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九十二年,十二月二十四⽇
今天是圣诞节的前一⽇,也是一年中不少情侣会特意出来相聚,好友们上街狂<img src="in/huan.jpg">,单⾝贵族出来猎<img src="in/yan.jpg">的重大⽇子──平安夜。
然而,在这个重大⽇子中,倒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睡得正<img src="in/shu.jpg">的易龙牙,却是一早九点正就被孙明⽟弄醒了。
在沙发上,对着笔记和书本发愁的易龙牙带着哭腔道:“⽟姐,你就好心放过我吧!我这几⽇没有一⽇是闲下来的,五⽇前帮莉莎,四⽇前帮雪樱,三⽇前帮月华,前⽇帮素清,昨⽇也要帮葵叔做事,这五天来没有一天是睡得好的。”
坐在她⾝旁的孙明⽟还是挂着笑容,丝毫不退让的说道:“不行,既然我已经是你的家教,自然要尽最大努力帮你教你。你的成绩我已经听素清说过,你现在<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二程度,不努力些就想考上大学是很难的!”
“⽟姐,离大学联考还有四个月,并不用急于一时的,你放我去睡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也行。”他继续求情,希望得到睡眠的时间。
然而,孙明⽟却是不慌不忙的道:“龙牙,你的程度实在是很低,尤其是数学这主科,不趁现在努力去追回你的级数,数学这一主科你在联考时一定会失败的。”
“⽟姐,你再<img src="in/bi.jpg">我会…”
“龙牙,你就是这样子不紧张自己的!你不要再说了,好好地温习吧!你要知道,学历对于出来社会找工作是有很重要的地位,你成绩不好是很难找工作的。”
孙明⽟说着,眉头紧皱,打从心底为着他的学业问题而担忧。
“很美喔!”易龙牙看着她为自己真心担忧的样子,心跳率即时快上了数拍,孙明⽟的温柔个<img src="in/xing.jpg">,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毒药和死⽳所在。
易龙牙是一个很喜<img src="in/huan.jpg">女<img src="in/xing.jpg">温柔的人,原因是他由出生开始就没有可给他“爱”的亲人,只在男人堆间打滚,为生存而努力。所以他对于⺟爱、温柔、善良这几种女<img src="in/xing.jpg">特质的求渴是很強烈的。
直到他成名后,虽然也有不少女人主动引勾他,但他的心始终只有幽兰和几个女<img src="in/xing.jpg">能真正用这几种女<img src="in/xing.jpg">的特质来打动他。尤其是幽兰,易龙牙求渴她的女<img src="in/xing.jpg">温柔和⺟爱方面更是非常的強烈。
孙明⽟就是集这几种特质于一⾝的女人,所以他对于她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他也知自己在爱情这方面是有着如小孩般依赖的心态,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就是他对爱情的态度,没有理由为了让人认为自己是成<img src="in/shu.jpg">的男人,而強行摆出另一种对爱情的态度。
“龙牙,你没事吧?”孙明⽟看着易龙牙那发呆的模样,自然的问道。
“没、没事!”易龙牙头摇说道。
“那就好了,现在你肯认真些温习吗?”孙明⽟一脸温柔的微笑说道。
“可、可以!温习就温习吧!”易龙牙被她的笑容所蛊惑,点头答应,一点儿也记不起刚才的抗争是为了什么。
直到他发觉不妥时已经是后悔莫及,对着孙明⽟的笑容,他<img src="in/gen.jpg">本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在心中呐喊道:“幽兰救命呀!你的亲亲爱人正在受苦受难呀!”
就在这时,比他们早起⾝,但一梳洗完不久就走进厨房中的凌素清,这时捧着一锅汤出来。
“给你。”凌素清漠然地把汤放到四方桌上。
“给我?素清,这、这是什么来的?”
易龙牙心中一凛,凌素清烧的菜或者药膳虽然是很好,但是间中也会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恶心食物出来,看着泛着绿光的汤,他的脸也跟着绿了起来。
“哎呀…是十全大补汤呢!”孙明⽟代替凌素清回答道:“以前月华她们补习温书时,素清也有弄过的。”孙明⽟说着时也不敢正视那锅汤⽔。
“其、其实我不是问汤名,而是…里面有什么材料?”易龙牙的嘴角不自然地菗搐着。
“猴脑、虎脑、狮脑、羊脑、兔脑、蛇脑…”
凌素清把材料逐一说出来后,孙明⽟是别过了脸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不过,想来也不会好看到哪里。而易龙牙则是眼角、嘴角菗搐,脸⾊发青,浑⾝起了层<img src="in/ji2.jpg">⽪打了个冷颤。
“素、素清,你一早⼊厨房,弄了整个小时,就是为了这锅汤?”
凌素清略为露出羞赧的表情,轻咳道:“嗯,这汤要看火侯和材料的变化,需要长时间的观察。”
一个女人为了自己而留在厨房中弄了整个小时的汤⽔,而且主事者还是不喜<img src="in/huan.jpg">⿇烦的凌素清,易龙牙现在说什么也不能推拒这个好意,他首先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龙、龙牙,你要加油喔!”孙明⽟小声的说道。
凌素清看着易龙牙犹豫的表情,叹道:“不喝也无所谓的,我…”
“不!我当然喝,你特地为我弄的汤,我怎可以不喝的。”易龙牙的男士尊严和绅士风度,不容许他令凌素清的苦心⽩费。
“我连人⾎、渠⽔也喝过,有什么好怕!”心中虽然是这样想,但一望到了那十全大补汤,又想道:“话虽如此…不过,这锅汤也够恐怖,喝了的话可能会泻肚和呕吐的。”
“易龙牙,你的脸已经青了,不想喝也无所谓。”凌素清还是淡然的说道。
“不!我是对着太多笔记和书本才脸青的,这锅汤我会喝的…”易龙牙咬紧牙关,心中下了决定,便捧起那锅汤一口气灌⼊口中,鲸呑着汤⽔。
“呜…这是什么味道来的?好难喝!这些软软又带黏<img src="in/xing.jpg">的东西,该不会是什么脑吧?”又酸又苦的<img src="in/ye.jpg">体源源不绝的流过⾆头再冲进胃中,易龙牙辛苦了⾜⾜两分钟,才勉強把汤⽔喝个清光。
易龙牙以⾐袖抹去了嘴角的汤渍,<img src="in/chuan.jpg">气道:“不、不错,味道很特别呢!”
对于易龙牙一口气鲸呑十全大补汤,两个在旁的女人都为他鼓掌。她们也尝过这种汤⽔,虽然营养十⾜,但两人就是用尽方法也不能令它味道好喝一些,所以她们二人和月华那些人顶多也只是喝一碗便已经投降。似易龙牙能够一口气喝清光,她们眼光不噤露出佩服尊敬的神⾊。
“男生就是这样厉害!”两个女人都有这种想法。
然而,易龙牙其实也是外強中⼲。十全大补汤不论是对味觉、嗅觉和精神上都有着极大的破坏力,若不是要逞威风,他早就已经跑去洗手间漱口,此时他心中苦笑道:“呜…男人真悲哀!”
渡过了一劫,但读书的一难却没有过去。孙明⽟并没有因他的壮举而让他好过,继续<img src="in/bi.jpg">着他温习,而凌素清就坐在旁边看书,偶尔和孙明⽟一起指点易龙牙。
随着时间过去,葵花居的其他住客也相继的醒过来,陆续到了客厅。
人一多起来,易龙牙就愈加辛苦,因为她们为他的成绩也好,为凑热闹也好,也纷纷自愿当他的临时家教,你一言她一句的教着他功课。
当然,像她们这样你一言她一句的说着,<img src="in/gen.jpg">本是吵着他温习而不是教着他。最后⾝为最正式的家教,孙明⽟忍无可忍下不満的轻咳一声,她们才舍得停下凑热闹的捣<img src="in/luan.jpg">行为。
然而,她们静下来不到一会儿,姬月华就因为看到电视广告说港城央中大楼有圣诞美食博览,拉着莉莎和仓岛二人赶去参加。
而凌素清也在她们上街不久后就回去图书馆工作,最后连菲娜也要出门参加研究导师的圣诞聚会,独留下他们师生二人。
“我说…⽟姐,不如我们就休息一下吧!现在还来得及加⼊月华她们的。”目送众人出门,易龙牙他也很想与她们一般上街玩去。
“不可以,要温习。”孙明⽟断然的说着时,正好改阅着他刚刚<img src="in/jiao.jpg">给她的题目。
“⽟姐,难得今⽇是一年一度的平安夜,⽟姐你也不想呆留在家中吧?”
“不行就是不行…”孙明⽟把题目改完后,一手按着脸颊,一手握着原子笔,叹道:“唉…看看你的成绩,我才不放心让你上街玩,你的情况比起我想的更严重,看样子要多加长时间补习不可。”
“还要加长时间?这样子我有多少条命也不够啊!”易龙牙心中呐喊着。
“砰砰砰砰!”就在他要议抗时,那如炸爆般的门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依照老样子,开门的人还是孙明⽟,在她离开客厅不久回来时,易龙牙就见到她⾝旁正跟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穿整齐西装的男人走进客厅中。
“龙牙,这位客人是卡顿先生。”
孙明⽟刚说完,易龙牙就心领神会地把四方桌上的笔记书本收拾放在一旁,并且冲着他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易龙牙。”
“你好,我叫罗希特…罗希特.卡顿。”罗希特自我介绍完时,出于礼貌伸出手,而同样地,易龙牙亦伸手出来,很自然地与他握手。
“原来是⽩⾊家族的人,真是失敬了。”虽然易龙牙不喜<img src="in/huan.jpg">上流社会,但是他也不致于认为所有上流人士都是没有用的废物,对于他欣赏的人、事或者家族,他也是记得的。
而且也不要看他不喜<img src="in/huan.jpg">上流社会就认为他会对此漠不关心,对于上流社会那些值得注意的人物,他都会很留意。虽然⾝不在新联邦府政,但他的心还是关心政治,这些年內,他暗地里和李清风已处决了不少想发动政变的⿇烦人物。
他并不愿意看到现在正慢慢增长的丁点儿和平会被某些无聊人士的野心所粉碎。牵一发而动全⾝,新联邦一旦有这种政变大事,那现在退守北方看似已无威胁的旧联邦(叛军)铁定会乘机发动战争,到那时候,他们以前直到现在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星之陆大也会重新回到昔⽇的⾎腥时代。
“啊?你知道我家族的事?”罗希特闻言倒是出奇起来,按理来说⽩⾊家族的事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并不算是大众所知的事。
“卡顿家族在世人眼中,虽然被认为是在星之陆大中部发迹的家族,但事实上它真正发迹是在星之陆大北方的雪国卡玛维顿。如果不是卡玛维顿现在被旧联邦所占据,一向以发迹地为荣的你们,应该会把大本营搬回去,没错吧!”易龙牙虽然是问着,但却丝毫没有疑问的意思,而是肯定的说着。
“是的,想不到现在竟然还有外人知道我们家族的重要历史!”
对于家族的发迹地点,卡顿家族的人一向都以此为荣,而罗希特也是其中一员,所以对于易龙牙能够知道这些事,他可是感到非常的⾼兴。
“⽩⾊家族的历史虽然神秘,但你们也没有把它列为机密,只是不想宣传罢了。我只是偶然听到,并不算什么。”易龙牙不亢不卑的说道。
这时易龙牙的礼仪实在是令孙明⽟汗颜,若说以前不知道双面人为何物的她,现在一定能理解到双面人的意思。此时的易龙牙所流露的一面,就像一个打滚于上流社会的常客应有的礼仪风度,与平时的他完全是判若两人。
两个男人客套了一会儿后才分别就坐,易龙牙和孙明⽟坐在一起,而对面的则是罗希特。
“卡顿先生,你现在可以说清楚你找我们是有什么委讬了。”孙明⽟直接说道,虽然她对金钱是看得很紧,但现在她更是担忧着易龙牙的学业问题,如果是太无聊的工作她铁定不会接受。
罗希特先是沉默了数秒,然后正⾊说道:“这个…相信你们应该知道,明天是有一个为期一⽇,以流风皇朝‘霸风杖’为展示主角的文物展览会吧?”
“唔?”易龙牙和孙明⽟同时<img src="in/jiao.jpg">换了一个眼⾊,心中也猜出这次的委讬应该并不简单。扯上了国宝级的文物出来,会是普通委讬才怪。
“嗯,我们知道。”孙明⽟点头说道,以不多言多问的态度回应着对方。
“既然知道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港城城西外面的一座荒废大屋中,正有着为数不少的叛军出没。<img src="in/gen.jpg">据我们的消息所指,他们的目的就是展览会的主角‘霸风杖’。”
两人闻言后眉头一挑,再次以眼神<img src="in/jiao.jpg">换彼此的想法,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或者问什么,继续听下去。
罗希特看两人还是平静无波的态势,心中多少有点奇怪,不过,这种奇怪倒是没有表现于脸上。他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今次我来的目的,正是想找你们葵花居帮忙,如果你们肯帮忙,十万酬金我会依规矩先付一半的。”
“…卡顿先生,你的委讬我不会接受的。”孙明⽟淡然拒绝了罗希特的委讬,态度上的决断与凌素清拒绝人时差不了多少。
如果是换作了以前的易龙牙,可能不明⽩她为什么会拒绝这种委讬。但经过这些⽇子来的相处,他明⽩到她实在是很照顾葵花居的所有住客,过分危险的工作她是不会接受的(除非是大伙儿议抗或者严重⾚字),她并不想让仓岛她们有什么生命的危险。
杰尔.哥尼斯那次是因为本着保镳的责任而与叛军扯上了敌对关系,这是无可厚非的事,但现在是摆明和叛军有所关系的委讬,她就不想接受了,因为这种委讬的事后处理是会很⿇烦而且危险的。
“为什么?是因为价钱的问题吗?”
罗希特所擅长的方面并不在于谈判,从这种急声追问而且还主动与酬金扯上关系这点就可以知道。
“不是价钱问题,而是我们不想接什么危险的工作,与叛军扯上关系的工作是很危险的。”孙明⽟直截了当的说清楚拒绝原因。
“这个…其实你们可能有些误会了。我的委讬虽然是和叛军扯上关系,但并不是直接要你们对抗叛军,而是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作刺探工作。我们收到的报情其实不止城西外面的大屋,城外还有数处地方也有他们出没的消息,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忙去刺探城西外面的大屋。”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找上没有什么名气的我们了。”两人听到他这样说,也明⽩是怎么一回事,想来应该是叛军的扰敌战略太广泛令港城的人手不⾜,不能及时在明天之前调动人手作刺探敌情的工作。
“不过,他也真是很不懂得谈判的技巧,前言不对后语,会令谈判对手对自己的印象分数减低的。”易龙牙心中对罗希特下了这个评价,虽然知道他先前说只有一间荒废大屋有叛军出没是基于府政机密而撒下的谎言,但现在他却亲口把这机密说出来,这是很不智的行为。相同地,孙明⽟也对罗希特有着类似的评语。
“⽟姐,你打算怎办?”易龙牙小声的问着孙明⽟。一般场合,佣兵在委讬一方前私下细语商量其实是<img src="in/ting.jpg">普通的事,并不会被当作是无礼的行为,当然这种细语讨论是不可以商量得太久,否则就真会被当作轻视委讬人一方的无礼行为。
“我是不太赞同的,那你的意见呢?”孙明⽟略微头摇小声说道。
“刚好与你相反,我倒是想接受这委讬,反正不是肃清、驱逐或者歼灭这类明显的行为。刺探这工作是属于暗地里进行,只要我们一刺探完就可以悄悄的离去,不怕<img src="in/chan.jpg">上什么⿇烦的。”易龙牙解释道。
“唔…那我明⽩了。”孙明⽟听完易龙牙的分析后,沈昑一会儿终于有所决定,说道:“卡顿先生,这次刺探的委讬我们会接受的,酬金方面也请你依刚才所说先付一半。”
“好的,这没有问题。但刺探的时间是现在直到今晚的十二点,如果过了时间那就当作任务失败了。”罗希特不介意十万银元这些钱,他只关心事前的防范工作做得好与不好,只要能保住霸风杖的全安就可以了。
自他跟随家族中的长辈参加各种舞会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已经代表了家族,不管是为了家族的名声还是为自己也好,他并不想这次由自己家族主导的展览会遭受什么奇怪袭击。
“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