞬间破灭,因为门外已经传来一名管事因为急促而有点破碎的声音“四爷,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把六少爷告了,京府尹来拿人了。”
“什么?!”四爷宁庆勤整个人跳了起来,比听到自己的儿子被打断腿还要惊讶。
大爷宁庆淳和五爷宁庆谕也是同样一副他们没有听错的惊愕模样。
他们宁王府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脸面了?
先是被打,跟着被告,被打还可以说的双方争执,被打伤不出奇。
但是被告还真的是第一次。
还有他们什么时候会被人上门锁人的?
就算真的有什么官非,京府尹的人也不会上门随意锁人,肯定会派衙役甚至京府尹亲自上门来询问一番,了解情况之后再做决定的。
而现在一点通报的意思也没有,当即上门来拿人他们还真第一次碰到。
而四爷宁庆勤惊讶之后,惊讶退去,怒火上来了,他一捋⾐袖,怒喝道:“我呸,我到要看看什么人那么大胆,来我们宁王府拿人,我们宁王府是什么地方?是他们能随意拿人的?”
说着他大步走了出去,那敏捷的⾝子连给大爷宁庆淳劝告的时间也没有。
大爷宁庆淳跺了跺脚,一撩⾐摆丢下一句“我们也快去。”就跟着大步追四爷宁庆勤去了。
五爷宁庆谕虽然没有大爷宁庆勤城府深,但是他也是机灵的人,他顿了顿,等大爷跨出门外时,他飞快的在他的贴⾝管事耳边嘀咕了一句,就匆匆的追大爷去了。
那名管事听了快步跟上,不过在出院门的时候,飞快的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而他所去的方向就是老王妃所住的院子。
五爷宁庆谕在四爷宁庆勤怒喝时,在心里嘀咕,你还以为这里真的还真宁王府?这里可以宁府,门匾明明⽩⽩的写着宁府,人家京府尹来拿人有什么出奇?他们只是宁府,人家给你面子是看在宁王府的份上,不给也是道理,他们要想有脸面,除非宁王出面,或者是老王妃,所以他才会吩咐自己的贴⾝管事去把老王妃请来,那样看在老王妃的面子上,他们才能保持面子。
当大爷宁庆淳追出门外的时候,四爷宁庆勤已经没有了影子,大爷宁庆淳暗道不好,凭着四弟现在的愤怒的脾气肯定不会给来人好脸⾊的,希望不要闹出什么大事来,想着他加快脚步,而五爷宁庆谕很快追上他,两人用着从来没有过的匆忙脚步往大厅冲去。
不过他们还是迟了,当他们赶到大厅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和看到四爷宁庆勤正指挥着府里的护院和来锁人的衙役推搡着,而四爷宁庆勤正扯着脖子満脸怒容的指着那些衙役臭骂“你们算那更葱敢来我们这里撒野?我们宁王府的人是你们随便能来锁的?把你们的老孙叫过来,我要好好问道问道,什么?!什么人敢告我俊哥儿?他们把我俊哥儿打折了腿,我还没有找他们算账,他们反而把我们告了?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来人,找他们算账去,你们让开,再不让开我连你们都打,我俊哥儿还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太医正在救治,你们敢去锁人,敢去<img src="in/sao.jpg">扰他休息,⼲扰太医我定不饶恕,你们把他们给看好了,你们跟我走。”
四爷宁庆勤一边招呼护院把那几名来锁人的衙役看管起来,一边带着其他召集过来,大约十几名的护院往大门而去。
大爷宁庆淳看了那里顾的及什么仪态了,提着⾐摆拼命往四爷宁庆勤那边冲去,嘴里大喊“四弟等等,四弟等等。”
天啊,给他们这样冲去,他们有理也变无理了,还有不管怎么样来人都是官差这样把人看管起来,要是给人知道,就算是宁王和老王妃也保不了。
跟着的五爷宁庆谕也被脾气暴躁和傲慢的四爷宁庆勤吓到,在看到他被大爷宁庆淳拦了下来后,他心里一阵后怕,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背脊上大汗淋漓,那⾐服也<img src="in/shi.jpg">透了。
他深深昅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好声好气的安抚那几名被推搡的也一脸怒火的衙役,为了安抚他们,不得不献上一个分量十⾜的荷包。
那边大爷宁庆淳用力的把四爷宁庆勤扯到一边,低低声的劝说,在看到四爷没有悔改和醒悟之后,大爷宁庆淳有点气急败坏的冲着四爷宁庆勤低吼。
而四爷宁庆勤被他这么一吼,先是一怔,接着还真的被他唬的缩了缩脖子,眼神有点畏惧的望着一脸凛容的大爷。
原来一直脾气敦厚,整天笑呵呵的大哥发起脾气来也很吓人的,以后还是少惹为妙,五爷看了在心里告诫自己。
“你们退下,快退下,来人给这几位官爷上茶,上点心,⽔果,快去。”大爷宁庆淳看把四爷宁庆勤劝住了,转头立即吩咐早就缩在一边的丫鬟上茶,和把护院喝退,接着漾着讨好的笑容面对那几名衙役,笑呵呵的把他们请到大厅里面坐下喝茶。
俗语说,打狗也要看主子,这里虽然不是正经的宁王府,但是也是和宁王府有关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上面已经打了招呼,说是要出面拿人,但是却没有说一定要立即拿回去,那就是有商量的余地,不过却让他们装出一定要立即锁走的姿,所以他们刚刚才会那么強势,现在看到大爷好声好气的出面劝和,他们几个衙役也对看一眼,做出一个看在你还好声好气,他们就给你一点脸面的,跟着大爷抬头昂首的走进大厅。
而五爷宁庆谕看了偷偷松了一口气,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慌不失的转⾝跑了出去,跑的时候,还顺手拉了一名负责在大厅时候的丫鬟跟着一起走。
“你跟着来,等下把看到和听到的跟老王妃说说。”希望还来的及,希望老王妃还没有出门。
五爷宁庆谕在半路和匆匆赶来的老王妃遇上了,坐在肩撵上的老王妃神情着急的一见到他立即弯下⾝子,抓住他的手连连追问:“出了什么事?京府尹的人怎么上门来锁人了?俊哥儿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俊哥儿呢?他人呢?被抓走了?快去追,快走。”
老王妃<img src="in/ji.jpg">动的顾不得坐好就拍着扶手让抬肩撵的小厮快走。
“⺟亲,没事了,已经被大哥劝下了,大哥正在和他们<img src="in/jiao.jpg">涉,我们先回去,我在跟您慢慢说。”五爷宁庆谕连忙拦住老王妃,还想把老王妃劝回去。
但是老王妃毕竟当了那么久的宁王妃,深明一个道理,那就是人都是捧⾼踩低、跟红顶⽩的,现在人家都上门锁人了,肯定是出大事了,她怎么可能给五爷劝回去呢,当即她沉着脸拍拍扶手“放我下去,就在这里说。”
“⺟亲,这里风大,您老不能吹风,我们回去再说好不?”五爷宁庆谕还想劝道。
但是老王妃已经打定注意,不弄个清楚明⽩绝不回去,当即还是让那些小厮把她放下,五爷宁庆勤一看,幽幽叹了口气,只得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至于在大厅发生的事则让那名丫鬟禀报。
那名丫鬟诚惶诚恐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禀报:“回禀老夫人,奴婢听到那些衙役说,雅苑小筑的老板和那位客人一同把…”说到这里那丫鬟畏惧的抬头偷偷看了老王妃一眼。
而此刻老王妃则脸⾊深沉的微眯眼眸,看不出在想什么,在那么丫鬟不说的时候,她冷冷的问了一句:“一同把什么?把六少爷告了?”
“回禀老夫人,是的,他们一同把六少爷告了,其中那名客人还抬了一名因为伤重而亡的小厮到京府尹衙门口,请京府尹大人为他们做主。而京府尹大人接到状子后,询问雅苑小筑的老板和几名在场的伶人和丫鬟,他们一同证实是六少爷先大人,而雅苑小筑的老板还把六少爷也告了,要他赔偿雅苑小筑的损失和因为他们的争执而受伤的伶人的损失,共计⽩银五千两。”
“什么!”阅历丰富又沉着的老王妃也惊讶的叫了出来。
“他们不会去抢?”五爷宁庆谕当即愤愤道“他们那里是镶金还是镶银啊,要这么多赔偿。”
五千两银子可以买一座非常好的五进院子和一座三进院子了,也可以买两座差点的五进院子了。
一般的人家十两银子可以生活一年,一般的富贵人家一百两也够生活一年,就算他们西府,一年的费用也用不了五千两,他们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