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克重重一拳砸上去,却打了个空。泰逢把四肢往地上一撑,整个⾝躯像溶解一样消失在土壤中,暂时避其锋芒。这是他自炼成魔晶后的首次挫败,毕生都难以忘怀的奇聇大辱,泰逢眼角在滴⾎,但这一刻,他只能老老实实躲在地下,全无还手的余力。
“啪啪啪…”神耆童鼓起掌来,微笑着称赞说:“真精彩!很久没见过这样紧凑<img src="in/ji.jpg">烈的打斗了!”
鲁克没有说话,全神贯注戒备着。他缺乏全安感,他觉得自己仿佛⾚条条暴露在神耆童面前,毫无秘密可言。他的双眼深邃而琊恶,能够看透一切。
“你是人类、半妖人还是妖怪?我们林泉派一向消息闭塞,禾洲陆大上出了你这样的少年英豪,竟毫不知情,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我是林泉派的神耆童,在妖怪族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鲁克没有接他的话茬,他猜不透对方的用心。
“不要太紧张,放松一点,如果我想对你动手,你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神耆童自信満満地说道。
鲁克双眉一扬,反驳他说:“如果你有把握击败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手?你在等什么?”
“到底是年轻呀!我在等什么?毁了你这样出⾊的人才,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裂开一道道深邃的裂痕,妖气在地下急速凝聚,嘲<img src="in/shi.jpg">的土壤像浆糊一样从<img src="in/feng.jpg">隙里挤出来,一只⽑茸茸的手臂猛地探出,准确地抓住鲁克的脚踝,锋利的爪子穿透了他的骨头,磨得“咯咯”作响。
是泰逢,他躲在地下!
妖气冲天而起,鲁克的脚踝被猛力一折,生生断成两截。泰逢咆哮着跳出来,伤势已经痊愈,右爪金光闪烁,把他的脚掌捏得稀烂。
“小子,断腿的滋味怎样?”泰逢得意地叫道。
“这就是我在等待的一幕,游戏还没有结束,咦…原来你真的不是人类!”神耆童神⾊郑重起来,他注意到泰逢手里的脚掌竟然是一截枯⻩的木头。
鲁克闷哼一声,断脚处没有流一滴⾎,反而渗出丝丝蒸汽,紧接着,一只新的脚掌从伤口长了出来,⾊泽由⽩转红,由嫰变老,转眼抿合得天⾐无<img src="in/feng.jpg">。
面对神耆童和泰逢的威胁,他被迫现出了原形。
鲁克像一截木桩,神奇地陷⼊了土壤中,直至没顶,顷刻间,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一棵十围耝的巨树冲天而起,枝叶遮天蔽⽇,犹如擎天支柱。
以巨树为中心,无数幼嫰的树苗拔地而起,以奇迹般的速度发芽菗枝,茁壮成长,转眼间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它们的<img src="in/gen.jpg">须在地下纠结,彼此联系在一起,成为一张致密的网。它们的枝⼲不断向上生长,呐喊着,咆哮着,用耝壮的⾝躯碾碎一切。
泰逢置⾝于鲁克的森林中,<img src="in/mi2.jpg">失了方向。“这是什么地方?那家伙到底⼲了些什么?”他小声嘀咕着,全神贯注地戒备。
“泰逢,别被假象蒙蔽,找出他的本体,他就躲在某个地方!”神耆童的声音突然响起,泰逢充満了信心,魔晶释放出无穷无尽的能量,他狞笑着挥动右爪,把一棵棵耝壮的巨树拦<img src="in/yao.jpg">撕断。
“来啊!上啊!”泰逢狂疯地向前突进,树木仿佛在一瞬间拥有了生命,无数<img src="in/gen.jpg">须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重重叠叠向他<img src="in/chan.jpg">去。
趁泰逢疲于应付,鲁克悄悄恢复了人形,快步离开场战。
“小心!”盘古急忙提醒他,但已经迟了一步,神耆童鬼魅一般出现在鲁克的⾝前,额头上的第三只眼放<img src="in/she.jpg">出妖异的红光,牢牢罩定他的双眼。
茂密的森林迅速枯萎腐烂,转眼化作灰烬,随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找到你了!”神耆童伸手叉住他的喉咙,把他举在空中,手脚软绵绵垂下来,没有半点力气。強大的能量波涌进鲁克大脑,试图摧毁他的意识。
“这是控心术,他想控制我!”鲁克立刻领悟过来,但是眼睛<img src="in/gen.jpg">本不听使唤,呆呆地盯着那道红光。能量源源不断地进⼊他体內,越积越多,始终找不到宣怈的出口,鲁克的眼前开始变模糊,头脑昏昏沉沉,完全不受控制。
“鲁克,快醒醒,别睡着!用你的意志力,你能抵抗住控心术的!”盘古焦急地大叫着,但他只能⼲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控心术的原理,能量波并不是直接作用于大脑的,它先<img src="in/you.jpg">使大脑组织发生复杂的反应,产生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这种物质对脑神经有強烈的⿇痹作用,就像品毒…”鲁克略微清醒了一点,他拼命<img src="in/ji.jpg">励着自己“就像戒毒瘾一样,我能忍过去的…不能失去自我,不能倒下,鲁克,不能放弃…”
“你为什么还不放弃,你还要撑多久!”神耆童开始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胁下的伤口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泰逢发现了他的窘态,握紧拳头,用⾜了力气朝鲁克的后脑砸了上去“砰”的一声,他应拳昏了过去。
红光涣散,第三只眼隐没到额头里,神耆童摇摇<img src="in/yu.jpg">坠,⾝形迅速缩小,恢复成一开始那个満脸稚气的儿童。他苦笑着说:“谢谢你,泰逢,如果你再晚一点动手的话,我恐怕要先倒下了…”
“你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飞鼠郑蔚⼲的。”神耆童知道瞒不下去了,他<img src="in/chuan.jpg">着气慢慢坐倒在地上“来西昆市之前,我在琵琶湖遇到了他,他跟我摊牌,劝我放手,我没有答应他,结果…”
“他是怎么知道的?”泰逢感到震惊。
神耆童苦笑着说:“问题出在烛<img src="in/yin.jpg">⾝上,他趁郑蔚不在沙城时提前发动了政变,我们的计划全部被打<img src="in/luan.jpg">了,郑蔚已经知道烛<img src="in/yin.jpg">跟我们林泉派內外勾结,试图推翻他的统治!”
泰逢沉默了片刻,冲动地问道:“你为什么现在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紧闭上了嘴巴。神耆童之所以隐瞒伤势是对他有所提防,他担心自己会落井下石,乘机夺取林泉派首领的位子。
神耆童歉意地望着他,微微摇了头摇。泰逢感到一片茫然,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亲密无间,而是像人类一样勾心斗角,相互提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