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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对面的人群中,邢铜锁走了过来,他清楚许大宝现在陷于两难之中,在強撑脸面呢。邢铜锁面带善意的微笑,对我和陈金说道:“金子,银乐,这就是你们俩的不对了啊!赶紧给你们大宝叔道个歉!”邢铜锁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等我俩道歉,接着问道:“看你们俩生气的样子,手里还都拎着锹,这是⼲啥去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笑着面对他,只是我的笑很冷,脖子往前一伸凑到他跟前儿,很随意很轻松的说道:“拆庙!”
“嗯?拆啥庙?”邢铜锁显然没有想到我们俩是要拆庙,在他的想法中,还以为俺俩是要去找某位老太太算账,或者是今天又要去哪里打架。
“这不,到了。”陈金下巴往<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庙那面仰了仰,回答道:“<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庙。”
邢铜锁和许大宝俩人都愣住了,两人面面相觑,无论如何,他们也没往这方面想过。包括他们后面的那一大堆人,也都是目瞪口呆。谁也闹不清楚,也绝然不会想到,我们俩人会在恼羞成怒之后,一不做二不休,要拆庙怈恨。
就算是和那些个老太太吵架了,生气了,冒火了,得怈怈,那就只是人与人之间吵闹,最多不过是打骂。拆人家庙⼲啥?
再说了,陈金早上在村支书家门口和这些个老太太们一场大闹,让这些在村里横行惯了的老太太们丢尽了颜面。本来这大家伙聚集到一块儿就是要找到陈锁柱家闹腾呢,若非是胡老四中间又来揷了一杠子耽误了一段时间,恐怕现在正在陈锁柱家理论争吵呢。这下可好,你陈金、赵银乐,还觉得受了欺负,要拆庙怈恨?
他们毕竟不知道,村里已经有好几位年轻人病倒了,而且就是受到了<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庙里那位所谓的“玄⺟娘娘”降下来的罪,从而导致了陈金和我两个人怒气冲天,誓要拆庙报复。所以他们此刻都觉得我们俩这是在仗着家里有強人,所以欺负人呢!
天⾊忽然暗了下来,非常的快,如此的突然,事先一点儿异状都没有,就好像是眨眼之间,天⾊就从明亮转⼊了<img src="in/yin.jpg">暗。和以往天⾊<img src="in/yin.jpg">沉时有所不同,这种光线的<img src="in/yin.jpg">暗就像是在你周⾝笼罩上了一层无形的布幕,裹着你让你感觉有点儿透不过气来。
平地生风,呼啸而起,一股淡淡的雾气从那堆人后面的<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庙里升腾而起,向四周扩散开来。寒意瞬间蔓延,侵蚀到了我们的周⾝上下,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陷⼊在震惊中的人们被冷风裹夹着的寒意侵体,终于回过神儿来。刚才说什么来着?陈锁柱还有赵大牛家的儿子要拆了<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庙?这俩孩子是不是疯了?人群中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互相唠叨的,有直接伸指头点着我们俩叱责的,有夹<img src="in/qiang.jpg">带<img src="in/bang.jpg">骂的,也有默不作声只是怒视并且在心中腹诽诅咒我们俩的…
我和陈金俩人对视一眼,同时冷笑,拎着锹就往人群中走去。
邢铜锁和许大宝俩人此刻也不想我们俩有多么凶悍了,硬是横在街上,拦住了我们俩。而那些个老太太们也义愤填膺的冲我们俩涌了过来,她们的家人尤其是男<img src="in/xing.jpg">同志,更是一马当先,和邢铜锁还有许大宝两人或肩并肩,或站与其后,拦截我们。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想要动手了。
毕竟这拆庙可是大事儿,这明摆着就是拿全村一半以上的大人不当回事儿啊!当时的农村里,封建<img src="in/mi2.jpg">信在村民的心中,那是一种<img src="in/gen.jpg">深蒂固,一时间<img src="in/gen.jpg">本无法抹去的信仰。平时多数人还看不出来他们如何的保守着自己的信仰,或者他们自己也并不太清楚心里对这种信仰多么的在意,可当真正事情生时,他们会从內心里爆出本能的保护意识。这就如同柳贵生当知道自己的女儿生了怪病时,先想到的便是要请胡老四来驱琊。虽然这不是一回事儿,但这就是一种长期熏陶下的潜在心态形成的本能。
有点儿绕嘴了,嗯嗯,想来大家也明⽩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多在这上面绕了。
许大宝怒气冲天的呵斥道:“你们俩站住!小兔崽子,赶紧滚蛋,不然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对,识相的滚回家去!”
“别以为你们家里人凶就可以为所<img src="in/yu.jpg">为了,怎么着?还想着把全村人都给欺庒住啊?”
“就是,谁还没点儿脾气啊?平时也就不和陈锁柱还有赵二牛一般见识,当真以为别人都怕了你们啊?”
…
有时候我还真就纳闷儿,村里人怎么就那么喜<img src="in/huan.jpg">打嘴仗,七嘴八⾆唾沫横飞,有意思么?要说女人也就算了,大老爷们儿的,哪儿那么多废话啊?有了矛盾和分歧,要么就事论事理论一番,分个是非对错,然后解决,假若不成,矛盾冲突<img src="in/ji.jpg">化到了今天这种局面,那就直接动手得了,先下手为強后下手遭殃,等什么呢?
要说我和陈金,平时也有这样的⽑病,可关键问题是面对的是女<img src="in/xing.jpg">或者是老头儿老太太,要是换成一般的爷们儿,咱可从来不废话。
就比如现在吧,站在我们俩面前,同我们俩一样气势汹汹,斗志昂扬,也同那些个老太太妇女同志们一样<img src="in/chun2.jpg"><img src="in/qiang.jpg">⾆剑冲我们夹<img src="in/qiang.jpg">带<img src="in/bang.jpg">的男人们,实在是让我们俩觉得只有动手来解决问题了。至于打得过打不过,那是另一回事儿,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嗯嗯,这里说一句无关的话,上面这几句纯粹是歪理,纯粹是扯淡啊,那是当时年轻不懂事儿,<img src="in/xing.jpg">格鲁莽,这是不对的,容易犯错犯罪,太幼稚的思维方式和观**。现在想起来以前许多事儿,我都会自责和愧疚的,当然,不是说这件事儿。
说着说着又有点儿绕口了,不扯这些了。
话说我们俩<img src="in/gen.jpg">本就没那个心思跟他们斗嘴,直接就是挥锹!这才痛快不是?
“<img src="in/cao.jpg">,都给老子让开!”陈金挥起锹就冲着前面一堆人砍了过去,锹把将近两米,锹头寒光闪闪极其锋利。
人群中尖叫声瞬间爆出来,许大宝几个人急忙向两侧闪开,铁锹破空而下,哐当一声砍在了冻得硬邦邦的路面上,黑⻩⾊的碎土渣迸溅开来。
陈金动手的同时,我也挥起了铁锹,嘴里大骂着:“哪个***敢挡着爷爷!”铁锹直接冲着许大宝的肚子上铲了过去。许大宝闪过陈金砍来的铁锹后,又急忙后退躲避我直冲他揷过去的锹刃,却撞在了后面的人⾝上,眼看着那铁锹就要揷上他的肚子,刚刚闪到一旁的邢铜锁急忙从一侧<img src="in/ying.jpg">着我这边儿迈出一步,横着抓住了我揷向许大宝的铁锹把,攥住以后就死命的跟我夺。
许大宝见状,也急忙上前抓住铁锹把,用力跟我争夺。我心里明⽩没他们俩力气大,这要是被人把锹夺走了,我只有挨打的份儿,急忙双手攥紧了锹把,同时抬起脚冲着他们就是一通狠踢猛踹,嘴里唔呀呀的连骂带喊的给自己鼓着气。
争夺中,铁锹击撞在许大宝的腿上,划破了他的<img src="in/ku.jpg">腿,虽然没有伤及⽪⾁,想来也会撞出一块淤青。接着,我被四个大人给紧紧的围住按倒在地上,拳头和脚丫子如同雨点般的砸到了我的⾝上。我不顾⾝上的疼痛,也不把⾝子蜷缩起来护着周⾝要害,嘴里大骂着,双手死命攥住锹把,同时双脚四处<img src="in/luan.jpg">踢<img src="in/luan.jpg">踹,***,老子就是打不过你们,也得沾你们一⾝⾎。
陈金那边儿形式也不比我強,被三个大人两个妇女给按在了墙<img src="in/gen.jpg">下狠揍。不过这小子八成是伤着人了,因为我眼角的余光扫到地上好像洒下了斑斑的⾎迹。
唉,没办法,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我们俩战败了,一败涂地啊!
无论平时多么的凶悍,多么的強硬,多么的敢玩儿命,那也是个正常人,喝多了也吐,挨打了⾝上也疼。
我不知道是不是耳朵被打中,引起了耳鸣,我似乎听到有一种古怪的东西就在我耳朵旁边幸灾乐祸的奷笑着,凄厉的风声也尖叫着往我的耳朵眼儿里塞,还有那帮老太太妇女们助威式的叫骂声也凑着热闹挤进耳朵里。
真的是疼啊!没坚持多大会儿,我被人打的浑⾝疼痛,腿双再也无力踢腾,手上也再无力气攥紧锹把,不由得松开了手。好在他们也知道我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所以也没夺走我的铁锹,铁锹把就横在了我⾝旁的地面上。
“<img src="in/cao.jpg">,老子弄死你们!”
“***吃了他娘的豹子胆了是不?”
如雷般的吼声突然间炸响,随即就听见两个人的惨叫声,人群轰然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