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九十三年,二月十⽇
今⽇的葵花居客厅一如以往般热闹,除了拉弥加⺟女、森流绘和席家姊妹外,一众人等都聚在客厅上聊着,而话题正是昨天的港天行银事件。
“那么你们到最后也不知道那些贼人的⾝分吗?”听易龙牙把情形说了一遍,盘膝坐在沙发上的莉莎一面咬着巧克力条,一面问着他。
“不知道,他们⾝上可是什么也没带,除了那些军刀…”易龙牙斜躺在沙发椅上,双手无力的放在两侧,摆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那其他佣兵团的人呢?你应该没杀掉他们吧?”比起贼人的⾝分,孙明⽟倒是较在意其他佣兵团的人的伤亡,虽说是站于敌对关系,但既然是同行,她尽可能想保持一般的关系,不想<img src="in/jiao.jpg">恶也不想<img src="in/jiao.jpg">好,避免与他们有太大<img src="in/jiao.jpg">集。
“当然没有,我也不想被他们的佣兵团找⿇烦,他们顶多被我打成重伤,休息两、三个月就没事的。”
易龙牙说到这时,⾝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起来,就是为了不杀他们,他昨晚的战斗可是辛苦得很,那三个贼人自然可以狠下杀手不用顾及什么,但五个佣兵本就不弱,再加上要留手,他应战那时⾜⾜辛苦了数倍。
“那就好了。”
听着孙明⽟那种松一口气的话语,易龙牙一脸可怜样子,叹道:“这才不好,为了他们活命,我可是受了很多伤耶…⽟姐,不如你对我用治愈吧!”
“笨,不是说了不行吗?治愈是违反自然的招术,不能多用的,而且你的⾝体这么壮,这些伤很快就好的。”孙明⽟说到后来,忽然来到他的⾝前,曲指轻敲着他的额角,皱眉道:“还有,我不是常常说你不要在早上摆出这么疲劳的样子,看起来很没精神的。”
“是、是…那拜托你去冲杯咖啡给我提神吧!”易龙牙<img src="in/rou2.jpg">着被敲处,语气中带着不情愿的说着。
孙明⽟听他想喝咖啡,没好气的道:“就说了不要一早喝咖啡,会伤胃的。”
虽然她是这样说,但仍是依言去厨房为他冲咖啡。
“话说回来,小牙,你今次完成任务,应该有钱多出来吧!”莉莎在孙明⽟冲着咖啡时,也把话题带到易龙牙所收到的委托金上。
听到她提起委托金,易龙牙即时叫道:“喂喂,你们想也不用想,我是不会借给你们的!”
“龙牙,你说得真失礼!为什么要在你字之后加个们字!”享用着辣味鱿鱼丝的姬月华原本没有多少心思加⼊对话当中,但听到易龙牙的话,也随之嚷道。
“就是!易君,你这样说也太可恶了吧!莉莎的意图这么明显就不说,为什么要扯到我们⾝上。”雪樱皱眉说道。
“喔!你们两个竟然这样想我,好过份。”莉莎虽然是有心思拿易龙牙的委托金去买上等牛⾁,但被她们这样揭破,也多少有点羞恼。
“问题不是怎样想你啦,而是龙牙他的话耶!”姬月华说着间,把矛头指回易龙牙。
一向少话寡言的凌素清也加⼊说着:“小易,你最好解释清楚。”
“喂喂,你们真的没有这样想过吗?”
易龙牙的反问,登时让她们语塞起来,凭他的经验所得,她们没有这种想法才是怪事。
“龙牙,你真是很讨厌。”菲娜因尴尬而羞红着脸说道,怪责他不应该说穿她们的真正想法。
“的确。”凌素清点头说道。
“龙牙,你好过份耶!”
葵花居的客厅其中一个特点就是软垫和抱枕极多,莉莎随手就抓起一个软垫掷向他,然而易龙牙却是眼明手快的矮⾝闪过,但不幸的是软垫来势并未因他的闪开而停顿,反而直撞上姬月华的脸,她手上的辣味鱿鱼丝也应声掉到地上…
“喔喔喔…我的辣味鱿鱼丝…”姬月华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鱿鱼丝,全数都与地面作了接触而报销,心痛之余,两手各拿起一个软垫,嚷道:“莉莎,你要死啦!”
“耶?这是意外啦,要不是小牙他避开了,也不会误中你!”
也不由莉莎多解释,她已经吃了一个软垫,而另一个软垫则是意外地打中她⾝旁的雪樱。
“你该不会想说这是我的错吧?”易龙牙露出一副受伤害的样子说道。
“就是啦!”、“月华,不要伤及无辜…”
莉莎和雪樱同时间抓起一个软垫,莉莎的目标是易龙牙,而雪樱的目标则是姬月华。
“唔?什么事,这么…哇!”端着一杯咖啡的孙明⽟刚走进客厅中,就即刻吃了两个软垫,手上的咖啡也随之翻倒在⾝上。
“糟、糟透了!”易龙牙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因为他感觉到事情好像越扯越大,感觉不是太好。
“啊…”软垫落下,孙明⽟的脸还是保持着微笑,但看在厅中各人的眼中却是极为可怕,她发出一声玩味十⾜的冗长音调后,即抓起两条长形抱枕,说道:“虽然不知什么事,但误伤途人就要受罚!”
她一说完,手上即无定向的甩出抱枕,一条打中了菲娜,而另一条则是打中凌素清,把剩下在局外看戏的二人也扯进了即将开始的战事之中。
“明⽟,我们是无辜的。”
“误伤路人。”
“哇!你怎么掷我…”
“搞错了…哇!”
“月华,你偷袭我!”
“我不是想掷你啦,是素清的抱枕在半空碍到才会…呃!”
“过份,素清,你竟然变节!”
“有需要灭口…”
“可恶,菲娜你竟然连掷两个!”
“才不可恶,雪樱刚刚可是连掷四个…”
“啊!原来刚刚掷四个软垫过来的是雪樱…”
“不是我掷你,我是掷⽟姐…糟!”
“啥!原来是你!”
“又来了…”
听着女声的争吵,易龙牙不噤打了个冷颤,打从孙明⽟被袭后他就知道事情不好,连忙躲到沙发椅后远离战事,要不然他这个“异<img src="in/xing.jpg">”一旦置⾝于场战上,铁定会成为众女的目标。
“她们疯起来是不需要理由的。”这是他的经验所得出的结论。
“看来要躲上一阵子呢…”听着外面的<img src="in/ji.jpg">烈战况,易龙牙推测出她们已经玩得兴起,绝不是短时间可以平伏下来。
事实上也就如他所想般,他敢坐回沙发椅上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
就在战事完结,刚睡醒不久的森流绘也随之下楼,而她刚下来就看到了客厅的情况,奇道:“发生什么事了?”
客厅混<img src="in/luan.jpg">就不用说,但看到孙明⽟等人那或躺或坐、<img src="in/chuan.jpg">气疲累的样子,她不由得困惑起来。
而当她从各人的口中得知了枕头战的开战原因后,就说道:“嗯…那就是龙牙的不对吧!”
“喂喂,你可不要<img src="in/luan.jpg">批评人。”喝着咖啡的易龙牙没好气的说着。
但换来的是森流绘一句没来由的狠话:“我管你那么多。”
对于她那带着挑衅的话,易龙牙即摆出一副不慡的表情作为回应,但却没有追究下去,反正他知道她并没有恶意。
“这些有的没的不要说了,不过,话说回来,还不知道贼人的⾝分这点倒是让人心烦呢!”孙明⽟把话题拉回贼人的⾝分上,这一点她其实是<img src="in/ting.jpg">在意的。
易龙牙耸肩说道:“这也没办法,他们的保密工夫⼲得这么好,在他们⾝上除了一把军刀之外就是行银职员的制服,<img src="in/gen.jpg">本没有多少线索可以查下去,想要知道他们的⾝分是很难的。”
然而,森流绘却在他说完后,说道:“也不是没有线索,我可是在他们⾝上找到这种东西。”她在⾐袋处摸出了昨晚在行银
险保室那里得来的小瓶,得意的说着:“看看,是战利品。”
“这是什么…”
在菲娜她们好奇的问着时,同样看着小瓶的易龙牙的表情却由起初的茫然瞬间转为骇然,吓得气管一窒,被口中的咖啡呛得咳嗽起来,但他只咳了数声,就管不了喉咙的痛楚,叫道:“绘!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不要这么大声…这是昨晚我在那个撞破了险保柜的贼人⾝旁捡到的。”
“天呀!”
看着易龙牙那副如临大敌的表情,菲娜皱眉的说道:“龙牙,绘姐手上的小瓶有什么不妥吗?”
易龙牙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角,分不清是叹还是叫的怪声道:“昨晚事后和那个罗希特说话间,我曾听到行银的人说,被撞破的险保柜中好像少了一个装着独角兽⾎<img src="in/ye.jpg">的小瓶!”
经易龙牙一说,不要说他自己,连其他人也相继脸⾊大变起来,不需要直接回答,他就间接把问题说了出来。
“龙牙,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说我拿了人家的东西吧?”森流绘想了一想,就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一脸不信的说道。
“还有什么叫该不会,事实上就是如此!”易龙牙带点哭腔的说着。
“我还以为这是贼人留下的,怎么原来是不相⼲的人的东西…”
“这真是糟透了…”孙明⽟当然想到这事若是被发现的话,绝对会是个大⿇烦,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想了一下子,即拍手说道:“不管怎样说,要趁还未被人正式发现之前,把它放回险保室之中。”
“那要在明天中午之前完成,保管着险保室一切资料的主管刚巧出差,要明天才会回来,我们今晚回去险保室应该还可以赶得及,墙上那个大洞还没有修补好,可以从那直接进去。”易龙牙带点侥幸的语气说道。
行银主管出差这消息还是他在罗希特和行银的人说话间顺道听回来的,如果那行银主管还在的话,港天行银早就查出少了一件东西,而不是好像。
“我们?龙牙,你也要去吗?”森流绘倒是有点意外的说道,虽然自知是做错了事,但她却没有想过要易龙牙帮她处理⿇烦。
“这个当然!”易龙牙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同伴的⿇烦事就是他的⿇烦事,而且明明自己在她⾝旁,却仍是让她犯了这个大错,他不跟去才是怪事。
“砰砰砰砰…”
此时,葵花居独特如炸爆声般的门铃声倏然响起,昅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而依照惯例,是由孙明⽟去大闸处应门。
“耶?这时间怎会有人来的?”雪樱皱眉说道,从说语的语气和样子来看,她显然是很不⾼兴在这节骨眼时间有人来打扰他们。
“千万不要是客人!”姬月华也和她抱持同样的心态。
半晌,易龙牙等人就见孙明⽟领着一个穿着浅绿⾊套装的中年女人进到客厅中,这中年女人约四十多岁,虽然有着不错的姿⾊,但她脸上却化着过份的浓妆,反而让她的昅引力大大下降,浓妆并不是不好,只是一旦过份的话就会适得其反。
“⽟姐,这位是?”莉莎第一时间问道,其实要是可以的话,她是想说可不可以赶她走,而不是问来客的⾝分。
孙明⽟冲着厅中各人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外人是看不明⽩,但易龙牙等人却是看得明明⽩⽩,这是警告他们不要有失礼行为,也不要给客人看脸⾊,她和他们住在一起也有段时间,她哪会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想法,但客人是无罪的,绝不可以无端给人家难受。
而被孙明⽟盯了一眼,众人因烦躁而生的不慡倒是強制<img src="in/xing.jpg">消退不少,他们可不敢惹怒这个葵花居的领袖。
“这位是钱夫人,是来委托我们的。”简略介绍了一下钱夫人后,孙明⽟就把钱夫人领到一张沙发椅前,让她坐下来。
这位钱夫人其实在十年前左右曾经是一位杰出的女演员,凭借一套“<img src="in/luan.jpg">世俪人”震撼一时,不过后来因嫁给了一个姓钱的富商,就自然地退出了乐娱圈,过着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一般的生活。
而虽然是不同年代,但凌素清她还是认得出这位钱夫人,正是当年二十二岁才出道,但又很快退出乐娱圈的李佳云。
她坐下后,孙明⽟和易龙牙二人就坐在她的对面,中间刚好隔着一张四方桌,而其他人则是自行找了个位置坐下,或者离四方桌远一点,继续做自己的事。
“钱夫人,你现在可以说明来意了。”孙明⽟微笑的说着。
“嗯,我今次来的目的…其实是想来委托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李佳云显然是对厅中的一切觉得有点不安,说到中途时停了一下,犹豫着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对象,因为眼中所见的情况实在不像个佣兵团,不过她一念及⼊目的除了一人之外就全是女<img src="in/xing.jpg">,这点倒令她放下了不安的心情。
“那是什么事呢?”孙明⽟顺着她的话问道。
李佳云闻言后,脸上即露出一个痛苦的神情,说道:“是关于我的女儿钱丽仪,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把她救回来。”
“可以说清楚一点吗?”孙明⽟再次顺着她的话问道。
在谈判上她习惯于让对方把一早预定好的话说出来后,才会作正式询问,这是她认为最好的谈判方式,除了能给对方空间清晰地说出委托事宜外,还方便她摸清楚对方的说话技巧或者底细。
李佳云听到孙明⽟的追问,脸上的苦⾊更甚,说道:“我的女儿是一间小有名气的公司的董事长,最近因为公司要争取一项大计划的承接的关系,而被迫和另一间有相同目标的公司作竞争,但是在前几⽇丽仪她却忽然失踪…”
“管理一间公司和处理大计划的人,应该不会太任<img src="in/xing.jpg">,就算真是任<img src="in/xing.jpg">出走,也不致数⽇不回家,旅行这事更不用说,到朋友处冷静或者有可能,但一个电话也没打回家更是不妥,遇上意外的话,最近可没有台风大雨…”
未等她的话说完,孙明⽟已经说道:“是…绑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