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降临,回到圣殿骑士的驻地和那两位⺟女聊了几句后,我就倒头睡下。不知是不是太累的关系,又梦到了那长的似乎永远也走不完的黑⾊道甬,在跌⼊无止境的深渊的那一刻,我又在窒息的黑暗中惊醒。
一摸额头,満手的冷汗。
我披上了件⾐服,轻轻打开了门,打算出去透透风。
夜⾊已经很深,四周一片寂静,我一边思索着事情,一边无意识的走着,清真寺很大,所以走着走着就不知走到了哪里。
忽然,从东面的拐角处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大团长,这件东西是属于所罗门王的,我们就这样带走的话…”竟然是佛兰德尔的声音。
“佛兰德尔,我们驻扎在这里不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寻找这件东西吗?现在好不容易就快要找到,当然要带走。这是教皇的命令!”大团长似乎有些不悦。
“教皇不知为什么非要这件东西…”另一个声音揷了进来。
大团长的声音渐渐庒低“听说这件东西拥有十分神秘的力量…”听他这么一说,我一时好奇心起,也走近了两步,想听个真切。
啪哒一声,不小心踩到了一<img src="in/gen.jpg">树枝。
糟糕了,我刚想转⾝,就听见那里传来一声低喝“什么人?”话音刚落,就有一人鬼魅般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支长矛架在了我的脖颈上。
还好我的脖子在维卡那里已经<img src="in/bao.jpg">受惊吓,所以倒也不是那么紧张,只是条件反<img src="in/she.jpg">地闭上了眼睛。
“大团长!她只是个朝圣者!”佛兰德尔立刻站了起来“您不能伤害她。”“但是她听见了…”大团长的声音带着一丝<img src="in/yin.jpg">郁。
“总之,我不能让您伤害她。”佛兰德尔的声音带着几分坚决。
“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维护一个异族的女人?要知道如果我们的秘密被传出去…”
“安德烈大团长,您忘了当初我们受封为骑士时所发的誓吗?对弱者心善,对強权勇敢,对谬误纠正,为弱者斗争,帮助一切需要帮助的人,绝不伤害女人…所以我不能让您伤害她。”“佛兰德尔,你倒记得<img src="in/ting.jpg">清楚。”安德烈轻哼了一声,又有些奇怪的说道“怎么这个女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点反应也没有,那是吓懵了…我的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脆试试扮梦游!于是,我蓦的伸出双手,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奉我耶稣基督圣名…奉我耶稣基督圣…”对不起了,上帝…就救我一次吧。
“这是怎么回事?”大团长愣了愣。
“我听说过好像有种病症,就是会在半夜里起来做些他<img src="in/gen.jpg">本不知道的事。莫非她患的就是这种病?”佛兰德尔低声道。
另一人也开始附和“不错,大团长,我也听说过,列布朗爵士的妹妹好像就有这个病,听说她在半夜里将自己的丈夫揍了一顿都不知道呢。”
“看她做梦还在祷告,真是个虔诚的朝圣者。”听到佛兰德尔极其认真的说这句话,我忍笑忍到內伤。看来,他一定看穿我了…
“这样的话…”安德烈的话忽然被另一个奋兴的声音打断了“大团长,看,那样东西找到了!”
只感到一阵強烈的光芒向我袭来,我也顾不得再装什么梦游,伸手挡了一下,手臂上顿时感到了一阵灼热感,一样东西掉到了我的脚下。
我睁开了眼睛,低头看去,那是个银⾊的戒指,看上去并没什么特别。
“让开。”那位安德烈大团长冲了过来,伸手想去捡戒指,却好像被火烧了一样缩回了手“好烫!”
其他几人也是试了试就被烫的缩回手来,包括佛兰德尔。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安德烈低声咒骂着,他看起来也没留意到我在装梦游。
“这个是…”佛兰德尔指着戒指上的一个小标记“难道是所罗门王的封印?”
我看着他指的那个小小的六芒星形状,不知为什么,感到有种奇妙的<img src="in/shu.jpg">悉感,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不由自主的蹲下⾝子,伸出了手…
“别碰!”在佛兰德尔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我已经将那个戒指抓在了手中。
“上帝啊…”众人一阵菗气声“她竟然拿起来了…”我自己也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我可以毫无感觉的拿起来?
“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安德烈的脸⾊微微一变,神⾊复杂的望向了我。
“什么传说?”佛兰德尔也惊讶的凝视着我。
“听教皇陛下说过,所罗门的指环具有灵<img src="in/xing.jpg">,所以有时它会自行选定主人,而且只有被它选定的人才可以碰它,也只有这个人才可以开解所罗门的封印。看来这传说是真的,可是,”他略带疑惑的看着我“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个女人?”
“开解封印?”我摸了摸那个六芒星图案“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开解这个封印…”安德烈的眼中掠过一丝奇怪的神⾊“到时你自然会知道,”他站起⾝来,沉声道“我会派一队人马护送你去法国,将这枚戒指<img src="in/jiao.jpg">给教皇陛下。”我愣了愣“教皇陛下不是应该在罗马吗?”“教皇陛下这段时间正在巴黎,你不用问这么多,只管送到巴黎就好了。既然它认定你是它的主人,那么只有你才能带它走。而且,到时也需要你开解封印。”我轻轻摸了一下手腕上的⽔晶手链,让自己稍稍平静一点,仔细想一想,去法国不是正合我意吗?但是,我也不能离开佛兰德尔的⾝边,⼲脆…
“我去。不过,”我点了点头,指向了佛兰德尔“我不要其他人,我只要他亲自护送我去巴黎。”佛兰德尔一怔,随即又轻轻一笑“愿意为您效劳。”安德烈似乎也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有佛兰德尔在我更放心,”他转向了佛兰德尔“一切都拜托你了。”佛兰德尔还是微微笑着“一切<img src="in/jiao.jpg">给我吧。”
==============:第二天一大早,当我走出清真寺的时候,发现在清真寺的门口居然停着一辆马车。虽然样式简单陈旧,但还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原来以为要骑马到法国呢,现在有马车坐,这下我的PP可以少受些摧残了。
“还不坐上去,我们该出发了。”佛兰德尔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我抬起头,只见蓝⾐骑士策马而立,周⾝被初升的朝<img src="in/yang.jpg">融染出柔和的线条。
“佛兰德尔,早安…”我冲他笑着招了招手“想不到有马车…”
“这辆马车是稍微旧了些,不过要赶那么长时间的路,如果一直骑马的话,对一位姐小来说未免辛苦了点。所以请将就着用吧。”他的语调也十分柔和。
我感动的点了点头,骑士先生真的好温柔,好体贴啊。在上马车前,又转过⾝来,冲他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佛兰德尔。”
他无声的笑着,笑容似乎也融化在了朝<img src="in/yang.jpg">的光晕之中。
车子缓缓地行进着,马蹄声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就要离开耶路撒冷了。我隔过窗子望着那金⾊的圣城,心里泛起了一丝淡淡的惆怅,金⾊的耶路撒冷啊,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成为和平之城呢。
“佛兰德尔,”我朝车外的骑士喊了一声“在哭墙那里塞进写有心愿的纸条,上帝真的会听到吗?”马蹄声稍稍放慢了一些速度,他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当然是真的,上帝必定能听见你的祈求。”
“那就好,”我在车里挪动一下位置“我也写了呢,”“是吗?那上帝一定会听到的。”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对了,佛兰德尔,你有兄弟吗?”我趁机打听。
“当然有。我有一个弟弟,昨天收到了管家的信,他很快就要晋封骑士了。”他的声音里明显夹杂着喜悦的情绪。
“请问你弟弟怎么称呼?”“邓尼。德。凡尔纳,”他笑着“不,我差点忘了,去年他刚继承了⽗亲的爵位,所以现在该称呼他为邓尼。德。凡尔纳公爵了。”
邓尼。德。凡尔纳,我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果然是他,一点也没错。不过贵族的爵位一般都是由长子继承,怎么反而是⾝为弟弟的邓尼继承呢?
虽然有些好奇,但我还是没有问出口,想来一定有他的原因吧。
不过,佛兰德尔看上去似乎还蛮疼他弟弟的,为什么他弟弟要害他呢?
“那你们的采邑呢?在法国的哪里?”我寻思着能不能找个什么借口拐到那里,能让我赶紧完成任务。
“在…”他刚说了一个字,声音一下低沉下来“小隐,坐在车里不要动!”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一支箭飕的一声飞来,不偏不倚的揷在了窗子边,箭尾还在轻轻颤动。
“佛兰德尔,发生什么事了,是強盗吗?”我侧过⾝子小声问道。
“你好好待在车里,不用担心。我一定会保护您的。”他的声音里透着波澜不惊“一切都<img src="in/jiao.jpg">给我吧。”不知为什么,当听到这句一切都<img src="in/jiao.jpg">给我吧,我忽然觉得莫名的安心。
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过了一阵子,外面的厮杀声,刀剑相击声,渐渐轻了下来。马车门被人轻轻打开,<img src="in/shu.jpg">悉的笑容出现在我面前。
“你没事吧,佛兰德尔?”我急忙问道。
他笑着摇了头摇“只是几个流窜的強盗而已,没吓到你吧?”我眨了眨眼“怎么会呢,一切都<img src="in/jiao.jpg">给你了呀。”“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他伸手替我关上了车门,翻⾝上了马,马夫一扬鞭子,车子又缓缓前行了。
“嗯,相信你。”我重重的点头。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
他似乎微微一怔,没有再说话,隔着窗子我似乎看到了他<img src="in/chun2.jpg">边的淡淡笑意。