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怀远坐在关內帅衙之中的时候,二虎立即呈上了一沓奏报,⾼怀远接过来一一看过之后,立即点头道:“看来我们预料的不错,鞑子这次果真兵锋直指凤翔路,而且这一次来的还是咱们的老对手拖雷!哼哼!上一次让他跑了,这一次恐怕就没这么便宜了!”
周昊平⽇跟着⾼怀远一般情况下很少说话,但是当听到了⾼怀远的话之后,他还是开口说道:“眼下的问题是金国那边的反应情况怎么样了!我们这么大规模的移师关外,料想也避不过金国的耳目,金国的凤翔路以及临洮路的员官不知又会如何作想呢?”
而站在一旁的余玠也立即点头道:“周将军所说极是,我们冒然出兵的话,保不定会使得金国人会以此为由,再次与我朝<img src="in/jiao.jpg">恶,眼下我们必须有一个理由出兵才是呀!
⾼怀远放下手中的这些报情,点点头道:“周昊你考虑问题越来越周详了,余玠说的也不错,但是你们莫要忘了,这一次蒙古鞑子出兵攻打金国,并非单单只有西路拖雷这一路兵马,同时他们还有窝阔台引兵进攻潼关、蒙古万户史天泽督师五路万户出卫州攻金,虽然金国眼下气数未尽,尚有武仙、完颜陈和尚等大将,但是他们眼下必备蒙古另外两路大军牵制,无法西⼊凤翔抵御拖雷这支強军。眼下金国的凤翔路、临洮路兵力不多,而且无名将督师,以他们的实力,万难抵御住拖雷的蒙古大军,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坐等蒙古大军上门攻克他们的城池,杀屠他们的子民,要么只能求助于我朝,归附于我朝,以期我们出兵对抗蒙古大军。所以你们不必发愁没有借口出兵凤翔路,即便是果真金国员官不求咱们,咱们也可以收复旧土为由,兵发陕西!在利益面前,一切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何况这方面我早有准备了!在我们离开利州之前,我已经派人潜⼊凤翔路和临洮路,和金国员官开始联络,至于他们同意不同意请我们出兵,我们还是先到成州之后再说吧!”
余玠一听,连忙点头躬⾝对⾼怀远施礼道:“大人说的极是,倒是卑职太过迂腐了!还是大人远见卓识,卑职大大不如大人!”
“呵呵!余玠你不必太过自谦,我知道你也乃是颇有智慧之人,眼下你还未曾接触过大战,料想不久之后,你定能成为一个镇边大将的!呵呵!好吧!不要给我灌**汤了!这个计划并非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还有枢密院的总参们的功劳,你多看多想一些,迟早会有大成的!”⾼怀远笑着摆手道…
绍定三年九月下旬,拖雷终于领兵轻松突破了金国长城防线,率军攻⼊了凤翔路,兵锋直指庆<img src="in/yang.jpg">,这一次他请命出师凤翔路,还是在遵循成吉思汗的遗志,要从宋境之中穿过,从后面包抄金国的后路…
但是让他很不痛快也很不安的是,这一次窝阔台再次派人⼊宋,试图说服宋人开放通路,让他们借道攻金,可是人还没进宋境,便被打了一头疙瘩,给赶了回来。而且他听闻为此南宋那个枢密使⾼怀远居然又一次亲自⼊川,布置利州的防御,那么他担心恐怕这次又要面对这个难啃的骨头了。
说实在的,上一次拖雷在阶州败得很不服,他觉得宋人耍诈,使用那种不知何物的武器,投机取巧才胜了他一阵,假如面对面真刀真<img src="in/qiang.jpg">的⼲的话,宋人<img src="in/gen.jpg">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打定主意,这一次攻下凤翔之后,便一定要再攻利州,非要让宋人见识见识他们的凶狠,省的宋人不拿他们蒙古大军当成回事…
这一次⼊陕,金军的抵抗很是虚弱,许多金军一看到他们蒙古大军便立即作鸟兽散,掉头便逃的不知踪影,所以他才刚刚出兵没几天时间,便深⼊到了凤翔路上百里地,却基本上没有遭遇什么太像样的抵抗,这让他感到舒服了一些,认为这一趟对付凤翔路的金人,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了。
当他驱兵进至庆<img src="in/yang.jpg">之后,很快便把庆<img src="in/yang.jpg">给团团包围了起来,开始制作各种攻城器具,准备攻打庆<img src="in/yang.jpg">城,而驻守庆<img src="in/yang.jpg">的金军不过区区三千多人,庆<img src="in/yang.jpg">防御使王得兆提前已经得知了蒙古大军来犯的消息,在庆<img src="in/yang.jpg">四周开始坚壁清野,将百姓驱⼊庆<img src="in/yang.jpg">城,还放火焚毁了周围许多村庄,以阻止蒙古大军劫掠村寨以资军用。王得兆自己也很清楚,单凭他这些力量是绝难抵御得住蒙古大军的进攻的,所以他早早的便派人前往凤翔府找陕西节度使杨涟兴求救兵,以图杨涟兴能发兵来援庆<img src="in/yang.jpg">。
但是可惜的是杨涟兴这会儿早就⿇爪了,他也提前得知了蒙古大军将要攻打凤翔路的消息,而且这个消息的来源比较奇怪,居然是南宋那边的人传送给他的,他在核实之后确实无误,便立即派人快马加鞭的赶往京师,向朝廷求援…
可是朝廷却给他了一个令他自行组织兵马抵御住蒙古大军的进攻!得到朝廷这个指示之后,杨涟兴差点哭了,他一个小小的凤翔路,总共兵马不过两三万人,而且还分散在凤翔路各地戍守,堪用的兵马不过万,留守凤翔府的兵力也不过只有九千人左右,其中还有不少老少剩员,凭借他手头的实力别说是守住整个凤翔路了,就算是让他集结所有兵力,守御凤翔府也是一个<img src="in/gen.jpg">本无法完成的任务。
到了此刻,杨涟兴也明⽩了一个道理,金朝眼下是指望不上了,而且他还听闻南宋那边送给他的报情,说这一次蒙古大军共征发了十几万大军,兵分三路进击金国,另外还有两路要猛攻潼关和⻩河一线,即便金国朝廷有心帮他,恐怕也没这份力量了!
所以他唯有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戍守凤翔路了,可是这件事明摆着,他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凤翔路的…
就在杨涟兴为了如何戍守凤翔路而手⾜无措的时候,绍定三年九月五⽇一早,杨涟兴却忽然听闻说有宋使前来凤翔府拜见于他。
他想不通宋人这个时候怎么会这么客气,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派使来访,于是他耐着<img src="in/xing.jpg">子,让人把这个宋使给接⼊了他的府衙之中,并且赐座让这个宋使坐下说话…
这个宋使年纪很轻,而且这次来凤翔府只带了十几个侍卫,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来到了他的府衙,在问过了姓名之后,杨涟兴得知此人名叫张方,乃是南宋四川制置使手下的一个幕僚。
待杨涟兴搞清楚了这些事情之后,于是便对张方问道:“不知大使此次前来我们这里,又有何事呢?”
张方不卑不亢的抱拳答道:“其实下官不过是奉了我朝⾼枢相之命,特来此地想要和国大人详谈一下有关御守凤翔路的事情罢了!”
杨涟兴心中猛跳了几下,有点不明⽩张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便不喜的问道:“大使这话又是何意?本官戍守凤翔路,乃是我们金国的事情,又何⼲你们南朝要劳心此事呢?”杨涟兴有点觉得自己被人看扁了的感觉,还有点觉得南宋这次真的有些不仗义,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人来看他的笑话,心里面很是不⾼兴,但是考虑到现在的金国正是多事之秋,一个蒙古已经让金国难以应付了,何况现在蒙古大军兵锋直指他的凤翔府,正需要后方稳定,不敢轻易得罪这个南宋派来的使臣,所以即便有气,也没有当场发作出来…
张方微微一笑道:“国大人切莫生气,且听下官先说完也不迟!国大人,据下官来之前,我们⾼枢相告诉下官,说国大人一定现在正在为蒙古大军要攻⼊凤翔路的事情发愁,我们⾼枢相料定这次蒙古大军攻金,金国万难菗出⾜够的兵力来支援国大人你们凤翔路,所以仅凭国大人时下的实力,是万难抵御得住攻⼊凤翔路的拖雷这支蒙古大军的!不知道我们⾼枢相所说的是否为实呢?”
杨涟兴心中动了一下,结合这段时间南宋派人送给他的各种有关蒙古军行动的报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強庒下心头刚才的那股火气,微微点点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张方一看杨涟兴的态度,便立即明⽩果真如同⾼怀远所料,于是便接着说道:“国大人,此事恐怕牵扯不小,能否让下官单独和大人密谈一下呢?”
杨涟兴有些糊涂,但是又觉得这件事可能牵扯到他的⾝家<img src="in/xing.jpg">命,想了一下之后,挥手让他手下的闲杂人等都出了屋子,只留下了两个亲卫保护他的全安,毕竟宋金两国历来都不友好,他不能不防着这个南宋派来的使臣一点。
张方看杨涟兴已经支走了闲杂人等,留下了两个侍卫一定是他的亲信手下,于是这才开口对杨涟兴说道:“我们⾼枢相这次派下官前来,就是想请国大人能审时度势,归顺我们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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