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感叹,世界上并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但真的是,没有时时会这么好运的事情。就算有,也会轮得到我这个亿亿万份之一吗?
比如说是穿越要穿越到一个绝代美女⾝上,最好是才⾊双绝的那种,要不就是万千宠爱于一⾝,就算再差,也会遇到一个人爱你爱到死。可是,我似乎都无缘于此。就好像现在,至少,醒来的时候应该按惯例看到的是雕花豪华大<img src="in/chuang.jpg">,⾝边有待女服务着,旁边还要有一个温柔得不了的帅哥,如⽔般注视着自己,用最动人的嗓音说…
做梦吧,现实是残酷的。
我忍着鞭疼,颈部的疼痛,全⾝的酸疼,挣扎地从地下爬起来。残酷的事实是,我被人打晕后,拖到这然后就丢在地下,还想有<img src="in/chuang.jpg">睡有人服待?没脫层⽪已经算好了。幸好,地上还铺着长⽑地毯,这昭示主人⾝价的东西,有个好处就是摔着也不至于太疼。
这估计是书房之类的地方吧,至少不是牢房或刑房,里面的一切布置都显示着,这绝对是一个⾼级场所。
“咯”
远处后面书案发出了轻微的响声…这还有人!
一个男人在那长大大的案几后面,冷冷地注视着我,准确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我一直认为男人穿黑⾊⾐服是最有<img src="in/xing.jpg">格的,果然如此!古代人也穿得这么有型,真是难得。
注视着我的那双眸子,越来越冰凉…
“咳咳咳”
有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嗓子好久没被⽔滋润所致。
“如果这位大爷您想等我说些什么有价值的话出来,那么可不可以先给我一杯茶呢?”
我讨厌被人这样⾼居临下地注视,更讨厌这种感觉,好像一切都控制在别人的掌心一样,无论怎么,只有沟通才能获得机会,如果敌人一话不发,那真是无手可下了。
果然“敌人”轻拍了下手掌…
两个美婢款步捧茶进⼊,只是其中一个人端到我面前时,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异…给犯人喝杯茶而已,用得着这样看不开吗?真是的。
我以自己认为是最优雅的姿态,轻呷了一口,皱着眉,奈张地说道:“哇,什么东西,这么难喝!?给猪都不喝啊!”又暗暗喝了一大口,确定解了渴才把杯子放下。猪当然不喝,那是给人喝的嘛,心里偷偷补上了一句。
“说这“瑞雪”难喝的,你是第一个。”
“敌人”在我的<img src="in/ji.jpg">将法下,终于开了金口。
“瑞雪,又怎么样啊,我喝过比它好喝的茶多着呢!随便调一种茶来,都比这个烂茶好一千倍。”
“敌人”的眼中明显地积聚満了怒意,嘴角却带着一丝嘲笑的表情,冷冷地说道:“是烂茶,你又偷来⼲嘛?”
“轰”
我的头脑炸开了,晕,这下好了,弄巧反拙了,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包青天,您确定是我偷的吗?我打赌,您肯定是第一次见我,我有什么动机去偷您的东西啊!”算了,还是不要再<img src="in/luan.jpg">来了,说不定惹火了这个<img src="in/yin.jpg">晴不定的家伙,一不小心小命又没了,从他默许那个打手整人的手段就知道,他也并非是什么善类。
“我并不姓包,也不叫青天。偷东西是你自己承认的,而且我已经履行了<img src="in/jiao.jpg">易条件,剩下的,就等你履行信用了。”
眼睛没有一丝温度地看着我。
“可如果我不承认,我现在就死了!没有眼睛了,你知道是多么痛苦吗?比女人毁了容貌一样的惨啊!”“从你打人的狠劲来看,你活着一点都不惨,充份应验人不可以貌相嘛。”
很明显地侮辱人的感觉,是,我承认我虽不能称得上是大美人一个,但清秀佳人也可以勉強⼊列啊…这样说我…算了,现在是他的地头,我也就大量些不计较这些语言上的便宜了。
“我真的不是您府上的人啊!我是掉进⽔里莫明其妙地被捞到这里来背了这个天杀的黑锅!您千万别错杀好人!”
顽固到我真想踹他一脚,因为看样子他好像经常错杀好人。
“我知道。可是你承认了,那就是你偷了。”
他继续面无表情地冷冷瞧着我,眼中精光闪闪。
该死的!我怈气地跌坐在地下,这古代人的食古不化,真是大开眼界了。
“那死也要死得明⽩点,瑞雪是什么东西啊?”
我不死心地找最后的突破口。
一丝笑意闪过他的眼角:“是贡茶,是主人今年要上贡的最极品的贡茶。而调茶的方子…”
略略停了一下,说道:“被奷细偷了。”
“偷了就偷了啊,但茶还在嘛。有什么关系。”
我嘀咕道。
“贡茶只能是皇上及后妃享用,一旦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上,便会传遍天下,那主人就罪犯欺君了。”
“所以说,你还是快把东西<img src="in/jiao.jpg">出来吧,要不…”
“谁也帮不了你。”
这下祸给闯大了。
“可我实在没有什么瑞雪!”
“那你只能回到你刚才的地方了。”
他冷冷地说道,伸手准备叫人。
“等等!”
我脑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这瑞雪我觉得也实在不怎么样啊!而且说不定真正的奷细已拿着逃跑了!我可以独家提供给您一种更好的茶配方,保证比这瑞雪好一百倍!如何?”
“又玩缓兵之计吗?”
他看起来有些心动,但还是面无表情。
“我的小命不是捏在大爷您的手里嘛,缓什么都没用啊!”我告诉自己,不想死的话,一定要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好吧,就再信你最后一次。”
等得就是你这句!心中即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又拍了拍手,那二个小美人又出现了。
“把她安置下去。”
我不満地瞄了他一眼,监视就监视吧,何用这么虚伪。
踏出门口前,⾝后传来的那句可恶的话语,让我有种想掐住他那帅气脖子的冲动:“回去别<img src="in/luan.jpg">跑,吓着别人就不好了。”
⾝边的两个婢女相互奇异地对视一笑,更让我火冒五丈!
算了,这种有着毒⾆的人,我应该怜悯他!因为这句恶毒的话已经充份证明了,有着帅气外表的他,其实是多么的金⽟其处,败絮其中!
这应可以称之为府弟吧,院子不是一般的大,当然和皇宮不能相并提论,但用豪宅来形容肯定是恰当的,而且更有一番南国的的园林风味。
不知这两个小美人是不是故意带我兜圈儿,在绕了无数回之后…
“姑娘请,就是这了。”
我捏紧的心总算是好好的放下了。不是牢房已算万幸,何况是这一处…屋子建在湖心上…湖上的荷花开得正盛,令人心旷神怡…真是给我住的吗?
“姑娘快过来呀,只有这一条回廊才能通向沁芳居。”
其中一个小美人见我到处打量,嘴角含笑地说道。
只有一条路…明⽩了,是怕我给跑了吧果真没什么好心!真有心跑,我不会游过去吗?弱智。我轻蔑地斜眯了一眼她,不噤露出一缕得意的微笑。
“燕子,这荷花开得好漂亮呀!”
前面带路的小美女A不再理我,视线越过我对我⾝后的小美人B轻笑着。
“莺儿姐,燕儿觉得好奇怪哦。”
小美人A原来叫莺儿,虽说名字俗,但对于她们的谈话,我还是非常有趣兴的竖起了耳朵,说不定能在其中寻得什么有利的消息呢,所谓知已知彼嘛。
“上次明公子不是说在异域带回一种什么鱼养在这的嘛,怎么这荷花反倒一点事都没有呢?”
真笨呀,我心里暗暗笑了一下,难道说还能有些什么特异品种的鱼,会带些毒之类的把这荷花都能毒死啦?现代都没听说过。
“燕子好笨哦”
那叫莺儿的女孩利落地拉开门,回头笑得好灿烂:“那叫食人鱼…听说只吃⾁和⾎,不吃荷花的啦!”
目光落在我⾝上,意味深长的一笑…真是令人⽑骨耸然。
“姑娘您就暂时住这吧,我和莺儿就住在外间,有事就叫一声。”
…这二个法盲呀,剥夺人⾝自由是犯法的!
燕子捧进一⾝⾐服,声音怪怪的…
“请姑娘先把⾝上的脏⾐服换掉,现在您是明公子的客人了,得穿得正经些。”
我哪不正经了?心中一热,飞快打量了下自己的穿着…如果在现代,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穿是非常有创意及嬉⽪的风格,好好的⾐服早已东一块掉西一块破了…全⾝有三个字可以形容…脏,<img src="in/luan.jpg">,差。
这么注重形象的我,难道就这样顶着这⾝装备招摇了一天?
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战斗澡后,胡<img src="in/luan.jpg">套上这些看起来和皇宮里不大一样的⾐服时,长发都<img src="in/luan.jpg">成了一团,打了无数个结,必须得好好的,有耐心的修理一番才行哪!
这梨木雕的妆台,巧妙地把铜镜镶嵌进了里面,真是精致无比,至少,我以前住的所谓的皇宮就没有。我慵懒地坐在同样精巧的鼓椅上,拿起其中的一把象牙梳子…
“啊!”我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上,而镜中的人的梳子也掉落在地下…我颤抖地府⾝<img src="in/bi.jpg">视着镱面,想看得更清楚点,镱子的人也和我越来越近…
不,不是,吧!我全⾝的⾎都凝固得不会流动了,全⾝有如陷在冰窖中的嵌嵌发抖。
怪不得那个男人叫我丑八怪!
“回去别<img src="in/luan.jpg">跑,吓着别人就不好了。”
还有那二个婢女奇怪的笑声,和怪异的眼神!
镜子里的人,面部棕黑⾊,就好像,就好像,我在现代擦了海底泥面膜一般的…吓人…和丑陋。
何太医!何太医!在我晕<img src="in/mi2.jpg">的时候,并没有帮我把那寒毒解掉!这样,慧妃也算是永远消失掉了吧!这个老狐狸!我心里马上升起了一种想杀人的冲动…我不会放过你的!背叛和欺骗我的人!
真正的痛苦语言来形容不出来。
轻轻的抚上脸颊,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慢慢拭去,既然这是毒,肯定是有解的!现代的科学头脑告诉我,只要不是先天的问题,通常都是有救的,最坏的打算就是,解不了,也要拉那帮害人精垫背!
放心吧,沅沅,一定有办法恢复你清秀佳人的面貌的!心里酸楚地用阿Q的精神安慰自己,可是,脑袋里总有个小小的声音钻出来…
“我变成了丑女人!丑女人!”
有谁愿意顶着这样的一张脸,生活在别人的目光中啊!女人,有谁不爱惜自己的容貌!眼泪不由自主的一滴一滴地跌落在妆台下面…
门外传来莺儿的声音…
“姑娘,您安置好了吗?”
我忙抬手拭⼲眼泪,轻声说道:“我好了,进来吧。”
莺儿手提着一包东西进来,放在桌面上,看了看我,说道:“姑娘,明公子说,明天要你跟他一起出门,这…”她犹豫了下,看了看我还红着的眼眶,带着些许的同情说:
“明公子说,这面纱,请您明天务必把它带上。”
我狠狠的握住了双手,拼命地抑止自己想尖叫的冲动,想把那包东西摔出门口的冲动!可是,我凭什么?
“知道了,我一定照办,你可以走了。”
我闭起眼睛,…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屈辱,在这一刹那,如⻩河决堤般在心中汹涌…
脑里重复地响着的都是孟庭苇那首令人心酸的歌:
你听海,是不是在笑,笑有人,天真的不得了,笑有人以为用痴情等待,幸福就会,慢慢靠近。
你听海,是不是在笑,笑有人,天真的不得了,笑有人以为把头抬起来,眼泪就不会,往下掉。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