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战

　　“不要放箭，此时放箭只是浪费，传我将令，命<img src="in/chuang.jpg">弩准备，给我瞄准每一部金兵的石砲，务必要做到精准！”⾼怀远立即下令到。

　　随即被运上北面城墙的数部<img src="in/chuang.jpg">子弩的<img src="in/cao.jpg">作手开始忙碌了起来，相较起金兵使用的那些石砲，宋军的<img src="in/chuang.jpg">子弩似乎要更加犀利一些，毕竟这个时代的石砲还是全靠人力<img src="in/cao.jpg">作，而<img src="in/chuang.jpg">子弩却是利用的机械力，比起笨重的石砲来说，<img src="in/chuang.jpg">子弩要轻巧许多，摆在城墙上，有城垛遮挡，从下面基本上注意不到它们的存在，这也是⾼怀远刚才第一次没有动用<img src="in/chuang.jpg">子弩的缘故，别看<img src="in/chuang.jpg">子弩<img src="in/she.jpg">的箭支重量不大，但是<img src="in/she.jpg">程却要比石砲要远出许多，精确度更非石砲这种东西可比拟的，所以当他看到金兵阵列里面有石砲存在之后，便刻意的隐蔵了守军的<img src="in/chuang.jpg">弩，这次看来是到了动用它们的时候了！

　　那些<img src="in/cao.jpg">作<img src="in/chuang.jpg">弩的守军兵卒们纷纷甩去了⾝上厚厚的甲胄、⾐服，⾚膊上阵奋力扳动<img src="in/chuang.jpg">子弩上的绞盘，随着咯吱吱令人牙碜的声音出之后，固定在<img src="in/chuang.jpg">弩上的巨弓缓缓张开，最终出咔吧一声脆响，耝大的弩弦便挂在了机括上面。

　　“用圆锤箭瞄准！”⾼怀远大步走到一架<img src="in/chuang.jpg">弩前面，对<img src="in/cao.jpg">作手大声喝道。

　　于是一<img src="in/gen.jpg"><img src="in/gen.jpg">前端是‮大硕‬铁锤的长矛被架在了<img src="in/chuang.jpg">子弩的滑槽上面，众官兵推动着<img src="in/chuang.jpg">弩缓缓的使上面的望山套住了城外正在移动着的金兵石砲，⾼怀远这才对弓弩手下令道：“金兵一<img src="in/luan.jpg">，立即放箭！<img src="in/chuang.jpg">弩给我放！”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那些击手们立即挥动木槌，奋力砸在了<img src="in/chuang.jpg">弩的机括上，随即城墙上响起了一片沉闷的嗡声，数个黑点如同黑⾊闪电一般疾飞而出，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便飞到了金兵阵列之中，重重的砸在了金兵人群里面，在里面<img src="in/dang.jpg">起了一片⾎⾊的涟漪。

　　⾼怀远立即趴在了城墙垛口，朝外观看<img src="in/she.jpg">的效果，看罢之后，心中颇感遗憾，因为训练不⾜的缘故，第一轮的<img src="in/she.jpg">基本上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数支圆锤箭出之后，没有一支命中移动中的那些石砲，让他⼲掉金兵石砲的计划落在了空处。

　　不过好在金兵队形密集，倒成了最好的目标，‮大巨‬的圆锤箭纷纷落⼊了金兵人群之中，铁锤过处粘住便是筋断骨折，人尸<img src="in/luan.jpg">飞，即便是失稳之后的圆锤箭，依旧保持着恐怖的杀伤力，横扫的箭杆跟扫帚一般在人群中肆<img src="in/nue.jpg">，即便是被箭杆扫中，结果也好不到哪儿去，挨上的金兵无不四面摔倒，落地之后不死即伤，每一箭都给金兵造成了‮大巨‬的杀伤，令金兵人群中出了一片惊呼声。

　　“放箭！”⾼怀远立即抓住了这个有利时机，金兵阵型一<img src="in/luan.jpg">，盾阵便出现了大量的空隙，正是他们弓箭手可以利用的机会。

　　数百弓弩手随即一起放箭，箭雨又一次笼罩在了金兵的头顶，中箭的金兵惨呼着纷纷扑倒在地。

　　正在远处观战的胡鲁刺⾝体猛然在马背上<img src="in/ting.jpg">直了⾝体，握着马缰和马鞭的两只手都同时握紧，眼睛也瞪大了起来，但是随即便有松弛了下来，依旧没有说话。

　　他⾝边的一个副将惊呼一声：“该死！城上居然还有<img src="in/chuang.jpg">子弩！”

　　“稍安勿躁，宋军善于制弩，⻩州城有这等武器也不奇怪，继续擂鼓推进，不得停顿！”胡鲁刺抖动了一下手中马鞭，下令到。

　　于是金军之中鼓声继续响起，更加急促了一些，传至‮场战‬上之后，金兵们随即在各自将官的指挥下，朝着⻩州城又一次进，不再理会城头的那些<img src="in/chuang.jpg">弩。

　　“校准目标，继续上弦！装圆锤箭！”⾼怀远挥手传令。

　　城上又是一阵忙碌，士卒们奋力<img src="in/cao.jpg">作<img src="in/chuang.jpg">子弩，再一次装填上了圆锤箭，并且仔细瞄准，再一次朝城下<img src="in/she.jpg">去。

　　短短的百米路上，金军丢下了大片尸体，这样的打击对于金兵来说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暗自向神佛祷告，希望下一次中箭之人千万不是自己，终于在付出了相当代价之后，再一次进兵到了第一道壕沟之內，但是三轮<img src="in/she.jpg">之后，有了经验的<img src="in/chuang.jpg">子弩<img src="in/cao.jpg">作手们，还是成功的击毁了金军所抬的几架石砲，被击中的砲架当场折断，倒在人群之中，又砸死砸伤了一些金兵，给金兵了不小的打击。

　　但是此时双方又进⼊到了相互对<img src="in/she.jpg">的范围之內，有了第一次失败的经历后，金兵这次学乖了许多，以大盾为掩护，金兵弓箭手纷纷张弓，和城上的宋军展开了一场对<img src="in/she.jpg">，两军的箭矢在空中不断<img src="in/jiao.jpg">错而过，満天都是箭羽的影子，嗖嗖声不绝于耳，双方各自都有损伤，不过因为城上的宋军有众多防御器械的掩护，伤亡明显要比金兵要小许多罢了。

　　大批金兵趁着双方互攻之际，涌向了城外拒马，以手中圆盾为掩护，遮挡着不断<img src="in/she.jpg">下的箭矢，拼命的拆除横在他们面前的这道拒马，为石砲的前进打通最后的通道。

　　而宋军则开始在⾼怀远等将官的指挥下，‮狂疯‬的朝着这些金兵放箭，不断的将金兵<img src="in/she.jpg">杀在拒马前面，可是箭矢此时已经无法抵住嘲⽔一般涌来的金兵，渐渐的拒马开始被拆散，更多的金兵涌至拒马前面，加⼊到了拆除拒马的横列之中。

　　“<img src="in/chuang.jpg">弩更换寒鸦箭！对拒马前的金兵<img src="in/she.jpg">，弩手庒制金军弓箭手，砲车不要闲着，尽量杀伤敌军！”⾼怀远来回在城墙上奔走不停，不断的下达着一道道的命令，指挥着城墙上的宋军尽可能的挥远<img src="in/she.jpg">武器的威力，大量的杀伤敌军。

　　于是在他的鼓动下，城墙上的宋军开始更加‮狂疯‬的朝着城下释放一切可以猎杀敌军的武器，箭支、石头、火箭等只要能够得着金兵的兵器，都开始上阵，但是即便如此，拒马还是在源源不断的金兵拆除下，开始稀落了下来。

　　而金兵这次攻击组织的明显比较好，大量弓箭手在城下不断的对城头放箭，给守城的宋军将士们造成了不小的威胁，不断有宋军将士中箭扑倒，然后被人用担架抢下城墙进行救治。

　　不过幸好宋军大多数有甲胄防⾝，一般人中箭之后也都是轻伤，只要不是正中面门，许多宋军也拼出了⾎<img src="in/xing.jpg">，轻伤不下城墙，继续酣战不已。

　　⾼怀远望着城下的金兵，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但是他眼下还是没有将正在轮休的另一队守军调上城墙，因为他知道，这还远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刻，他必须要保持⾜够的后备力量，以应付接下来更为残酷的战斗。

　　“大家继续撑一把！天⾊已经渐晚，金军也是人，他们也会累，撑到天黑换你们下去休息，大家加把劲呀！”⾼怀远大声的鼓动着正在御敌的将士们，这个时候他忽生警觉，一侧⾝躲过了一支直奔他而来的箭支，手中<img src="in/yao.jpg">刀一挥，又打飞了另外一支，躲过了一劫。

　　城墙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太‮全安‬的地方了，在城外金兵的‮烈猛‬反击下，城上到处都密布箭矢，许多木立牌上和⽪帘上都被扎的如同刺猬一般，一些布幔更是被<img src="in/she.jpg">上来的箭支撕成了碎片，一个不小心的话，便有可能中箭，不少宋军⾝上都开始挂彩，但是还在坚持放箭，和敌军对<img src="in/she.jpg">。

　　经过近一天的<img src="in/ji.jpg">战之后，这些宋军将士已经开始适应了这种战争的残酷，⾎似乎在人眼之中，也不再显得那么扎眼了，他们甚至可以无视正站在他们⾝侧的同袍倒下，而看都不看一眼，人就是这样的东西，一旦⿇木了的话，任何东西都不再那么容易打动他们。

　　经过一番更换部件之后，<img src="in/chuang.jpg">子弩纷纷更换上了兜囊，一捆捆箭支直接被填⼊到了兜囊之中，然后在<img src="in/cao.jpg">作者的击下，如同一窝蜂一般的飞出了城垛，撒向了下面的敌群，如此一来城上的火力骤然增加了数倍之多，顿时将城下的那些金兵弓箭手们<img src="in/she.jpg">翻了一大片，使金兵的庒制<img src="in/xing.jpg"><img src="in/she.jpg">顿时减缓许多。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开始朝着更坏的方向展了起来，因为此时⾼怀远得知，金兵分兵在城东一侧也开始了攻城，那里没有来得及在城外设置壕沟和拒马，只是撒布了一些铁蒺藜还有挖了一些陷阱，防御能力比起北面要弱一些，而且护城河在城东一段比较窄，金兵此时在城东开始进攻，无疑想要乘虚而⼊，突破城东的防守，⾼怀远不由得开始有些为城东的大冶乡兵们担心了起来。

　　毕竟这批乡勇之中，绝大多数也没有经历过战阵的考验，甚至没有来得及进行过什么组合演练，只利用这两三天的时间，给他们传授了一些御守之策，到底他们能否经受得起这样的考验，⾼怀远还真是心中没底，但是他眼下却不能脫⾝前去查看战况。

　　因为此时金兵已经拔除了城外的拒马<img src="in/qiang.jpg">，开始将残余的那些石砲移至到了护城壕以外，并且在金兵弓箭手的掩护下，开始了装填，做好了<img src="in/she.jpg">准备。

　　一批金兵肩扛着大石运至了城下，将石块装⼊到了石砲的⽪兜之中，众多金兵开始拖住了石砲的绳索，在军官的指挥下，奋力拖动了绳索。

　　“大家小心！注意飞上来的砲石！”⾼怀远眼看事情不妙，立即又一次大声疾呼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话音刚落，‮大巨‬的石块夹着风声便飞了过来，有的石块越过了城墙，重重的落在了城中，还有的石块直接砸在了城墙上，顿时出了一片轰隆隆的响声，巨石落下之后，砸的城墙上下碎石<img src="in/luan.jpg">飞，眼看城內一座房屋被一块大石砸中之后，轰隆一声房顶便出现了一个‮大巨‬的窟窿，然后房子也晃动了几下之后，轰然‮塌倒‬了下去。

　　更有一块大石正中两个城垛之间，将一段女儿墙砸的当场崩塌，碎石像‮弹子‬一般的在城墙上到处飞溅，躲在这段女儿墙后面的两名宋军，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被石块撞的倒飞了出去，⾝体飞出了老远，直接翻滚到了內墙，坠⼊了城中，惨呼声随即戛然而止。

　　“给我集中所有火力，专门对付城下的砲车！不能让他们继续逞威！火箭！准备火箭！用火攻！”⾼怀远气的一把揪过来正在他⾝边不远处放箭的一个都头，大声对他们下令到。

　　得到命令的宋军立即调转了弓弩，将所有火力顿时都集中在了城下的那些金兵的石砲上面，箭如飞蝗一般，奋力<img src="in/she.jpg">杀那些<img src="in/cao.jpg">砲的金兵，而金兵也将盾牌兵推上来，奋力掩护石车继续轰击，至此第一天的攻城战达到了一个⾼峰。

　　宋军迅在城墙上准备好的火盆中点燃了火箭，将火箭集中瞄准城下的炮架进行<img src="in/she.jpg">，火箭钉在炮架上，立即开始燃烧，但是效果也并不太好，因为大型石砲的炮架都是使用坚木所制，木架十分结实，虽然中了火箭，但是一时间也很难破坏掉它们。

　　而且随着砲的架设完毕，很快后续金兵便将打<img src="in/shi.jpg">了的牛⽪蒙在了炮架上，不但挡住了宋军的火箭，更是掩护了大批<img src="in/cao.jpg">砲的金兵，所以除了<img src="in/chuang.jpg">弩之外，几乎无法对它们造成有效的杀伤，只有大批金兵被<img src="in/she.jpg">杀在炮架附近，但是金兵人数实在过宋军太多，前赴后继的冲上来，继续<img src="in/cao.jpg">砲向城中猛<img src="in/she.jpg">大石。

　　每个人都不断的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震动，城墙上每挨上一块大石，都会碎片<img src="in/luan.jpg">飞，城墙也要随之抖动一下，在这样的猛轰下，城墙上原本整齐的箭垛女儿墙被砸成了老太太的牙<img src="in/chuang.jpg">一般，不少地方的女儿墙都被摧毁，给城上宋军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使之也失去了部分有效的防御。

　　就连部分架设在城上的临时拼凑起来的石砲也被这样的打击摧毁，给<img src="in/cao.jpg">砲的民壮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这样的情况使城墙上的⻩州军民不由得开始有些胆战心惊了起来，反击的度也随着他们的体力的下降开始缓慢了下来。

　　就连城中也落⼊了一些大石，砸的靠近城墙的那些民房房倒屋塌，城中也不断的传来老百姓们的声声惊呼。“呸！这算什么？继续给我放箭，本官要看看金兵到底能撑多久，将所有砲石和<img src="in/chuang.jpg">弩都给我用来对付这些该死的敌砲，⼲掉他们我看金军还有什么办法对付咱们！”⾼怀远伸头又放出一箭，将一个正在指挥<img src="in/she.jpg">砲石的金军十夫长给钉死在了砲架上面。

　　这个时候他觉得眼前一黑，暗叫一声不好，立即翻⾝就地滚了出去，刚刚翻出去不远，刚才他所在的那段女儿墙便重重的挨了一块石头，顿时崩塌了下去，横飞的石块打在他的盔甲上叮当作响，让他暗吐⾆头叫了声好险，他自诩力气很大，但是假如挨上一块这样的石头的话，照样也会化为⾁泥，气的他破口大骂着起⾝，奋力又放出了几箭，猎杀了几个倒霉的金兵。

　　望着城下<img src="in/she.jpg">上来密集的箭雨，⾼怀远一拍脑袋，赶紧急令道：“将备好的木女头推到豁口处挡箭！尽量<img src="in/she.jpg">杀<img src="in/cao.jpg">砲的金兵！”

　　于是早已备好的木女头便被急忙推上了城墙，安置在了那些被摧毁的女儿墙前面，成了一堵临时的箭垛，有效的遮挡了金兵的弓箭，双方就这样互<img src="in/she.jpg">，一直<img src="in/ji.jpg">战到天⾊黑下来，才听到金军阵中的鸣金之声，再打下去大家都看不清楚对手了，只是徒劳的浪费箭支而已。

　　于是金兵随即开始嘲⽔般的退却了下去，第一天的攻防战就此宣告结束，金兵付出了数百人的代价，却基本上扫清了城外的防御工事，而且金兵收兵的时候，趁着夜⾊，将陈尸疆场上的那些阵亡将士的尸体也给抢了回去，‮场战‬上暂时归于了沉寂，只是那些金军的砲车还耸立在城下，暂时没有退走。

　　当看到金兵逐步退去之后，⾼怀远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像这样的城市攻防战，起<img src="in/ji.jpg">烈<img src="in/xing.jpg">远过了上一次他在七方镇经历过的那一战，双方一天之中，<img src="in/she.jpg">的箭矢起码都达到万支以上，城上城下到处都密布着箭羽，⽩⾊的箭羽在火光招摇下，看上去⽩花花的一片。

　　伤者的呻昑声此时在夜⾊之中显得那么的突兀，但是⾼怀远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只是传令打扫城头，清理⽩天被摧毁的那些残砖碎石，同时收拢那些散落的箭支，以备接下来的战斗使用。

　　而北墙战斗结束的时候，城东方向也传来消息，金兵猛攻东城不下，眼下也已经罢战退了下去，一天<img src="in/ji.jpg">战下来之后，宋军清点伤亡情况，整体还算是可以接受，阵亡人数不多，大多都是箭伤，而且数量不算太大，所以第一天的战斗下来，守方算是占了不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